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8)
自己不表現的那麽急切。
赫揚拿着杯子的手一頓,冷哼道:“馮天羽,你是不是太自信了啊?如果我說我不同意呢?”
“你會同意的,不是嗎?”我緊張的握緊雙手,抿唇道:“他只是你認識不到一個月的人,而另一個人,你與他相識八年,相愛5年,分別七年,赫揚,你的二十八年一大部分都有他的身影。”
“你看上他了?”赫揚用手指點着桌面,臉上閃過一道暗色,漫不經心的語氣:“不過是一個姿色平平的男孩而已。”
我一聽他這麽說,反而輕松了不少,笑的沒皮沒臉:“是啊,入不了您老的眼,那就把他還給我吧。”
可接下來,赫揚竟然沉默了,我的理智和冷靜要用光了,他的這個反應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我的腦中一閃而過答案,可我沒有抓住,就在我快要洩漏自己的所有情緒的時候,赫揚開口了:“馮天羽,你知道你現在的表情有多麽惡心嗎?”
我并沒有在意赫揚言語的嘲諷,垂頭盯着自己的手指,苦澀的笑道:“赫揚,我想可能....愛上他了。”
作者有話要說:一小段關于馮二少對小顧感情的,以及在二十五章他跟赫揚對峙的時候提到的話,看吧,馮二少不是只會賣萌,他還有點小計謀,起碼對自己想要的東西很肯定,很堅定,很确定。
-------小劇場之互掐的結果
某日,一家四口在小赫旗下的一家高檔餐廳用餐,像往常一樣,總要發生些口角,比如這次,話題由餐廳的裝潢陳設聊到了浪漫兩個字身上
“比起浪漫,在下實在不敢稱第一。”馮二少不鹹不淡的語氣:“尤其是在某人面前。”
赫揚跟夏瀾朔二人偷偷的交換眼色,均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無可奈何以及防備。
“我記得某人當初還給這個地方取名叫什麽夢之都。”馮二少瞥了一眼已經知道自己中槍的赫揚:“真夠讓人牙疼的”
夏瀾朔明顯的放松了身體,萬幸,這次沒有扯上他。
赫揚吃着碗裏的菜,幽幽的語氣:“我記得某人為了博得那誰誰誰的一笑,可是不遠萬裏花重金聘請專業人員打造了一個唯美的求愛之旅,堪稱男人界的情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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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說,我可沒花一分錢,完全是資助商贊助的。”馮二少氣結:“我可比不了某人,嘴上說是等一個人,可行動呢?床伴換個不停。”
“馮天羽,別人身攻擊成嗎?”赫揚臉色難看:“要不要我們數數,誰的床伴的數目更多?”
“赫揚,是你逼我的。”
聽着二人的唇槍舌戰,看着吐沫星子直往桌子上飛,小顧很明确的放下了筷子。
夏瀾朔把桌子上的紙巾遞給小顧,溫柔的語氣:“曦,我們出去透透氣吧”
“嗯。”小顧掃了一眼互掐的二人,嘴角抽了抽,起身離開。
馮二少跟赫揚在把彼此所掌握的關于對方的那點情報說了個遍之後,才發現小顧不見了。
兩人異口同聲:“老婆人呢?”
“喂,都怪你!”馮二少急的四周掃視:“老婆被夏瀾朔獨占了。”
“你先挑起的,好嗎?”赫揚也看着周圍,尋找小顧。
“你大可以置之不理的啊,誰讓你跟我計較的。”馮二少氣的捶桌子:“小人的度量。”
赫揚也不甘示弱的回擊:“我是小人,你也是僞君子。”
于是......
新一輪的互掐開始鳥,關于誰有多麽小人,誰有多麽虛僞...
-------收藏君,你腫麽了?為毛不動了.....西西落淚..
