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四號那天,陸知白休息，原本他提議帶蘇棠去迪士尼，但蘇棠拒絕了。
國慶節去迪士尼,那純屬是去看人的，就算買VIP票，也不劃算,園區裏人擠人，天氣又熱,還不如在家裏就他們兩個好,或者随便出去逛逛街。
蘇棠今天難得沒有睡懶覺,正常早起,洗漱完,踱步下樓，聽到廚房裏有動靜,驀地放輕腳步聲。
陸知白都過來給她做早餐了？
她悄悄走過去，看到背對她,穿着圍裙的俊挺男人，心裏糖霜般甜。
繼續蹑手蹑腳的靠近,要走到了,她一把從後面抱住他。
陸知白微訝，回眸看她：“今天怎麽起這麽早？”
蘇棠不好意思說真相：“想早起就早起咯,哪有那麽多為什麽。”
陸知白看穿不拆穿，俯身吻了下她的額頭，“去餐廳坐着,我炸幾根油條。”
陸知白現在的廚藝突飛猛進,什麽都會弄點,已經會和面炸油條了,這使得蘇棠的早餐越來越豐富。
蘇棠很感動，一個從不下廚的人，為了你，在兩三個月的時間裏，廚藝飛速進步，這要不是愛，還有什麽是愛？
她情/動的墊腳親吻他臉頰：“好，你弄，我不打擾你。”
早餐做好，兩人面對面落座，邊吃邊聊。
陸知白：“我們不去迪士尼的話，你想好要去別的什麽地方玩了嗎？”
昨晚兩人讨論過這個問題，只是沒有讨論出結果。
“就在家裏吧，你難得休息，還是別出去走了，我刷到視頻，市中心那，還有電視塔，到處都是人，擠滿了的人，路上也堵，我們就別去湊熱鬧了，讓給來旅游的人吧。”蘇棠雖然很想和陸知白去各種地方，但又确實不想他太累。
她倒是已經休息過幾天。
“我沒事，我精力一向很好，就是看你想不想出去，你去哪我都陪你。”
“那就不出去，我們今天先在家裏休養生息，明天再說。”陸知白這次休兩天。
陸知白聞言，倒也不再強求，吃完飯，他們坐到沙發上打開電視，蘇棠翻着電影頁面：“你說我們看什麽？”
“感覺基本都看過，沒什麽想看的。”陸知白都不太感興趣。
蘇棠亦是，她無聊的按照類別查找，當看到恐怖片類型時，人菜瘾大的她提議道：“我們不如看恐怖片吧，好像沒有一起看過這個。”
“你确定？”陸知白似笑非笑的問。
蘇棠抱住他胳膊，認慫道：“我是有點怕，不過有你在嘛，而且是大白天，我還是敢一點的。”
陸知白看她又怕又想看，捏捏她臉蛋，将人摟到懷裏：“好吧，那就看，要是一會兒害怕了，躲我懷裏。”
蘇棠嗯嗯點頭，立即找了一部泰國的恐怖片看，“聽說泰式鬼/片特別吓人，咱們一次性來個大的。”
“你待會兒別尖叫就行，我反正是不怕的。”陸知白含笑的揉揉她頭發。
蘇棠點開全屏播放，然後遙控器一丢，雙手抱住陸知白的腰，準備随時埋胸。
他們躺的是長沙發一側，她幾乎睡在陸知白身上。
電影循序漸進的開始，先是說前因，這些不恐怖，不過随着時間流逝，電影裏變成黑夜，音樂也恐怖驚悚起來，蘇棠刷地把臉埋進陸知白懷裏。
陸知白好笑：“還沒出來呢，可以看。”
“不要，這種情節鬼都是會突然出來的。”蘇棠不肯看，又有點想看，她露出一只眼睛，單手蒙住，從指縫裏看電視角落位置。
陸知白拍拍她背：“放心，還沒出來。”
話一落，音樂節奏達到頂峰，電影裏的鬼出來了，男主尖叫開跑。
蘇棠死死把臉蒙住。
等到這一段小高潮過去，電影裏變成白天，她又大膽的看。
之後又重複剛剛的舉動，一來二去，可能是重複得太多，她一直沒看到鬼，膽子就不禁變大，反應也變遲鈍。
忽然，一張鬼臉怼到寬大的電視屏幕上，蘇棠吓出尖叫。
陸知白被她逗樂，笑了出來。
