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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一回到玲珑閣,吳涵與衆人相對一視,都低聲笑開

。最兇險的當屬先皇晚年之時,衆位皇子參與奪嫡。當時二皇子也就是現在的紹王呼聲最高,可也正因為他鋒芒太露,讓先帝忌憚,被先帝貶斥去了充州。經過一番激烈角逐,最終由當今聖上繼位。哀家常年禮佛,一是厭倦了争鬥,二也是為皇上祈福,希望佛祖保佑我兒從此平安順遂。”

“太後一片慈母之心,佛祖定會成全的。”

“但願如此……”太後閉上眼,不意再多說,吳涵見此也識相地退下了。

時光飛逝,時間翻篇到了隆裕四年春。

春天開始不久,西南部各地陸續上報,發現多處疫情,皇帝與各大臣皆為此煩心不已,雖用盡各種手段,但仍無法阻止疫情漫延。疫情很快漫延到京城附近,宮中早已嚴查各宮門,但無論如何防範,宮中還是出現了感染者。

驚鴻殿

陳福急匆匆跑進內殿,直接走到吳涵身邊,邊喘着氣邊小聲地說道:

“娘娘,皇上被傳染了!”

“什麽!”吳涵直接站了起來,“消息确定嗎?”

“之前娘娘不是讓奴才去太醫院打聽治疫病的方子研究得怎麽樣了嗎,奴才在那裏見到了趙公公,他跟奴才說的。趙公公還說,皇上昨日稱病未上朝,并已經着令禁衛軍戒嚴,還着中書省代為處理朝政,太子從旁學習。目前知道的人只有太後和皇後,但過幾日只怕瞞不住。”

“娘娘,若是皇上……”

“住嘴!”弄月話還沒說完就被吳涵打斷,“皇上一定不會有事!全天下醫術最好的人都聚在太醫院,治不好皇上,他們全都得陪葬!”

皇帝一定不會有事,要不她先前所做的事不都成笑話了,她可還沒被封妃呢。而且有空間溫泉可解毒,就算為了不被當成妖怪,不能救其他人,但只是救皇帝一人,還是可以做到不被發現的。

“弄影,這次疫病你還是沒想到辦法嗎?”如果有其它辦法,吳涵不想冒任何暴露的風險。

“奴婢沒用,試了很多方子都沒辦法徹底醫治。”弄影突然覺得自己白學了那麽久的醫術。

“不用自責,你雖學醫多年,但畢竟比不上太醫院那些老太醫,連他們都還未想到辦法,更不用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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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若皇上的病瞞不住,後宮肯定要有人去侍疾的,這是一場豪賭,贏了,您再上巅峰,若輸了,只怕逃不離陪葬!不如趁現在沒人知道消息,您先報病,過幾日消息傳出來,自然沒人會點到您,事後也沒人會疑心您。”王月不願吳涵卷進去。

其他三人聽了王月的話,自是深表同意,都不願吳涵去冒這個險,畢竟直到現在,太醫院還沒能想出根治之法。

吳涵有自己的底牌,又怎會聽他們的,衆人勸阻無果,只能無奈放棄,而且在心裏,他們對吳涵有一種無條件的信任,他們相信吳涵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

幾日之後,皇後在坤寧宮召集後宮諸位嫔妃,告知皇上得了疫病,要派人前去侍疾。

除了吳涵,其她人都是剛知道這件事,一時間都面如死灰,沒人說話。

皇後看着下面諸人,雖不滿,但卻知道她們的顧慮,也不催她們。

吳涵見衆人沒有開口的意思,于是上前自動請纓:

“皇後娘娘,妾願往!”

“佳昭儀,你可想好了?”皇後其實有些意外,她以為等到最後得等她下旨呢。

“妾想得很清楚。妾孑然一身,無子嗣牽挂,又深蒙聖恩,此時正當是以報皇恩之時。請皇後娘娘允準,妾定當盡心盡力為皇上侍疾!”