30到底怎麽了
馮天羽原本想要在家跟顧淩曦膩歪的計劃被一通電話打亂了,還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他嘴上罵了幾句,動作卻是一點都不敢耽誤,火急火燎的讓小田送他去了醫院。
容軒在看到馮天羽怪異的走路姿勢後,整個人都驚悚了。
難道說,天羽在堅持了五年的禁欲生活之後,終于饑渴難耐,化身成魔了?
不對,看那姿勢明顯就是躺下面的人才會出現的,該不會是,oh my god,被壓的上瘾了?
這下子,容軒的表情又變了,同情可憐四個字從他的兩眼中顯露了出來。
馮天羽瞧着容軒的眼神,整個人都不對勁了,菊花一緊,尴尬的咳嗽道:“我老婆回來了。”
“顧淩曦回來了?”容軒在愣了幾秒後才反應過來,炸毛的叫道:“他為什麽會回來?他竟然回來了?他真的回來了?”
馮天羽眼睛一眯,絲絲冷光如同小刀一樣射向了容軒。
“呃....抱,抱歉,天羽,我想你可能誤會了。”容軒讪笑不止:“我的意思是,他終于回來了,我替你高興。”
“我謝你。”咬着牙說着。
容軒繼續讪笑,擺擺手:“都是兄弟,這麽客氣幹什麽。”
馮天羽朝着病床上被包的像個木乃伊一樣的人形努努嘴:“伊森是怎麽回事?”
“據我推測是被女人給陰了。”容軒甩了一下頭發,騷騷的說道:“前段時間他還在我面前吐苦水,說有個女人像口香糖一樣,黏上他了,撕都撕不掉。”
“我是問你,他是怎麽受傷的。”
“有新歡了,結果被對方知道了,于是乎,一把火,蹭,燃了。”容軒語氣吊兒郎當,臉上卻是擔憂關切的神色:“他走狗屎運了,臉部燒傷的程度不大,主要是後背。”
馮天羽一聽,瞪大了雙眼,這還真是超出他所有的預料了,一直調皮搗蛋,愛抱着他撒嬌的人什麽時候學會玩女人了,還是一腳踩兩只船,他突然發現,自己對朋友真的疏忽了。
“安啦,你又不用擔心,這年頭女人很兇殘。”容軒以為馮天羽是在擔心,就拍拍馮天羽的頭:“你家那位是爺們。”
馮天羽打掉他的手,面上呵呵笑着,心裏卻在嘀咕,老婆是肯定不會拿這種娘們的招數對他,不過,估計會一槍崩了他。
馮天羽一直在醫院,期間伊森醒過來一次,見了馮天羽,當場就在氧氣罩裏面嗚咽了,害的馮天羽緊張的上前抓着伊森的雙臂,想要安慰對方,結果,對方直接痛的暈過去了。
容軒黑着臉邊罵馮天羽,邊照料伊森,一直到晚上六點半左右,馮天羽才動身離開。
馮天羽站在一個大型的展覽廳門口,沖着小田說道“好了,你先回去。”
“可是,二少,那你..”
“放心,我還不至于蠢到用兩條腿走回去,或者用四肢爬回去。”
小田将信将疑的目光看着馮天羽。
馮天羽頓時就怒了,這是在蔑視他的智商嗎?是在蔑視他的智商嗎?
“現在,馬上,給我離開!”
小田陪笑着後退離開,好可怕,二少精神越來越不對勁了,要不要去一趟老家,替二少找王大伯讨點藥呢。
亞非拍賣場就在展覽廳地下室一層,不是有錢就可以進去的地方,除了出示特定的邀請函。
馮天羽拿出一張封面簡單設計卻不失雅致的黑色邀請函遞給門口的保镖們:“嗨,請鑒定。”
聲音裏透着隐約可聞的輕笑聲。
其中一個保镖接過,粗略的看了一下,就還給了馮天羽,臉上還帶着緋紅,其他幾個保镖還處于看呆的狀态。
馮天羽揚起一個帥氣的笑容,嘴唇微啓:“Thank you!”走之前還不忘對保镖們眨眨眼。
憑着顧淩曦對他的交代,他準确的找對了房間。
翎打開門,面無表情的看着馮天羽,兩秒後才移開身子,讓馮天羽走了進來。
馮天羽環住顧淩曦的脖子,親了幾口,問道:“老婆,開始了嗎?”
