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他叫不走,秦旦旦反而走得快了,收銀臺一付賬就走人了。
等姚晨遠快速追上來的時候,只看見一個拎着購物袋的倩影,剛想要繼續追出門,這時候助理找到他,急忙攔住人,一手拿着手機,“少爺,陳校長的電話。”
姚晨遠想了想,又暗恨的瞪着消失的身影,只好皺着眉頭從助理手中接過手機。
超市的一點小插曲并沒有給秦旦旦留下什麽深刻的印象,一回到公寓,她就卸了妝換上一身家居服,洗菜做飯,已經六點鐘了,最晚七點邵睿應該就要回來,一個小時準備一頓飯,時間還是有些緊巴的。
好在這次廚房裏多了好些用具,想來是邵睿特地買回來的,這下子秦旦旦的手藝有了施展的空間。
然而關于這點秦旦旦一點也沒有很開心,憑什麽她要做飯給邵睿吃!
七點鐘堪堪炒完菜,砂鍋裏還煲着湯,秦旦旦總算歇了口氣,邵睿還沒回來,等他回來湯應該就完成了。
剛才做飯的時候身上沾染了油煙,等了一會還不見邵睿,秦旦旦矯情上了,嘿,等你大爺回來吃飯還不受待見,老娘憑什麽伺候你!
細腰一扭準備去洗澡。
而這時的邵睿正在開會,一個星期後就是校慶了,身為學生會主席,這次的校慶活動校領導十分看重,因此邵睿這幾天也是忙得暈頭轉向。
他坐在會議廳上首聽着下面宣傳部和藝術部兩個部長吵個不停,煩不勝煩,眉頭也狠狠的皺起,用力敲了一下桌面。
一下子會議廳安靜下來,所有部門的部長都靜默着大氣不敢喘。
“我當時怎麽分工的,藝術部跟宣傳部本來就應該共同合作,你們主要負責這次校慶晚會活動節目的安排,協商策劃安排有什麽難的,為了一個兩個節目吵成這樣,時間太多還不如想想怎麽讓節目更加出彩一點,大合唱、群舞,每年都這些,還能不能有點新意!”
說完,邵睿一甩手中的節目策劃表,刺啦一聲響,紙張散落一地。
藝術部部長是個挺清秀的女生,看着臉若冰霜的會長,臉色有些發白咽喉發緊,讷讷道,“這,這些只是學校社團報的節目單,其他學生個人報名參加的節目還沒有參加選拔。”
邵睿冷冷的看她一眼,冰涼刺骨,聲音低沉的可怕,“還有不到一個星期就是校慶,來自全國各地的領導校友們三天後就要到,你現在告訴我還有節目沒有進行選拔,我請你來當這個藝術部部長是幹什麽用的?不相幹就不要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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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藝術部部長比較堅挺,并沒有因為自己是女生就小矯情,深吸一口氣,嚴肅的向邵睿保證,“會長你放心,我明天就着手安排這件事,三天,給我三天時間肯定搞定,覺不耽誤校慶進程!”
這個藝術部部長之前就是邵睿直接任命的,算是他的直系下屬,能力出衆,雖然是個女生但做事踏實勤奮,有能力有手段,此前雖然一些事做得有些不妥但也并非多麽嚴重,邵睿意在給這些人敲邊鼓,見她立了軍令狀便放過了她。
而宣傳部的部長顯然就沒這麽好運氣了,他屬于前學生會長派系的人,一些活動總喜歡小打小鬧跟在邵睿後面唱反調,這次的事也是他先挑起的頭,對于這種刺頭,邵睿沒多大耐心,直接給他降了職,從部長一下降到副部,原本高二的一個副部被提拔為部長,新上任的部長也是個女生,早看不慣她的前任上司瞧不起女孩子,看不起女生的沙文主義豬!
這下子吐氣揚眉,啪啪啪打臉不要太爽。
那個宣傳部部長還有些不服氣,據理力争,“你憑什麽撤掉我的職位?!”
