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雖然程序員們的心情十分複雜, 但莫名地，他們已經融入到農家樂的環境中，因為他們已經開始受到影響, 對豬豬鴨鴨産生了“愛恨情仇”……不，是羨慕嫉妒恨的真實情緒。
蹲鴨棚的程序員小志已經把鴨鴨的午餐傳上了朋友圈：團建活動，農家樂鴨鴨的午餐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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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評論瞬間一排：？？？
或者：……
“我以為你說反了，鴨鴨才是你的午餐。”
“你們為什麽是去農家樂團建，顧總畫風一如既往地清奇呢。”
“我看着我的全家便當留下了淚水……”
“天涼了，把鴨鴨烤了吧。”
小志心想鴨鴨是不能烤的，也就只能羨慕羨慕鴨鴨的美好生活這樣子。
鄭楊已經在那威脅章高達：“小章，等會兒我們吃的要是都沒豬好，回去就讓你體會前輩之憤怒火焰！害怕嗎？！”
章高達：“……”
不害怕, 但我不能說。
前輩你這麽中二我一點都怕不起來呢ˊ_>ˋ
欣賞完鴨鴨, 團建一行也可以入座吃飯了, 不過一個個口嫌體正直，嘴上說着什麽“我最讨厭農家樂了”以及“我超讨厭團建活動的”，但是離開的時候還對着八寶和鴨鴨使勁拍了不少照片，咋滴, 你們還想它們變成魔法少女嗎？
說一句可愛會死麽？！
同事們：會。
章高達：全員傲嬌, 心累。
回到前院時候，之前組團來的都已經上桌吃飯了, 瞬間菜香飄滿地, 章高達一行走在裏頭, 就好像劉姥姥第一次進大觀園，看啥啥新鮮, 靠，為什麽每桌的飯菜看起來都那麽誘人, 他們兩只眼睛都不夠看，這桌很好吃的樣子，那桌也很好吃的樣子……
魯教授那桌來得最早，已經吃得地魂飛天外，一個個早已失去教授形象，吃得如若瘋癫，都快跟碗長在一起，把程序員小志都看呆了，尤其看着魯教授呼嚕呼嚕，他感覺自己肚子都餓地不行，早上出來團建坐車，他都沒怎麽吃早飯呢。
“大叔……”小志小心接近，“你們這吃的是什麽啊，我都沒見過。”
他的飲食範圍基本限定在家常菜以及餐廳常見的各種菜系裏，但經常吃的也就那幾種。
魯教授回頭瞄了小夥子一眼，又火急火燎轉頭夾了塊雞肉，實在沒時間跟小夥說話：“我們這是蘇菜宴。”
魯教授勉為其難地回答了，小志還是滿腦袋問號。
“啊？？？”
他還是不知道他們吃得什麽。
這時候，機靈的郭星睿就趕緊跑過來，笑眯眯地給小志介紹：“這是教授們提前預定的蘇菜宴，現做是來不及準備的。不過你們喜歡的話，可以預定之後的，你看，這道是莼菜汆塘片，塘片就是魚片，我們大廚師傅還專門取了魚兩頰最嫩的肉，吃到就是賺到！別看這莼菜湯清如白水，其實放了點豬油肉、火腿絲熬制，和開水白菜有異曲同工之妙，清鮮無比！”
“這道是雞油菜心，我們這的雞油菜心可不是糊弄人的，是真用熟雞油和雞湯來烹制菜心的，火腿片還是我們大廚自己做的呢！”
“稍等，叫花雞來了，我來給各位剖開——”
郭星睿邊剖雞，邊給大家解說：“這叫花雞聞着我都餓了，你們看，它裏面填的是雞肫、火腿、瘦肉、香菇，我們師傅把雞肚子填滿後，再用荷葉包雞，用泥封上烤制，可不是用普通的泥，用的是酒壇封泥，這其中奧妙，你們嘗了就知道！”
衆人忙不疊點頭，盯着金黃油亮的雞。
雞緊張，雞熟了。
雞肚子一開，便飄出一股令人心醉的香氣。
大火腿肥香菇簌簌流淌出來，粘連着雞肉香，還有那絲虛無缥缈但确實存在的黃酒香氣，雞肉早已烤得酥爛鮮嫩，筷子輕輕一瞥，就能把玉黃的雞肉分離出來。
真是……神仙享受！！
“吸溜！”小志忍不住吸了一大口口水。
他剛剛差點想摸了桌邊多餘的筷子，趁機混進去偷一筷吃呢。