皇後定定地看着吳涵,終是點頭了,“佳昭儀,本宮把皇上交給你了!”

“定不負娘娘所托!”

其她衆人看着吳涵這樣,心中五味雜陳,但她們終是做不到如吳涵這般豁出去。

逼宮

嫔妃侍寝,只有低位分的才會被召到皇帝的寝宮侍寝,吳涵初封為婕妤,不屬于此列,所以隆裕帝的寝宮,吳涵這是第一次來,想不到是這樣的情況下來的。

趙常先前已得知吳涵來此為皇帝侍疾,是以見到後并不意外,只引着吳涵進了內室。

剛走進內室,就聞到了濃濃的中藥味,還有嘔吐物的酸臭味,只見室內門窗緊閉,人員攢動,而隆裕帝就睡在床上。

“趙公公,吩咐人把窗戶打開。”吳涵一邊走向床邊一邊說着。

“娘娘,皇上不能見風。”太醫過來阻止吳涵。

“不能見風不代表就得悶死!本宮現在的命全系在皇上身上,總不見得會害皇上!太醫只問診想方子下藥就好,其它的事聽本宮的!既這麽久,太醫院還想不出徹底根治之法,皇上病情愈加嚴重,何不試試接受其他人的意見,有時墨守成規也未見得就是好的!”

“可是……”

“沒有可是,出了事由本宮擔着,你們只管照做就是,放心,本宮從不做沒把握的事!”吳涵表現得很強勢。

許是受到吳涵的氣勢所懾,又或許是本着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态,太醫終是沒有阻止了。

窗戶打開,空氣流通,室內的味道總算驅散了一些,但要做的事還有很多。

“把皇上現在穿的衣物全換了,用的被褥也全換了,換下的衣物、被褥,還有毛巾之類的,全部用清水洗幹淨後再用開水煮燙一遍,在太陽底下暴曬過後才能收進來使用。”

“每日用的茶杯、碗碟等用具也都要洗淨再後開水煮過一遍消毒。”

“在這裏的奴才都要注意自己的衛生狀況,衣物勤洗換,手拿了東西也要勤洗,生冷的水也不要喝。”

“換盆溫水進來,本宮要為皇上擦身子。”

趙常吩咐餘下諸人按吳涵的指示去忙不提。

當溫水打進來後,吳涵親自為隆裕帝擦試身體,其間偷偷加入了點空間的泉水進去。擦試過程中,隆裕帝迷迷糊糊短暫醒了一次,只看了吳涵一眼,便又睡過去了。

吳涵一整天都在照顧皇帝,就連皇帝嘔吐之時也沒避開,反而親自為他擦試。皇帝雖嘴上不說,但心裏對此無疑是滿意的。

接下來的日子,皇帝的一切用具都按吳涵所說的清潔消毒才使用,室內也保持空氣流通,對皇帝吳涵也是無微不至地照顧,不假手他人。皇帝的氣色果然好了些,雖疫病仍在,便明顯精神要好多了。太醫們對此也是樂見,也把這些方法通知其他人,讓他們在防治各地疫病時也照此做法,效果自然也是很明顯的,至少做到了減少傳播的速度。

在皇帝剛得疫病之時,在充州的紹王得此消息,壓抑多時的野心終于暴發了,他開始迅速聯絡舊部,準備行事。而就在皇帝日漸好轉之時,紹王也悄悄進京了。

“皇上,這是臣等剛剛研究出來的方子,已找人試過沒問題,試的人現在今天已經痊愈了。皇上可放心服用,痊愈指日可待。”老太醫端着藥,激動地說。

“果真痊愈了?那方子可曾下發各地?”皇帝馬上想到各地的疫情。

“臣等準備禀報過皇上之後,再行下發,現在并未下發各地。”

“好!好!果然天佑我朝,太醫院當居首功!”皇帝顯然很興奮。

“皇上,還是先把藥喝了吧。”吳涵接過太醫的藥,親自喂皇帝喝下。

皇帝剛喝下藥,趙常便進來在他耳邊小聲說着:“皇上,紹王進京了。”

皇帝一聽,臉色立馬沉了下來。思量了一會兒,皇帝開口對着太醫吩咐道:

“你們馬上把方子通知各地,令各地照此方子醫治。但,對外不要說是已經确定藥效的方子,朕不希望除你們之外還有他人知道朕即将病愈。若有洩露,誅九族!”

