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章節
我收拾東西稍微弄出點動靜,他就要拍桌子警告,最可怕的是,這家夥好像在冷暴力,問他什麽他都一副無可奉告的樣子。雖說比蘇瑜那個好點吧,但是天天被個人斜眼看着,也夠糟心的了。”
另一邊,那些老A的老隊員不知道說了些什麽,哄笑了起來,許思行一行人聞聲看了過去,卻被那怒面和尚罵了回去。
“看什麽看,一群南瓜,臭南瓜,再看削死你們!”
新人們都收回了目光,但每個人心裏都不好受。許思行看向王文清,王文清搖了搖頭“一言難盡,不說也罷!思行,你室友沒有欺負你吧?”
許思行搖了搖頭“我這麽說可能有點不合群,但是吧,我覺得我室友對我還挺好的。”
聽了許思行的話,幾人都是一臉不可思議地盯着許思行,還沒等許思行開口,只見老隊員呼啦啦站了起來,開始收餐具。那怒面和尚指着新人喊“還吃什麽吃,都是豬麽,還不趕緊收了去外面集合!”
許思行等人不管吃完沒吃完,都只能乖乖排隊上交餐具。
成為老A的第一天,訓練已經與之前的內容完全不同,比起之前偏向于基礎的訓練內容,如今他們則更偏重于實踐。許思行幾人在訓練有素的老A面前,現學現用不免節奏脫節,又挨了無數的責罵,唯一不同的是,他們不用再擔心自己那朝不保夕的分數。
傍晚,許思行跟着邱天宇來到了375的西峰,看着這一片整齊排列的墓碑,許思行感到一陣震顫,邱天宇也沒有催促,見許思行臉色稍好,才帶着許思行繼續前行。
“思行,我也去看看我父親。”
許思行點了點頭,開始清理父母墓碑前的雜草。将這處清理幹淨後,許思行跪了下來,磕了三個頭,然後就地盤腿坐在了墓碑前。
看着墓碑上那對夫妻年輕的面容,他默默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塊大白兔奶糖塞進了嘴裏,感受着口中熟悉的甜味,他手上無知無覺地開始用糖紙疊小船,等疊好之後,許思行看着手裏的小船有些發愣,自己怎麽會忽然做這麽幼稚的事情。
“你小時候也是這樣,吃糖的時候,會将糖紙疊成各種各樣的東西,那還是阿姨教給咱們倆的,我手笨,疊不好,你就将你疊好的送給我。”邱天宇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你看完了?”
邱天宇點了點頭“能說的話都已經跟他說的差不多了,現在來看他,更多是來尋求一點心靈的寄托。”
許思行點了點頭,将小船遞給了邱天宇“其實小時候的事情我已經記不得了,不過,既然你說我以前都是這樣做得,那,這個也送給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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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天宇接了過去,将小船塞進了上衣口袋,裝好了甚至還拍了拍“謝了!”
許思行搖了搖頭“爺爺跟我講過一些爸爸的事情,但是沒怎麽提過我媽媽,你還記得我媽媽麽?能不能跟我講講?”
邱天宇學着許思行的姿勢,坐在了他的身邊“白老師是我的啓蒙老師,我幼兒園時期都是她帶着的,她唱歌很好聽,會彈鋼琴,會教小朋友們折紙、跳舞,最重要的是,她是當時幼兒園裏最好看的老師,所以小朋友們都特別喜歡她。”
許思行聽得很認真,邱天宇看着他期待的樣子,有些不好意思“我只記得這些了……畢竟那個時候,我年紀也不大。”
許思行點點頭“足夠了!”
兩個人看着山裏的黃昏,沒再說話,一直坐到太陽落山,許思行拍拍屁股起身“天黑了,咱們走吧!”
兩人并肩往宿舍樓行去,當離開了父母身邊,許思行的大腦又重新開始運轉“你為什麽沒有像他們一樣對我?”
邱天宇歪歪頭“怎麽對你,兇巴巴的?還是說冷暴力?”
“随便,反正就是跟其他那些人一樣。”
“那些對你沒有用處,咱們跟他們不一樣,咱們在這裏有根,所以,就算是用炮轟,用斧頭劈,我們也會硬着頭皮留下來的,而他們……”
“這也是考驗的一部分吧?”
