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華清太大驚小怪了，像是她這樣博學多才的，怎麽可能不懂呢！
華清：“……”倒是他想的太多了。
“你修煉了這麽多年，一定沒怎麽見過女人吧？快趁着這個機會看啊！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燦燦貼心道。
華清的聲音幾乎是咬牙切齒：“你是……活夠了嗎？”
☆、魔君
燦燦的頭搖成了撥浪鼓，她很識時務的，很快就從華清的話裏聽出了不樂意，既然人家不樂意，她萬沒有搗亂的必要，不然真是下場就是……蟹醬。
華清餘光瞄到一個少年似乎要跑的樣子，頓時将手中的符飛了出去，那符咒一瞎子就貼在少年的身上，少年只能在原地扭動，仿佛抽筋兒的豆蟲一般。
燦燦忍不住傻樂。
華清不管那許多，一手拉着他，一手拉着燦燦，迅速消失在人海。
現場亂成一團，倒是也沒人注意到他們，華清禦劍而行，很快便是到了海邊，燦燦這次倒是不像前幾次那樣，吓得不要不要的，倒是還能分心鼓着腮幫子吹氣兒，她吹着少年臉上的黃色符咒，咯咯的笑，臉上一個大寫的嘲諷。
氣的少年簡直是要吐血，但是人在屋檐下，只能老老實實的待着，站在河岸邊兒，華清揭開少年臉上的黃色符咒，少年就要遁走，只是那麽一個跟頭，還沒等跑遠就被華清捉住，他平靜言道：“如果你再走，我就不客氣了。下次被我抓到，你的下場真的就是鼈湯。”
少年：“……”麻麻，好吓人！人家說上仙都是仁慈的，都是騙人！人家說世上還是好人多，都是騙人！人家說神仙和妖怪勢不兩立，都是騙人！
他指控的指頭就這樣指上了燦燦：“她是狐貍精，她把你給迷住了嗎？”
“呵呵。”華清的手裏頓時燃起了一團火。燦燦作為相處了幾天的後備蜀山弟子，一下子就秒懂了，她颠颠兒，“是要生火煮鼈湯了嗎？”
小烏龜一口氣沒上來，都是妖，相煎何太急。
“不要，不要這樣啊！”他瑟縮言道，“我不跑還不行麽？現在天氣這樣熱，如果大補，鼻子很容易竄血的，你們不要給我炖湯啊，嗚嗚嗚！”小烏龜還真是哭的忒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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燦燦嘲諷道：“你說你一個小烏龜，不好好的在海裏窩着，還跑去那煙花之地，啧啧！你還好意思哭！天天看大胸女，你才不怕鼻子竄血呢！”
少年覺得自己真是忒冤枉，它哭喊解釋：“我是被人抓走的啊，我又不是自願的。他把我賣給了酒樓，他們天天讓我洗澡，天天讓我洗澡，都脫層皮了。這雞賊的店家，還有那傻×土財主，整天過來喝鼈湯大補，喝夠了就吹牛。我就想着，可得逃走啊，做龜公總比天天洗澡強吧？一個是靠身體吃飯，一個是靠技術吃飯，我還是選擇了靠技術吃飯啊。”
燦燦：“……我覺得，你還可以選擇逃回來。”
“你蠢啊，我都沒離開過家，根本就不認識路啊！。”小烏龜念念有詞兒。
燦燦瞄一眼少年，又瞄一眼華清，扭手指，剛想開口說點什麽，就見華清手裏的火焰一下子就飛了出去。火焰散發着藍幽幽的光，在海岸邊上下跳躍。突然間，火焰一下子就沖向了水中，砰砰砰的聲音再次響起，燦燦捂住了耳朵，少年也吓個夠嗆。
