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2012年2月13日，元宵節過完幾天，學校開學，正好是周一。
年後的天氣有些回暖，不過依然冷，要在校服裏面加厚毛衣，怕冷一些的，還要穿羽絨服。
蘇棠不想穿厚厚的羽絨服，顯得臃腫。
今天她可是要跟陸知白同班了，必須漂漂亮亮的。
為此，她六點不到就定鬧鐘爬起來折騰，站在落地鏡前，一件件拿毛衣比在脖子下面，身體左右轉動，觀察哪一件襯膚色。
最後選了件藍色的圓領毛衣，顯白顯氣色好。
還臭美的擦了點那種帶色的唇膏，是粉紅色的，抹上去，有點像塗了一層淡淡的口紅。
她別的優點不敢說，皮膚那是有目共睹的白嫩，經常被人說跟牛奶一樣，所以嘴唇紅一點，不會顯得異常，反而覺得她紅光滿臉，特有精氣神。
前天她還剛去剪過頭發，長度到肩膀下面一些，齊劉海也短了點，微微遮住眉毛，修飾得臉蛋巴掌般大。
自我感覺還是有幾分姿色的！
王曼想着女兒今天開學，特意早起送她去學校，看到女兒從卧室裏出來，她眸光驚豔了一下，“欸？棠棠，怎麽覺得你今天變漂亮了？”
蘇棠害羞的雙手捧住臉，內心蕩漾的問：“真的嗎？媽，你沒哄我吧？”
“沒哄你，真的好看，不過你這樣有點奇怪，我怎麽感覺你特意打扮了一番？”王曼眯眼盯緊女兒，犀利道：“你不會談戀愛了吧？”
蘇棠心頭一顫，腦袋搖得跟個撥浪鼓：“沒有沒有，媽，你想哪去了，今天又是新班級嘛，我肯定還是要收拾一下啊，以後兩年半都不會換班級了，第一印象多重要呀。”
這個解釋可以接受，王曼放心了，随即看她衣服單薄，蹙眉道：“怎麽穿這麽少，回去把羽絨服套上，現在二月天，還冷着呢，尤其是早晚。”
“我不冷，我裏面穿的是保暖衣和毛衣。”蘇棠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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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曼拗不過她，現在的孩子普遍要風度不要溫度，真是不好管，“管你的吧，感冒了別給我叫頭痛。”
“知道啦，不會叫的！”蘇棠對媽媽吐了吐舌頭。
王曼寵溺的搖搖頭：“不過你不穿羽絨服，那就去把過年我給你買的那條圍巾裹上，至少還能擋擋風。”
“哦，我去拿。”蘇棠這個不跟媽媽争，她回到卧室裏，快速拿出圍巾，随手往脖子上繞了兩圈，戴得很醜。
王曼上手給她整理，“女孩子沒個女孩子樣，不是教了你怎麽系圍巾嗎，怎麽還是不會。”
“我故意的，不然媽你又要懷疑我談戀愛了。”蘇棠聰明的反駁。
王曼戳戳她額角：“小機靈鬼，走吧，送你去學校。”
“好嘞，母上大人，您請。”她逗比的做了個太監恭請皇後娘娘的姿勢。
王曼笑着邁步，出了家門，兩人并肩往樓下走，她們這是矮平層，沒有電梯，好在她們家在三樓，平時也不難爬。
邊走，王曼邊叮囑：“棠棠，別的媽媽都不怎麽管你，不過你這個年紀可不要随便給我談戀愛，高中可是人生中最重要的階段，很多人的成績都是談戀愛談廢的。”
“什麽叫不要随便談？意思不随便就可以談嗎？”蘇棠很會抓重點。
王曼開玩笑道：“你給我找個你們學校的前三名，我就可以考慮考慮。”
前三？
那陸知白不是很适合？
只是可惜，不是她想談就談的。
唉——她媽媽不懂啊……