他是高三的,本來就不服邵睿一個高二的年紀輕輕資歷不足就當上學生會會長,他這個高三的到現在卻還只是個部長,憑什麽一個高二生就能當上學生會會長!
“就憑我是會長。”邵睿涼涼的看了那人一眼,無視他漲紅羞惱的臉。
會後已經八點了,俞為桦和林芷夏也是學生會的人,剛才邵睿整治下屬倆人都沒有多嘴,現在走出校園,俞為桦提議一起去吃晚飯,林芷夏也有些餓了,轉頭看向邵睿。
“你們去吧,我先走了。”
“哎......”看着邵睿遠去的背影,俞為桦啧啧嘴,苦惱的注意到一邊林芷夏的失落委屈。
真是操蛋,到底是不是人未婚夫啊!
幹笑兩聲,問林芷夏,“芷夏,我們一起去?”
林芷夏還在想剛才邵睿急急忙忙離開的樣子,俞為桦的提議對她沒有了半分意義,強撐着笑了笑,對俞為桦道,“不用了,我不舒服,先走了。”
走了一個邵睿又走了一個林芷夏,俞為桦也甚是無趣,決定還不如早早回家陪妹子。
回到公寓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八點半,邵睿打開門見一片漆黑,急迫的心情霎時像是被澆了一盆冷水,他摔下手中的包,打開燈。
路過餐廳正好對上餐桌上五顏六色的剩菜,透過那毫無機制的表象亦能看出其中的冷硬,更沒有半點色香味可談,邵睿卻愣了半天,直到一邊卧室的房門突然打開,他才猛然回過頭,眼裏泛着幽光,在深夜空曠的客廳裏看着有些滲人。
秦旦旦一身米黃色可愛睡裙搖晃到邵睿面前,見他正站在餐桌前,皺皺眉,白皙纖細的手掌捂住嘴微微打了個哈欠,睡眼朦胧,嗓音糯糯道,“飯菜早就涼了,你自己熱一下吧,我先睡了。” 轉身又回卧室。
白等了一個小時,秦旦旦當時火氣很足,惡狠狠獨自吃了晚飯就早早爬上床,這些天忙着月考精疲力盡,累死她了。
邵睿盯着她的背影注視着最後一片米黃消失在卧室門口,眼眸深邃,指尖摩挲着餐桌的邊角,一時之間沉默不語。
再次撲上柔軟的大床,睡意立刻襲來,秦旦旦剛還算清醒的大腦再次死機,她迷迷糊糊有些驕傲的想,自己還真是敬業。
一會功夫卧室的房門再次被輕輕打開,邵睿洗完澡帶着熱騰騰的水汽關了燈就進了被窩。
第二天起床,秦旦旦扶着腰坐在床上呻吟,心裏痛罵邵睿這個色胚,昨夜她睡得沉迷迷糊糊感受到有個人壓在身上,被強硬的壓在懷裏,推脫不了,最後好像就半推半就了。
洗漱完,秦旦旦打理好自己就想走,驚愕的發現餐桌上已經擺好了早餐,秦旦旦一愣,直到最後牛奶喝進嘴裏的時候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旦旦,吳媛媛又讓我告訴你學校練舞房免費開放,下午兩點到五點學生可以在裏面練舞。”
從開學吳媛媛就沒跟秦旦旦講過一句話,通常都是俞囡沁充當傳聲筒,她已經見怪不怪了,心裏卻有些饞學校的練舞房,決定今天下午就去試試。
下午第二節課,秦旦旦正大光明的跟鐘琳請假,理由是要參加校慶她需要練舞,換得鐘琳白眼一枚輕松過關。
拎着舞服還有舞鞋,秦旦旦按着從俞囡沁那打聽來的路線,最後在停在一棟造型獨特美觀的大樓面前。
順着标識牌,秦旦旦爬上二樓,出了樓梯口正對着練舞房,門上貼着标識,心裏一喜,目光探入,一間寬敞的房間木地板四面都是鏡子,裏面還有多媒體投影儀,音響等一應訓練用品,比之她家裏的那個簡陋的小練功房簡直奢華上百倍。?