“鄭哥！我想吃這個！”他扭頭就對老板之下衆人之上的鄭前輩說。
而其他人呢……
“老板！我想吃這個魚！”
“老板這個魚肯定很貴，我們就吃這個！”
“我想吃這個豆腐，小哥小哥這菜叫什麽？三蝦豆腐？用蝦仁蝦子蝦腦做的？蝦蝦親子豆腐？反正我沒聽說過的一定是很貴很好吃的菜！”
顧老板緊緊皺眉，臉色冷淡。
你們一點都不懂老板來農家樂團建的苦心，為了什麽？
為了實惠！為了打折！
此時，章高達幽幽地飄過：“你們忘了，我們剛剛已經點過菜了，而且這是要預定的。”
衆人頓時如遭雷劈
等等，他們自己點了什麽菜？！
完全想不起來了！
剛才都是瞎點的啊！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章高達搖頭晃腦，“自己點的菜，怎麽都得吃下去，不過放心，幹爹……啊不閻叔叔廚藝那麽好，做什麽菜都好吃的。”
“嗚嗚嗚嗚！”程序員們心痛地無法呼吸，“可是，可是別人的菜看起來更好吃啊！”
章高達：“……”
完全無法反駁呢。
他們一行人坐下後，小兔崽子們依然不安分，左邊瞧瞧，右邊看看，滿心希望有人看見他們的黑眼圈和咕嚕叫的肚子能施舍點吃的——嗟來之食怎麽了？嗟來之食也不影響美味啊！
結果還真被程序員小志這個吃貨逮到好心人。
就是章高達旁邊這桌，也就是小魚和唐心的同學們，它們訂了面條宴，吃得醉生夢死，看得坐旁邊的公司團建一行饞地都要餓狼撲食了。
“那是面條啊！”小志抓着鄭楊前輩的胳膊。
“恩，是碳水化合物。”鄭楊故作鎮定，但是他心裏知曉碳水化合物是多麽可怕的黑魔法，不僅美味，還會使人發胖。
“還有這麽多澆頭……”
“是夢想裏的中華小當家啊！章高達，我們為什麽沒有訂面條宴！”
章高達：“……你們摸着自己的良心說話。”
衆人：QAQ
許是看在章高達的面子上，小魚分了一碗面給可憐又饑餓的咆哮小志。
小志吃完就面條出竅了。
靈魂拖着長長的面條出竅了。
真是死也把好吃的面帶走一起死。
“太，太好吃了……”
“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碳水化合物！”小志情到深處，淚水湧出。
大家看着小志，既嫌棄又羨慕嫉妒。
啊，他們也好像嘗試一下嗟來之食啊……
不過還好，很快他們點的菜都上來了，唯一令人遺憾的是，團建同志們瞎點的菜，都非常平平無奇，基本都是市面上能經常看到的菜色，比如紅燒肉、鹵豬蹄、西湖醋魚、清湯魚圓、蒜苗辣椒肥腸，整桌紅紅火火的肉食，見不到一點蔬菜，下飯倒是非常下飯。
但廚子還是看不過去，王叔怕他們吃完回去便秘。
唐心另端了兩道蔬菜上來：“王叔說你們瞎點菜，營養不夠均衡，就送你們兩道涼拌馬蘭頭，和荠菜肉絲炒筍。”她把兩盤菜擺上桌，說是兩盤蔬菜，但那份量一點都不少，夠他們十幾個人吃的。
顧老板面上終于露出了一點微笑：“謝謝小老板。”
賺到了嘻嘻。
唐心隐約感受到這位摳門的本質，笑了笑回答：“不客氣，對了，你們還點了一份懶糕，這道點心是我王叔的招牌，等會兒就上了，你們稍微留點肚子。”
衆人耳朵聽是聽到了，頭也點了，但會不會照做，就是另一碼事。
因為……
“靠，這真的是紅燒肉嗎，為什麽跟我以前吃的味道完全不一樣，我以前吃的都是什麽東西……”
“吃了這塊紅燒肉，我就是蘇東坡了！”
“呸——那是東坡肉！”
“這肥腸，太好吃了，好吃到我都想祈禱感謝豬豬的恩賜！”
“等等，菜怎麽沒得這麽快呢，我還沒吃幾勺呢。”
程序員們小小的眼睛，流露出大大的困惑，他們摸摸脫發的腦袋，四周看了一圈，然後發現……竟然是老板！沉默寡言的老板看起來不露聲色普普通通與世無争，但是他就是趁着大家說話的時間釜底抽薪，嘴巴就沒有停止過嚼動！
顧老板：吧唧吧唧。
顧老板：咀嚼咀嚼。
他剛問了小章，這桌只要五百塊，打九折後四百九，還送兩道蔬菜，真是太實惠了，吃到就是賺到，趕緊吃，不能說話，我單純的員工們啊！老板畢竟還是你們老板。