蘇棠颠了下身後的書包，鼓鼓腮道：“媽，你老實說吧，你是不是怕我以後成績跟不上，又想省點補課費，所以想讓我去找個成績好的帶我？”
王曼被說中小心思，開懷大笑。
蘇棠也跟着笑了。
母女倆一路開開心心的去三中。
到了校門口，蘇棠風風火火的開門下車，頭也不回的跟媽媽揮手：“媽，我走了，拜拜。”
一溜煙的功夫，她跑進學校。
王曼嘀咕：“這孩子什麽時候上學這麽積極了？以前過完一個長假，不是很不情願讀書嗎？”
蘇棠今天來得很早，七點半上早自習，她六點五十就到21班教室門口。
裏面只有零星八九個人，其中有一個，蘇棠認識，是初中同學，一個很文靜的女生，成績很好，兩人以前當過半學期同桌。
蘇棠早就知道她在這個班，寒假的時候還跟她聊過天，讓她下學期關照自己，所以她徑直從前門走向她，“文燕。”
小聲喊了下她的名字。
詹文燕在預習新學期的英語，聞言擡頭，彎眉微笑：“棠棠，你來了？”
蘇棠點點頭，請教道：“你們是按照你們上學期的座位坐的嗎？那我們這種分班考進來的該怎麽坐呀？”
詹文燕先是搖頭，再指向黑板：“棠棠，我們班班主任已經安排好座位了，你按照上面的坐就行。”
“啊？”蘇棠剛才一進門就走向詹文燕，尚未看過黑板。
她疑惑回頭，只見長長的黑板上按照真實的座位，早已寫好對應的學生名字，落款是昨天的日期，還在後面跟了一句提醒：勿擦，謝謝！
實驗班比普通班少十來個學生，僅有四十個，一排兩兩一組坐八個，只坐五排，前後隔得比普通班稍寬一些。
以進門為首列，蘇棠很快找到自己的名字，坐在第三大列第四排右邊，同桌叫……同桌叫……
蘇棠瞳孔驟縮，以為是今天起太早，眼花，她用力揉揉眼睛，睜開一看，還是那三個字，卻仍是不敢确定，改為慌張的搖搖詹文燕的手臂，讓她幫自己看：“文燕，你給我看看，我同桌是……是陸知白嗎？”
詹文燕不懂她內心裏的激動，誤解道：“對，是陸知白，我知道他，是咱們這一級的年級第一，長得還很帥，你緊張也是正常的，不過沒關系，你就想着他成績好，能向他學習就好了，我還羨慕你呢。”
只愛學習的詹文燕推了下眼鏡，有些傷感的說：“沒想到他會來讀文，這樣一來，我的名次又要下滑一個了，可能前十都保不住。”
蘇棠暈暈乎乎的安慰她：“不會的文燕，你也很厲害啊，有壓力就有動力，我相信你。”
“嗯，我會更加努力的，棠棠，你也加油，快去你座位坐好吧，你吃早點了嗎？”詹文燕問。
蘇棠慢半拍點頭：“……吃了的，你呢？”
詹文燕：“我也吃了。”
蘇棠：“那我先回座位上去了。”
她恍惚的走到第三大列第四排右邊，隔了一個寒假，桌子有些髒，她掏出濕紙巾仔仔細細的擦拭，擦完，又用幹紙擦。
邊坐下，邊把書包塞進桌肚，而後嗖地盯向左邊位置，她幫陸知白擦一下，應該沒什麽吧？沒人會懷疑吧？
她做賊心虛的瞅瞅班裏的其他人，感覺沒人注意她，迅速抽出濕紙巾，哼哧哼哧的給陸知白擦桌子椅子，擦得比自己的還仔細認真，恨不得從舊的擦成全新的。
全部擦好，她起身去教室的右後邊角落丢垃圾，走回來，方才去把王蕾蕾的桌子擦幹淨，她坐在她的前兩排。
一切搞定，她重新回到座位，取下圍巾裝進書包裏，順帶把筆袋和數學練習冊拿出來。
這是上學期那一本，涵蓋了一年的知識點。
這學期的新書還沒發，她只能先拿這個來充充好學生的樣子。
畢竟其他人都在低頭看書。
實驗班不愧是實驗班，學習氛圍就是濃厚。
但說是在看，腦海裏其實壓根沒記住一個知識點，一直在走神，時不時看一下教室外面，期待着那個身影的出現。