☆、又是陷害
? 見裏面就有零星幾個女生練舞,秦旦旦安心的走進去,在裏面的更衣室換上練舞服就開始壓腿,又做了幾套熱身的動作,慢慢的練舞房裏的人開始逐漸增多,秦旦旦還看見了校花林芷夏和她身邊兩個叫關曉和舒楠的小姊妹,外帶一個驕傲的像只天鵝從不帶正眼看她的吳媛媛。
吳媛媛好像跟她們很熟的樣子,四人一直都在說說笑笑,都像像是是認識的,秦旦旦斜睨着她們似笑非笑,這是蛇鼠一窩啊,僞善一家人。
‘羽衣’這支舞很考驗舞者身體的柔韌度,因此秦旦旦做的每一套熱身壓腿下腰動作都比別人更到位深層些,用的時間也多得多。
當看到一個氣質獨特像是老師的女人走進來的時候,秦旦旦也沒覺得有什麽,認認真真繼續做自己的一套基本功。
這副身體在她這一個月來每日的鍛煉之下已經足夠柔韌,無論秦旦旦做出怎樣高難度的動作,都游刃有餘,讓她滿意不已。
不同于其溫婉柔美的外表,姚玉芬骨子裏是個非常強勢且掌控欲極強的女人,總體來說她還是個負責任的人,昨夜的飛機今早剛回國,下午就快速趕到了學校。
“好了,大家都過來。”拍拍手,将在練習基本功的女生召到身邊。
一群穿着練舞服的女生呼啦啦全部圍在她身邊,一個個神色激動,難得姚老師回來指導她們,大家都卯足了勁表現。
領頭的是秦旦旦認識的老熟人林芷夏,在這裏她的身份相當于姚玉芬的小助手,當姚玉芬不在國內的時候都是她負責安排舞團的訓練,是女生當衆的領頭羊,沒錯,秦旦旦一不小心踏足了人家舞團的地盤,而現在,她還不自知。
練舞房太大,秦旦旦只看見一群女生圍着剛剛走進來的氣質女老師,她沒親沒故的也不好貿然走過去,看了她們一眼,一個人安安靜靜的繼續做自己的。
姚玉芬看着面前一群圍着她目露崇敬的學生,冷漠的臉色也有了些緩和,一雙美眸尤其欣慰的看向她的得意弟子林芷夏,只是,餘光微閃瞥見仍不自知特立獨行的秦旦旦時,柳眉微皺,顯然看不上眼。
林芷夏微微一笑,走到姚玉芬面前,乖巧道,“老師,全團的姐妹們都來了,我們按照您寄過來的劇本已經排練将近一個月了。”
“不錯,”剛才在外面她看見學生們練習基本功時很賣力,想來她不在的這一個月這些小女孩們确實是下了苦功夫,她示意的看了眼林芷夏,轉頭對衆人面無表情的認真道,“既然大家已經練習差不多一個月了,想來動作已經娴熟,今天就在這裏先練一遍給我看看。”
一句話,讓女生們一個個緊張的面色發白,姚老師一回來就給她們考核,天哪太可怕了。
姚玉芬主攻芭蕾舞,在國際上屬于新秀名聲不顯,但國內卻是數一數二的人物,而且她對自己的要求也很嚴格,同樣她的學生也個個知曉她的性格,不吭一聲,一個個站在自己該有的位置上,在音樂漸漸響起的時候,開始舞動。
秦旦旦停下手頭動作,好奇的看着一群女生踮着腳尖跳舞,每一步都像踩在鼓點上一舉一動優雅動人,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秦旦旦雖然不懂這種腳尖舞,但她上輩子也是專美于舞姿之人,更潛心拜師十幾年,數幾十年習舞不辍,随意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缺陷,心裏不屑。
這些女生裏面除了一個林芷夏姿勢到位娴熟,其餘的都還有些生疏,且意境情緒遠遠不夠。
果然,女孩子們一跳完,滿心的期待對上姚玉芬緊縮的眉頭冷漠的臉龐便一個個讷讷不敢說話,芭蕾舞踮起腳尖在外人看來輕松優雅,但其實非常困難而且累,跳完一場已滿頭大汗,但此時沒有一個女生敢抱怨。
姚玉芬很生氣,還有幾天就是校慶了,可如今這些學生遠遠達不到她的标準,她劈頭蓋臉對着林芷夏就是一頓訓斥,“你就是這樣給我訓練她們的?!看看她們死板的樣子,一個個四肢僵硬,相互之間沒有一點協調配合,優雅柔美我更是看不到半點,就這種芭蕾舞劇也好意思登臺?!”