“嗯。”
顧淩曦摸着馮天羽的手心,視線看着大廳。
大廳裏有四排座椅,一排十人,總共四十個人,環繞着大廳而建的是六個房間。落地的玻璃窗可以對大廳的景象一覽無遺,而外面的人看不到房間裏面的一絲情況。
保護隐私的最好方法,可見房間的便利和珍貴之處。
拍賣會随着一個清脆的聲響正式開始了,一身銀色西裝的拍賣師走上臺,先是對着四周鞠躬,接着便做了一番精彩的自我介紹,就開始介紹商品。坐在這裏的人時間都很寶貴,對方想要說出個花出來,時間上面也不允許。
“衆所周知,唐三彩的生産已經有1300年的歷史了,它吸取了中國國畫、雕塑等工藝美術的特點,采用堆貼、刻畫等形式的裝飾圖案,線條粗犷有力,一直是值得收藏的第一位。”在拍賣師的解說過程中,工作人員推上來一個大型的物體,随着黑布的掀開,兩匹神氣充足,雕塑完美,線條流暢,栩栩欲生的陶馬出現在衆人的視線裏。
“大家請看,這是一對罕見的唐三彩陶馬,無論是做工的精細度,還是動作的協調大氣,各位,藝術瑰寶在你們心中到底值得拿出多少誠意,現在開始。”
作為一個拍賣師,調動氣氛和提高競拍者的熱情,是必修課,對方也游刃有餘。
随着他口若懸河的說出了一大段介紹以及物品的珍貴和稀有之處,收藏價值之後,大廳裏明顯的熱鬧起來。
拍賣師掃視了一圈,覺得差不多了,便道:“底價30萬,各位貴賓,可以出價了。”
随着場面的白熱化,價格也在不斷的提高。
“喜歡?”馮天羽看着顧淩曦盯着彩陶看,便道:“那拍下來。”
“不是。”顧淩曦搖頭:“只是覺得很一般。”一種盛行于唐代的陶器,在世人眼中都是珍奇之物,在他眼中,就跟随處可見的樹葉一樣平常。
“呃,其實呢,老婆......不懂也沒關系的。”馮天羽本着不想給顧淩曦難看的意思,開導着:“畢竟那是唐朝時候的東西了,現代人沒幾個看得懂的。”
随後還很自然的補了一句:“我就不懂。”
顧淩曦失聲一笑,他知道對方的那點心思,也不好多說什麽,難道要他說,嗨,我其實是從唐朝穿越過來的?別說馮天羽了,換成他也不信。天方夜譚罷了,所以這将是個永遠的秘密。
在上了幾樣古董,稀有物品之後,場面又一次熱鬧了起來。
臺子上擺放着一個盒子,在燈光的投射下,盒子裏的物品散發着神秘的光芒。
赫然就是一塊白玉,神秘之處就是白玉中間有個似眼珠子大小的黑色圓點,很容易讓人産生錯覺,那個黑點是會移動的活物。
馮天羽坐直身子,好奇的觀看,嘴裏發出啧啧聲:“就是那塊玉嗎?看我的,我幫你标到。”
話是放出去了,只是他沒想到會殺出一個程咬金。
底價50萬的玉被馮天羽和三號房間的人抄到了兩億。
場面直接沸騰了,這樣的局面就連其他幾個房間的人都咋舌,再新奇,也只是一塊玉,花兩個億滿足自己的好奇心,還真....