海水如同瀑布一般炸起，水簾落下，老烏龜出現在大家的視野之中。
燦燦指着老烏龜叫嚣：“你孫子在我們手裏，哼唧。”
華清望向燦燦，無奈言道：“你能閉嘴嗎？”
燦燦哀怨的做了一個将嘴巴封起的動作，真是的，這位上仙怎麽就這麽矯情呢，“哎呦！”
燦燦突然驚呼，華清一看，燦燦的手被小烏龜咬住，小烏龜憤怒：“你們是不是想利用我抓我爺爺？我不會讓你們得逞的。”
雖然它不靠譜，但是也不會害自家人，老烏龜見了，感動：“真是我的好孫兒……”不過這感動還沒多久，立刻暴跳如雷，“你個倒黴東西，終于知道回來了麽？回來也就回來，一回來就給我闖禍，你還能更蠢一點嗎？你是要氣死我嗎？”
小烏龜被吼了，十分無辜的松開了燦燦的手，嗫嚅嘴角看着大夥兒，有點不明所以，老烏龜撲通一聲就跪下了，“華清上仙，你饒了我們吧，他年紀小不懂事兒，我知道我錯了，但是我沒有殺人，我真的沒有殺人，只是吓唬吓唬他們。您就饒了我們吧。”
料到自己根本就不是華清的對手，老烏龜十分的誠懇，燦燦吮着手指，也不說話。
華清的手緩緩揚起，破冰之劍瞬間出竅。老烏龜變了臉色，燦燦想了想，終于開口，“殺人是不對的。”覺得這話哪裏好像不太對，補充道：“殺好妖也是不太對的。”
華清沒有多言其他，直接就将燦燦與小烏龜定住，飛了過去，老烏龜被迫應戰，破冰劍勢如破竹，哪裏是老烏龜能夠抵擋，它吐出水柱抵擋，破冰劍劃過，頓時變成冰碴落于地。
“華清上仙，小的知錯，但是小烏龜還是個單純的孩子，我怎麽樣沒有關系，還請您放過它。它懵懵懂懂的，根本什麽都不知道啊！”老烏龜薄弱的抵抗叫嚷。
華清終于停下手上的動作，冷冷言道：“雪之琉璃，你必要死。”也算是解釋為什麽要殺老烏龜。
老烏龜也是聽過這件事兒的，它一下子就呆住了，不可置信的看着看着華清，結巴問：“雪、雪、雪之琉璃？”
人人都知道雪之琉璃是個什麽物件，他更是知曉五百年前那場大戰以及後來的仙樂之死。想到此，它顫抖問，“這玩意怎麽就能在我這裏呢？我自己從來都沒有發現啊！”
華清提着劍，仿佛是戰神一般，他揚起引路鈴铛，鈴铛頓時震天響。老烏龜變了臉色……
而此時……
黑暗的冰封之地，一身銀發的男子突然坐起，周圍黑暗的氣流不斷的湧動，男子靜靜的坐在那裏，露出詭異的笑容。
而進門的黑衣男子一看，頓時驚呆，撲通一聲跪下，“魔君、魔君醒了……”
☆、墨淵
天空突然灰暗了起來，灰蒙蒙的一片，雷聲大作，頃刻間，暴雨開始下個不停，燦燦頓時被淋了一個落湯雞，她望向天空，幾乎沒有一絲的縫隙，猶豫了一下，喊道：“我們大家先躲一會兒雨，明天再打好不好？”
和鈴覺得，自己這個意見很不錯！
只是，沒人欣賞。
華清的臉色已經難看的要沖破天際了，他望着天，整個人嚴陣以待，仿佛下一刻就要與誰決一死戰。
而老烏龜的表情也更加的難看起來，突然天生異象，怕是要不好，有時候就是這樣，好的不靈壞的靈，老烏龜還沒有更多的反應，就聽一道雷響起，一團火球就這樣沖向了老烏龜，老烏龜沒有閃躲開，被燒得嗷嗷叫喚往水裏滾，但是很奇怪，竟是不能将火熄滅。
