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逼婚! (1)
“你!”
喻公子那一雙桃花眼, 瞬間睜得老大,點漆一般的眸子差點脫框而出。
喻公子震驚不已的指着厲長生, 說:“你是厲長生?!”
他聲音太大,旁邊圍觀衆人瞬間聽得一清二楚,一瞬間的事情,幾乎所有人皆是喧嘩議論起來。
“厲長生?”
“就是那個宮中娘娘都很寵信的厲長生嗎?”
“聽說他一個寺人長得俊美無俦,我先前還不信,如今一瞧……”
“怕是再見不着, 比厲長生長得更是俊美之人了!”
那邊本來嚣張跋扈的掌櫃,頓時倒抽一口冷氣,差點雙腿發軟直接跌坐在地。
他們打着旁人的旗號做生意, 哪裏想到今兒個卻被正主抓了個正着!
“你你……”喻公子反應過來,感覺面皮生疼,着實不想便這般落了下風,道:“你說你是厲長生便是厲長生,你以為小爺我是好糊弄之輩?我呸!你總要拿出個證據來才是罷!”
厲長生似乎早已料到他會這般開口,只是厲長生還未反駁接話,那面荊白玉已然先開了口。
荊白玉道:“你還不信?行呀, 那就把你爹喻廠督找過來, 叫你爹親自幫你辨一辨, 他到底是不是厲長生!”
“這……”喻公子乍一聽要找他爹, 頓時氣焰便被澆滅了三分,看起來有些個害怕模樣,眼珠子快速一轉, 趕忙道:“這樣罷,這裏也不好說話,你們随我入內!我們進去詳談。”
“進去?”陸輕舟第一個反駁,低聲對小太子荊白玉與厲長生道:“萬萬不可,這喻督主之子,乃是出了名的嚣張跋扈,他不知太子您的身份,若是真的随他去了無人之地,恐怕會有不測。”
荊白玉并不怕他,擡了擡下巴,道:“不過一個纨绔子弟罷了,我們有窦将軍跟着,還能怕了他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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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長生也是四平八穩,道:“陸大人不必焦慮,長生也覺着,不如與那喻公子一道入內,或許還有些好處可得。”
“好處?”荊白玉頓時來了興致,道:“甚麽好處?”
厲長生故意賣關子,笑着道:“若是提前說了,豈非無有驚喜?”
“切……”荊白玉嘟着嘴巴,說:“我也不想提前知道,進去不就知了?”
荊白玉說罷了,便轉頭去瞧喻公子,朗聲道:“好啊,我們進去說話,諒你們也不敢如何。”
“哎呦喂!”喻公子笑的一臉無賴模樣,道:“你一個小娃娃也能當家做主?着實好笑的緊呢。”
“這人……”荊白玉被喻公子氣得要死,心裏暗自磨牙,改天若是自己真見到了那喻廠督,定然要讓喻廠督回家扒了他幹兒子的皮!
厲長生上前一步,一句廢話也是無有,道:“喻公子請。”
“好!你們跟我走!”喻公子翻身下馬,伸手撣了撣自己白色的華袍,便對旁邊掌櫃耳語兩句,然後帶着厲長生、荊白玉、陸輕舟與窦延亭四個人進了香粉鋪子。
“哐當——”
香粉鋪子大門關閉,其餘人等一律被擋在外面。
掌櫃叫來十個八個打手,堵住了香粉鋪子大門,意思便是不讓其他不相幹之人進出。
厲長生拉着荊白玉的手,走進了香粉鋪子裏。
荊白玉一瞧,頓時感嘆的“哇”了一聲,說:“還挺大的。”
只見香粉鋪子裏仿佛別有洞天,外堂是一扇一扇碩大的八寶閣,上面擺滿了琳琅滿目的小盒子,無需打開便知是各種胭脂水粉,那各式各樣的香味已然從盒子縫隙中慢慢散開。
荊白玉嗅了嗅鼻子,“阿嚏”的打了個噴嚏,随即不屑的說道:“什麽味兒啊,這麽嗆人。這種刺鼻的味道,還好意思說是我們厲長生拿出來賣的呢!忒也丢人現眼。”
“你這小孩!”喻公子瞪了荊白玉一眼,道:“你這小小年紀的,懂得什麽?”
