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兩篇書沒有太多的關聯,新讀者也可以看得懂的
她們……她們竟然看到他的真面目了?天啊……
徐雪舞,葉秀貞,離聆等等衆人,全部驚豔的看着路逸軒,心潮澎湃,整個流國,哪怕整個天下,哪個不崇拜右相。
“起來吧。”路逸軒淡淡的笑着,長簫一橫,握于手中,一手在前,一手負後,風華絕代,笑容溫暖。
“謝右相大人。”禦林軍紛紛起身,激動的看着路逸軒。本來今天她們都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圍攻秋水別院,可如今卻讓她們看到右相,這套來得值了。
路逸軒回眸間,見淩豔撒着哈啦子,還在猥瑣的看着他,一雙溫潤的眼裏,厭惡一閃而過,直接無視淩豔,款款走向蘇少靈,目光含笑,态度從容,一舉一動莫不散發着別樣的光采,“我們又見面了。”
“是啊,我們又見面了,呵……”蘇少靈同樣淡淡的笑道,将所有思事掩藏在笑容背後。
“竹林一別,你都沒擔心過我嗎?”或許是看到她毫不在意的表情,路逸軒的話,莫名的有些酸。
“我需要擔心你嗎?”蘇少靈挑眉反問。好人不長命,禍害留千年。他那般腹黑的人,老天就算想收,只怕也不敢收吧。
路逸軒展顏一笑,如冰山裏的朵朵雪蓮盡數綻放,香氣遠飄,迷醉了一衆的人。
“好……好美的人……”淩豔突然激動的道,恨不得馬上撲倒路逸軒。之前看着蘇少靈長得不賴,還想将她帶回府中好好恩愛。如今看到路逸軒,忽然覺得蘇少靈連路逸軒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他才是真正的美人啊,要是能娶到他……天啊,做夢她都會笑醒,讓她休所有夫郎,她都願意啊。
見到淩豔猥瑣的樣子,所有的禦林軍皆是憤憤不平,右相大人才華橫溢,文武雙全,溫文爾雅,若不是他,又怎麽會有如今的流國,她怎麽能用這麽猥瑣的目光看着右相大人?
本來禦林軍就不喜淩豔了,她們投軍,也是為了報效國家,可她們費盡心血,憑着自己的本事,一步當上禦林軍後,卻淩家的人,拿來當作欺負百姓的屠殺手,她們如何能夠願意。她們當初,哪一個不是因為崇拜右相,才想着來報效國家,将來也當他那樣的人。
禦林軍看着淩豔的目光,可以用厭惡來形容。若不是礙于身份,早就倒戈了。淩豔身邊的下人捅了捅淩豔的胳膊,低聲提醒道,“小姐,也是當朝右相,大人說了,陛下要立為他為太女正君了,诏書剛剛才下。”
淩豔猥瑣的目光頓時消失了,氣憤的瞪向下人。
什麽……這麽一個大美人,竟然……竟然要成為太女的正君?将來的鳳後?那怎麽能成,她也喜歡右相啊。她長這麽大,從來都沒見過這麽美的人。
“我……我叫淩豔,是淩尚書的七女兒,你知道我娘不,就是淩尚書。”淩豔不死心,只要他不肯答應,陛下總不能強求他吧?她好歹也長得一長人才,身世又好,哪裏比不上太女了,也許右相喜歡的是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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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路逸軒淡淡道。
“那你應該知道我家很有錢,也很有權的吧?你……你能不能嫁給我,只要你答應嫁給我,我便休盡我一切夫郎,只娶你一個,只寵你一個,我可以給你無盡的榮華富貴,錦衣玉食。”淩豔越說越激動,滔滔不絕的介紹着她家的好處。
在場的衆人忍不住都想直捂眼,不忍直視。
右相怎麽可能嫁給她,那不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嗎?
她淩家再有權,再有勢,能比得過天家嗎?且不說陛下已經将他許給太女做正君,內定鳳後,将來父儀天下。就說他現在的官職吧,他堂堂右相,一品大臣,統管文職武将,流國總務之事,比她母親都要高上一大截,又怎麽會看上她淩家?
淩家有兵有權,他右相就沒有嗎?誰不知道右相手下有幾萬人馬,個個骁勇善戰,以一敵十,說出這種話,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哦……你想娶我?那也得要你能娶得起才行。”路逸軒不怒反笑,饒有興趣的看着淩豔,淩尚書一生小心翼翼,狡詐狡猾,怎麽會生出這種草包?