林芷夏嘴角的笑容微窒,眼神也有些落寞,她已經盡量在訓練這些女生了,老師的一番話将她這段時間的努力辛苦全部否定掉了,任誰聽了都心裏難受。
姚玉芬卻不知何為适可而止,她自己五歲開始練芭蕾,日日勤奮不辍,芭蕾就像她的第二生命,甚至高于生命,她已年逾三十,卻始終孤身一人,就因為她早就将生命奉獻于芭蕾,因此她對自己的學生也是非常嚴苛每一步都要求精準完美,雖然這些女孩子都算不上她真正的弟子,但眼裏容不得半點沙子的姚玉芬,仍然不願放過這些玷污了她生命的人。
她無情的冷聲吩咐,“從今天開始五天後我要看到你們的成效,我會讓教務安排你們從今天開始就不要回家了,留宿學校,白天課也停掉,就給我安安穩穩的在這裏練舞,什麽時候練好了再給我出去,搞砸了這次校慶就給我滾出舞團!”
學生面面相觑,沒想到姚老師竟然真的一錘定音将她們扣留下來,一想到之後幾天都要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一個個嬌弱的身軀更加搖搖欲墜。
秦旦旦在一邊也聽到了那個老師嚴厲呵斥的聲音,卻覺得嚴格要求是老師對學生最基本的負責,一時間反而對姚玉芬有些好感。
大家從最開頭開始練,一個動作接一個慢慢來,擺好一個動作就停下來給姚玉芬檢查,手臂不夠直,腿肚子打顫,腰太松等等問題被批得一無是處,除了林芷夏得了幾個欣慰的點頭認可,其他女生幾近顏面喪失。
休息時間,大家癱坐在軟墊上敲敲腿喝點水,姚玉芬也稍稍休息片刻,不經意注意到秦旦旦,臉立馬拉下來,帶着明顯的不滿,責問,“那個女生是哪個班的,這麽不懂規矩!”
練舞房是姚玉芬的個人地盤,誰進來都要經過她的允許,秦旦旦一開始在這的時候她就看到了,總以為這個女生有點自知之明,會馬上離開,只是沒想到她竟然一直呆在這裏。
如此窺視舞團隐私,足夠讓姚玉芬對她産生厭惡。
吳媛媛喘了口氣,急急忙忙舉手回答,語氣裏滿是雀躍,“老師,我認識那個女生,她是我們班的,就是不知道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我去叫她離開吧。”
姚玉芬皺着眉頭,好似看秦旦旦一眼都嫌惡,冷淡的點點頭,“恩,你快讓她走。”
吳媛媛露出可愛的小虎牙微微一笑,起身姿态高昂的向秦旦旦走去。
秦旦旦收起左腿,站直身體疑惑的看向她,“你找我?”要知道,吳媛媛對她從來沒有好臉,尤其現在她的老師還在場,按道理應該沒什麽事回來找自己啊。
吳媛媛高傲的揚起下巴,眉毛上挑斜視秦旦旦,一揮手,語氣裏滿是不耐煩和鄙視,“你不能在這裏練舞,姚老師讓我叫你離開。”
“憑什麽?你不是說學校練舞房公開的嗎,我來這裏練舞又怎麽了,打擾到你們了嗎。”
“你別胡說,我什麽時候告訴你的,這個練舞房是姚老師的專屬地,只有學校舞團的人員才能在這裏,你趕快離開,姚老師的怒氣不是你能承受的!”