荊白玉不甘示弱的回視,道:“懂的自然比你多,你可莫要小看了人去!”
“本公子不願與你這小娃娃一般見識。”喻公子甩了一下袍袖,轉身往內堂而去,道:“随我來,進去說話。”
外堂已然十足寬敞,裏面陳列的胭脂水粉,少說足足有上百種。內堂與外堂有巨大的插屏相隔斷。
衆人随着喻公子一同往裏而去,繞過插屏便瞧見內堂模樣。
“這般奢華?”荊白玉不由得睜大眼睛,只覺這喻公子也太會享受了些,這裏面的布置,不知比太子宮殿要奢華多少倍,到處鑲金帶銀的,頭頂上還有幾顆碩大的夜明珠點綴。
喻公子回頭瞧了一眼荊白玉的表情,随即他臉上表露出幾分得意之色來。
這內堂裏面有華麗的席子供人休息,有茶案,有軟榻,還有一面面碩大的落地銅鏡擺在四周,應該是供人試妝之用,布局倒顯得又是奢華又是體貼。
喻公子走進來,便首先站在一面銅鏡面前,擡起手來,側着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鬓發,那模樣小心嚴謹一絲不茍。
一個大男人對着鏡鑒這般認真,說出來恐怕讓旁人覺得不寒而栗,聽着着實過于陰柔了一些。
不過這動作放在喻公子身上,卻未有什麽不妥當,反而覺着再正常不過。
荊白玉瞧他對着鏡鑒整理,不由得上上下下多打量了他一番。
就瞧喻公子一身幹淨的白色華袍,乍一看着實樸素,但仔細一瞧全不是那般。
華袍上處處繡着同色暗紋,一針一線精細非常。不只如此,邊角處還鑲金帶銀,滾着別致的包邊。衣袖之處,還有兩個個頭不大的小鈴铛,喻公子舉手投足之間,便有清脆悅耳的鈴聲傳來。
荊白玉打量了半晌,又露出一個不屑的表情,低頭去看自己腳邊蹲着的小老虎。
荊白玉說:“小貓兒,回去我就讓人給你打造一對小鈴铛,你也戴上可好?”
“嗷嗚!”
小老虎聽到小主人與自己說話,立刻狗腿的用大腦袋去蹭荊白玉的靴子。
“你這小孩!”喻公子哪裏聽不出荊白玉在用話損自己,氣得瞪了他一眼,道:“本公子不好跟你這孩子一般置氣。”
荊白玉打量喻公子的同時,厲長生亦是在打量喻公子。
這喻公子的衣着的确不俗,在整個都城之內,或許在整個大荊之內,怕都是獨一份的,就連宮裏皇上皇後穿的用的,怕是都着實不及。
喻公子的衣領子上,亦是綴着一些金銀飾物,乍一瞧上去,不過是裝飾好看,其實乃是用來穩定布料形态之用,以免領子走形。倒是設計的又好看又實用,并非什麽花把勢。
喻公子外出之前肯定焚了香,厲長生無需近前,一聞便能聞出來。香氣獨特,配方大膽,別說是古代獨一無二,就算是放在現代,恐怕也是難以撞香。香氣聞起來給人一種很是高級之感。
這喻公子全身到下,無不精致非常,那一張臉面本就長得俊逸不凡,捯饬的竟是比宮中娘娘們還要細滑白嫩。若是放在現代,便是大家口中,時時不忘開屏的——花孔雀。
厲長生心中暗暗思忖,看來這喻公子,倒的确适合他現在這份生意,從某種角度來說,果然天分不錯。只是打着自己旗號招搖撞騙,這實在是說不過去。
喻公子不理會荊白玉,看向厲長生。先是眉頭皺着,随即突然上前兩步,一下子便挎到了厲長生跟前,仰着頭擡起手來,竟是想要摸厲長生的臉。
荊白玉就在厲長生身邊,這一瞧頓時炸了毛,對着喻公子便是狠狠一踹,口裏還說着:“小貓兒咬他!”