顧淩曦手指輕點桌面,正在加價的馮天羽沒有注意到翎離開了。
兩分鐘之後,翎回來了,在顧淩曦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這一幕被已經氣的捶胸的馮天羽看了個正着,那塊玉被對方拍下了,以三億五千萬的價格落幕。
其實若不是顧淩曦攔着,只怕馮天羽還不肯罷手。
“我去下洗手間。”
顧淩曦剛走出去,馮天羽就站起身打哈哈的笑道:“我突然也有感覺了。”說完便一溜煙跑了出去。
翎只是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馮天羽的背影,便挪開視線。
清楚對方的目的是一回事,拆穿是另一回事,他并不打算跟過去保護,如果連這點自保能力都沒有,他就算舍棄自己的命也會想盡辦法殺掉馮天羽,不能讓主子有弱點存在。
馮天羽站在洗手間門口,看着門上挂着的牌子,正在清理四個字落在他眼中不免有些荒唐。
他左右看了看,确定無人,就貼近門,聽着裏面的動靜,幾秒之後,馮天羽撇嘴,心裏罵罵咧咧,這什麽破地方,洗手間的門隔音效果都這麽好,有必要嗎?不就是大小便的地方嗎?
馮天羽閉了閉眼,再睜開的時候,又貼了上去。
一門之隔,顧淩曦斜靠在洗手臺邊上,倘然的接着着從一進來就上下打量他的男人。
“你什麽意思?”
赫揚總是冷冰冰的臉上露出了愉悅的笑容,把一個盒子遞到顧淩曦面前:“這塊玉我替你拍下來了,給你。”
顧淩曦沒有伸手接,微挑眉:“目的。”
“我只是單純的想要讓你開心。”
“在我的印象中,你可不是會做這種無聊事情的人。”顧淩曦譏諷笑道。
“人都是會變的。”赫揚把盒子放到洗手臺上:“就看讓自己變的那個人值不值得。”
顧淩曦的呼吸加重了些許,緊盯着赫揚,心中燃起了一團火焰。站在他面前的是他在這個世界見到的第一個人,也是他的第一個男人,他們相處的那一個多月裏,有矛盾,也有和平,有理不清的情愫,就在他打算試着接受對方的時候,他很光榮的被對方給利用了,他生氣,憤怒,甚至覺得不能原諒,可他無法像對待那些人一樣,直接取了對方的性命。
“你看看鏡子裏的你,看看你現在的模樣。”顧淩曦拎着赫揚的衣領,強制的把他帶到鏡子面前,捏着赫揚的下巴,嘲笑道::“你的驕傲,你的不馴,你的骨氣都去哪了?”
赫揚的聲音低了下來:“顧淩曦,我來這裏不是聽你說這些廢話的。”
顧淩曦松開手,環胸睨了一眼赫揚:“哦?那你來這裏幹什麽?”
赫揚抿緊唇,沉默了,太多的話想要說,等到要開口的瞬間,才發現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不說?那我回去了。”
“不準走!”赫揚冷冷的喝斥,拳頭砸向顧淩曦的腹部,又快又準,顧淩曦單手鉗住他的手腕,一腳踹向了赫揚的膝蓋,就在快要觸碰到的瞬間,赫揚敏捷的側過身子,另一只手欲要勒住顧淩曦的喉嚨,顧淩曦眼中閃過淩厲之色,動作利索的彎腰劈手朝赫揚肩膀一切,趁他松開手的片刻,拗過他的手臂反折。
咔嚓
骨頭斷裂的聲音在這個空間裏悚然的響了起來,赫揚的手臂以不正常的角度彎折着。
赫揚一身不吭的站在原地,抿着的嘴唇發白,細看臉部肌肉都在輕微的顫動,強烈的痛意通過神經傳入腦海,可他全然不顧自己的手臂,凝視着顧淩曦的視線比之前更加的灼燒,
顧淩曦扳着赫揚的那條手臂,猛一用力接上脫臼的部分,骨節交錯聲響起來的時刻,
他的嘴角頓時咧出一道弧線,柔和中帶着寒意:“挺能忍的。”
“顧淩曦,你在擔心我。”不是詢問,是肯定的語氣,赫揚虛弱牽起笑容,好像骨折是一件多麽開心的事,原本俊逸的臉龐竟然因為那點虛弱一下子柔和了不少,更加的迷人奪目。
“鬧夠了?消停了?胳膊再脫臼一次,我可不敢保證會不會出什麽問題。”顧淩曦把洗手臺上面的盒子放進褲兜裏,淡漠道:“錢我會派人送到你公司。”
眼看顧淩曦要走,赫揚不自覺的抓住顧淩曦的手,語氣裏是不可忽視的卑微:“回到以前好不好?”