蘇棠轉過臉，瞪他：“你還笑得出來，你都不提醒我。”
陸知白無辜：“我也不知道他這次這麽突然啊，我以前也沒看過這部。”
蘇棠哭唧唧：“好恐怖，完蛋了，我跟它竟然打了個照面！”
陸知白捧住她小臉，安慰：“都是人演的，哪有什麽鬼，你覺得恐怖是因為你愛幻想，其實電影裏的鬼就是化的妝，再配些陰森的音樂。”
“大道理我都懂，但我還是怕。”蘇棠癟下小嘴，“怎麽辦，那張鬼臉在我腦海裏揮之不去。”
陸知白捏捏她臉蛋：“是誰提議要看的？”
蘇棠可憐巴巴：“我承認我又菜瘾又大。”
陸知白笑意加深。
蘇棠惱羞成怒，想咬他，結果嘴對嘴咬上。
眨眼間，她所有心神都被男人吸去。
兩人忘情的接着吻，至于電視裏放的恐怖片，誰也不再有興趣。
陸知白指尖挑起蘇棠的衣擺，一點點探入。
蘇棠很快軟了身體，全部力量壓在他身上。
早上的時間，兩人幾乎黏在一起，快到中午，才勉強分開，拿出冰箱裏的菜做飯。
吃完午飯，他們下樓散了會兒步，回到樓上，本來說一起去睡個午覺的，陸知白卻突然接到一個電話，是同事打來的，說是另一個同事出了車禍，他這裏也沒親人，只能找同城的他們去幫忙。
陸知白連忙回家換鞋，抓起鑰匙出門，蘇棠擔心的叮囑：“你別急，開車小心點，最近路上車特別多，車禍也多。”
陸知白在電梯前吻了下她的唇：“我知道，你在家等我，我過去幫一下忙。”
蘇棠乖乖點頭，目送他走進電梯。
一個人回到房間，沒了陸知白的陪伴，那張鬼臉又強勢的沖擊她腦海。
她上個廁所，生怕廁所裏面會伸出來一只手，她洗手，生怕流出的是血水，她走個路，總覺得後面有影子。
啊啊啊！
膽小的人千萬別再看恐怖片，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蘇棠拍拍頭，拿出手機和蕾蕾思靜聊天轉移注意力。
思靜國慶節回了老家的，前兩天，她們兩個人還聚在了一起，周琰也在裏面，他也回去了。
只有她沒回。
他們都知道是因為她要陪陸知白，為此，蕾蕾思靜都沒說來A市找她玩，說是要等他們把感情培養好了，她們再來宰陸知白，這樣更有底氣。
蘇棠對此，只有無奈的笑笑。
有了朋友的陪伴聊天，她不再想恐怖片。
一個多小時後，陸知白終于發來信息，說他的同事生命無恙，但手部腿骨還有頭都有傷，他得和另一個同事留下來照顧，沒那麽快回來。
蘇棠：【好，你好好照顧他，要我做什麽嗎？需不需要我給你們做晚飯送來？】
陸知白：【不用了，他家人正趕過來，估計晚點會到。】
蘇棠：【好吧。】
陸知白：【你要是困了，自己睡會兒覺。】
蘇棠：【睡不着，一躺下就會想到那恐怖片。】
陸知白忍俊不禁：【小慫包，那我盡快趕在天黑前回來。】
蘇棠開心：【嗯嗯，等你。】
下午四點左右，蘇棠接到一個快遞電話，是一號那天，她讓媽媽寄來的東西到了，讓她去小區外面拿。
蘇棠歡喜的跑下去，拿到快遞，先撕開外面髒髒的包裝袋，丢到旁邊的垃圾桶裏，再去超市買烤腸，一個人美滋滋的吃着，走回單元樓。
只見電梯前站着一位特別有氣質、特別禦姐範的女性，看起來四十幾歲，盡管臉上有了歲月的痕跡，可模樣依然精致，尤其打眼一看，和知白有幾分像。
蘇棠眸中單純的閃過一抹驚豔。
可不想，電梯門打開後，她和這位女士前後腳進去，眼睜睜的看着她按下了12樓的按鍵。
蘇棠那一瞬間，大腦幾近空白。
這位氣質女士該不會是陸知白的媽媽吧？
不會吧？不會這麽巧吧？