“嗷嗚!”
小老虎煞是聽話,立刻對着喻公子便撲上去。
厲長生倒是好說話,說:“算了算了,莫要真咬了人,指不定還要賠醫藥費。”
荊白玉不情不願的将小老虎叫回來,狠呆呆的瞪了喻公子一眼,道:“活該!誰叫他動手動腳的,哼!”
“嘶——”
喻公子雖然未有被小老虎咬到,但是迎面骨給荊白玉瓷瓷實實的踢了一記,疼得他呲牙咧嘴,半晌緩不過勁兒來。
喻公子道:“踢我做甚麽?我就看看而已!”
“什麽看看,誰叫你碰他了?”荊白玉站在厲長生跟前,只有厲長生一半高,但那氣勢着實不可小觑。
他小大人一般将厲長生護在身後,那架勢,若是喻公子再敢動手動腳,恐怕便要命不久矣。
喻公子不屑的揉着自己的腿,說:“什麽頑意,他是你媳婦兒嗎?我不就是摸摸看嗎?瞧他臉保養的好,一時好奇罷了。我的腿,差點被你給踢斷了。”
荊白玉仍舊警惕的瞧着他,心說哪裏有人一見面就摸臉的,越瞧越覺得喻公子不是什麽好人!又壞又滑又輕佻!便沒見過比他更讨厭之人了!
荊白玉氣鼓鼓的,厲長生趕忙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氣不氣。”
荊白玉一聽,簡直敵我莫辨,無差別的亦是回頭瞪了一眼身後的厲長生。
厲長生被瞪的有些哭笑不得,就聽荊白玉氣憤的道:“怎麽能不起呢?你也真是的,他伸手摸你,你便不會躲開嗎?”
厲長生不習慣與陌生人有什麽肢體接觸,他方才瞧喻公子突然動手,的确是要躲開的,只是小太子荊白玉反應太快,全不給厲長生躲開的機會……
喻公子呲牙咧嘴半天,才道:“你真是厲長生?”
厲長生微微一笑,道:“喻公子覺着在下不像?”
“倒也不是。”喻公子抱臂于胸前,啧啧兩聲,說:“聽宮裏面的人說,你長得特別好,而且能說會道,又特別有本事,還總有新鮮頑意。但……”
他說到此處,露出一個輕佻的笑容,話鋒一轉道:“但本公子瞧着,你長得也不見得比本公子好幾分。而且瞧着,也就那麽回事兒。恐怕是那些個宮人,在皇宮裏憋得時間長了,太久未有到外面走動,所以啊,啧啧,皆是沒什麽見識。”
荊白玉在旁邊一聽,這喻公子好大的口氣!
他方要開口,已然被厲長生攔住,厲長生聽了并不着惱,反而笑着道:“那長生還要多謝喻公子贊賞。”
“什麽?”喻公子斜了他一眼,道:“誰贊賞你了?你莫不是個癫子?”
厲長生道:“喻公子才說的話,怕是忘了?喻公子說長生也不見得比喻公子長得好幾分,是也不是?這喻公子一表人才,能承認長生比喻公子還要好上一分半分,長生這心中着實感激不盡。”
“你……”喻公子後悔不疊,本是酸溜溜的一句話罷了,哪想到叫厲長生抓了個把柄。
厲長生見他臉色鐵青,這才換了正經事兒,道:“喻公子邀我們進來,不是要說鋪子招搖撞騙的事情?那就請喻公子先說道說道罷。”
“甚麽招搖撞騙!”喻公子面子有些不好過,說:“只是借用你的名字而已,你也不會短兩塊肉,這般小氣做些什麽?你若是不樂意,以後不用便是了。最多我再給你些個銀兩,你想要多少只管開口說便是,本公子有的是銀錢!”
