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結義情攜孤逃亡(一)
劉盼掌劈腳踢,将三個撲上來的黑衣殺手逼退,長身而起,朝着大門右側的樹林大鳥般滑去,後面人聲鼎沸,厮殺震天。
劉盼的心中湧起無限的悲憤,只因他知道,自己這一走,恐怕今生是再也見不到自己的結義大哥大嫂了,現在自己唯一能幫大哥大嫂做的便是盡可能地保全他們唯一的血脈——懷裏的麟兒——剛剛滿月的謝仁旺。
該死,這兩個人居然追的如此之緊,從他們騰挪的身法看來絲毫不遜于自己,對方是倆,自己單個還抱着一個嬰兒,這仗如何打,不行,不能讓他們追上來,劉盼牙龈一咬,體內的真氣全速調運起來。
一個縱掠便是八丈,倏忽間将後面的兩人再次拉開近三十丈的距離,近了,近了,距離茂密的樹林不足百米的距離裏,只要自己率先跑進茂密的樹林,那脫身的機會便大的多了,劉盼心中一喜,回頭一看,糟糕,怎麽後面追趕而來的兩人什麽時候變成三個人了,而且後來的這個人明顯地比此前的兩人在身法上要高出不少,這不,才兩個起落,便從原先落後兩人兩米變成了超出三米,這等速度,恐怕自己在堪堪進入樹林邊緣時這個人就會趕上來了。
大駭之下,劉盼不敢怠慢,真元滾滾流轉,将身法施展到極致,流星彈丸般朝着樹林飛掠。
近了,只有二十米了,劉盼的心中正暗暗竊喜,這個時侯,後面一個陰嚓嚓的聲音響起:“小子,納命來吧。”
話聲還在空中回蕩,劉盼的後背便感到一股凜冽的勁風标射而來,後面的敵人見獵物即将脫逃,立即使用了暗器,那是武林中極為罕見的七梭回龍镖,這七梭回龍镖來勢迅猛,劉盼想要躲避都來不及,強吸一口氣,身體陡然下沉,“噗”地一聲七梭回龍镖穿過劉盼的左手手臂,在劉盼左手胳膊下方二寸處的上臂的一塊皮肉連皮帶肉削了下來。
鮮血汩汩湧出,疼痛感立馬向四周擴散,整個手臂一麻,差一點将懷裏抱着的小謝仁旺摔落在地,手臂一緊,将懷中的嬰兒緊緊摟住,腳尖在地上一點,向近在咫尺的樹林撲去,同時頭也不回,右手向後一甩,嗤嗤嗤三點寒星爆閃向後面急撲而至的人影劈頭蓋臉的打去。
怒喝一聲,強勁的掌風乍起,好險,三點寒星去勢略頓仿佛突然受到一個強大的氣盾的阻攔,向兩邊一歪,擦着後方人影的身體沒入夜色中。就這麽略微一耽擱,劉盼的身體如同一只大鳥般竄入林中,後面三人齊齊一聲怒喝,噗噗噗接連三聲樹枝的斷折聲中三條人影也跟着沒入林中。
劉盼靜靜地将身體貼在一棵大樹上,早在剛進樹林時,他便伸指點了懷裏嬰兒的睡穴,此刻,懷裏的嬰兒早已睡熟,發出輕不可聞的還帶着淡淡奶香味的平穩均勻的呼吸聲,劉盼眼中一熱,可憐的孩子,出生才一月就面臨着失去雙親的厄運。
仁旺呀,仁旺,你的命運難道真的不如你名字這般有福氣,和三個對手在樹林裏捉迷藏已有快一個時辰了,但顯然對方三個人并沒有放棄,這一點只要從時而東,時而西,時而南的方向不斷有飛鳥驚起撲棱棱地飛叫就可以窺知。
已經是三更天了,再過不到兩個時辰天就要蒙蒙亮了,這麽躲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呀,如果對手一直不放棄,等到天色大亮,對方的人馬全數出動,自己想跑也跑不掉了,不行,得像個法子,大哥大嫂這唯一的血脈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們除掉。
心中一動,劉盼想到了一份法子,咬破自己的手指迅快地在将熟睡中的嬰兒裏面貼着的一塊棉布上草草地寫了幾個字,悄無聲息地滑下來,來到一個相鄰生長着圍成一個品字的三棵樹下,将睡得正香甜的嬰兒連同襁褓一起放在三棵樹根圍成的小小搖籃裏,又從旁邊拿了幾根枯枝搭載在上面,稍稍掩護了一下,在夜色中又仔細的察看了一下周邊的地形,将之牢牢的印在腦海中,心中禱告:“仁旺呀,三叔将這群畜生引開以後就來接你,你要挺住呀!”
展開身形悄無聲息地滑離近百米後,右方再次傳來飛鳥的炸飛聲,劉盼知道,時機到了,不再隐匿,縱身一躍,躍上一棵大樹,恰好這棵大樹上正有兩只貓頭鷹栖息,劉盼的這一突然現身,立馬便驚動了兩只貓頭鷹,一驚一吓,這倆貓頭鷹便一邊發出‘喵喵’的叫聲一邊撲棱棱地飛到另外一株大樹上了。
在這寂靜的夜,茂密的樹林裏,貓頭鷹的叫聲便顯得格外的清晰難聽,三條人影高高滴躍起,朝着貓頭鷹鳴叫的地方飛也似地撲來,劉盼并沒有急着就跑,凝神傾聽着越來越近的急速掠空聲,然後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展開身法,朝外飛射。
“快追,在這”一前三後四條人影以樹幹做踏板再次共同上演一出你追我逐的追捕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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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盼也很滑,只要聽得後面的掠空聲距離自己比較近在十來丈時,就向後方劈頭蓋腦地甩幾枚燕子十字镖,接連三次見後方即将追上的敵手逼退,直恨的在後方苦苦追趕的三個人牙癢癢的,一個個憋了一肚子氣——你娘的,等我們逮住你不活活地剝了你一層皮我他娘的跟你姓。
氣歸氣,憤怒歸憤怒,但後面三個人一時片刻還真的拿前面如靈貓一般靈敏狐貍一般狡詐的劉盼沒轍。
糟糕,眼前沒有樹木了,是一塊平地,劉盼跑着跑着不知不覺就跑出樹林,正暗自懊惱,想要折回是不可能了,後面的三個人離劉盼最遠的也不足三十丈,近的更是不到二十丈的距離,咦,什麽聲音,水流聲,哈哈,天無絕人之路,前面看來有水流,對了,這附近是有一條河流。
劉盼心中一喜,縱身向前飛掠,後面的三人也如三只大鳥般成品字型向劉盼緊追不舍,在長距離的奔逃的過程中劉盼手臂上的傷勢的影響開始呈現出越來越明顯的趨勢,距離越拉越近,流水的聲音也越來越想。
這個時候後面緊追不舍的三人也非常清楚和明白前面奔逃的劉盼打的什麽主意,一個個更是将全身的真元全數調運起來,一付勢要将劉盼生擒活捉的态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