“是,臣等遵旨!”太醫們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但都知道事關重大,忙嗑頭領旨。

待太醫們退下後,皇帝對吳涵說道:

“紹王秘密進京,肯定是聯絡舊部,意欲趁朕病重之時逼宮。屆時他可對外宣稱朕病逝,太子年幼無法擔天下之大任,是朕臨終前傳位于他!篡位後,他再找機會慢慢除去朕的子嗣以及太後、皇後等人。你此次對朕盡心盡力,朕念着你的好,不欲你卷進這兇險之事。朕現在讓趙常送你回驚鴻殿,若朕敗了,事發之時你沒在此處,紹王自不會懷疑你知曉逼宮內情,你沒有子嗣,吳家雖不在朝,但仍有餘力,想來他不會為難與你。”

吳涵深知隆裕帝不會敗,若現在離開,之前所做一切皆會白費,不如搏一場,再不濟還有空間這張保命底牌。

“皇上,妾不走!妾信皇上不會敗,就算真的敗了,妾能随在皇上身邊而去也是福氣!自進宮之日起,皇上就是妾的天,妾的一切,沒有了皇上,妾的天就塌了,活着又有何用?若現在皇上真要趕走妾,倒不如三尺白绫讓妾自行了斷來得容易!皇上,您就讓妾陪着您,要不您就當是妾害怕,要您陪着,日後,若您厭倦了,要趕走妾,妾當自請入冷宮,絕不讓您煩心。求皇上成全!”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果然說得不錯。吳涵的這番入木三分的深情表白,讓隆裕帝感動不已。

“你這是何苦呢?”隆裕帝扶起吳涵。

“只要你讓妾陪在您身邊就不苦。”吳涵順勢倒隆裕帝的懷抱。

“真的不後悔?”

“不後悔。”

“如你所願。”四個字說得纏綿缱绻。

接下來就是争分奪秒的時候了。隆裕帝連夜秘密召見中書省各位大臣、禁衛軍首領等心腹,連夜布置應對之策。

在各大臣走後,太後和皇後也被趙常秘密帶了來。吳涵在外守候,并不知隆裕帝與太後、皇後說了些什麽,只見半個時辰後,太後和皇後都眼圈微紅地出來了。

太後見到吳涵,只拉着她的手,對她說:“好孩子,替本宮照顧好皇帝!”

皇後也上前拉着吳涵的手,“妹妹,姐姐把皇上托付于你了!”

第二天,太後病危,凡育有子嗣的嫔妃都被召到太後的壽康宮,連皇後與太子也不例外,張昭儀與靜修華身份特殊,也被召到壽康宮。太後裝病,皇後配合,只為留住衆人,若隆裕帝失敗,可帶衆人躲進太後常年禮佛的小佛堂之中的密道。密道機關重重,通向議事殿,歷代只傳皇帝與太後兩人。紹王自是不知,這也是隆裕帝為防萬一下的另一步棋。

第三天晚上,紹王帶兵逼宮了。

紹王一路進宮順暢無比,遇有阻擋之人皆被射殺。他只當是因為皇帝毫無防備,信心大漲,一路徑直帶人闖進寝宮。

吳涵扶着隆裕帝坐在內殿塌上,隆裕帝看着紹王走進來,咳嗽了幾聲,怒指着他,

“紹王,你這是幹什麽,是要逼宮謀反嗎?”