喻公子拍了拍自己胸口,那財大氣粗的模樣,氣焰着實不小。
荊白玉還是個孩子,性子單純,最看不慣的便是喻公子這樣的人。仗着他義父有些個名聲和權利,便如此嚣張跋扈,若不給他點教訓,實在是……
荊白玉想到此處,卻聽旁邊厲長生笑着說道:“喻公子說的在理。”
“什麽?在理?”荊白玉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去瞧厲長生。
厲長生垂頭對荊白玉遞了個眼色,讓他稍安勿躁。
荊白玉也對厲長生眨了眨眼睛,心說厲長生這是唱的哪一出?今天這般好說話?不對頭呀。
喻公子亦是無有想到,這傳說中什麽都能個的厲長生,竟然這般好說話?瞧着竟像個老好人一般,着實奇奇怪怪,指不定其中有詐。
厲長生笑得溫和友善,這笑容荊白玉一瞧,便恍然大悟起來,肯定有詐!厲長生笑得如此毛骨悚然,若是沒詐便要見了鬼去!
厲長生道:“喻公子如此有誠意解決,長生也不好做那不通情達理之人。不如……”
厲長生說到此處頓了頓,雖喻公子今兒個頭一次見到厲長生,卻覺厲長生這人的感覺,竟是比他爹更讓人脊背生寒。
“不如什麽?”喻公子耐不住問道。
厲長生說:“賠錢就罷了,不如喻公子讓我們入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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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務9:創建自己的品牌,研發3款新産品】
厲長生這話才說完,就瞧系統突然出現在眼前,竟是來了新的任務。
看來系統與厲長生不謀而合,皆是發現了重要的商機在眼前。
“入股?”喻公子一臉迷茫,有些個聽不懂厲長生說些什麽。
厲長生好脾性的解釋說:“喻公子這生意做的不錯,打着長生的名義,這生意做的便更是不錯。不如我們繼續合作,把生意做得更大。自然了,這掙來的銀錢,我們對半分,如何?”
“什麽?對半分!”喻公子震驚的看着他,道:“你知道我這鋪子一年到頭,能掙多少銀錢?你一開口便是對半分,我瞧你是缺銀錢,缺得窮瘋了罷!”
“一半銀錢罷了,我瞧你才是缺錢窮瘋了,這般小氣吝啬!”荊白玉聽他大呼小叫,第一個便不幹了。
荊白玉拉着厲長生的手,道:“咱們走,和他談什麽,不過一個纨绔子弟罷了。咱們回去找喻廠督評理,問問他平日裏都是怎麽教導兒子的。”
“我爹……”喻公子一聽到喻廠督這三個字,頓時有點洩氣,趕忙橫身攔住荊白玉與厲長生,道:“且慢且慢!有話好好說,你們容我再想一想。”
厲長生随和的說:“喻公子慢慢想,不着急。”
喻公子一副抓耳撓腮模樣,走開幾步,站到一面落地鏡鑒面前,鏡鑒裏面映着喻公子糾結的面容,眉頭都攪在了一起。
荊白玉亦是拉着厲長生跑到了另外一面,着陸輕舟與窦延亭守着,以免喻公子突然跑來偷聽。
荊白玉納罕的問道:“厲長生,你為什麽要和他一塊做生意。這喻公子,我瞧着就不舒服。”
厲長生道:“雖然這喻公子油滑了一些,但是為了太子殿下,長生還是願意與他合作一番的。”
“為了……我?”
荊白玉一臉木呆呆的瞧着厲長生,說:“這是什麽意思?”