他媽媽不該在美國嗎？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沒有提前說，要是說了，知白肯定會告訴她的。
怎麽辦怎麽辦，她要不要打個招呼？
但該怎麽打呢？
說我是你兒子的女朋友？
不行不行，哪有自己介紹自己的。
那就說是朋友？
還是不行，感覺太突兀太生硬了。
要不……就這樣假裝不認識吧？
胡思亂想間，電梯叮的一聲乍響，12樓到達。
蘇棠故意慢一拍，從女士的後面出去，果不其然看到她走向陸知白的房門。
蘇棠心慌意亂，匆匆回到自己那邊，掏出手機，立即告訴陸知白他媽媽來了，可惜發過去的消息，等了一兩分鐘也沒回，估計是忙事情去了。
蘇棠憂愁的彎腰，從貓眼裏觀察對面的情況。
那個女士好像并不知道密碼，她只是站在外面按門鈴，似乎知道陸知白不在，她沒有再按，而是接起一個電話。
人也不走，依然站在那裏。
蘇棠緊張的咬緊下嘴唇，糾結要不要出去。
要是這次不表現好，萬一以後知白帶她去見家人，這位女士認出她曾經無視她，那不是自己找死？
必須出去！
蘇棠急急忙忙的把懷裏的東西放到茶幾上，随後走到電視一側的落地鏡前。
有些松散淩亂的頭發重新紮整齊，龇牙檢查有沒有卡辣椒面，沒有後，她深呼吸走到門邊開門。
對面的女士還在打電話，全英文對話。
離開學校太久，她這位曾經高分通過六級的人也只能聽懂一些了。
那位女士很快發現她在看她，她加快速度結束通話，“你好，你似乎想跟我說什麽。”
她看起來特別禦姐，出口的聲音卻反差的很柔和。
蘇棠稍微沒那麽緊張了，不過仍是夾雜着幾分局促的走過去，“阿姨，您好，請問您是不是陸知白的媽媽？”
周瑾微訝，“哦？你跟我們家知白是朋友嗎？”
她去年來，對面可沒住這樣一位可愛的女生。
周瑾眸底掠過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蘇棠想說我是你兒子女朋友，結果話到嘴邊，一個字也吐不出，只好順着道：“對，我們是朋友，知白他同事出了車禍，他去醫院幫忙了，估計沒那麽快回來，阿姨要是不介意，去我那邊坐一坐吧？”
“出車禍了？嚴重嗎？”周瑾關心問。
蘇棠道：“生命沒危險，但手啊腳啊頭那些都有傷，他就要留在那邊照顧，因為那個同事不是本地人，在這邊也沒家人親戚什麽的，只能靠同事了。”
“那是應該去幫忙。”周瑾随和道：“那我去你那邊坐一坐吧，不過會不會麻煩你？”
“不麻煩不麻煩，我這國慶節本來就閑着沒事。”蘇棠擺擺手，說完，微微懊惱，怎麽能這樣說呢，顯得自己平時不思進取一樣。
她轉了轉腦筋，在對方進門後，生硬的補充道：“阿姨，我平時也愛看書的，文學書那種，随時都在充實自己。”
周瑾覺得她這話有點奇怪，但也笑着道：“那很好，年輕人就是要保持學習的習慣，不然到我們這歲數，再想學，腦子也轉得慢了，沒有年輕那時候學得快了。”
“阿姨一看就是學識淵博的人，我聽知白說過您，您可是大律師。”蘇棠引着周瑾坐到沙發上，堆着可愛的笑臉：“阿姨，你想喝茶還是喝咖啡？不過我這裏只有速溶咖啡。”
“喝茶吧。”周瑾放下愛馬仕包包，優雅并腿，“麻煩你了，對了，還沒問你叫什麽名字呢，真是失禮。”
“我叫蘇棠，蘇州的蘇，海棠的棠，阿姨叫我棠棠就好。”
周瑾微笑：“好，我姓周，單字一個瑾，這是我名片。”
她從愛馬仕包包摸出一張燙金的名片。
蘇棠雙手接過，“周阿姨，那你坐一會兒，我馬上去泡茶。”
“謝謝。”
“不客氣。”
蘇棠走到廚房泡茶，自從那次給陸知白泡了一杯綠茶後，她就去買了點好茶碧螺春，這次正好用上。