“我娶得起,我當然娶得起,你說吧,你要什麽條件才肯嫁給我,只要你說出來,我絕對能夠娶得起你的。”淩豔使勁點頭,激動得看着路逸軒,“我娘乃是吏部尚書,我奶奶乃是兵部尚書,我家有很多錢的,你一輩子都吃不盡喝不盡。”
“是嗎?可惜,你娘如今已經不是尚書了。”路逸軒淡淡笑道,一身白衣風華如洗。
“怎麽可能,我們淩家權勢滔天,沒人敢動我們淩家的。”
“哦……是嗎?那你看看外面是誰?”路逸軒朝着別院外面努了努嘴,卻是百裏裳紅與百裏裳英帶着一萬禁衛軍,将別院團團圍住,屋頂上,牆壁上,到處搭着弓箭手。
淩豔驟然一驚。
百裏家的人……她們……她們怎麽來了?
“微臣見過太女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見過右相大人,右相大人萬福金安。”百裏裳英與百裏裳紅拂袖,率領一衆人禁衛軍跪了下去,響聲徹天。
嘩……
衆人傻眼。
太女……太女……她是太女殿下。
葉秀貞與離聆吓得差點昏死過去,徐雪舞恍然大悟,原來……原來她就是太女,難怪她一身氣質高雅尊貴,住的別院也如此奢華,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淩豔腿上一軟,跪了下去,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什麽……她是太女?她怎麽可能是太女?一個女人怎麽能長得比男人還好看?
如果她真是太女的話,那她做了什麽?天啊……
“起身吧。”蘇少靈依舊坐在椅子上,給自己倒了杯茶,慢慢飲了起來,無視在場衆人驚訝的反應。
“謝太女殿下。殿下,陛下命我等拿下叛徒淩豔,請太女殿下準許。”
“準了。”
“謝太女殿下,來人,把淩豔拿下。”百裏裳英厲斥一聲,一衆禁衛軍紛紛上前,拿下淩豔。
“放開我,放開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乃是淩尚書的女兒,我的奶奶還是兵部尚書,你們放開我,放開我,來人,還不快來救我,殺了百裏家這群混蛋。”淩豔拼命的掙紮着,莫名的,有一種不詳的感覺,只怕要是落在百裏家的手上,她這條命也要沒了。
禦林軍的人面面相觑,如今太女在這裏,右相在這裏,又是陛下下的命令,她們能聽淩豔的嗎?
按說她們是淩家的兵馬,是該聽淩豔的,但是她們都不想聽。
“抓你,乃是陛下的命令,反抗者,陛下說了,一率拿下。淩尚書早已被貶,禦林軍也被陛下收回了,這是令牌。”百裏裳英從懷裏拿出一個令牌,所有人禦林軍一看,齊刷刷跪了下去,高呼萬歲。
淩豔心裏一涼。
禦……禦林軍都被收了……這……這怎麽可能,“你胡說,你胡說,我們淩家手握衆兵,陛下不可能動我們的,她也不敢動我們,放開我,我要見我娘,我要見陛下。”
“帶走。”
噠噠噠……
淩豔被強行押了下去,剛剛還熱熱鬧鬧的場面,頓時空了一大塊地方。
“殿下,右相大人,微臣打擾了,這便離去。”百裏裳英抱拳道。
“等一下,急什麽。”蘇少靈忽然喚住,起身,緩緩朝着百裏裳英走去,直盯着她懷裏的令牌,“剛剛那個是什麽令牌,好生新鮮。”
“回太女的話,這是掌管禦林軍的令牌。”
“哦……也就是說,禦林軍只聽這塊令牌,不聽別人了?”
“是的。”
“可以給我看看嗎?”
百裏裳英為難的看了一眼蘇少靈。這可是掌管禦林軍的令牌,怎麽能随意給別人呢?陛下還等着她拿回去呢,她們百裏家更想得到這塊令牌。
百裏裳英求助的看向笑得溫潤的路逸軒。路逸軒卻是無聊的把玩了幾下長簫,優雅的笑道,“既然太女想看,便給她看吧,陛下把天下都給了太女了,還在乎看一塊令牌嗎?”