顧淩曦身子一頓,望着赫揚,眼中閃過數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直到嘴唇上面被覆上炙熱暴烈的觸感,赫揚就跟一頭野獸一樣壓迫輾轉厮磨着顧淩曦的嘴唇,尋找出口,尋找答案。
顧淩曦眯眼看着近在咫尺的臉龐,與對方四目相視,瞧瞧,連這個動作都跟曾經一樣,啃咬的時候,都不約而同的看着彼此。
顧淩曦勾起嘴唇,任由着赫揚的動作。
門外馮天羽大氣都不敢出,關鍵時刻,他餘光瞟到一個人影朝這邊走了過來,仔細一看,卧槽,那不是冷雲又是誰,果然,有赫揚的地方,這家夥總會神出鬼沒的出現。
他一咬牙,跑進了女洗手間,躲在牆角,注視着冷雲。
冷雲站在洗手間門口,目光陰沉,片刻後踱步離開。
馮天羽也緊跟着走了出來,好險,幸虧沒有被女人逮到,不然丢人就丢到大西洋去了。
赫揚失望的退後幾步,眼中失了色彩,整個人都陷入了一層黑暗中,唇上的味道沒有變過,可是,有些東西不一樣了,那種激烈的反應他感受不到了,更感受不到對方的心。
“德國那邊的環境我挺喜歡,風景也很不錯,下次我帶着馮天羽去旅游的時候,你可以帶着你的那位出來,我們或許可以坐下來喝一杯也說不定,至少我對他還是挺好奇的。”顧淩曦垂下雙眸:“看出來了吧,我其實一點都不恨你。”
擡頭注視着赫揚驚喜的眼神,顧淩曦拿了紙巾一點點的擦着嘴唇,直到把嘴唇擦的失了血色,才扔掉紙巾,緩緩的一字一頓的說着:“我、只、是、讨、厭、你。”
“你好自為之。”話落,顧淩曦便頭也不回的打開門,走了出去。
為什麽會弄成這樣,他明明沒有想過要與那個人吵架,更沒想過要動手,可為什麽會失态,竟然那麽厭惡他的吻嗎?當初明明有感覺的。
赫揚一拳頭砸向鏡子,碎裂的鏡面裏映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樣,像是在嘲笑他的曾經。
碎玻璃順勢滑進指縫,鮮血順着手指滴落到地上,他憤憤的叫道:“顧、淩、曦,你贏了。”詛咒已經無藥可解,而我,失心了。
顧淩曦走出洗手間,環顧着昏暗的走廊,不知想到了什麽,嘴角溢出了淡淡的笑容。
馮天羽一路小跑着回來房間,在翎古怪的目光下做了幾次深呼吸,又跑到空調下面吹風,直到他确認自己呼吸平穩,額頭上的汗水吹幹之後才坐回了沙發上,把鞋子脫了,翹着腿,做出了一副不曾離開過的樣子,翎嘴角一抽,愚蠢。
顧淩曦走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馮天羽正在聚精會神的看着高臺上擺放着的物品,他漠然的挑了一下眉梢,坐在了馮天羽身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馮天羽的餘光自打顧淩曦走進來就沒移開過,從最初的淡定到現在的不确定,馮天羽陰陽怪氣的開口了:“你就沒什麽要跟我說的?”