結果教室裏的人幾乎來齊，連微胖的班主任曹祥輝都端着茶杯進來坐在講臺上，他也還沒來。
踩點嗎？
王蕾蕾倒是在這時趕來，她看到班主任在講臺，生硬的把踏進前門的腳收回去，從後門繞進來。
直奔蘇棠，習慣性的挨着她坐下，“呼——還以為要遲到了，今天倒黴死了，我那趟公交車半路熄火，師傅只能打電話，讓下一趟過來接。”
“怪不得你這麽晚才來，我還以為你睡過頭了。”蘇棠感慨一句，而後指指黑板，提醒朋友：“蕾蕾，你不是我同桌了，你坐我前面的前面。”
“啊？啥？”王蕾蕾驚訝，蘇棠又點點黑板。
王蕾蕾循着方向看過去，當看到蘇棠的同桌是誰，她瞠目結舌，激動的戳戳自己正坐着的書桌：“棠棠，這是校草的座位？你跟校草當同桌了？”
蘇棠心裏比最純淨的蜂蜜還甜，面上卻風輕雲淡道：“是啊，也不知道新班主任怎麽安排的，竟然把我跟他安排來坐一起了。”
怎麽這麽好呀！
以後新班主任就是她再生父母！
蘇棠眼眸晶亮的看眼講臺上的老師。
“你可真是美死了，校草啊！又帥成績又好，以後你心情不好了，看看他臉心情就好了，知識學不懂了，還能問問他題，嗚嗚嗚，好羨慕你啊！”王蕾蕾苦兮兮的癟下小嘴，一把抱住蘇棠的胳膊：“我舍不得你棠棠。”
“好了好了，又不是不在一個班了，下課後還能一起玩啊。”蘇棠推推她，“快去你座位坐着吧，認識下你新同桌，你書桌我都給你擦幹淨了的。”
總算是有件開心的事情，王蕾蕾飛了個吻給蘇棠：“愛你棠棠，那我去了。”
她剛起身，踩點的陸知白就伴随着預備鈴的打響走來，跟上學期差不多的打扮，藍白校服，單肩挎着黑色書包，細碎劉海垂在額間，懶散清隽。
他站在前門喊了聲報告，曹祥輝親切的對他微笑：“進來吧，座位我昨天就提前來安排好了，你看看你坐哪裏。”
他曲指扣扣黑板，示意陸知白看。
陸知白掀眸掃視，看到自己要坐的方位，他偏頭望向第三大列第四排。
全班就那個位置空着，旁邊的同桌立着一本練習冊擋着腦袋，不知道在幹嘛，看不清人。
他臉色平靜的走過去，期間，班裏好些女生都在偷偷打量他，窸窸窣窣議論。
“近看校草好帥啊。”
“怎麽會有這麽帥的人，皮膚比女生的還好。”
“他多高啊，怎麽看着跟一米九一樣。”
“羨慕那個跟校草當同桌的女生，好像是其他班考進來的，不是我們班原來的。”
“同羨慕+985。”
蘇棠慫兮兮的縮在練習冊後面，心髒跳得前所未有的快，跟上了發條一樣。
她太緊張了，這一次距離陸知白的近可不是那種平時在校園裏擦肩的近法，而是同桌，同桌啊！
這意味着什麽！
啊！好苦惱！
她要怎麽跟他打招呼啊。
說嗨，還是說哈喽？
還是你好？
蘇棠腦子裏仿佛被塞進無數亂七八糟的線，什麽想法都有，又什麽想法都不可行，而就在這時，陸知白走到他的座位旁，骨骼分明的指尖抹一下書桌，檢查髒不髒。
蘇棠餘光瞥見，嘴比腦子先做出反應：“那個，我擦過了。”
陸知白看向她，四目相對，蘇棠捏緊手裏的練習冊，陸知白則是很細微的眯了眯眼，沉吟一瞬，疏離客氣的開口：“謝謝。”
蘇棠笑呵呵擺手：“不客氣不客氣，以後就是同桌了嘛。”
別說，一到關鍵時候，她還是能蹦出字眼的，蘇棠在心裏為自己喝彩吶喊。
不過陸知白坐下後，她就不好意思再說話了，兩人挨得好近好近，近到她能清晰的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松木香。
餘光稍微往他那邊一撇，還能看到他睫毛又長又密，鼻梁又直又挺，冷白皮的肌膚好得出奇。
撲通撲通撲通……
完了，真要得心髒病了。