泡的過程中，她又悄悄摸出手機給陸知白發微信：【知白，我先讓你媽媽在我家坐着，你要是實在太忙，也不用急着回來，我會招待好阿姨的。】
周瑾是一個很尊重他人隐私的人，畢竟是律師出身，知道隐私的重要性，可當她發現茶幾上有一本黑色筆記本時，久違的記憶突然拉扯了一下她的神經。
這個筆記本怎麽越看越熟悉？
這好像是……
周瑾蹙了蹙眉，偏頭看眼廚房裏泡茶的女孩，第一次做了個不太禮貌的行為。
她将表面上的藍色日記本擡起，抽出下面的黑殼筆記本，共有兩本一樣的殼，她都拿到腿上，緩緩翻開。
蘇棠端着熱茶走過來，見周阿姨在看她的筆記本，并沒有覺得冒犯，反而想起這兩本都是她兒子陸知白寫的，好奇問：“阿姨，你是不是認出這兩本是你兒子的筆記了？”
周瑾神色複雜的擡起頭，“的确是認出來了，只是這兩本怎麽在你這了？”
蘇棠放下熱茶，坐到側邊單人沙發上，雙腿并攏，斯文的解釋：“我跟知白是高中老同學，高一下學期的時候我們還當了一學期的同桌，他那時候教了我很多學習方法，後來他要出國前，還送給我這兩本他自學的筆記，說是他出國後可能用不上，讓我拿去用。高二高三，我真的在這兩本筆記裏受益匪淺，我一直很感激他。”
“他是不是跟你說這是他平時自學做的筆記？”周瑾耐人尋味的問。
蘇棠點點頭：“是這樣說的，他說他也沒想到會出國，還以為自己用得上呢，結果後來沒用上。”
周瑾忽然笑了。
蘇棠詫異，忐忑的看着她：“阿姨，我是不是說錯什麽話了，要是說錯，還請你多多擔待。”
周瑾擺擺手：“沒有說錯，只是想到一些往事，覺得很有意思。”
“哦哦，這樣啊。”蘇棠緊張的舔舔唇，還以為是她說錯話了呢，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周瑾合上筆記本，溫柔的看着蘇棠，眼神産生了微妙的變化，像在看自己的兒媳，“棠棠，我兒子從小讀書，從不做筆記。”
“啊？”蘇棠一時沒有明白這話的意思，愣了下道：“他好像是很少做筆記，所以他當時給我這兩本的時候，我還挺驚訝的，不過這兩本對于當時的他來說，算是超前學習，可能就是這樣，他才做了這兩本筆記留下來吧。”
“不，就算是提前學習，他也不會做筆記，他是我生的，我了解他。”周瑾堅定的搖頭。
蘇棠徹底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了，阿姨是什麽意思呀？
她怎麽似懂非懂的？
周瑾看蘇棠仍然不太明白，她秉持着撮合的念頭，說得直接了些：“棠棠，這兩本筆記本其實我當初就看到過他熬夜在寫，那時候，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在你們下學期的最後一兩個月開始的，當時，他已經知道自己要出國了，你說，他既然已經知道出國，又何必還要加班加點的寫這兩本筆記呢？”
蘇棠錯愕怔住。
阿姨在說什麽？
這兩本筆記本陸知白不是為自己而做，而是專門為……為……為她？
周瑾觀察着蘇棠的表情，突然又想起一件往事，緩緩道：“你說你是知白的同桌，我忽然又想起一件事，他之前似乎為你輔導過什麽英語語法的問題是吧？是什麽語法來着，我有點忘了。”
蘇棠神情恍惚，但還是準确的回答：“是否定語法，我當時總是出錯，他狠狠給我惡補了一下，幾乎天天都會自己帶卷子給我練習。”