“哈哈哈……沐正宣,當年父皇被你巧言令色蒙敝才将皇位傳于你,幸而老天有眼,讓你得了疫病,既如此,皇位自然該歸還于我。你若配合寫下诏書,我自可讓你多活幾天,善待你的子嗣,否則今日就是你們誰也別想活着!”紹王用劍指着隆裕帝。

“你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一樣狂妄自大,既然你親口承認謀逆,朕也不用再與你多說了。來人!”

随着隆裕帝一聲令下,殿內殿外湧進了大批禁衛軍,二話不說,只接上前拿人。接下來自是一場厮殺。

隆裕帝帶着吳涵在禁衛軍的護送下往內室退去。突然紹王大喊一聲:“沐正宣!”

吳涵望去,只見紹王已經把手中之劍向着隆裕帝擲過來了,周遭的禁衛軍雖擋在前面,但那劍就是那麽巧穿過其間的縫隙刺進來了。吳涵正欲推開隆裕帝,自己也跟着一推之力趴下避開,不料電視劇都是騙人的,那麽大那麽重的一個人,怎麽可能被她一嬌弱女子推開?所以,吳涵悲催地在劍來臨的那一刻還站在隆裕帝的前面,劍從背後刺中了她,她成了為救皇帝舍身赴死之人了!

當隆裕帝抱着前胸被刺穿的吳涵大聲地叫着太醫之時,吳涵昏迷前腦中只有一個想法:“我真沒想替你擋劍!”

隆裕帝抱着吳涵進內室找太醫救治,接下來自然是一番忙亂。直到紹王被擒獲,黨羽被捕獲,陰謀被解決,吳涵仍在昏迷。

三天之後,吳涵醒了。之後自是太醫一番診治,說了些渡過危險保住了命,以後要好生調養之類的話。隆裕帝也是一番好言溫存,直到吳涵閉眼假寐他才去處理政務。

其實吳涵早在第二天就有意識了,只是她用意識進了空間。

“哎喲,疼死我了!還好沒死,要不多冤哪!我就不該那麽二,平常看人家電視電影小說裏的,推開男主自己站那擋,我還取笑她們假,有那時間站那等箭來,還不如趕緊往旁邊避開或者撲着男主一起趴下。原來不是她們假,而是我太白癡了。”

吳涵忍着疼用溫泉療傷,雖不能直接身體進來,但好歹也有點作用。一直泡到第三天,覺得身體能動了,好些了,才讓意識出了空間,醒了過來。

吳涵一直在隆裕帝的寝宮養傷,等到傷勢好轉,能稍微下床走兩步,便向隆裕帝提出回驚鴻殿養傷。隆裕帝看吳涵堅持也就随她了。其實真相是吳涵受不了被皇帝整天盯梢。

貴妃,投誠

驚鴻殿

吳涵救駕有功,但因傷勢過重一直在皇帝寝宮養傷,衆人又是羨慕又是妒忌,但她們也清楚,若換成是她們自己,未必敢像呈涵那樣舍身救駕,而若皇帝沒了,她們也不會無事,所以也感佩吳涵。

自吳涵回到驚鴻殿養傷後,後宮諸人或真心或假意紛紛前往探視。一時之間,驚鴻殿好不熱鬧,直到太後擔心影響吳涵養傷,下令衆人日後待吳涵痊愈之後再來,衆人才消停了下來。

吳涵養傷其間,弄影幾人都小心翼翼地侍候着,但吳涵發現,幾人總不自覺的避開與吳涵的對視,弄月更是好幾次欲言又止。于是吳涵決定詐一詐她們。

“我知道你們是怕我傷心,但其實你們也不必刻意瞞我,當初太醫為我救治之時,我人昏迷着,但意識還在,他說了什麽我都聽着呢。你們不必擔心我,我早就看開了。”