華清念出咒語，一團看不見的氣就這樣沖向了老烏龜，老烏龜身上的火悉數熄滅。
“帶着小烏龜躲起來。”華清手執長劍立于河岸，天地間仿佛只一個他。
燦燦想了一下，撈起小烏龜就跑。她在這邊兒還有個秘密據點呢。燦燦躲到上次的位置，老實的與小烏龜大眼瞪小眼。
華清看向老烏龜，言道：“我不殺你，你也活不成。”
雪之琉璃現世，魔尊出山，一切，終究都是定數。
老烏龜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但是總是沒人想要死的，它嗷了一聲就要沖向河岸。華清不待動作，就聽到轟隆一聲，水間仿佛是裂開一道縫隙，一頭黑發的黑衣男子長發飛揚，他橫空而出，直接擰住了老烏龜的脖子，面容裏都是張狂與冷峻，“華清，好久不見。”
狂風暴雨将華清的衣衫吹起，他發髻仍是不見一絲淩亂，他清朗的聲音響起：“墨淵，真的……好久不見。”
上次一見，仍是五百年前。
老烏龜在墨淵的手中不斷的掙紮，現在抓住他的這個人，就是天底下最可怕的存在，魔君墨淵，當年九大上仙尚且不能将他合力斬殺，今時今日，九大上仙仙樂已經魔化身死，再也沒有可能困住他。
不過華清似乎并不怕，直接便是執劍刺向墨淵，墨淵閃躲開，與他纏鬥起來。墨淵一直都捏着老烏龜的脖子，既不放開，也不是捏死，只這樣動作着，兩人打鬥起來，這個時候老烏龜又生出一股子希望來。
五百年過去，魔君墨淵沒有了雪之琉璃，功力大不如前；而華清經過五百年，也不是初時的模樣。
華清的符咒不斷的繞着墨淵飛舞，而他手中的破冰劍也從來都沒有停止過攻擊，而與此同時，墨淵也毫不客氣的回擊，兩人你來我往，老烏龜搖搖欲墜。
“華清，仙樂之仇，雪之琉璃之恨，我必千百倍的奉還與你。”墨淵邊是動手便是言道。
兩人難解難分，終是難分出勝負。
而此時，燦燦與小烏龜大眼瞪小眼繼續中……
小烏龜終于忍不住哇哇大哭：“你還我爺爺，你還我爺爺……”
燦燦：“這……這不關我的事兒啊！”而且，好像有什麽可怕的事情發生了，如若不然，天怎麽一下子就黑了呢，這不合常理的。像是她在蜀山，就從來沒有這樣的情況。
“我要回去，就算要死我也要和我爺爺在一起。你沒有親人，你才不懂，你讓我回去，你自己躲在這裏好了，我要去救我爺爺，我要和他生死與共。”小烏龜叫嚷。
燦燦沒有親人，小時候就沒有了，看小烏龜這樣撕心裂肺的哭喊，想了一想，覺得心裏有點發酸，她連一個想要生死與共的人都沒有。
燦燦咬唇，站了起來：“別哭了，我帶你回去。”
小烏龜：“……”
燦燦抓住烏龜脖子就跑，小烏龜：“……喘、喘、穿不上來氣兒了……”
燦燦連忙調換個個兒，捏着腿繼續跑，小烏龜被她甩的只暈乎。
兩人趕回海邊，就看這邊激戰正酣，華清蹙眉，這個蠢狐貍，回來幹什麽。雖然驚訝于燦燦回來，他還是很快的動手，并不受到影響，只是這個時候的墨淵卻呆住了，他竟是一下子松開了握住老烏龜脖子的手，呆呆的看着燦燦，“仙樂！”
眼裏那顯而易見的，是激動！
燦燦知道他認錯人了但是不敢多說，正怕說出自己不是仙樂，就被這個黑衣男弄死。看他捏住老烏龜脖子的狠勁兒，這人不是什麽善茬兒啊。
老烏龜被放開，直接就要遁走。
