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一脈
王正宇可不知道他光是出個場就已經在網絡上掀起了一番小高潮，也不知道自己父母在電視前的争論，更不知道他的閃亮出場，已經在他的父母跟親朋之間都掀起了一場小風暴。
所以他此時還能氣定神閑的坐在主席臺上給中醫師專門準備的坐診臺上，悠閑的聽着主持人繼續比賽進程。
“各位嘉賓，中西醫專家，以及電視機前的觀衆朋友們，現在我手中有本次擂臺賽組委會提供的，四十份正值孕齡的志願者檢驗報告。請大家相信，這些報告的結果都是經過反複驗證的，肯定是準确的。”
“現在我們根據組委會的形成會議紀要，我們有請本次擂臺賽的發起者，城北醫院內科主任醫師——陳建上臺，将所有報告全部打亂并重新編號後，交給本次擂臺賽的公證人員，然後由公證人員按照陳建主任重新編排的序號，安排志願者上場驗孕！”
謝雲松的話音落下，早就在主席臺前準備好的陳建，快步走向主席臺。可惜的是，大部分的觀衆似乎還沉浸在王正宇年輕的年紀帶來的震撼中，只響起了稀稀落落的掌聲。
陳建其實知道這一步驟就是走個形式，目的是讓觀衆相信比賽完全沒有可能作弊。
因為所有的志願者實際上大部分都是他親自挑選的，絕對不可能跟那幫中醫有什麽瓜葛。不過生性小心的陳建還是很仔細的在現場嘉賓，跟無數鏡頭面前，将手中的檢驗報告，全部随意打亂，然後直接交給了早已經在一旁等待的公證人員。
兩名公證員飛快的将所有報告編號，随後将謄錄好的名單交給工作人員後，沖着主持人謝雲松比出一切就緒的手勢。
“好了，現在所有準備工作都已完成！我宣布，本次中西醫擂臺賽正式開始，現在請一號志願者就位！另外，我要多說的一句的是，因為中醫診脈需要一個相對安靜的環境，為了保證本次比賽的公平，希望現場的嘉賓跟觀衆朋友，不要發出任何聲音！”
謝雲松說完，便直接走下了主席臺。
同一時間，工作人員也将一號志願者帶到了王正宇坐診臺的對面。
顯然，主席臺的布置用了一番心思，雖然有一張厚重的布簾格擋，但是卻不影響任何人的視角，所有人都能清楚的看到王正宇的動作。
所以當王正宇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用三根手指搭在第一位志願者的那一剎那，整個會場突然安靜下來，時間放佛突然靜止了一般，整個會場變得落針可聞。所有人都不自覺的緊張了起來，等待着王正宇對第一位志願者的診脈結果。
事實上，何止是現場，無數在電視或電腦旁觀看的觀衆也都開始不自覺的屏氣凝神，靜待結果。就連網絡上，剛剛還在不停刷新的評論，此時都暫時的陷入停頓。
跟那些被動着等待結果的觀衆不同，莫老此時正仔細的觀察着王正宇的把脈手法。
當看到王正宇在搭上志願者手腕時，三個手指頭準确的搭上志願者手腕處的寸關尺三位時，不由得暗自點了點頭，對王正宇稍稍多了一點信心。
而莫老身邊的莫曉瑤則不同，或許因為室友對王正宇的嘲諷，讓她對王正宇有了一份歉疚感，或者僅僅因為只是同學關系，此時她竟是毫無由來的覺得緊張起來，兩只手緊緊的攥着，眼神就沒有離開過臺上正蒙着雙眼的王正宇。
至于那幫老中醫們就更不用說了，所有人都像是讀秒如年般的瞪視着主席臺上。雖然王正宇已經在他們面前展露過他神乎其神的把脈技術，但是誰都害怕個萬一不是？尤其是這關鍵的第一脈。
而比那些老中醫們更加緊張的或許就是這次比賽的發起者陳建了。
他到不是在乎跟王正宇對賭的那二十萬。而是在擂臺賽前，他可是發表了無數的中醫僞科學論，并列舉了各種例子來證明這一點，雖然他也有無數的擁趸，但是自然也有很多相信中醫的網友在他的微博上漫罵質疑。
如果事實最終證明他是錯誤的，那他的臉可就丢大發了。不僅如此，他苦心搜刮的那些材料跟論證更是會變成網絡上的笑柄，而他則很可能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成為網絡上一個娛樂大衆的小醜型人物。
所以雖然他很有信心，此時卻也不由得出了一手掌的冷汗。