蘇棠掏出書包側邊的保溫杯，打開蓋子，咬住吸管，咕嚕嚕灌。
講臺上，曹祥輝看全班都已到齊，他拍拍雙手，示意底下講小話的學生安靜，“都別說話了哈，我先說兩句。”
他威嚴的視線從左邊掃到右邊：“這學期，我們班有十四個其他班考進來的，不管你們是從理科還是文科，亦或者是從實驗班、普通班考進來，都不重要了，以後，你們就是這個班的一份子，未來的兩年半，你們都将是最親密的戰友，也是最殘酷的競争對手。同時，我也希望原先就在這個班的同學，不要有一種優越感，要多多幫助新進來的同學，知道了嗎？”
“知道了。”之前就在21班的學生接連回答。
曹祥輝欣慰點頭：“那我也不多廢話了，我先跟新同學們自我介紹一下吧。”
他抽出一根全新的白色粉筆，掐斷一截頭頭，轉身在黑板上的空白地方寫下自己的名字以及電話號碼：曹祥輝，137****6578。
“你們拿筆出來記一下，有什麽事，以後可以直接給我打電話。”
班裏窸窸窣窣的響起拿筆拿本子的聲音，蘇棠也拉開自己的透明網紗筆袋，從裏面掏出筆，又拿出一本專門記語文知識點的筆記本，翻開第一頁，在右上角寫下班主任的名字電話。
寫好，她發現陸知白懶洋洋的靠着椅子，修長指尖轉着一只黑色碳素筆，完全沒動。
看他桌上一無所有的，蘇棠想了想，把筆記本翻到中間，完好的扯下左右兩頁紙，小手按在桌面推過去，用自己最斯文最溫柔的聲音說：“你是不是沒紙記呀？這個給你。”
陸知白斂目掃過，又筆直的盯着她，音色淺淡：“我都是記腦子裏。”
蘇棠：“……”
啊啊啊！
學霸這也太打擊人了吧！
不帶這樣的，嗚嗚嗚。
不過他跟自己說了七個字耶，好開心！
“哦，好吧。”蘇棠弱弱的收回自己的紙，重新塞回筆記本中間。
又聽身邊的男生禮貌道：“但還是謝了。”
蘇棠心跳乍亂，有個小人兒在心裏翻來覆去打滾，面上卻是克制的回，“不客氣。”
他又跟她說了五個字！
開心！激動！歐耶！
班主任自我介紹完，輪到全班自我介紹，有些同學外向，說得多一些，有些就光說自己的名字，比如陸知白，言簡意赅的五個字：“我叫陸知白”，連多多關照四個字都沒有。
曹祥輝也沒說他什麽，反而一臉慈眉善目。
這個環節結束，曹祥輝讓同學們自薦數學課代表和地理課代表，以前的課代表轉去理科班了。
很快有人舉手，數學課代表三人競争，地理課代表兩人競争，老師讓他們上臺拉票，誰票數多，選誰。
最後，數學課代表選中理科二班過來的一名女生，叫何思靜，長得還挺漂亮的，人也落落大方，坐在蘇棠的前面。
地理課代表則是一名戴着黑框眼鏡的男生，看着斯文，但剛剛拉票時，嘴皮子特會說，叫唐景浩，比較少見的一個姓氏。
到這裏，指針距離開學典禮的八點半還有二十幾分鐘，曹祥輝看眼手表，讓全班自習。
換句話說：随便講話。
頓時，班裏熱鬧起來，仿佛麻雀飛進來。
蘇棠前面的何思靜轉過來打招呼，先跟陸知白說話，“嘿，陸學霸，我們又一個班了，以後多多指教哦。”
陸知白懶洋洋的笑了笑：“你成績也不差。”
“那也沒你好啊。”何思靜聳聳肩。
她說完，她的同桌彭依涵轉過來：“陸知白，我老早就知道你了，沒想到你會來讀文，看來我這第二的名次怕是前進不了了，不過我不會放棄的，我一定要贏你。”
說話的女生是21班的‘原住民’，上學期期末考試，年級第三，文科年級第二，這也就算了，長得還很漂亮，是那種讓人眼前一亮的漂亮，桃花眼，尖下巴，皮膚雪白。
蘇棠這一刻驀然想起剛開學時無意聽到的話，當時有個跟陸知白初中同校的女生說，陸知白喜歡跟成績好的女生玩。