到這裏,秦旦旦才突然發現自己是被吳媛媛耍了,她是故意讓俞囡沁告訴自己的,心裏怒火升騰,她不明白吳媛媛為什麽搞今天這一出!
深吸一口氣,“吳媛媛,我秦旦旦自認從沒得罪過你吧,你不需要用這種下作的手段對付我,今天這算是一場惡作劇嗎,耍我一通是不是很高興?”
被她冷嗤的語氣說得一愣,吳媛媛嘴角的笑容有些遲滞,眼神狼狽的躲過秦旦旦狠厲的視線,抿着唇不發一言。
小女生的伎倆,無傷大雅,但這種莫名的戲弄已然讓秦旦旦窩火,目光注意到盯着自己這邊看,似乎不滿的那個女老師,秦旦旦不屑的癟癟嘴,誰稀罕。
收拾好東西,秦旦旦走到吳媛媛面前,一雙美眸飽含冷意警告的看着她,“有什麽事光明正大的來。”
無緣無故被吳媛媛捉弄秦旦旦心裏郁悶的要死,原本她以為這件事就算過了,吳媛媛她還不放在眼裏,主要是秦旦旦自認自己‘年歲一大把’實在沒必要跟一些小女生計較。
哪知第二天吳媛媛就又耍了她一遍,而且是故技重施,屢試不爽。
秦旦旦眼裏冒火,氣得想抽人,她瞪着眼前攔住她的男生,質問道,“我是來參加校慶晚會活動選拔的,為什麽不讓我進去?!”
男生奇怪道,“選拔已經結束了你不知道嗎?”
我怎麽會知道?!
“選拔不是定在今晚六點嗎?”
秦旦旦剛從班長闵旭修那裏得到休息急急忙忙就趕過來參加這破節目選拔,到現在晚飯一口沒吃,餓得前胸貼後背!
一路急奔過來竟然選拔已經過了,她沒有懷疑男生在撒謊,因為禮堂現在是真的黑燈瞎火,那只能說她再次被人耍了。
男生大概也知道她被人騙了,一時倒有些同情她,“你弄錯時間了,選拔從下午三點開始,兩個半小時候結束,我正準備鎖門呢。”
秦旦旦呼吸一窒,胸腔憋悶的難受,氣得不行。?
☆、被鄙夷和女子群架
? “你等等關門!”
這時,突然一個女人匆匆跑過來,高跟鞋的踢踏聲聽起來很急,她喊住男生,沒注意到一邊的秦旦旦,走過去就遞了一個挂牌給那個男生。
男生一看,立馬态度變了,親熱道,“姚老師您要進禮堂還需要什麽挂牌啊,你只管進去,我守着您等會再關門。”
姚玉芬冷淡的點頭,“麻煩你了。”然後就快步走進了禮堂。
“那個老師是什麽人?”秦旦旦随口疑惑的一問,好似前幾天在練舞房見過的那個舞蹈老師。
只要不難為他的工作,那男生也挺好說話的,便告訴秦旦旦,“那是校舞團的姚老師,”說完突然對秦旦旦驚喜道,“對呀,我怎麽沒想到,她就是負責今天選拔的,你可以去找她試試看,說不定老師同情你就給你一個機會參選了呢。”
秦旦旦眼睛一亮,情不自禁的咬緊下唇,思索片刻,握緊拳,還是決定不放棄這次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
因此,等姚玉芬臉色和緩的從禮堂出來的時候立馬叫住她,“姚老師!你好。”
姚玉芬看着眼前攔住自己打招呼的女生,心裏閃過疑惑,好像在哪裏見過。
“你好。”
呃,秦旦旦斟酌一番将自己因為通知誤點來不及參加選拔的事跟姚玉芬大致講了一遍,并誠懇的請求她能再給自己一次機會。
說完,秦旦旦惴惴不安的看着姚玉芬,只是看她臉色,心裏便是一涼,因為姚玉芬看向她的眼神實在算不上好,甚至還有些許厭惡。
果然!