但是墨淵縱然被影響，也知道什麽更加重要，他直接便是念出咒語，一團黑色的火焰頓時籠罩老烏龜，他不管老烏龜，沖向燦燦，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我們走。”
言罷，手指間幻化出幾根黑色的毒針，一下子就飛向了老烏龜。
華清在墨淵抓住燦燦的時候就執劍刺過來，而這個時候墨淵竟然還不忘老烏龜，他念出咒語，幻化成一道屏障，就要攔截墨淵的黑色毒針。只是那道屏障仿佛什麽都擋不住，毒針直挺挺的刺向了老烏龜的身體，老烏龜身體裏的彩色晶體頓時迸發出來，華清與墨淵同時去搶，墨淵仍是拉着燦燦，眼看墨淵更是快了幾分，燦燦頓時化成小狐貍，一口咬在了墨淵的腿上，墨淵腿上吃痛，回頭一看，慢了幾分。
華清奪過璀璨的彩晶，低頭一看，老烏龜幾乎要被燒死，他心念一動，将彩晶擲下，彩晶重回老烏龜體內，老烏龜身上的火焰頓時消失，但是許是被毒針所傷，它氣若游絲的趴在那裏。
墨淵沒有想到眼前的不是仙樂，而是一只小狐貍，一掌就要打下，華清一個飛身，奪走了燦燦，燦燦化成原型，巴着華清的脖子，對墨淵翻白眼。
“我狐爹狐媽說了，穿黑衣服的，統統都是反派！”
☆、死去
墨淵氣的一口氣差點喘不上來，閉關了五百年，甫一出山就被一個狐貍給騙了，這說出去，魔君的威名就要化為烏有。
墨淵看着華清，冷笑言道，“果然五百年什麽事情都變了，華清上仙也可以與小狐貍為伍了。還真是越來越能呢！”
華清十分坦然，“即便是妖也是分好壞的。”
燦燦對墨淵呲牙：“大魔頭。”
墨淵的視線停留在燦燦身上，雪白的小狐貍因着大雨白毛都貼在身上，沒了白蓬蓬的毛，可見是個十分消瘦的小狐貍。
“小畜生，膽敢幻化成仙樂的模樣，我定要殺了你這畜生，讓你永世不能超生。”墨淵冷冷的盯着燦燦，燦燦被他看的怕怕，瑟縮一下，華清感覺的燦燦的懼意，撫摸燦燦，縱然大雨，華清的手依舊是溫暖如昔，不知怎的，燦燦一下子就不怕了，她挺胸，呲牙道，“大魔頭，我才沒有幻化成別人，我就長這樣，怎麽地！你羨慕也沒有用，哼，有本事你來咬我呀！哼(ˉ(∞)ˉ)唧！”
墨淵微微蹙眉，本就硬朗的面孔給人十分不好接觸的感覺。他狐疑的打量燦燦，似乎估計燦燦話的真假，是真蠢……還是假蠢？
“啊……”老烏龜似乎已經不能承受雪之琉璃的刺激，顫抖的不成樣子。
墨淵一愣，迅速的向下，而華清也是如此，燦燦使勁兒往前抻，似乎要咬人一般。
兩人再次打了起來，這次燦燦被華清抱在懷裏，倒是影響了他。墨淵一把火發了出來，燦燦便是着了起來，她被燒的嗷嗷叫，可憐巴巴的。
華清一張符咒就這樣貼在了燦燦的身上，燦燦叫喚了一會兒，感覺到身上被燒的焦熱。
她吐舌頭舔自己的毛毛，見大魔頭這樣壞，嗷嗚一聲沖了上去，墨淵根本沒有防備她，被她一下子咬到了腳踝，墨淵惱怒之下冷笑，“小畜生，看我不殺了你。”一掌就要拍下，燦燦死不松口。
眼看墨淵就要打中燦燦，突然收住了掌風，燦燦惱怒的盯着墨淵，已經變回了小姑娘的樣子。只是縱然是小姑娘的樣子，依舊是緊咬墨淵不松口！
墨淵看着這張臉，怎麽也下不去手，只是那麽一個遲疑，華清的破冰劍一下子刺中墨淵，墨淵整個人瞬間一冰，就要動作，卻感覺到自己的傷痛，他一把甩開燦燦，燦燦被丢開，又變回原形呲牙，她這樣來回切換，還真是毫無障礙。