“娘娘,您怎麽這麽命苦啊!以前不能生,是皇上顧慮吳家不讓您生,現在您救了皇上,皇上同意您生了,可您卻生不了了。這算怎麽回事呀!”弄月跪下邊哭邊說着。

“生不了了!怎麽回事?說清楚,不準隐瞞!”吳涵厲聲問道。

“娘娘?您不是……”弄月想了想便知道是吳涵詐她,陳福等人也恨鐵不成鋼地看了她一眼。

“快說,一句都不準漏!”吳涵催促着。

“就是……就是……”弄月支支吾吾地看了吳涵一眼,終于閉着眼交代了,“太醫說那一劍傷到了您的心肺,以後就算傷口養好了,身體的元氣卻是很難養了,以後要注意很多事情。不能有太大的情緒波動,不能做劇烈運動,注意背心窩的保暖,注意飲食,也不能懷孩子。”

“什麽……”吳涵捂着心口,呼吸有點困難。弄影見狀,忙上前給吳涵順氣,王月也馬上拿了太醫調配好的藥丸給吳涵服下。

過了一會兒,吳涵終于緩過來了。自己不想生與被迫生不了,其實感情上是不同的。而且以後得像心髒病人似的,乖乖當個安靜的瓷娃娃,這才是吳涵最難以忍受的。雖說她本身也不愛運動,但下雪天堆個雪人,秋天放個風筝還是喜歡,而且她喜歡吃辣,這下沒得吃了。吳涵一下子就想到很多,種種加在一起,就受了點刺激了。

衆人看她呆呆的,也不敢出聲,只守在一旁。

晚間隆裕帝來看吳涵,并告訴吳涵,待她傷好後就晉封她為貴妃。吳涵雖心裏興奮,但依舊表現得情緒低落,不大說話。後來陳福告知吳涵已得知自己的身體狀況,隆裕帝才明白原因。隆裕帝大怒,正要責罰弄月等人,吳涵一看事情鬧大了,連忙阻止。

“皇上,您不用責罰她們,妾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左右妾總會知道這些事的。”

“你放心,朕已經吩咐太醫院全力研究新藥方了,一定想辦法治好你。”

“心肺之症,自古有之,也沒聽說有治好的。皇上也不必為難太醫了,只叫他們多為妾備點藥丸便是,妾中午吃了一次,其實也不覺得難受。”

“若真如你所言想開了,那你現在又因何悶悶不樂,可是後悔了?”

“皇上說的什麽話,妾只是,妾只是,想到孩子罷了。”吳涵轉身哭了起來。

隆裕帝聽了吳涵這話,對吳涵當初懷孕時的不作為也覺得有點後悔,但事已至此,只能無奈地安慰吳涵,也可當是安慰自己,

“沒事的,若真想要孩子,那等哪天哪個低位分的嫔妃生了孩子,朕把他給你養就是了。”

“別人的孩子妾才不養呢!看着他就想到自己,沒得讓人傷心!”吳涵馬上拒絕,還真怕這皇帝一時腦殘真做出這事,那吳涵可真得把自己坑死。

“那你想如何?”隆裕帝就當哄小孩了。

“既不能生,那就正大光明地告訴別人,妾生不了了。也省得老讓人惦記着,以後不定還有人因為妾沒孕育皇嗣,參妾一個七出之罪,惹出來一場風波。”

“誰敢!”

“不管,反正您得答應!”有此一勞永逸之法,有這麽好的時機,吳涵要不抓住,那才真是腦袋被驢踢了。

“真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

“真不想養孩子?”

“真不想,您也別有這想法,一言九鼎,君無戲言,你也得答應。”趕緊要個保證先。

“好,就依你!”