那現在彭依涵完全符合标準，連何思靜也符合，畢竟能被陸知白親口說成績不差的女生，想來也不會差到哪去。
霎時，潮水般的自卑湧上蘇棠心頭，尤其是在陸知白笑着回答彭依涵後：“好，等着你贏。”
他對彭依涵笑，對何思靜笑，唯獨對她冷冷淡淡。
這個對比，讓蘇棠鼻尖有些泛酸，是因為她成績不夠好嗎？為什麽覺得陸知白有點區別對待她？
可他又不知道她上學期的名次，難道她長了張‘我是笨蛋’的臉？
胡思亂想中，三個學霸彼此認識完，終于想起她這位普普通通的人，何思靜看向她：“你叫蘇棠是吧？以後多多關照喲。”
蘇棠局促的擺動兩只手：“你們都是學霸，該是你們關照我才對。”
“別這樣說嘛，能進21班的，那至少也是年級前四十名啊。”何思靜一點沒有小看她。
彭依涵附和的點點頭：“是啊，蘇棠，你上學期考了多少名？”
陸知白如墨的雙眸漫不經心睇過來。
蘇棠心髒收緊，有些慚愧的開口：“單排文科的話是21。”
“21？那可以啊！”何思靜拍拍她手臂：“你成績不錯的嘛。”
“沒有啦，跟你們完全不能比。”蘇棠謙虛，随即抱着一點僥幸的問何思靜：“你是多少呀？”
“我嗎？”何思靜嘆了口氣：“考差了，文科的話才年級第六。”
蘇棠：“……”
呵呵，年級第六，叫才？
果然學霸的世界不是她能懂的！
別看年級第六和她的二十一差距不大，其實這中間差距老大了，因為從年級第十開始，後面的成績斷崖下跌了二三十分，這二三十分就是銀河般的鴻溝，是很難靠努力補上去的，這需要天賦。
也就是說，年級前十都是985的好苗子，都是大神高手，而她們，考個211都要非常努力。
嗚嗚嗚，她怎麽坐在學霸堆裏啊！
壓力好大！
聊天的時間過得極快，不知不覺就快到八點半，各班的學生集體出動，整棟樓都響起椅子的吱吱嘎嘎聲。
王蕾蕾跑過來挽住蘇棠的手：“棠棠，我們一起。”
蘇棠：“好。”
何思靜加入她們：“我也跟你們一起吧。”
話落，她問彭依涵：“你要一起嗎？”
彭依涵微笑：“不用了，我跟陸知白一起。”
陸知白疑惑的看向彭依涵，她道：“剛才那道題我們還沒聊完不是嗎？”
對于學習探讨，陸知白一向很喜歡，便随和的扯起點唇：“行，聊完吧。”
蘇棠心口悶堵，說不上來的失落和苦澀。
他果然喜歡成績好的，她這種成績一般的，他就對她疏離又客氣。
就這樣，一整天下來，蘇棠反反複複的在暗戀的酸酸甜甜中度過，一會兒高興于和陸知白成為同桌，一會兒又傷感于他跟彭依涵有說有笑。
晚上回到家，她悶悶不樂的翻開暗戀日記本。
2012.02.13
今天，我終于和他成為了同班同學，意外之喜，我們還當了同桌，這裏要特別感謝CCTV、MTV、感謝曹祥輝班主任！
不過我辜負了你們，他對我挺冷淡的，明明我跟彭依涵對他來說都是第一天認識的，他卻對她比對我親和。
果然，他喜歡成績好的，我和他注定是不可能了，但我還是喜歡他，每一天都比昨天更喜歡。
我可能是完了，第一次知道自己可以喜歡一個人這麽久。
所以，我不想放棄，從今天起，我要每天都刻苦讀書，不能懈怠！或許有一天我也能考進年級前十，那樣他就會看到我了吧？
對了！明天好像是情人節！
那我要送他巧克力嗎？
他肯定不會吃的吧。
還是買來我自己吃吧。
嗚嗚嗚，寫餓了T T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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