燦燦跌落的位置距離老烏龜很近，她一把擋在老烏龜面前，仿佛要護住它，墨淵看一眼燦燦，又看華清，終于一個旋身，整個人消失不見。
燦燦籲了一聲，癱軟坐在地下，因為墨淵的烈焰火，它有些焦，灰頭土臉的看着華清，眼裏有幾分讨好。
華清來到她身邊，也不知念了什麽，手指輕輕滑過燦燦被燒焦的位置，她一下子就好了起來，燦燦感覺到那股子神輕氣爽之感，高興的舔華清的手。
華清摸摸她，言道：“變回來。”
燦燦聽話唔了一聲，瞬間變回那個好看的小姑娘。
華清拍了拍她的頭，來到老烏龜身邊，小烏龜在一旁嗚嗚哭，求華清救人，華清并沒有動。
燦燦對手指，“你不能救救他嗎？就像是剛才救我一樣。”燦燦天真。
華清搖頭。
“你都能救她，卻不肯救我爺爺，你不是上仙嗎？”小烏龜咆哮。
“不，不，他……救不了。”老烏龜不斷的咳嗽，言道，“我身體裏有雪之琉璃，他救不了我。”
小烏龜哭喊，“那我們不要這個，我們不要啊。”
凡事總是沒有十全十美，五百年前，它突然突破瓶頸，修為大進，它以為是自己有所突破，卻不想，竟然是雪之琉璃的彩晶作怪。
老烏龜被墨淵的毒針打中，必死無疑。它撐着最後一口氣，“小烏龜，你要躲好，輕易不要出現，我不在，你很容易吃虧，要好好修煉，照顧好自己。”
“我不，你不要死，不要死……”
“蠢，劫數到了，怎能不死。”
燦燦蹲在一邊兒，看祖孫二人告別，默默的摸眼淚，她眼巴巴看向華清，“真的救不了麽？”
華清搖頭，“若一般人被打中，可以救。而它，不行。它被雪之琉璃寄居太久，無可奈何。”
燦燦嘆息，同情的看着老烏龜，老烏龜越發的氣若游絲，它緩緩看向燦燦，“我自己知道的，救不了，不要難為華清上仙了。我……我死了以後，你們把彩晶帶走吧。從此，從此不要來南海海域，你們不來，小烏龜才會安全。求，求你們了。”
“好。”華清緩緩道。
老烏龜欣慰，随即老向小烏龜，仿佛是要看它最後一眼。
眼看老烏龜的氣息越來越弱，雪之琉璃也慢慢的浮現出來，雪之琉璃浮現在半空中，似乎氣息十分微弱，華清将腰間的鈴铛扔出，引路鈴铛瞬間将雪之琉璃吸入，雪之琉璃被吸入，老烏龜瞬間沒有了氣息……
燦燦跟着掉眼淚，眼看華清将那鈴铛收走，問到，“華清上仙，老烏龜還會重新投胎嗎？”
華清：“會。”
燦燦一下子就不那麽低落了，她湊到小烏龜身邊，安慰她：“它會重新投胎的，下一世，換你做它爺爺，那個時候，你要好好對它。”
小烏龜淚眼朦胧，帶着希望問，“真的嗎？下一世，換我做它爺爺？”
燦燦點頭，“一定會。”
小烏龜又看華清，兩人都帶着希望看他，華清終于妥協在視線之下，點頭言道，“會的，它總是會投胎，說不定就會再次成為你的親人。”
小烏龜忽略或許二字，握拳，“那我要立刻成親生娃。”
燦燦，“你會成功的。”
華清：“……”
☆、學藝
老烏龜臨死終于脫離了雪之琉璃，燦燦聽說過這個東西，是頂壞頂壞的一個魔物，可是真正見到雪之琉璃，又覺得美好的睜不開眼睛，小烏龜走了，回到海底，等待老烏龜的轉世，它說，“千年王八萬年龜，我是可以等到我爺爺變成孫子的。”
燦燦覺得這話有點不太對，但是總覺得又說不好哪裏不對。