百裏裳英有些不情願,可在場這麽多人看着,而且太女還在等着看她的令牌,她又如何拒絕,若是拒絕了,只怕太女登基後,第一個便是對付她們百裏家了。
無奈之下,只能從懷裏,拿出令牌,呈給蘇少靈。
蘇少靈對着路逸軒似笑非笑幾聲,笑容中有着只有她們兩人能懂的暗語,接過令牌,上下翻看,把玩了幾下,口中喃喃自語道,“是純金打造的吧,雕刻的挺漂亮的,不錯,本宮很是喜歡,這塊令牌我便收下了。”反手握住令牌,蘇少靈說得風輕雲淡,轉身坐向剛剛的椅子上。
百裏家的人大驚,這塊令牌可是代表着兩萬禦林軍啊,太女怎麽可以這麽拿走。
“太女殿下,這塊令牌……”
“回去告訴陛下,就說我喜歡這塊令牌,以後歸我了。”
“殿下,這……”
“怎麽?有什麽問題嗎?莫不是本宮想要一塊小小的令牌都沒有權力了,還是說,你們百裏家也想跟淩家一樣,欺辱于本宮嗎?”蘇少靈含笑的臉忽然板了下去,冷冷的看向百裏家的人。
百裏裳英與百裏裳紅惶恐的跪下,“微臣不敢。”
“既然不敢,那便退下吧,本宮也累了。”
“這……”百裏裳英将求助的目光再次望向路逸軒,路逸軒倒是笑得風輕雲淡,“既然太女喜歡這塊令牌,那你便如實跟陛下說就好了,想來,陛下也不會怪你的。”
聽到路逸軒的話,百裏裳紅忽然覺得他太腹黑了,分明就是與太女殿下一唱一合,不動聲色的奪了兩萬禦林軍。
可她卻辯駁不了,也沒理由辯駁,只能讪讪的帶着一衆禁衛軍離去。
待她們離去後,蘇少靈才拿着令牌,走到禦林軍前,一手在前,一手負手,挺直脊背,冷聲道,“以後我便你們的新主子,你們只需要聽我的,其她人的話都不需要聽,哪怕是當朝陛下,知道嗎?”
“是,太女殿下。”
“我不管你們以前是怎麽訓練的,有什麽規距,或者有什麽惡習,從今天開始,你們全部按我說的做。禦林軍統領何在。”
“太女,屬下禦林軍統領七彩在。”一個領将的跨步走了出來。
“嗯,你先帶她們下去,明日我将親自統率禦林軍,此後的禦林軍,将會是流國數一數二的軍隊。”
“是。”七彩臉上歡喜。她們早就不想呆在淩家管轄之下了。太女氣勢那麽強,渾身充滿霸氣,肯定能帶領她們走向巅峰的。一招手,帶領所有內心激動的禦林軍下去。
幾批人一走,別院裏頓時靜悄悄的,徐雪舞與離聆反應過來,趕緊跪下,“見過太女殿下,草民(末将)有眼不識太女殿下,得罪太女,求太女殿下恕罪。”
葉秀貞納納的,被離聆一扯衣擺,才反應過來,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都起來吧,抛開身份,我們還是朋友不是。”蘇少靈親自扶起她們。
三人皆是讷讷的,拘謹的候立在一邊,同時心裏喜滋滋的。想不到天下傳得神乎其神的太女殿下竟然是蘇姑娘。想不到太女這麽好相處,這麽親切,一點架子都沒有,還把她們當成朋友,她們不會是在做夢吧。
“既然太女殿下把你們當朋友,你們也無須過于拘謹,以前怎麽相處,現在還是怎麽相處就好。”路逸軒一拂衣擺,坐了下去,給自己倒了杯茶,捋了捋杯蓋,輕輕抿了一口,陶醉道,“是采自嶺南的上等大紅袍,不錯,好茶。”
蘇少靈撇了撇嘴,他就那麽自來熟嗎?她跟他有那麽熟嗎?