顧淩曦用指腹揉着眉心:“你不是都聽見了嗎?”
馮天羽頓時語塞,臉上燥熱一片,被踩住尾巴的感覺讓他有些坐立不安,一時只想找個臺階給自己下,這麽懸着他慎得慌,就在這時,臺子上推上來一個鐵籠子,黑布被掀開,露出了裏面的情形,一個少年縮在籠子裏,媚眼如絲,雙頰泛着不正常的紅暈,正張開櫻紅小嘴,喘着氣,兩只手在自己的身上肆意的撫摸,本就只着一件白色半透明襯衣的身子更加的若隐若現,讓人遐想連篇,雪白的肌膚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異常誘人,底下頓時喧鬧起來,氣氛蹭的炙熱暧昧。
馮天羽眼神微睜大,大腦還沒來得及思慮,話直接吐了出來:“那個少年長的真不錯。”
“喜歡?”伴随着兩個字落下,翎快速的按了五十萬上面的按鈕,作為一個能力超強的屬下,了解主子的心思是首要的條件,其次就是辦事的效率,這兩點他自認為從沒出過差錯。
緊接着,拍賣師高亢的聲音就準确無誤的響了起來:“五十萬,六號出價五十萬,還有沒有更高的?”
大廳裏的人唏噓不已,少年的确是尤物,但是五十萬還是不值,拍賣師顯然也覺得這個價格超過拍賣行預想的價格,他快速的喊道:“五十萬一次,五十萬兩次,五十萬三次。”
象征性的走完流程之後就迫不及待的把手中的錘子敲在了桌子上:“恭喜六號。”
馮天羽僵硬的把喉嚨裏塞得滿滿的話咽了下去,雙手捂住臉放在膝蓋處,作反省狀。
他哀嚎一聲,好一個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讓你嘴賤,讓你嘴賤......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章分量夠足了吧。。。啦啦啦。。
小劇場之去誰家過年
“老婆,爺爺一直盼着跟你切磋棋藝呢,他為了等過年那幾天跟你下棋,等的日夜不眠,食不知味。”
馮二少很狗腿子的給小顧捏着肩:“大哥的廚藝又進步了,老婆,你上次不是說想喝大哥燒的排骨湯了嗎?去我家過年吧。”
緊跟着,赫揚也發話了:“曦,你聽我說啊,爸他前幾天特地買了一副上好的文房四寶,就想着跟你學寫毛筆字呢,他活了大半輩子了,培養一個愛好不容易。”
馮兒少斜眼嘀咕:“随便找個老師都可以。”
一直坐山觀虎鬥的夏瀾朔開口了:“我屬龍。”字數最少,意思最明顯,他的本命年,這是對他有意義的一年,他最大。
三人都發言了,接下來就等着一家之主做決定了。
小顧優雅的挑起唇角:“今年我得去朗朗那邊過年。”
三人一聽,頭頂均都冒起了黑氣,該死,怎麽把那個小屁孩忘了,現在的小正太真讓人讨厭。
31赫晴來訪
房間裏,顧淩曦彎身專注的寫着毛筆字,雲淡風輕的開口:“德國那邊準備的怎麽樣了?”
翎站在一旁,注視着白紙上面落下的那幾行蒼勁有力,入木三分的字,回道:“都已準備妥當。”
“尤利家族有反常的舉動嗎?”