或許此時整個會場上最輕松、最惬意的就屬正坐在主席臺上診脈的王正宇了。他壓根就沒有去感覺志願者的脈搏，只是被動的按照天書的提示，手指上動用些力道，所以此時甚至還有心情跟腦海中的天書聊天，因為他覺得這麽呆坐着，實在是件很無聊的事情。
“我說天書兄啊，我總叫你天書感覺怪怪的，要不我給你取個名字怎麽樣？”
“你取啊，要好聽點兒的！”顯然，天書這個外星智能産品，也沒把今天這次比賽當回事。
“狗剩怎麽樣？我看好多鄉村小說裏，都有這名，既親切，又通俗！”
“你滾！”
“不喜歡？那狗蛋呢？”
天書沉默半晌，沒有在理會自己這個無良主人，而是給出了第一個志願者的驗孕結果。
王正宇便也不在腦海中廢話，在衆目癸癸之下緩緩的松開了把住女人脈搏的手，開口道：“可以了！”
工作人員走上前，将一號志願者帶離。而王正宇則故作沉吟一番後，緩緩的開口道：“這位女士是喜脈！”
說完王正宇頓了頓，在所有人還沒來得及反應之前，又朗聲補充道：“孕期在三周到四周之間！”
……
當王正宇的話音還在會場回蕩，主席臺下已經滿場嘩然。
要知道這次的比賽規則主持人在開場前介紹的很清楚，中醫師只需要準确的判斷出志願者是否懷孕，而現在，王正宇竟然通過把脈，還很自信的報出了懷孕志願者的孕期，就算不懂中醫的人，也能感覺到這難度完全就成幾何倍的上漲。
而懂中醫的那幫人，除了昨天見識過王正宇給張老把脈的那幫老中醫，臉上更是呈現出不可思議之色。尤其是莫老，聽到王正宇宣布答案後，眼神立刻炯炯有神的盯向主席臺另一邊，拿着診斷報告的公證人。
“現在請公證人宣布結果！”
別人可以走神，身為主持人的謝雲松可不行，當臺下的嘈雜聲稍小些後，便立刻開口道。
而這時，所有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到了主席臺上的公證員身上。而無數的攝像頭，也在拿着診斷報告的公證員跟王正宇之間，不停的給着特寫。
“一號志願者京城婦幼醫院診斷報告，姓名，劉春香，年齡，27歲，診斷結果早孕，孕期二十三天。因為這是兩天前的最後一次确診報告，所以中醫師張正宇的診脈結果完全準确無誤！”
當公證員的話音落下，主席臺下竟然再次産生片刻的安靜，直到中醫區的一幫人紛紛叫好時，所有人才回過神來，開始鼓起掌來。而現場的媒體，則齊刷刷的将攝像機對準了依舊靜坐在坐診臺前的王正宇那張蒙着黑色眼罩的臉上。
不得不說，此時的王正宇表現的很有高人風範。
雖然眼睛被黑布蒙上，但是從沒有被蒙住的其他部位，卻可以看出此時的少年非常平靜，甚至沒有流露出一絲自得，給人一種說不出的雲淡風輕之感。
或許現場的還有人看的不那麽真切，但是在電視機跟電腦前觀看視頻直播的觀衆，卻在攝像機的特寫下，看的清清楚楚。
于是剛剛停止了片刻的評論，再次開始不停刷新起來，只是這回，力挺中醫的明顯多了許多。
“我擦！這還真神了？确定這是正式比賽麽？我腫麽有種在看古裝宮廷片的敢腳？”
“剛才誰說中醫輸定了的，出來走兩步？別人連孕期都能準确報出來，只檢測懷孕那算個P啊！”
“哈哈，看這回還有沒有人天天在網上鬧騰咱們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是僞科學！”
“趕緊給那個叫陳建的一個特寫，看這貨還有臉叫嚣不？”
“這小夥子硬是要的，寵辱不驚，必成大器哇！”
而那些這才第一個志願者，還有三十九次考驗的聲音，則完全被那些激動的力挺中醫的聲音淹沒了下去。
……
莫老看上去依舊平靜，只是微微顫抖的手卻出賣了他此時的心情。他甚至沒有注意到身邊陳東對他感嘆的那句，“莫老，看來您不用擔心中醫後繼無人了！”
此時他的全部精神都放在了王正宇那波瀾不驚的面孔上，當真是越看越順眼。如果說還有在懷疑王正宇只是碰巧蒙對了的話，那麽莫老只憑所看到的細節就基本上能斷定，這場擂臺賽中醫必勝無疑。
這自然使得莫老心情大好，不由得沖着身邊的孫女說道：“瑤瑤啊，你這個同學不錯。爺爺想求了你個事情，等下比賽結束後，你能不能幫爺爺約一下這個小夥子？爺爺想跟他好好聊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