邱天宇頓住“你可千萬保密,不然我就要被隊長罰跑375了。”
“所以,對我們的考驗還沒有結束,我們還不能算是真正的老A。”邱天宇沒有反駁,說明大夥确實還在考核期裏,順着這個思路想下去,很多事情便都清晰了起來“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
兩月後的一個清晨,許思行一行人與一衆老隊員,被拉到了直升飛機上。袁朗按照三老帶一新的模式分隊,許思行與邱天宇還有兩個不太熟的老A被編為了A組,邱天宇為A1,許思行為A4。
四人并排領坐在了直升機上,邱天宇環住許思行的肩膀對那兩個面生的老隊員介紹道“A2,A3,A4是新來的兄弟,也是我的發小兒,今天頭一回上戰場,你們兩個也多看顧一下!”
A2和A3向許思行露出了善意的微笑“兄弟,放心吧,就是收拾幾個毒販子,問題不大,有哥兒幾個在,不會讓你出事的!”
許思行點了點頭,邱天宇跟許思行對了時間,然後拍了拍許思行的肩膀“思行,記住,子彈不長眼,上了戰場,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像是想到了什麽,他又嘆了口氣“我是又擔心你緊張出了差錯,又怕你太放松丢了性命……”
許思行笑笑“天宇哥,我沒事的,你放心吧!”
考驗
飛機轟隆隆地在天上飛行,邱天宇來回囑咐了許思行半天,搞得許思行哭笑不得“天宇哥,你怎麽好像比我還緊張啊!”
“新兵第一次上戰場,容易因為手軟吃虧,我這不是擔心你麽!”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麽,邱天宇從一邊取出了四張紙,四個人一人一張。看許思行愣愣地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邱天宇解釋道“遺書,每次出任務都要寫的,當然,用不上最好,但是,一旦有個萬一,也不至于連只字片語都沒能給親友留下。”
隊友們都開始熟練地寫起了信,許思行看看這張白紙,有些茫然。他發現,自己的遺書,甚至不知道要寫給誰,寫給爺爺,爺爺已經不在了。寫給高城,他和高城早就結束了。寫給齊桓,能說的他們都說過了,沒什麽好說的。寫給馬小帥,算了,給他留一封只會讓他悲傷的信有什麽意義呢?寫給鐵路叔叔,鐵路叔叔什麽都明白,似乎也沒什麽要說的。寫給史今,只會給史今帶來悲傷,還不如讓他以為自己活在未知的某個地方。就這樣,想了一圈,許思行發現,自己竟是如此的自由,過分的自由,就算他死了,可能對這個世界來說,也沒有什麽差別。他最終什麽也沒寫,交給了邱天宇。
“思行,你怎麽沒寫啊?”
許思行笑笑“不知道寫什麽,也不知道寫給誰,還是算了吧。”
邱天宇臉上有着滿滿的不贊同,但終究還是沒說什麽,沉默地接過了那張白紙。
又過了大概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飛機降落。許思行跟着隊友在叢林中飛速穿行,近距離感受着在密集的子彈在身邊略過,許思行才知道,原來這世界并不像他原本想象的那樣太平。戰争,就發生在某個大衆未知的角落。他享受了二十幾年的歲月靜好,如今,也該承擔起責任,負重前行了,這是他義不容辭的責任,便是死了,也是他最好的歸宿。
按照上面傳下來的消息,他們要剿滅的這個販毒集團,已經與武警對抗了三天三夜。這些毒販用這些不義之財換來了大量的武器裝備。他們武裝到了牙齒,經歷過專業的培養,戰鬥意識比普通人強了太多,甚至不遜于職業軍人。三天三夜的鏖戰之下,武警部隊已出現了不少傷亡,這才不得已叫了老A前來援助。
邱天宇對着通話頻道說“我們的任務已經派發下來了,聯系線人,尋找毒品窩點。而後協助其他小組完成窩點清剿。下面我說下分工,A2游擊,A3前往F點埋伏,A4前往D點與我們的線人取得聯系,記住,線人頭綁紅布條,盡快将他帶回來。”
“A2收到!”
“A3收到!”
“A4收到!”
“A4注意,經過這兩天的對戰,我們懷疑線人有倒戈的嫌疑,所以務必小心!”
許思行略做思索,向邱天宇申請“A1,既然線人靠不住,我還是将通訊設備留下,以免暴露我們的計劃。要是被他摸過來,你們就危險了。”
“不行,我會擔心!”
“A1,這裏是戰場,我們是軍人,一切以完成任務為先!”話畢,許思行沒再猶豫,将通訊設備丢進了草叢,從槍林彈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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