“沒有異常。”
沒有異常就是最危險的訊號,太安靜了,無論是這次的談判對象,尤利家族的繼承人之一,奧索斯,還是尤利家族的另一個繼承人,擁有讓人忌憚的可怕勢力的爾德,都不該會是這樣的反應。
開拓歐洲市場是瑤光目前最重要的項目,所以他選擇了最直接的辦法,和尤利家族合作,是因為這個家族在歐洲的黑道市場擁有着相當高的地位。
這次的交易是雙方首次合作,他決不允許意外發生。
顧淩曦沒有再開口,取了一張白紙,執起筆,繼續寫字,只不過這次的字潦草紛亂,每筆都沒有餘地的拖到了極致,鋒利果斷。
翎後退到門口,打開門走了出去。
樓下大廳裏,馮天羽優雅的翹着腿:“姓名。”
“12。”少年的聲音是獨特的清澈。
“我問你姓名!不是問你年紀,OK?”馮天羽的那點優雅氣質很快的瓦解,吼出了聲。
“12。”少年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尖:“我沒有名字,只有代號。”
馮天羽被對方的話給噎了一下,“多大了?”
“十五。”
“有沒有什麽家人?”
“沒。”
“你會做些什麽。”
“我......我...我會伺候好先生。”
“SHIT!什麽亂七八糟的。”馮天羽譏笑:“我對你不感興趣。”
少年低垂的眉眼讓人看不出情緒,流露的是只有他自己知曉的意外和欣喜。
“讀過書嗎?識字嗎?”
少年的聲音明顯輕松了不少:“老板有派人教過。”
老板?馮天羽眯了眯眼,重新打量少年,從頭到腳看了一遍,果然很符合大部分人的口味。
“吳媽。”
“少爺,來了來了。”早已在不遠處觀望的吳媽聞言立刻跑了過來。
“這是吳媽,以後你就跟着她。”馮天羽指了指好奇的盯着少年看的吳媽:“她會告訴你需要做些什麽。”
“是。”
“記住兩點。”馮天羽站起身,居高臨下的俯視少年,語氣冷了幾分:“第一,這個家不是只有我當家,還有之前你見到的那位,他是我老婆,大部分時候都是他說了算。第二,牢牢的記住這一點,清楚了?”
“是,記住了。”
“你應該感謝老天,我難得的糊塗一回,改變了你的命運,從今往後,你是個人了,好好幹。”
少年身子彎曲九十度:“謝謝先生。”
“吳媽,收拾個房間給他,其他的事明天再說吧。”
“是,少爺。”吳媽視線依然沒有離開少年,心裏在想,這孩子怎麽長的這麽漂亮啊,好可惜,孫女才6歲。
馮天羽解決掉這個麻煩,就迫不及待的跑上了樓。
“老婆?”馮天羽推開門,走進來,小心翼翼的說出了明知故問的一句話:“在看書啊?”
顧淩曦瞥了一眼,視線再次回到了書上:“這麽快就完事了?”
“完事了。”馮天羽拿把手伸進顧淩曦的衣服裏,看到對方沒有拒絕,笑眯了眼:“我沒碰他。”
“嗯。”
“就算是天仙兒,我也不待見。”
“嗯。”
“老婆,除了你,我誰都看不上。”
“好。”
“書比我好看?比我有吸引力?”
“........”
“洗澡去。”顧淩曦終于不耐煩的打斷了馮天羽滔滔不絕的話語。
馮天羽後退幾步,站直身子,右腳往左腳上面一靠,人字拖鞋發出了啪的響聲,右手擡到太陽穴位置,嚴肅的應道:“遵命,老婆大人。”
顧淩曦被他逗的笑出了聲,無奈的擺手。
馮天羽洗完澡,|赤|裸|着身子上了床,掀開被子,壓在了顧淩曦身上,
吻着顧淩曦的嘴唇:“老婆,長夜漫漫....”
“你不疼了?”顧淩曦的手從馮天羽的後背往下移動。
“......晚安老婆。”馮天羽快速的從顧淩曦身上滑下來,躺平,拉好被子,與顧淩曦十指交握,接着,打呼聲很滑稽的響了起來。
顧淩曦無語。
次日,馮天羽在跟顧淩曦來了個悠遠悠長的分別吻之後,才滿意的去公司了。
顧淩曦下了樓,就看到昨夜的那個少年在大廳裏擦着桌子,眼珠子在四周亂瞟。
“你在看什麽?”