第二天,皇帝下旨,吳涵救駕有功,晉封正一品貴妃。答應吳涵的事也一并布告各宮。

各宮對吳涵封貴妃一事,其實早已心中有數,畢竟是救駕之功,當得這個貴妃之位。而且,吳涵從此無法誕育皇嗣,且表明立場,不會撫養其她嫔妃的孩子,這對她們而言無疑是最大的定心丸,吳涵一貫的表現也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不去招惹她,當然現在也沒了招惹她的必要,讓吳涵呆在貴妃之位,比其她任何人都要讓她們放心。

在下旨當天,各地上報,疫情已被控制,各地一切正在恢複正常。紹王謀逆一案,也宣告結束,一幹人等皆已伏法,因此引起的騷亂也已平定。隆裕帝龍顏大悅,至此,疫情與紹王之事塵埃落定。

封妃大典結束後,吳涵換了身輕便的服飾,就徑直去了坤寧宮找皇後。

在吳涵的暗示下,皇後揮退左右,在內殿只留下兩人各自的心腹。

“妹妹神神秘秘的究竟所謂何事?”皇後想不出吳涵此舉所謂何來。

“妹妹今日想跟皇後娘娘推心置腹地深談一次。”

“談什麽?”

“太子。”

“什麽意思?”皇後心跳得有些快了。

“妹妹無法生育,且無意抱養她人之子,對太後之位更沒興趣。”

“妹妹想要什麽?”

“只想平平安安地坐上太妃之位而已。”

“德妃可是野心不小,妹妹為何不考慮二皇子。”

“有野心不代表能成事,她太沉不住氣了。而且就憑能讓人看出她的野心,她就不夠聰明。而不夠聰明的人,未必能看得清我,所以以後未必能容得下我。”

“妹妹覺得姐姐足夠聰明?”皇後有些放心了。

“姐姐的确聰明。妹妹自愧不如。”

“妹妹謙虛了,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大起大落,坐上貴妃之位,妹妹也不簡單。”皇後從未小看過吳涵。

“妹妹只是有自知之明罷了。”

“其實妹妹大可置身事外。”

“自古以太子之身繼承皇位的有幾個?皇上春秋鼎盛,皇後娘娘敢說十年之後,皇上對太子依舊如此?更別說宮中每三年就會進一次新人,她們可不像妹妹如此看得開。您也不能讓後宮只有這三個皇子,那可太說不過去了,明眼人一眼就知道怎麽回事,何況皇上?妹妹現在在皇上心裏也算有點分量,吳家雖暫退朝堂,但沒人敢否認吳家在仕林之中的影響力。”

“妹妹想如何?”

“妹妹現在這破身子也沒什麽可顧忌的,只想過得順心恣意罷了。這後宮之中除了太後娘娘和您之外,也沒人能讓妹妹謙讓了,怕是做不到以前那樣溫良恭婉了。先來跟皇後娘娘打聲招呼,免得以後有人到您面前告我嚣張跋扈,您不明就理以為是妹妹無視您,妹妹可不想跟您對上。”

“不怕被人說恃寵而嬌?”

“只要皇上和您不在意,其她人又能拿我如何?妹妹有分寸,不會亂來的,也就使點小性子罷了,皇上最多只會覺得我有點嬌氣,受不得委屈。太後那兒您也不必煩心。”

“妹妹自己有分寸就好。”

“妹妹瞧着太子是個好的,但這個年紀最是容易被帶壞,對太子身邊的人,皇後娘娘可要慎重挑選,時時關注。”

“妹妹似乎有未盡之言?”

“太子身邊的小順子跟二皇子身邊的小秦子關系不錯,前兒個還在宮牆角聯絡感情呢,剛好被妹妹身邊的人遠遠地瞧見了。”

“姐姐代太子謝過妹妹了。”

“姐姐客氣了,不過各取所需罷了。您要的是權勢地位,妹妹要的是平安恣意。”

“若他日事成,姐姐保你心想事成,平安穩坐太妃之位。”

“那就先謝謝姐姐了。”

二人達成共識,相視而笑。

驚鴻殿

吳涵剛進內殿,就瞧見殿內跪了不少人。

“參見貴妃娘娘,願貴妃娘娘福壽安康!”衆人嗑頭齊呼。

“怎麽了,這是?”吳涵認了下人,心裏有點底了。

“貴妃娘娘,奴婢們是專程來恭賀貴妃娘娘的。這是尚珍局新打的花樣,娘娘看看喜不喜歡?”