厲長生笑着道:“太子殿下方才也聽到了,我要喻公子這鋪子一半的銀錢,把喻公子心疼成了什麽樣子。這鋪子瞧上去生意不錯,一年能掙的銀錢,決計要比長生與太子的俸祿多上太多,是也不是?”
荊白玉點點頭,說:“倒是這麽回事。”
厲長生道:“眼下長生這面有了些兵權,乃是一個好的開端。但是太子手裏頭只有這麽點兵權,是萬萬不足的,太子殿下如今要有的,乃是銀錢。只有銀錢充足,日後這道路才會平坦開闊。但是太子殿下身在宮中,這銀錢并不是好得的。”
的确是這麽回事,太子殿下是無法經商的,想要銀錢比較困難,又無法收受賄賂從各位大臣那裏弄來,着實是個問題。
而眼下喻公子卻給他們送來了天大的好處。
厲長生說:“我們與喻公子合作一番,指不定便能掙些個銀錢。這鋪子又不在太子殿下您的名下,有喻公子打理着,是再好也沒有的事情,太子殿下只管坐着收錢便是。”
荊白玉越聽越覺得這事兒不錯,就是……
“就是那喻公子,我瞧着就讨厭他!”荊白玉氣憤的叉腰,道:“他還對你動手動腳的。你瞧瞧,他打扮的花裏胡哨,臉上也細皮嫩肉的,不會也塗了胭脂水粉罷?身上還香噴噴的。呀,他不會有斷袖之癖罷,那他會不會對你心懷不軌呀!”
荊白玉說着可把自己吓了一跳,呀的聲音太大,連對面的喻公子都瞧了過來,不知他們在嘀咕什麽。
“噓——”
厲長生做了個噤聲動作,說:“太子殿下想多了,沒有這回事的。”
“哼,”荊白玉道:“我才不是想多了。”
厲長生笑了,道:“況且,不是還有太子殿下在這邊兒嗎?就算有七個八個喻公子,亦不能做些什麽,是不是?”
“你說的也對。”荊白玉一聽,挺了挺小胸脯,道:“有我和小老虎保護你呢,喻公子不算什麽。”
“嗷嗚——”
小老虎蹲在旁邊,不樂意的扭過頭去,似乎那意思在說,它可不想保護厲長生。
喻公子那面想的差不多,這邊厲長生亦是安撫好了荊白玉。
喻公子幹脆走過來,說:“我也不是個小氣的人,我想了想,合作便合作。但是你們也瞧見了,方才給你們那麽一鬧,外面多少人瞧着,都知道我這鋪子做的假貨,恐怕日後的生意是要不好做的,能賺多少錢,可是指不定的事兒。”
喻公子心中盤算着小道道,日後自己做賬,少分他們一點也就是了。自己可是有正當理由的。
厲長生一聽便笑了,喻公子那些小把戲還騙不得他。
厲長生善解人意的說:“喻公子說的正式,這鋪子怕是不能用了。”
“什麽?”喻公子說:“不能用了?這鋪子可是我的心血!你知道花了多少錢?”
厲長生道:“不如請喻公子在旁的街面上再買一處鋪子,重新裝修。在下保證,三十日內必然幫喻公子回本,将置購鋪子的錢,一并賺回來,如何?”
“三十日?”喻公子一聽,眼睛睜大了些許,黑色的眸子在眼眶裏習慣性的滴溜溜轉動着,道:“好!這可是你說的,若是三十日內賺不夠買鋪子的錢,你待如何?”
厲長生道:“若是賺不夠,日後賬目二八分,喻公子拿大頭。”
“二……”喻公子吃了一驚,道:“二八分?!你可莫要後悔!”
厲長生笑得一派溫和,道:“正是如此。但若是賺的回來,咱們這賬目便四六分,我拿大頭。”
“這……”
喻公子猶豫起來,心說若是答應了,可是有風險的。但是……
喻公子嘿嘿一笑,道:“我答應你了,這有什麽的!”