燦燦的衣服已經變得髒兮兮，不是初次穿着的那個模樣兒，她心疼的想哭，這是她第一件衣服，就這樣髒掉了，燦燦覺得委屈的不行。不過想到能夠将大魔頭趕走，而趕走大魔頭自己還有一份功勞，又覺得自己棒棒噠！
兩人在野外休息，華清燃起火為燦燦烤衣服，燦燦披着華清的外衣，支着下巴，“華清上仙，難道你不會餓麽？”其實燦燦餓了，她肚子一個勁兒的打鼓，但是卻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華清這人其實也沒什麽不好，只是有點不愛吃飯，燦燦發現，不管走到哪裏，他都從來不提吃東西的事兒，而自己偏是個吃貨。
燦燦對手指，眼巴巴的看着華清，等待他的回答，華清沉默一下起身，燦燦看他走開，便是只着單衣，也是給人一股子清冷出塵的感覺，她突然就覺得……燦燦吧嗒嘴兒，有點想要吃掉華清啊！
呃，她果然是個妖，竟然會想要吃人，哦不，是仙！這種感覺真是要不得，她好想變回原形在地上打滾，但是看到身上華清的衣衫，感覺到清冽的氣息，又默默的打消了這個主意，只是乖巧的在地上用腳畫圈兒，瞄一眼，華清沒有回來，她想了想坐下；又瞄一眼，華清還沒有回來，她尋思一下，怎麽辦，好想給華清的衣服藏起來。然後據為己有，她果然是個小偷。
想到這裏，燦燦有些羞恥，她賊眉鼠眼的四下看，越發的想要給衣服脫掉，然後藏起來。
“你幹什麽！”華清看燦燦探頭探腦的樣子，從她身後出現，燦燦被吓了一跳，她拍胸，“都說背後靈背後靈，你這就叫背後靈吧？好可怕的。”
華清看燦燦那副樣子就知道這只小狐貍大概是沒想什麽好事兒，他也不再多問，将手中的果子遞給燦燦，燦燦蹦跶起來接過，啃了起來。邊啃邊是言道：“味道有點怪。”之後偷偷瞄着華清，言道：“華清上仙，你吃過雞麽？”
作為一只狐貍，必須對雞念念不忘，你想啊，沒有吃過雞的小狐貍，還是一個完整的小狐貍嗎？
華清不說話，坐在那裏靜靜的咬着果子，燦燦看人家的吃相，再看自己的，默默的坐直了，學着他的樣子咬了一口，覺得好不過瘾，索性狼吞虎咽的吃了，吃夠了，坐在那裏揉着肚子言道：“華清上仙，我想吃雞。”
華清橫了她一眼，不說話。
燦燦發現，自從與黑衣人打架，華清上仙似乎是氣場不太對。整個人十分的蕭瑟，還變得更加不愛說話了，之前就不愛說話，現在更加不愛說話，長時間不說，忘記怎麽說話，變成啞巴怎麽辦呢！
本來禦劍什麽的都不太好，如果再啞巴了，可真是要丢人了！這樣想着，燦燦決心開導一下華清。
她蹭道華清身邊，語重心長，“華清啊，你可不能這樣哦！總是不說話可不太好！”
華清看她，“想吃雞？”
一下子就改變了話題，燦燦頓時眼睛亮晶晶，她忙不疊的點頭，然後言道，“想！我還從來沒有吃過呢！”想到自己再趕走大魔頭這件事兒上也出了一丢丢的力氣，她認真，“剛才我有幫忙，我要吃雞！”這是合理的争取自己的權益，燦燦如是想。
華清緩緩吐出兩個字：“不行！”
燦燦瞪大了眼睛，“可是我剛才有幫忙，我還咬人了。大魔頭都被我打敗跑掉了。你怎麽可以不獎勵我。”
華清丢出一個本子，燦燦接住，這種東西，從來都是它認識她，她不認識它。燦燦左翻右翻，擦掉口水問，“這是菜譜麽？”
華清：“……”
看華清的表情，燦燦的臉蛋兒一下子垮了下來，“不是啊？”