周瑾想起來，“好像是這個。棠棠，你知道嗎，我是第一次看到他那樣幫助同桌，不惜晚上熬夜給你搜集題型，他那孩子，心地确實是很好的，但好到這個地步，說實話，我是第一次見。只是當時我不知道原來他的同桌是一個可愛的女孩子，現在回頭再看……”
她點到即止的結束話題，傾身将筆記本放回藍色日記本下，端起熱茶品茗。
蘇棠此時也顧不得禮貌問題，依然發着呆。
陸知白，陸知白……
原來當年我傻乎乎追逐你的時候，你已經在用自己的方式回應我。
只是那時候我太傻，什麽都看不出來。
可你竟然比我更傻。
我熬夜給你折千紙鶴，你熬夜給我做筆記？
這對比，她都替對方不值，人家授她以漁，而她就會送點花裏胡哨又沒什麽用的東西。
陸知白，你個笨蛋，大笨蛋。
蘇棠眼眶越來越熱，差一點就要丢人的哭鼻子，好在電話聲及時打斷她感性的思維。
她慌忙摸出手機，見是陸知白打的，先對周瑾道：“阿姨，是知白的電話，我先接一下。”
周瑾莞爾：“你接吧。”
蘇棠也不好走到陽臺去接，顯得防備男朋友的母親，所以她就坐在沙發上接起：“喂？知白？”
“我媽來了？”
蘇棠看一眼周瑾：“對，阿姨現在在我家裏。”
“我馬上回來。”陸知白低聲道：“你把電話給她。”
“啊？哦哦，好的。”蘇棠雙手把手機遞給周瑾：“阿姨，知白要跟你說話。”
周瑾終于察覺到蘇棠和自己兒子之間的關系好像比她想象中更親密，莫非已經在談了？
她暗暗猜測着接過來，“喂？知白？”
陸知白抓緊方向盤，對她的突然造訪有些無奈：“媽，你怎麽又不提前說一聲就跑來我家了，你這樣，很容易白跑一趟，你看我今天不就沒在家裏嗎？”
“我這次回國是有公司裏的正事，我本來想着你今天休息，順便過來看看你的，不是為了突擊而突擊。”周瑾好笑，“不過好在你對面住了你朋友，要不然啊，還真就是白跑一趟了。”
“媽，那不是我……”陸知白想說那不是我朋友，而是我女朋友，你兒媳婦，但想了想，到底沒說，還是回到家裏正式介紹吧，不然棠棠頂着他女朋友的身份和他母親獨處，一定會更加局促不安。
“算了，一會兒回來再說。媽，你把手機還給棠棠。”
周瑾幾乎肯定了心裏的猜測，只是孩子們都還不說，她也跟着裝傻，把手機還給蘇棠：“棠棠，知白還要跟你說兩句。”
“哦哦。”蘇棠雙手接過，把聽筒貼到耳邊：“知白，你還要跟我說什麽？”
“你跟我媽在一起別緊張，她這人還是挺好相處的，你就陪她聊聊護膚之類的話題就行，她這方面很注重。”
“好，我知道了。”蘇棠暗喜，這個信息對她很有用，“你在開車是吧？那我不跟你聊了，你慢點開，不用急。”
“我會的，放心，挂了。”
“嗯，拜拜。”
陸知白回到家中，匆忙按開蘇棠家的門，總歸是怕她拘謹不自在。
結果推門進去，只見自己的母親和自己的女朋友笑得牙不見眼，氣氛十分和諧。
聽到他開門的動靜，兩人默契的轉過臉來。
“知白——”蘇棠開心的站起身。
陸知白先喊了聲“媽”，再闊步走向女朋友，把她抱進懷裏，揉揉頭發：“辛苦你招待我媽了。”
蘇棠全身僵住，小聲的從齒縫裏擠字眼：“你注意影響，阿姨還不知道我們的關系呢。”
陸知白看着母親了然的笑意，磁聲道：“傻瓜，你當我媽看不出來嗎？你看，我媽已經知道了。”
蘇棠驚訝回眸，對上周瑾看破一切的眼神，又羞又囧，有點不知所措。
而這時，陸知白摟着她腰，大方的介紹道：“媽，重新認識一下，這是我女朋友蘇棠，你唯一的兒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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