他心中已然盤算的精準,自己去尋個位置最好,店面最大的鋪子!再把鋪子重新修葺一番,裝飾的極盡奢華。如此一來,定然要花不少銀錢,厲長生他誇下海口,到時候便叫他現世打臉,無論如何亦是賺不回的。
如此一來,自己便可用着厲長生這活招牌,給他兩成小利,将白花花的銀錢賺到手裏!
喻公子這般一想,頓時笑得合不論嘴,桃花眼直笑成了個小月牙。
荊白玉鄙夷的瞧着滿臉笑容的喻公子,道:“他才是個癫子罷?”
“這般說定了,你們可莫要後悔!”喻公子連忙跑去拿了筆墨回來,道:“快快,我們立下字據,從今兒個開始,我們便是合作幹系。”
厲長生全不含糊,待喻公子将字據寫好,便在一旁按了手印。
荊白玉不放心的拿了字據反複的瞧着,生怕喻公子乃是诓騙他們。
喻公子抱臂站在一面,道:“我跟你講,我喻青崖做事兒,是從來不屑于騙人的,這字據絕對無有問題。倒是你啊,一個半大的小娃娃,可看得懂這些字兒?可要哥哥我教教你?”
“呵呵!”荊白玉都不擡頭,只是發出一聲冷笑。
“你這小娃娃,一點子也不可人疼。”喻青崖道。
喻青崖瞧荊白玉板着小臉,一臉認真的模樣,頓時就來了興致。他這人平日裏就喜歡精美的東西,所以對香粉鋪子極為感興趣,又有經商的天賦,每年掙來的錢數也數不盡,着實不容小觑。
只是喻青崖這人,還十足的無聊至極,平日裏最喜歡招貓逗狗的,反正他幹爹乃是總督東廠的喻督主,旁人根本不敢招惹,若是做錯了什麽,只管報了自己爹爹的大名,一準兒無人敢惹他。
喻青崖瞧荊白玉這副模樣,便來了興致,笑着說:“小孩兒,我還不知你叫什麽名兒呢。”
“呵呵!”荊白玉又是冷笑一聲,并沒有要告訴他的意思。
“哦我知道了!”喻青崖道:“你是厲長生他兒子,是也不是?”
“呸!”荊白玉這回有了反應,恨不得跳起來一口啐在喻青崖的臉上。
厲長生一聽,止不住在旁邊笑了一聲。
自然的,他才笑罷了,便被小太子荊白玉狠狠的瞪了一眼。
日前小太子荊白玉才叫了厲長生叔叔,覺着被占足了便宜。如今厲長生搖身一變,竟是變成了他爹,可把荊白玉氣死了。
喻青崖那面自行恍然大悟說:“也對,厲長生是個寺人啊,跟我爹似的,怎麽可能有兒子呢?哦我知道了,你跟我一般,是厲長生的幹兒子罷!這回可猜準了?”
旁邊陸輕舟和窦延亭眼觀鼻鼻觀心,都是垂着頭不言語,總覺得這位喻公子恐怕離鬼門關,也不是太遙遠的。
荊白玉插着腰擡着頭,單邊嘴角一挑,道:“你這人,便如此想知道我的名字?”
“想啊。”喻青崖點頭,道:“你這小孩兒長得可愛,又喜歡板着小臉,性格亦是古怪,我瞧着十足稀罕的緊呢。你告訴我你的名字,家住哪裏,改天我若是閑得無聊,便去尋你頑耍,可好?”