少年啊了一聲,嗫嚅着低頭結結巴巴道:“對,對不起,我.....我....”
顧淩曦挑眉:“在我面前就不要再裝了。”
少年身子一震,眼中閃過一絲慌張,故作不解的說道:“我不懂您的意思。”
“翎。”
翎在顧淩曦話出口的時候,幾乎是同時的一腳踹向了少年的肚子,少年反應迅速的險險避過關鍵部位,可翎所施的那個力道的沖力依然讓他被踹飛出去。
翎大步走過去把躺在地上捂着肚子卷着身子的少年拖到顧淩曦面前,不減力道的扔在了地上。
重新站到顧淩曦身後,面無表情的環顧四周。
顧淩曦蹲□子,惋惜的語氣:“早點承認不就好了。”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少年的嘴唇緊緊的抿着,因為太過用力而發白,讓嘴角的那點血絲顯的更加晦暗,通紅着眼,明明害怕的想哭,卻一副倔強不屈的模樣,落在顧淩曦眼中卻是另外一幅現象,是個值得培養的苗子,顧淩曦想。
“我并不打算殺了你.....”顧淩曦從兜裏掏出帕子強制的擦着少年嘴角的血漬,動作輕柔,滲透着逼人的寒氣:“不過,讓人生不如死的方法我挺感興趣。”
少年吓的用腿蹭着地面,往後挪着身子,委屈的大叫:“我只是想要活的安全一點,自由一點,我沒有惡意。”
“你那點拳腳想必是偷偷自學的吧?想要從這裏逃出去,你覺得可能嗎?”顧淩曦輕笑,聲音冷漠:“另外,如果不是我們,你現在會是什麽樣子,還會不會活着,你應該清楚。”
“我、我知道是你們買下了我,救了我。”少年鼓足的氣驀然洩了出來:“我也知道你們沒有想要逼我做那種事,我很感激你們,可我....”
顧淩曦不等少年說完,就伸手捏住對方的下巴,強迫的拉近,眯了眯眼:“這張臉的确很不錯。”
少年聞言咬緊了嘴唇,掙紮着想要逃脫,可他發現下巴上面的那只手就像是一把鉗子,牢牢的鉗住了他,幕地,他感覺自己離死亡很近,一個不慎,只怕會萬劫不複。
“會英語嗎?”
少年緊閉嘴唇,警惕的看着顧淩曦,突如其來的問題,讓他不知所措。
顯然對方的反應讓顧淩曦不悅了,他加重了力道,像是要把少年的下巴捏碎,語氣卻是平和:
“嗯?”
少年吃痛的繃緊身子,呼吸薄弱:“會、會。”
“這樣,我們來筆交易如何.....”顧淩曦松開手,嘴角噙笑,俯身靠近少年耳邊,慢悠悠的說了幾句話,便站直身子,輕松随意的欣賞着少年的面部表情,他不着急,這樣的條件和誘惑,能抵擋的人屈指可數。
少年目光灼灼的望着顧淩曦,皺緊眉頭,似是在确定着什麽,半響,他挺直胸膛,大聲的喊了出來:“我願意。”
多年後,已經擁有自己的一方勢力的男人回想起這一幕,依然會不斷的乍舌,語重心長的教育自己的孩子,千萬不要随便輕信他人,然後把自己高大的身子縮進妻子的懷裏,尋求安慰。
“你很識時務,不過我想,到了那時,你一定會從享受得到的一切。”顧淩曦站起身沖着一旁的翎道:“交給你了。”
“是。”翎看了一眼少年,從對方堅定單純的眼睛深處似乎看到了對方的未來,
一條披荊斬棘,血與淚并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