“太女殿下……”三人想說什麽,滿腹的話卻不知從何說起。
“在秋水別院,我只是蘇少靈,你們的好友蘇少靈,只要你們一天心存國家,心存百姓,你們便是我蘇少靈的朋友。”蘇少靈含笑道,氣質優雅,尊貴之氣盡顯于身。
三人皆是激動的道,“我們一直都想精忠報國的。”
四人對視一笑,莫名的,一種信任在幾人之間流轉。
“蘇……太女殿下,我們就怕淩家監考,到時候……”離聆擔憂道。
“淩家出了這事兒,自身都難保,她還想監考?呵,你們放心吧,到時候監考的人,絕對是一個兩袖清風,正直磊落的官員,今年科考絕不再做假了。”
“真的?那真的太好了,今年肯定能出很多人才的。”三人皆是眼睛一亮,笑得開心。
葉秀貞一拍大腿,“哎呀,我要去努力讀書,好考個官職,要是再考不上的話,到時候我再投軍。”
徐雪舞也是爽朗道,“我今年也要去考,以前每年科舉考試都是作弊的,考了也白考,所以我從不去考,今年一定要去,離小姐,葉小姐,我們一起去考。”
“那敢情好,要是我們三個都能考中,以後也可以同朝為官了。”葉秀貞哈哈大笑,忽然想起自己的那點墨水,滿懷的鬥志,又聳拉了下去。
“既是如此,還有五天便是科考的日子了,你們趕緊去複習吧。”
“是,殿下,草民告退。”三個往路逸軒方向看了看,激動下去。今天發生的一切,比她們一輩子發生的都要來得激烈。
衆人全部退去,諾大一個院子裏,只有坐在石椅上品着茶的路逸軒跟嘻哈玩樂的離聽外,便只有蘇少靈跟幾個下人了。
蘇少靈見路逸軒陶醉的品着茶,吃着糕點,忍不住道,“路相很喜歡大紅袍?跟這糕點?”
“挺好喝的,也挺好吃的。”路逸軒回以一笑,白皙如玉的手,拿起一塊糕點,遞給蘇少靈。
蘇少靈搖搖頭,坐了下去,一邊道,“管家,把家裏的大紅袍打包一份,送到右相府,還有糕點,多送一些過去。”
“是,小姐。”
“如此,逸軒便多謝了,管家,把桌子上的糕點一并送過去,這杯茶你應該不喝吧,也送到右相府吧,雖然到時候會涼,可熱一下,還是能喝的。”路逸軒将桌子上一衆甜點,包括蘇少靈喝了幾口的茶水一并拿到管家手裏,笑得無害,笑得純真。
蘇少靈嘴角一抽,伸手端茶的動作僵在半空,“右相沒有發俸祿嗎?”
“有發的,不過誰不希望俸祿多一些,家當多一些,你說是吧。”
蘇少靈看着她一張谪仙出塵的臉上,有着讓人沉醉的美豔,尤其是那抹溫暖的笑容,直欲讓人迷醉在他的世界中,讓蘇少靈忍不住看向別處,生怕自己的魂被勾了去。
“小姐,飯菜已經準備好,可否要用膳了?”管家小聲的提醒。
蘇少靈擡頭一看,卻不知天色不知何時,已然暗了下來,點點頭,命管家端上來,再請徐雪舞等人一起過來用膳。
“小姐,徐姑娘等人說她們在屋子裏吃就可以了,要讀書,準備卦考。”
“路逸軒,你是回去吃,還是在我這裏吃。”
“你這裏既然已經做好了飯菜,那自然是在你這裏吃了,也省得我再花一餐的飯錢吃飯。”
蘇少靈一翻眼,從來不知道,堂堂右相竟然如此小氣。擺了擺手,讓管家端過來。
菜肴不多,卻很精致,看得出每一道菜都發很多的精力做出來,兩人淡淡地吃着飯菜,兩相無言,氣氛有些詭異的安靜,靜得管家心裏撲通撲通直跳,莫名的感覺小姐跟路逸軒好像隔了一道鴻溝。
良久……良久……兩人才優雅的吃完飯。
他們吃的都不多,飯菜連十分之一都沒吃到,路逸軒便擦了擦嘴,風輕雲淡的道,“這麽多菜肴,丢了多可惜,管家,打包一下,一并送到右相府。”
管家一吓,腳下一個趔趄。
飯……飯菜也要送到右相府?右相很缺錢嗎?自從楊公子去了後,小姐每次吃完飯後,都會小飲幾杯,今日小姐還沒飲酒,這桌酒菜,她如何送啊。
“怎麽?難道徐姑娘她們也有剩下飯菜?要是有的話,都幫我送到右相府吧,記住,一粒米飯也別落下,粒粒皆辛苦呢。”
蘇少靈嘴角再次一抽,狐疑的看着路逸軒。
他是故意找茬的嗎?堂堂右相,撿人剩飯剩菜,他也做得出來,還說得如此正大光明,理直氣壯。
“小姐……”管家哭喪着一張臉。
“全部送去。”
“是……”管家一溜煙跑了,命人打包剩飯剩菜,她發誓,她不想再伺候在她們身邊了,右相太雷人了。
“路逸軒,你知道三天後,我們就要大婚了嗎?”蘇少靈問。
“知道,這不才趕回帝都的。”
“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我為什麽要後悔?”