“好得緊呢!”荊白玉挑了挑眉,說:“那你可聽好了,我姓荊。”
喻青崖一聽便笑了,道:“哎呦,還是國姓呢。不過隔壁賣肉的大叔也姓荊,指不定他祖宗也是皇親國戚呢。”
荊白玉大喘氣兒一般,聽喻青崖說罷了,才慢吞吞的道:“名白玉。”
“荊白玉?”喻青崖無有反應過來,拍着手笑道:“這名兒好啊!聽着好聽,朗朗上口。唉……真別說,還有些個耳熟,仿佛在哪裏聽見過似的。”
喻青崖腦內有什麽一閃而過,叫他有些個琢磨不透。他露出苦惱的表情,歪着頭尋思着。
厲長生瞧荊白玉那表情,若是今兒個不挫一挫喻青崖的銳氣,怕是小太子荊白玉回了宮,夜裏都要睡不着覺。
厲長生只好配合的道:“太子殿下,如今時辰不早,還是快快啓程回宮,莫要讓陛下過于擔心了,小臣亦好回去交差。”
“什麽太子?”喻青崖迷茫的道。
荊白玉仰着下巴,遞給厲長生一個上道的眼神,背着手道:“嗯,說的也是。那我們便回宮去罷,這宮外面也沒甚麽好頑的。倒是喻廠督的幹兒子頗是有趣兒,哪天本太子若是在宮中遇到了喻廠督,會與他好好說道一番的。”
“什麽?!真是太子?”
喻青崖這會兒才反應過來,本來細皮嫩肉的臉,一下子變得更白,白得仿佛能透亮。
喻青崖睜大眼睛,道:“你你你,不會是騙人的罷?你這小孩……”
荊白玉無所謂的道:“你就只當我是騙人的,到時候我見了你爹,與你爹聊了天,你便知道我到底是什麽人了。對也不對?”
“我爹……”
喻青崖顯然怕極了他爹,一聽到他爹就腿肚子發軟,差一點子便要跪倒在地,态度一下子便不同了,心中亦是後悔不疊。
如今宮中備受寵信的常侍郎兼上軍校尉厲長生厲大人,他身邊帶着的小孩子,還能是什麽人?可不就是太子殿下無疑?
喻青崖這會兒才琢磨過來,後悔的差點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連忙苦着臉,偏偏還要賠笑的說:“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您就……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與我爹提這事兒了,行嗎?”
“不、行!”荊白玉笑眯眯的,一字一頓的說。
“哎,太子殿下!”喻青崖急得差不離要哭的模樣,道:“若是我爹知道我欺負了太子殿下,恐怕要扒了我的皮啊。”
“是嗎?”荊白玉說:“那聽起來我還挺期待的呀。”
厲長生一瞧,荊白玉又欺負起人來了,可別把喻公子真的欺負哭了才是,他們還指望着喻公子掙錢。
厲長生在旁說道:“太子殿下,咱們還是快些回宮去罷。”
“嗯,走罷。”荊白玉小大人一般點點頭。
這一趟出宮遇見的事兒不少,忙了一圈回來,日頭已然落下。
靈雨早就在殿門口候着,畢竟小太子荊白玉不經常出宮,上次去了一趟秋獵,路上又是千難萬苦,靈雨聽過了,心中便一直不踏實。
“小靈雨,我回來了!”荊白玉噠噠噠的跑了進來,道:“我餓了,晚膳可好了。”
“好了好了,”靈雨連忙道:“這就給太子殿下端上來。”
“嗯!”荊白玉坐下來,一邊等着晚膳,一邊與靈雨傾訴,把剛才遇見喻公子的事兒說了一遍,道:“什麽喻公子,着實惹人嫌。”
“喻公子?”靈雨一聽,倒是驚訝的睜大了眼睛,道:“太子殿下出去,竟遇到了喻公子?”
荊白玉點點頭,道:“怎麽的,你也知道他?”
靈雨笑着道:“婢子雖然未見過喻公子,但喻公子在都城之內大名鼎鼎,怕是沒有姑娘家未曾聽過他的大名呢!”
這陸輕舟在京城中也是大名頂頂的,桃花債頗多,雖他不是個濫情之人,卻喜歡到處留情,見了漂亮的姑娘止不住說兩句好聽話。他陸輕舟倒是無意之舉,卻搞得旁的姑娘牽腸挂肚。
而這喻青崖亦是大名鼎鼎,卻與陸輕舟不怎麽相同。
靈雨說:“喻公子在京城裏有個鋪子,那是頂出名的,聽說他家鋪子的東西最為好用,旁人家根本比不得。又聽說喻公子俊美無俦,連宮中的娘娘都不一定比他好看了去。這可是真的?”