“貴妃娘娘,這是尚衣局這季新裁的衣裙,您看看花樣可還入眼?”

“貴妃娘娘,這是……”

“行了,”話還沒說完,就被吳涵打斷了,“本宮知道你們的來意。本宮也并非不經世事的人,能理解你們以前為什麽那麽做,能做到你們這位置上的也沒一個是蠢人,本宮也不想把事情做絕。對你們,本宮只看以後,能明白本宮的意思嗎?”

“謝貴妃娘娘,請娘娘放心,以後但有吩咐,莫敢不從!”

“貴妃娘娘放心,以後您有事只管讓人支會一聲,奴才們一定盡心盡力為您達成。”

“是是是,貴妃娘娘大人大量,不與奴婢們計較,奴婢們一定會報答娘娘的大恩大德。”

“好了好了,本宮忙了一日也乏了,都回去當差吧。”吳涵不耐煩地趕人了。

“是,奴婢(才)們告退。”衆人行禮退下。

“娘娘,您怎麽就這麽放過他們了,這也太便宜他們了。”弄月不些不服氣,人剛走,她就跳出來抗議了。

“那你想怎麽着?撤了她們?打板子?換了其他人,你能保證會比他們現在對娘娘盡心,你能保證他們不對娘娘懷恨在心?”弄影突然覺得弄月太不開竅了。

“娘娘,你現在可算是苦盡甘來了。”王月深有感慨。

“雖然皇上現在對娘娘已經記在心裏了,但娘娘別忘了,宮裏又要進新人了。”陳福希望吳涵能居安思危。

聽了陳福這話,衆人皆沉默不語。

是啊,又要進新人了,到時不知又是怎樣一番光景了。

新人

隆裕五年八月

每三年一次的選秀這個月又開始了,也意味着宮中又要進新人,開始新的篇章了。

這次選秀依然由太後、皇帝、皇後三個閱選,皇帝本來讓吳涵一起去的,但吳涵沒興趣坐那老半天替皇帝選小妾,便藉口身體不适沒去。

許是去年的那場疫病消耗了過多的人力、物力、財力,又或許隆裕帝真的是不想後宮有太過多的女人,所以這次選秀跟上屆一樣,只進了二十人。比起歷代皇帝的同期選秀,真可稱得上少了。

人雖少,但也走的是精致路線。還別說,真有幾個讓吳涵上心的。

理國公之孫女,趙姝,封妍婕妤,看其封號就知道她長得漂亮。

新晉将軍之妹,李言冰,封俐嫔,她哥可是皇帝的心腹,而且人長得好看,性格也爽利。

大理寺少卿之女,常茹,封毓嫔,鐘靈毓秀,聰明心細。

吏部侍郎之女,溫宜玲,封婉充容,端莊溫柔。

太史令之女,李嬌嬌,封鈴婉儀,聲音甜美可人。

後宮嫔妃從五品以上才有資格去坤寧宮請安,從五品以下只有侍寝後的第二天早上才有資格去請安。而新人入宮時間分批,所以都是侍寝過後才有請安的資格。

吳涵自受傷之後身子就差了很多,雖有空間溫泉療養,但畢竟沒有逆天效果,最主要的作用還是養顏解毒,所以溫泉只是能讓她緩解不适罷了。也因此,坤寧宮的請安,吳涵并非每天都到,只時不時地随身子狀況與心情好壞而定去不去,皇後對此也并無介意地默認了。

吳涵一直等到那五個讓她上心的新人都侍寝過後才去坤寧宮請安。隆裕帝對初次侍寝的嫔妃還是很大方的,這不,這五個新人又都每人升了一級,是為:妍貴姬、俐婕妤、毓婕妤、婉嫔、鈴充容,正好卡在五品,符合每日去坤寧宮請安的資格。