姚玉芬直接訓斥道,“一個演員如果連自己的時間都掌控不了,我是不是可以懷疑他的專業素養不合格,或許說,你根本就是将舞臺當做的翹板,來滿足你人生争名奪利的貪念?還想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覺得我會同意嗎?!”
秦旦旦被她一席話說得啞口無言,心底郁悶,因為她說得太嚴重了,如果她真是一個不谙世事的小女生,真的有可能被姚老師說哭吧。
她覺得自己有必要跟這位偏激的姚老師講清楚。
“老師,我不否認自己誤點,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好,不管因為什麽原因我都願意承認錯誤,但是我可以保證自己絕不是您說得那樣将舞臺看做人生的翹板,誠然有些許原因我想要利用它以期達到某種目标,但您也是學舞的,您也知道,如果不是真的熱愛它,空洞的舞者是跳不出感情的,我有信心站上舞臺,是因為我能夠跳好它。”
“原來你就是那天那個女生,”姚玉芬仔細端看了一番秦旦旦的容貌,突然聯系起來,那天在練舞室的不就是這個女生。
一想到這個,姚玉芬對秦旦旦就滿是厭惡,也把她之前說的一番話也全部忽視掉了。
“偷窺她人舞蹈的人也好意思說自己熱愛舞蹈,小小年紀耀武揚威,天華只剩下你這種素質低劣的學生了嗎?!”
一出口就是嘲諷,顯然這位姚老師真的對她成見頗深。
只是......‘偷窺’?
秦旦旦心裏冷笑,吳媛媛就是這樣跟她的老師介紹她的嗎?原來那天根本不是什麽無傷大雅的戲弄,她是故意讓姚玉芬對自己存有惡感的,今天的這一出大概恐怕也是她搞的鬼,看這位對她印象極差的姚老師就知道了,哪怕今天秦旦旦說破嘴皮子大概都不會重新給她一次機會。
真是打擊的徹底,一次就毀了她!
第二天,秦旦旦就找到了吳媛媛。
看着面前這個漂亮的女孩子,小小年紀,想不通她的心怎麽能這麽惡毒!
吳媛媛倒是不怕秦旦旦來勢洶洶,皺着眉,驕傲的像只孔雀,倒是她身邊的狗腿子攔在面前,防秦旦旦就像防狼一樣。
秦旦旦這次是真的被激怒了,但她知道,錯過了就是錯過,即便她向所有人說出原因不是自己的錯,事實也不會改變,她登臺的機會終究是錯過了。
但她忍不下這口窩囊氣!
也正是因為吳媛媛她再次認識到,原來這個世界也并不那麽美好,出了陰暗的王府也不過走進一片污濁的天地,她這段日子的仁慈善良便是愚蠢!
“吳媛媛,我說過,有什麽事正大光明的來,今天,我就先給你做個示範,”說完,冷冷一笑,甩手‘啪啪’給了她兩巴掌!
兩巴掌不僅打蒙了吳媛媛這個當事人,全班同學也被秦旦旦今天這出‘大手筆’打得措手不及,看着她依舊精致美麗的臉蛋,高一3班所有男生齊齊打了個寒顫!
“啊......”吳媛媛瘋狂的沖向秦旦旦,“秦旦旦你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說着就要撲上秦旦旦,企圖動手撕扯她。
鐘琳、俞囡沁倆好姐妹也愣住了,她們何時見過秦旦旦這般模樣,當衆打臉啊,還是吳媛媛那個鼻孔朝天的假仙,一個字,爽!