荊白玉撇了撇嘴,道:“細皮嫩肉的,打扮的還特別仔細,看着便不是什麽正經人。若說俊美無俦,是萬萬也趕不上厲長生的!”
厲長生在一旁布膳,就聽到荊白玉叫了他的名字,走過來道:“太子殿下,可以用膳了,就別氣了,小心吃了飯不消化。”
荊白玉跑去吃飯,一邊吃還在一邊說道:“厲長生,你跟那喻青崖下了軍令狀,若是三十日無法賺夠鋪子的錢,怎麽辦?豈不是叫喻青崖得了便宜?”
厲長生道:“太子多慮了。如今太子已然在喻青崖面前露了底兒,那喻青崖怕喻廠督怕得要死要活,如何還敢對太子殿下為難?定然要好好供奉着太子殿下才是。”
“你說的也是。”荊白玉道:“我諒他也不敢耍滑頭!哼。”
“不過。”厲長生笑着道:“長生也非說大話。這三十日之內回本,并非什麽難事。”
“哦?”荊白玉眨巴着大眼睛,好奇的問道:“你可是想到了什麽好主意?說給我聽聽,肯定很有意思。”
荊白玉在宮中跟着師傅習學,讀書寫字騎馬射箭,幾乎什麽都學的,卻無有學過經商這一類的事兒。
在古代之時,商人乃是上不得臺面的,并非如何體面的事兒。很多地方巨賈雖表面風光無限,但是一旦打起仗來,地方的太守短了銀錢,随便尋個什麽理由,便可帶着士兵過去将富賈宅地一鍋端了,那些個金銀財寶,盡數充了軍饷,一個子兒也是留不下的。
這種事情屢見不鮮,并不是什麽稀罕的。
荊白玉從未想過習學經商,但是今兒個一瞧,只覺還挺有意思。那喻青崖不過是個騙子,卻有一大群一大群的人,捧着銀兩跑去送他。
荊白玉心中思忖着,若是自己也有了那般多的錢財,日後定然大有助力。
厲長生點點頭,道:“的确有些想法,不過還要先實驗一番才可。”
系統給厲長生發布了第9個任務,叫厲長生開創自己的品牌,還要先研發三樣新産品。
厲長生這會兒心裏便尋思着,做些個什麽新産品比較好。若是有了新産品,的确可以吸引更多的客源,到時候想要在三十日內回本,應該不是什麽天方夜譚之事。
只是……
這古代雖然化妝美妝不如現代發達,有很大的發展空間,但是古代的技術也不甚發達,需要東西皆被限制的非常狹窄,想要研發新的産品,的确不是什麽簡單的事情,需要深思熟慮才是。
厲長生心中已有幾個方案,但若實行起來,還是頗有些個難度。
厲長生道:“等長生做出個樣品來,再拿與太子殿下瞧。”
“你又故意賣關子了。”荊白玉道。
第二日厲長生還在沐休,荊白玉一大早便起了身,催促着厲長生繼續帶自己出宮去頑耍。
厲長生與荊白玉才出了宮去,還未走兩步路,就瞧有人帶着十來個家仆,橫在路中間盤桓,仿佛打家劫舍的土匪一般。
荊白玉定眼一瞧,道:“這不是那個喻青崖嗎?”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厲大人!”
果不其然,那大有“攔路搶劫”勢頭之人,便是喻青崖無疑。
喻青崖瞧見厲長生與荊白玉出現,頓時大喜過望,一行喊着一行跑了過來。
荊白玉一聽,頓時小臉拉得老長,道:“這喻青崖莫不是個傻子,這般大喊大叫太子殿下,生怕旁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