華清一字一句：“這是給你的獎勵。”
哪有給人家禮物但是卻不說是什麽的，燦燦覺得華清這個行為真是要不得，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燦燦作勢認真的看，但是說真的，真是完全看不懂，華清大概也看出她資質上的平庸，言道：“你要學些法術，不然如若遇到什麽緊急的事兒，你連逃走的能力都沒有。”
燦燦挺胸：“我不是那種臨陣脫逃的人。”
華清幽幽，“那你是人嗎？”
燦燦頓時洩氣了，額，她真的不是人！整個人……額，整個妖感覺又不好了。這種隐隐的感覺，好像是罵自己呢！
“你不會，我教你。”華清認真言道。
燦燦看他：“可以嗎？”燦燦一下子就喜滋滋了，她揚着小臉兒，篝火照在她的臉上，襯出幽幽的光，燦燦笑眯眯，“那你現在來教我吧？”
華清幹脆，“好！”
燦燦喜出望外，“那你來念，我都不識字。”
華清翻開本子，修長白皙的手指劃過紙張，燦燦覺得好像有一只小貓咪一下子就撓在了她的心上，她做出嚴肅臉的表情。
華清聲音低沉：“你不用如臨大敵的樣子，普通就好。”
華清以為，燦燦是一個很不錯的小狐貍，最起碼看着是個機靈的，那麽學起來哪裏會費勁兒呢，但是，現實啪啪啪的給了他無數個耳光。
華清第三十四次看着燦燦摔倒，嘴角抽搐了一下問道：“動疾如風，不是讓你像猴子一樣往上竄。”
燦燦委屈，扁着小嘴兒，“可是如風啊，不就是該飄嗎？”
華清呵呵，“飄！”他站起身子，手指向前念出咒語，瞬間便是騰空而起，華清看燦燦，言道：“像我這樣才對，至于你那個什麽飄，我不想聽見。”
燦燦扁嘴，“沒有不好的學生，只有不會教的老師。”
☆、咬人
看着燦燦吧唧一下摔那兒，華清默默別開了頭，雖然從來沒有收過徒弟，但是華清也見過別人的徒弟，看她這樣笨，華清就覺得，不開竅這回事兒真的是存在的+自己沒有收她做徒弟是對的。
燦燦不知道自己摔了幾次，揉着屁股睨華清，委屈道：“屁股變成八塊了。”
華清冷淡：“還沒，繼續，不練永遠都不會！”
燦燦又睨他一眼，暗戳戳的将外衣脫下，華清臉色紅了一下，随即言道：“穿好。”
燦燦不願意，直接變回原型兒，爪子扒拉一下，給華清的衣服也不知道弄哪兒了，華清默默黑線……
“就算你煩我，也不需要用衣服來出氣。”語氣淡淡的。
燦燦表示，華清是自帶冷空氣的一個人。
她索性不練習了，趴在火堆邊兒打盹，做妖精就是這點好，可以無所顧忌。想要邋遢一點，完全可以變回原形兒，就不像華清，燦燦望了一眼華清，同情不已，你看，這個時候他還要危襟正坐，啧！
她找了個更加舒服的方式，慢慢的睡了過去。
華清看燦燦就這樣睡着，打着小呼嚕，似乎挺舒服的樣子，間或吧嗒嘴兒，口水不斷的流，呢喃，“我要吃雞……”這種執着一直都在。
華清就這樣看她，此時的她與仙樂一分的關系也沒有，只是一只雪白的小狐貍，華清起身，走到它的身邊，燦燦沒有什麽反應，依舊睡得滿足。華清低下身子将她藏在身下的他的衣衫拿起，稍微輕拭了一下穿好，今夜的月亮極好，他再次坐在火堆邊兒，擡頭望着星空，繁星點點，誰能想到，他會一個小狐貍待在一起呢？
華清想，也許五百年前他不會；但是五百年後，他會。