你有狗腿我有姐妹!俞囡沁、鐘琳這時候派上了用場,撲上去就攪合在了一起,四五個女生扭打在一起,你掐我一把我拽你頭發,你撓我一下,我挖你一臉......
千萬不要小瞧女孩子的戰鬥力,事實證明,等到闵旭修大班長終于反應過來帶着男生将這些女生拉開的時候,幾個漂亮的女孩子幾乎全部負傷,一個個蓬頭散發咬牙切齒,不經意間一瞄,那白嫩嫩的指甲裏全是血淋淋的肉絲......
此番打鬧兩邊都不占理,辦公室裏,地中海老師頭疼的看着一排排站齊的女生,個個長得白白淨淨,斯文俊俏,真搞不懂這些女生們怎麽一個個一天到晚不認真學習做什麽怪!
那什麽秦旦旦,平時看不出來,挺文靜一個女孩子,說扇巴掌就扇,毫不含糊,完了帶着好姐們還打群架,白瞎了一張漂亮的臉蛋,這哪是男同學口中的仙女,典型一小太妹!
還有吳媛媛,你說你這女孩子是不是宮鬥劇看多了,為了一上臺表演的機會,設計本班同學你至于嗎?
他可是找秦旦旦好好了解過了,想到這裏,地中海老師心裏就不滿,甭管秦旦旦上臺能不能跳好,總歸是高一C3班的榮譽,吳媛媛這孩子從根上就是個心性不好的,什麽叫集體榮譽,各憑本事、各争第一,關鍵時刻有事全班一起扛,你瞧瞧這做的叫什麽事!
俞為桦忙得要死,接到俞囡沁電話的時候恨不得生刮了那個小妮子,急急忙忙的趕到老師辦公室,正好對上轉過頭來的林芷夏。
“你怎麽在這?”難道他走錯了,俞為桦瞪大眼睛又退出辦公室好好看了下門牌號,沒錯呀。
林芷夏心裏也是窩了一團火,即便再是溫婉的外表下,看向秦旦旦的眼神也透着不善。
秦旦旦心裏冷笑,自己這個小三是不是跟‘正頭娘子’終于達成了會面?!
真沒想到,林芷夏竟然就是小孔雀吳媛媛的表姐,一個表姐一個表妹玩兒她挺爽啊?!
都是為了自家熊孩子,等了解了情況,才知道源頭是秦旦旦,俞為桦吃了一驚,看向她的眼神有些驚悚,原本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陡然變成了張牙舞爪的巫婆,還動手打人了,這完全超出俞為桦的設想啊。
“主要情況就是這樣,這件事說大也大,說小也沒什麽,你們雙方正好認識拿個主意看?”
地中海老師挺好的一個老頭,并不像時下那些小青年老師動不動請家長,擺老師威風,他主張教育為主。
“老師您也看到了,秦旦旦同學将我表妹兩邊臉都打紅了,這并不是什麽小打小鬧,這件事的性質已經變了,打一個人的臉這代表是一種侮辱,而到現在我表妹也沒有收到秦旦旦同學的歉語,我相信老師也不願意看到手下的學生如此不知悔改,我提議,請家長!”