“我的心裏只有楊凡一人,娶了你,也不可能愛上你,你只能守活寡。”
“太女妃的俸祿有二千石,鳳後的俸祿有七千石,而右相俸祿只有五千石,這年頭賺錢不容易,多賺一些銀子,總是好的。”
“路逸軒,你到底有多窮?”蘇少靈氣得牙齒咯咯作響,饒是她一身好修養,也忍不住有罵人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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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許他三年,以天下為棋
“流國有多窮,我便有多窮。”路逸軒雖是笑得淡然,卻讓蘇少靈無言,暴動的心止了下來,細細回味他話裏的意思。
流國确實很窮,窮到出乎她的意料,全國近八成百姓三餐無依,販賣夫女,邊疆時不時的還要暴亂一下。
“你确定,你已經考慮好了?”蘇少靈重新坐回位置,慎重的問道。
“你想要我考慮什麽?”
“你覺得呢?”除了鳳後一事,還有什麽事。
“你是當朝太女,我不過是個尋常百姓,你若堅持要娶我,我有什麽權力拒絕。”路逸軒無辜的攤手,要多純潔有多純潔,讓蘇少靈一陣抓狂。
什麽事情都撇得那麽幹淨,誰不知道他滿腹的陰謀詭計。他堂堂右相,手握重兵,深受陛下器重,他若不想嫁,誰能勉強得了他,只怕她那個便宜母皇好話說盡,條件許盡,才求得路逸軒嫁給她的吧,他還在這裏裝什麽裝。
“你為什麽想嫁給我?我身上有你什麽想圖的東西嗎?你若想要,直接開口便是,不需要與我虛與蛇尾。”
路逸軒臉上淡雅的笑容忽然僵住,如畫的眉眼裏,黯然一閃而過,很快又恢複了平靜,快得讓人捕捉不到,握着長簫的玉手,忽然松開,莞爾一笑,“我在你心裏便是如此的不堪?嫁給你便一定是有所圖謀嗎?如果你真這麽認為,那你也可以當作我是那種人。”
蘇少靈默然。
她知道路逸軒不是那個意思,也知道他心地不壞,只是他臉上總是挂着一股淡淡的微笑,讓人如沐春風,實則腹黑狡詐,她根本猜不透他的想法,更看透他的人,故而,對他總是多了一層防備。
路逸軒笑非笑的反問,倒是無所謂的轉起長簫,“你娶我,無非也是想得到我手中握着的幾萬兵馬,不是嗎?”
蘇少靈一怔,不知為何,在他面前,她所有的心事,好似無所遁形般,。裸。露在他面前。
蘇少靈倒也不嬌情,坦然答道,“我承認,前些日子裏,我确實想借用你手中的兵馬,滅了水國與吳國,不過……即便沒有你的兵馬,我照樣可以拿下水國跟吳國,只不過花的時間多了些罷了。而你念頭,僅僅只是一閃而過,我不會為一些兵馬,而刻意去娶你。”
“我相信。呵,你娶我,無非是因為答應楊凡臨終前的要求。否則任憑我身上有再多的好處,你也不屑。”路逸軒說得風輕雲淡,心裏卻是沉悶沉悶的。
“既然你知道,為何還要嫁給我。”蘇少靈定定看着他,看着他眼裏的一切表情,意圖通過眼睛,看透他的靈魂。
“因為我想讓天下安定,百姓無憂。”路逸軒忽而隐了笑容,說得一本正經,聲音不大,暖暖的,溫溫的,卻讓人感覺到一股堅定不移的信心。
“鳳後與右相并沒有多少區別。”蘇少靈心裏一動,将滿腹的震動隐下。
“有區別的,我若為鳳後,你不在朝裏,我便可以代你執掌天下,陛下已經答應,你我二人共掌天下,而且,我還可以幫你掩護身份不是?”路逸軒靠着椅背,拿起管家新泡的茶,優雅的喝着。
“這倒是個理由,不過,卻要以你終身的幸福做抵押,劃算嗎?”