仙樂脫離不開天道，終于遁入魔道，沒有度過她的生死劫，而他這麽多年尋遍六界，越發的覺得，又有什麽是注定的呢！
“華清……壞人……”燦燦說着夢話，華清想了一下，起身，居高臨下的看她，看了許久，終于蹲下身子，坐在了她的身邊，她似乎是做了噩夢，有些怕怕的樣子。華清想了一下，摸了摸它的毛。
此時它身上的毛已經都幹了，蓬松又可愛，全然不是之前淋濕的那個幹瘦的樣子。
華清輕輕撫着它的毛，一下又一下，她似乎是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華清拿開手，聽到燦燦哼唧的聲音，想了想，他再次撫摸它……
燦燦覺得自己做了一個極好的夢，夢裏，華清穿着大紅的衣衫，他對她伸手，緩緩道：“燦燦你來，把手給我。”
燦燦特別高興，剛把爪子遞過去，就被人一劍刺了過來，來人正是大魔頭。她怕死了，怕那個大魔頭大開殺戒，但是不知為何，華清竟然一點都不怕，他說，“燦燦，我會永遠保護你的。”
就這樣，他牽着她，也不知走了多久，大魔頭不見了，只留下他們兩個人。他撫摸她的頭，深情款款，“燦燦，你喜歡我嗎？”
燦燦連忙點頭，她咬唇笑，十分開心：“喜歡！”
“既然喜歡，那我們成親好麽？我給你最好吃的雞腿，往後雞腿兒随便吃。”
燦燦驚喜，眼睛亮亮的，“可以嗎？”
華清點頭，端上一只雞，還是傳說中的烤雞，燦燦好高興的，一口咬了下去……
“啊……”燦燦迷迷糊糊間，就感覺自己被拍飛，等她緩和過來，已經摔在了地上，而此時，她竟然變回了人形，燦燦茫然的爬起來，有點不明所以。
緩和一下，想到自己是被人揍了，掐腰，“哪個小王八蛋敢這樣欺負姑奶奶？”叫嚣完一想，不對啊，随即狐疑的眼神兒開始掃華清，這樣看來，華清是最有可能做出這種事兒的了！
只是……華清那是什麽眼神兒？
華清冷冷的看着燦燦，嘴角噙着冰冷的笑意，燦燦覺得好像哪裏不對，揉了揉自己，尴尬的問道：“華、華清上仙，你看到小賊了麽？”
華清看她，半響，點頭。
燦燦立時爆炸，“哪兒呢，哪兒呢！我非給他揍成豬頭。”
華清平靜道：“我！”
燦燦頓時囧住了，她發呆的看着華清，尴尬的笑，“額……額，怎麽會是你呢！一定不是，一定不是！”
她邊說邊是偷看華清，見他臉色似乎不怎麽好，上下打量華清，終于視線落在華清的手腕上，華清的手腕上，清晰可見的牙印兒。燦燦尴尬一下，随即回頭，自己在牙上比劃了半天，又偷偷咬了一下自己胳膊比對，見大小不同，放下心來。也對，她的牙印哪裏有那麽大啊！根本就與實際不符合，這樣想着，她氣勢洶洶的回頭，“華清上仙，你怎麽可以打我。你真是太過分了！”
華清看她虛張聲勢的樣子，言道：“你咬了我，我拍飛了你。這不是很合适麽！”
燦燦不承認：“可不能，我的牙印這樣小，我剛才偷偷在自己的胳膊上量過了，我的牙，絕對沒有大，看就知道了，我這種櫻桃小口，怎麽會咬出這種帶血絲的牙印？這不對，休想騙我。”
華清幽幽，“你忘記了，你剛才是一只狐貍。”
燦燦頓時呆住，擦擦，她忘記這個了，再看華清，雖然他面無表情，但是燦燦卻從他的眼神兒裏看出了指控，尋思了一下，她咬唇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