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仲夏夜
結束了一天火影例行護衛任務的卡卡西在更衣室碰到了鼬。
他已經換好了便服，面具被放在折疊整齊的暗部服裝上，手扶着櫃門輕輕閉合後他看向了卡卡西。
“隊長。”
“晚上好，傷怎麽樣了？”
“多謝關心，已經沒有問題了。”鼬看着卡卡西的背影，男人已經利索的脫下了上衣，比想象中單薄挺拔的背脊，昔日的榮光镌刻其上，仿佛一部血寫的自傳，仔細想來，這個被冠以“冷血”之名的人，今年也不過才二十一歲而已。
“是嗎，那一起走吧。”卡卡西穿上木葉的馬甲，看起來就和普通上忍一樣。
鼬沒有拒絕這意外的邀約，跟着卡卡西一起走出了暗部總部。
外邊的天空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星河鋪滿夜幕，萬家燈火将木葉點亮，暖黃的光暈給原本清涼的夜晚帶來了幾分燥熱。
“鼬平時和自己的同期關系很好嗎？”
卡卡西的聲音在喧鬧的人群中有些模糊難辨，但鼬還是靠過人的耳力捕捉到了關鍵詞。
“同期？”鼬愣了一下，是指和他同年進入忍者學校的那些孩子嗎？“不，如果不算同族，唯一還在來往的就只有千羽了。”
“特別的人？”
“只是朋友而已，和止水一樣。”
朋友…單相思啊，跟那個時候的琳和自己一樣，果然女孩子都比較容易喜歡上天才忍者嗎？可是吊車尾也很努力呀…
鼬看向卡卡西的側臉，對方僅露在外的那只眼睛平靜無瀾，雖然不知道這番交談的意義何在，但他總覺得今天的隊長…
“哥哥！”
“佐助？”矮小的人影迎面撲來，鼬張開雙臂半蹲下身将佐助抱了個滿懷，“怎麽一個人出來了？”
“還不是因為哥哥太慢了，明明說好今晚會回家吃飯，可現在已經過飯點好久了。”嘴上埋怨，手卻緊緊抓着鼬的衣袖，佐助精致的小臉氣呼呼的鼓起，像只嘴中藏食的豚鼠。
“原諒我，佐助。”雙指點在佐助額頭，鼬笑的溫柔又寵溺。
被晾在一旁半晌的卡卡西不得不輕咳一聲提醒宇智波兄弟自己的存在。
“抱歉，隊長…”
“沒事，難得弟弟都來接你了就快點回去吧。”
“那我就先告辭了。”鼬向卡卡西微鞠一躬，牽着佐助向宇智波駐地的方向走去。
直到佐助“吶哥哥你知道嗎？今天緋炎那個笨蛋和止水哥吵架的時候不知怎麽竟然把房子給點着了，我出來的時候還看見他頭頂水盆在家門口罰站呢。真是的，明明和哥哥一樣大卻總是幼稚的像個小鬼…”的稚嫩聲音徹底消散在夜色中，卡卡西才擡腳邁向與他們相反的方向。
如果帶土也有兄弟，兩人會是怎樣的相處模式呢？
是被弟弟嘲笑愛哭鬼時大吼着他只是眼裏進了沙子然後進行一場充滿愛意的對決？還是在哥哥出任務後每天望眼欲穿的等在村子門口只為了能做第一個迎接他的人？
嗯…果然帶土的話…還是适合做哥哥呀…雖然是個不靠譜的吊車尾…
卡卡西駐足在公寓樓下擡頭仰望，屬于他的那扇窗內此時有光溢出，顯然有的人再次不請自來了。
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心情的嘆了口氣，卡卡西慢吞吞爬上樓，摸出鑰匙打開了家門。
安靜的房間裏充斥着肉香，門口只多了一雙忍鞋，雷鳴趴在桌子上似乎睡的很沉，卡卡西進門的動靜絲毫沒有驚動到他。
桌上擺着一份保鮮膜包好的飯團和幾盤小菜，廚房裏似乎還在煲湯，咕嘟咕嘟的沸騰聲中，卡卡西站在桌邊看着少年眼下淡淡的黑眼圈突然打消了叫醒他的念頭。
輕手輕腳的沖了澡換上幹淨衣服，他随手從書架上抽了本書坐到桌邊，一邊看一邊小口小口的解決掉了幾個飯團。
時間随着書頁的翻動漸漸流逝，身旁的少年突然拍桌而起沖進廚房的時候，卡卡西還沉浸在劇情的曲折中不能自拔。
雷鳴看着鍋裏安然無恙的雞湯松了口氣，舀出一勺嘗了味道，又加了些作料才回到桌邊。
“抱歉卡卡西前輩，一不小心睡着了…”
卡卡西沒說話，只是盯着他先前因為趴伏姿勢遮擋住的紅腫額角。
“啊這個…是我不小心撞的…”雷鳴摸着那一塊笑容有些拘謹。
“雖然不是醫療忍者，但自己撞的傷和別人用石頭砸的傷我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對不起…“雷鳴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勺，“我只是覺得小孩子間的胡鬧不足以拿出來說道…”
一個白眼忍者竟然會被小孩子的石頭砸到，他已經退讓到連自保都放棄的地步了嗎？
心頭突然泛起的情緒也不知道是失望還是惋惜，卡卡西合上書，突然沒了讀下去的欲望。
起身走進卧室從櫃子裏取出醫藥箱回到桌邊，示意雷鳴将頭靠向自己，雙指沾了消腫止痛的藥膏輕輕塗抹在那塊紅腫上。
“謝，謝謝前輩…”雷鳴虛摸了一下額角的那片清涼，臉上浮起一層薄紅，好像跟傳聞的不太一樣呀，這個卡卡西前輩…
“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我一個人沒問題。”
卡卡西沒有理會雷鳴倉皇的推拒，徑自走到門口穿好鞋推門而出。
無奈之下雷鳴只得迅速關上火檢查好水電鎖門跟了上去。
兩人一路無話到了日向家的居住地，雷鳴家門口，一個看起來只有7，8歲的白眼男孩環抱雙臂靠牆而立，似乎已經久候多時。
“寧次少爺？”雷鳴顯然很意外對方的來訪，匆忙跑上前。
“回來太晚了雷鳴。”寧次微揚起頭，緊皺的眉宇間是不屬于這個年紀的成熟，“宗家那邊特意讓我來囑咐你，這周輪到你做雛田大小姐的陪練，把那些買東西抄書的無聊任務都推掉，不允許再缺席，我可不想浪費寶貴的修煉時間去替你。”
“對不起寧次少爺，這次絕對不會了。那我明天中午還是老時間給你送便當。”
“随便你。”
寧次瞬身離開，雷鳴在心裏盤算着怎樣把任務時間縮短，突然發現卡卡西竟然還沉默的站在原地沒有離開。
“前輩也早點回去休息吧，雞湯溫度應該正好，如果不喜歡下次我再做些別的。”
“我說你，有自己的生活嗎？”
“自己的生活？”雷鳴重複了一遍這五個字，有些茫然，“我覺得自己平時還是挺忙碌的，老師的事，同伴的事，族裏的事，村子的事，還有其他各種各樣需要幫助的人們的事...嗯，很充實呢。”
不再去看面前笑容溫順腼腆的少年，卡卡西垂下視線漠然轉身。
“是嗎？你這個人，果然不适合當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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