林芷夏首先說道,語氣及其冷漠,顯然要為自己的表妹讨公道,這時的臉上哪還有半點溫婉的模樣。
不愧是外聯的,這嘴皮子利索的,俞為桦站在一邊心想。
他看了眼從剛才到現在一直站在一邊不發一言冷着張俏臉的女生,即便是作為這起鬥毆事故的頭號‘犯罪分子’,也不見人家有半分緊張不安的神色,即便剛才林芷夏提議找家長也不見她有絲毫動容,這份心性,再看一眼緊抓着自己胳膊的妹妹,不可相提并論啊。
地中海老師猶豫了一下,又問俞為桦,“你覺得該怎麽處理?”才不過進校一個多月就請家長,還是些女生,搞不好最後這其中的一些人要被學校通報處分,老頭有些不忍心。
俞為桦其實不是特別在乎,小女生們打架能有什麽,頂多撓幾下,況且主犯又不是她妹妹,通報批評還輪不上她,他剛要說話,袖子就被拽住了。
俞為桦瞪向自己的妹妹,又要搞什麽要蛾子!俞囡沁心虛的眨眨眼,示意他看秦旦旦。
俞為桦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自家妹妹什麽心理他還不知道,不就是見不得小姊妹被罰嗎,這件事他本來不願意管,林芷夏不是旁人,他們還時常在一起玩,她表妹受傷總歸要找點場子,但妹妹又極力的擺明了要他保住秦旦旦,一時頭大的很!
想了想,俞為桦措辭,“老師您看這樣怎麽樣,家長就不要請了,讓秦旦旦同學寫份檢讨書就行了。”
“憑什麽?!她打我耶!”俞為桦話音剛落,吳緣緣就像個瘋婆子一樣不服氣的厲聲尖叫了起來。
林芷夏看向他的眼神也似乎透着不滿,吳緣緣是她表妹,俞為桦這番話就是在打她的臉。?
☆、偏袒和再遇姚晨遠
? 俞為桦還未解釋,鐘琳就重重的冷哼一聲,嘲諷道,“不知道誰自己做了虧心事還好意思嚷嚷,是我們旦旦請你設計陷害她的嗎,你難道不知道這次機會對我們這些C班的同學又多重要嗎,你自己見不得別人好還不準別人扇你兩巴掌出氣拉!”
“這位學妹你怎麽說話呢,嘲諷同班同學是你一個高中生應該做的嗎?”
林芷夏握住表妹的手,怒氣滿滿的瞪向鐘琳。
鐘琳冷笑,“學姐!我尊稱你一聲學姐!也請你不要太把自己當回事,你林大校花在高二橫着走都沒關系,請不要到我們搞一C三班的地盤逞威風!”
何時有人給她林芷夏這般沒臉,她氣得渾身發抖,企圖尋求在場唯一的老師的幫助,“老師,看看您的學生,我覺得很有必要給這些學生都請家長!”
“林芷夏你夠了!別這麽假仙好嗎,你表妹自己幹了什麽你不知道啊,別把我們一個個當傻子,我們雖然讀書不來事,心智并不比你差!”
俞囡沁在一邊早就看不下去了,從之前那次在翠玉齋她就發現林芷夏這個人假得很,通身大小姐氣派實則小肚雞腸,十分記仇,報複人,還總借他人之手,看看她身邊的那些狗腿子們就知道,就跟她表妹吳緣緣一樣!
“囡沁!”
一聲怒斥,面對林芷夏冒火的眼神,俞為桦尴尬的扯扯嘴角。
俞囡沁不滿,直接跟她哥嗆聲,“怎麽啦,還不準我說了,你瞧瞧吳緣緣幹的那些龌龊事,旦旦給她兩巴掌怎麽啦,要我就該撕了她,被人陷害欺負了,我們家旦旦還不能出口惡氣啦!”
真是氣死了,吳緣緣這個賤人竟然還算計了她,要不是旦旦不計較,她可能現在已經失去一個好姐妹了!
俞為桦:“......”
場面頗有些混亂,地中海老師出來主持公道,他淡笑着同林芷夏說,“林同學,我身為班主任當然不希望自己班上同學出現打架鬥毆的情況,但是這次情況特殊,我認為你有必要好好跟吳緣緣同學溝通一下。”
他心裏其實也不太看得上吳緣緣使這種小手段,而最好的方法是雙方都退一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林芷夏聽地中海老師這樣說,臉色變了又變,最後直接拉着吳緣緣離開了辦公室,對俞為桦也好長一段時間沒好臉色。
至此事情告一段落,打了人的秦旦旦毫發無損,說實話,連她自己本來已經做好了被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