“貴妃娘娘到!”吳涵還未進坤寧宮大殿,門口的太監就先報幕了。

吳涵剛一進來,其她位份比她低的嫔妃都先向她行禮,之後才是她向皇後行禮。

“妹妹今日身體可好些了?”皇後關切地問。

“謝謝皇後娘娘關心,妾這破身子,時好時壞的,不能每日來坤寧宮請,蒙皇後娘娘大度,沒有與妾計較,妾不勝感激。”吳涵給足了皇後的面子。

“妹妹只管養身子要緊,其它的無甚大礙。”皇後笑着說。

“皇後娘娘,聽說此次進宮的新人各個都是才貌雙全,伶俐可人的,妾可真是迫不及待想見見了。”

“是該見見。”

皇後話音剛落,幾個新人便到吳涵面前行禮問安了。

“快起來,讓本宮好生瞧瞧。”吳涵笑着免禮。

“這是妍貴姬吧,果然是當得妍字,只怕除了玉妃誰都比不上了。”

“貴妃娘娘過獎了,妾自是比不上各位娘娘的。”妍貴姬雖心裏得意,但場面話還是要說的。

“俐婕妤一看就是跟張昭儀一樣,是個性格爽利的;毓婕妤果然鐘靈毓秀,只怕以後這宮裏的靈氣都得朝你這集中了;婉嫔這眉眼一看就是柔情似水的,還有鈴充容這聲音可真好聽。咱們皇上可真是好福氣呢,皇後娘娘,您說是不是?”吳涵笑着對皇後說道。

“難怪都說你嘴上抹蜜,這人誇得還真不重樣。”皇後樂得跟她唱雙簧。

“這說法最初還是玉妃說的呢。”吳涵笑着看向玉妃。

“可見我看人是極準的。”玉妃也笑着答道。

“是是是。哎,看到她們幾個就想到自己當初剛進宮那會兒,這日子過得可真快。”

“誰說不是呢……”

幾個高位分的人在那說着家常,有意無意地把新人晾在一邊,也算是變相的下馬威吧。說笑了一陣,皇後才叫衆人散了。

出了坤寧宮後,吳涵沒有回驚鴻殿,而是轉道去了禦花園。

這時節秋高氣爽,園中也有不少的應季花卉競相開放。不說八月桂花飄香,只說海棠花一大片的時候樣子也是十分壯觀美麗的。嬌貴的蝴蝶蘭,花朵豔麗;各色薔薇花也被花匠費心地整成一片花牆;更不用說秋天最常見的菊花了,各種品種,各種形狀,各種顏色,單只這菊花一種就專門為它開辟了一個菊園。

吳涵走走看看,想起了剛見的幾個新人,也想起了剛進宮那年在禦花園被淑妃為難的那一幕,突然覺得物是人非。

“現在只有我為難人的分,禦花園大可想來就來了。以前看小說、電視,看到寵妃嚣張的樣子就覺得很爽,現在我也有了嚣張的資本,如果低調就太浪費這可以過把瘾的機會了。”

吳涵很喜歡這片月季花牆,所以在這呆得久了些,其實到現在她也沒搞清楚這薔薇跟月季還有玫瑰的區別。

“娘娘,毓婕妤、婉嫔、鈴充容朝這邊來了。”弄影小聲回禀。

吳涵轉頭一看,果見三人一起走來。

“妾參見貴妃娘娘。”三人一起行禮。

吳涵不欲為難她們,直接叫起了。

“宮中其它不說,單這景色還是不錯的。你們初進宮難免想家,多出來走走看看也好。”

“謝娘娘關心。進宮之後一直想去拜訪貴妃娘娘,但又怕打擾娘娘,不敢擅自去驚鴻殿,拖到今日才向娘娘問安,望娘娘別怪罪。”毓婕妤先開口說道。

“是啊,若貴妃娘娘不介意,妾等三人必登門拜訪。”婉嫔跟着說,鈴充容也附和着。

“不必了,本宮身子不好,也不喜有人打擾,你們有這個心就好。本宮也乏了,就先回去了,你們再到處看看吧。”話一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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