在衆人的逼視下，顧老板仍能淡定地吃飯夾菜不為所動，風度翩翩。
這份淡定，為常人所不及。
小志委屈：“這團建不是為了我們辦的嗎……”
為什麽老板吃得那麽開心。
鄭楊不理他：“飯桌上是沒有同事愛的，別說話，趕緊吃，吃到就是自己的，沒聽說過古訓嗎，食不言寝不語，就是讓你閉嘴多吃點！”
“嗚嗚……”
衆人頓時安靜地埋頭苦吃。
事實上，旁邊幾桌也吃得特別安靜，本來就只有他們這桌叽叽喳喳，還不懂飯桌上的戰争到底有多麽殘酷，現在他們懂了，安靜如雞，專注于吃飯的過程才是最重要的。
雖然他們點的菜平平無奇，但是……是平凡中的奇跡！
“懶糕來了！”唐心歡快地把點心端上來。
一大盤金黃黃的蛋糕塊狀物。
“這是什麽？”章高達也沒見過這道點心。
看起來有點像……
“沒錯，這就是蜂蜜雞蛋糕，是我媽最愛吃的點心，王叔的招牌，你們別看它長得普普通通，也确實就是雞蛋蜂蜜糕，但是它有內在美……”
章高達：“？？？”
“看起來像我們小時候吃的家裏自己做的雞蛋糕。”有人說。
“真的很平平無奇啊……”
是啊，看起來真的超級普通。
這只蜂蜜雞蛋糕，既不像西式戚風那樣綿密柔軟如棉花，也不像糯米的粘稠軟糯，甚至還有許多蜂窩狀的孔洞，看起來很是粗糙，一看就是以前家裏自己用土辦法蒸的雞蛋糕，但是顏色特別漂亮，金燦燦地，像太陽，像蜜糖，熱烈濃亮。
“本來以為會吃到超級精致的點心呢……”
“別立flag，要知道大巧若拙，說不定是又一道開水白菜呢？”
“你說得我怕怕的。”
此時，顧老板出聲拍板了：“吃，點都點了，不吃浪費錢。”
衆人：“好的……”
“我嘗嘗！”章高達可不信王叔會做普普通通的點心，其中一定有玄機，于是他拿了一塊蜂蜜雞蛋糕就張開嘴咬了一口，“咦？！”
他剛一口咬下去，好像咬到Q彈的軟糖，雞蛋糕很有韌性，真的是不為牙齒所輕易折服的雞蛋糕了，但是真咬開之後，齒間就會感受到剖開綿密的爽感……明明看上去只是粗陋的雞蛋糕，但是嚼吧嚼吧之後，越嚼越香，蜂蜜的甜美，面粉雞蛋的蒸汽香味，像咬開甜甜的太陽，陽光和火，和蜜糖，多麽完美的搭配。
這不是普通的蜂蜜雞蛋糕！
這是升華了的，脫離了低級趣味的，像太陽一樣的蜂蜜雞蛋糕！
“小章，怎麽樣？”鄭前輩好奇地問。
“很好吃。”章高達緩緩露出了一個幸福的笑容，有點傻氣，而且……
“你的聲音為什麽聽起來，那麽溫柔？！”他都要起雞皮疙瘩了！
“有嗎？”章高達問，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現在的口吻，多麽輕言細語，“只是突然覺得很放松，感覺自己像雲一樣～”
鄭楊：“……”
“你們可以嘗下另一種吃飯。”唐心搬來一只小烤架，用木夾子夾了一塊蜂蜜雞蛋糕，在表面刷上一層薄薄的桂花蜜糖，“雞蛋糕本身不是特別甜，喜歡吃甜點的話，可以抹點桂花蜜，然後放烤盤上稍微烤一會兒，糖會迅速焦化……”
滋滋滋。
甜蜜誘人的聲音四濺
衆人吸溜了一下口水。
唐心把稍微烤了會兒的蜂蜜雞蛋糕遞給愛吃甜的小志：“嘗嘗味道。”
“嗯嗯。”小志捧着烘熱的雞蛋糕，小心舔了口表皮的桂花焦糖，又香又甜，因為高溫，桂花香氣的散逸更為迅速，幾乎熏滿口腔，小志一口咬下去，好像站在雞蛋糕做成的雲上跌了一跟頭，然後就再也爬不起來了，因為……他只想趴在蜂蜜雞蛋糕上面啃！
“這不是蜂蜜雞蛋糕……”小志沉聲道。
“這是吃了想上天跟太陽肩并肩糕。”
作者有話要說：因為存稿沒了，所以以後都是現寫更新時間也要改，我現在盡量下午寫完五點前發上來，就不咋準時了v後更新字數是會變多的
謝謝大家支持鴨！麽麽噠！！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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