“确實有些不劃算,不過,興許我們兩個以後日久生情也說不定。”路逸軒唇角上揚,勾起好看的弧度。
蘇少靈臉色一變,正想說不可能,路逸軒便堵住她的嘴,搶先道,“凡事不要說得太肯定。不如這樣吧,我助你得到天下,更助你四海升成,百姓安定,你許我三年時間,三年後,如果你還是不喜歡我,對我沒有一絲感情,我便自辭鳳後身份,隐居山林,再不出山,消失在茫茫人海,如何?”
蘇少靈正視路逸軒,想從他臉上找到一絲一毫玩笑的可能,可他臉上平平淡淡的,除了溫潤與認真,沒有任何表情。
許他三年?為何要許他三年?莫不是他對她……
蘇少靈一張幹練漂亮的臉上,有着難以置信的疑惑。
她與路逸軒不過見過幾次,他怎麽會看上她的?
“這是一場豪賭,無論結局如何,你都是贏家不是嗎?咱們便以天下為子,好好下下這盤大棋吧。”路逸軒無聊的把玩着手中的長簫,笑得溫文爾雅。
蘇少靈起身,來回行走,一手環胸,一手無意識的摸了摸鼻子,尋思着這場豪賭劃不劃算。
以天下為棋,确實很讓人心動,可許他三年……三年……
“你可以慢慢考慮,什麽時候考慮清楚了,再派人通知我一聲便可。”
“不必了,我便與你共下一盤棋,一盤以天下為子的棋局。三年,三年內,我要整個天下。”蘇少靈猛然回頭,比了一個三字,一雙精湛而深邃的眼裏,有着難以撼動的堅定。
路逸軒喜笑顏開,笑容可掬,一身溫潤如春的氣質,暖和衆人,唯獨悲涼了自己。
這場豪賭下來,若是他贏了她的心,便是贏了全世界,若是他輸了她的心,那麽,他便一無所有,連呼吸都将會是無止無休的疼痛。
“好,擊掌為誓。”路逸軒伸手,與蘇少靈砰砰砰對擊三下,約定三年,對視一笑,從今往後,他們兩個将是拴在同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路相大人,何不,我們今天便來下一場。”
“哦……太女有此雅興,逸軒怎敢不從,有勞餘管家拿一副棋盤過來。”
餘管家心驚膽顫的命人拿了一盤棋過來,伸手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小姐與右相當真要以天下為子,下一盤驚世大棋嗎?
三年……三年怎麽可能奪得天下。如今她們流國的國情并不強啊,不僅不強,反而在三國中還是最弱的。朝廷裏,衆臣分黨分派,陛下根本沒有幾分威信,小姐即位後,就算想重掌流國,只怕也不是簡單的事啊。
才三年的時間,別說外患,能夠把內憂解決就不錯了。
“太女殿下執黑子還是白子?”
蘇少靈毫不猶豫的拿起黑子,将白子讓給路逸軒,一邊下,一邊道,“路相白衣飄飄,溫文爾雅,若是用黑子,豈不污了你一身高雅聖潔。”
路逸軒含笑,以中食兩指,夾起白子,落下一子,走了一個兵,嘴裏淡淡道,“如此說來,逸軒還得多謝太女殿下讓位子了。”
“路相好棋啊,不動聲色的,便可以拔去淩家七十條暗樁,十八個心腹,你的棋子雖白,裏頭可不知還滲了多少血。”
管家在一邊,看着他們下棋,聽到蘇少靈的話,忍不住震驚地看着路逸軒。七十個暗樁,十八個心腹,這麽多?什麽時候的事?她怎麽都不知道呢?
“那也比不上太女啊,太女只是小小計謀,便能讓淩家數百年家業毀于一旦,硬生生将淩侍郎的羽翼盡皆斬除,不動聲色的還奪了兩萬禦林軍。”路逸軒倒也不在意蘇少靈說的話,一子又一子的落了下去,目光含笑。
“路逸妙贊了,你猜,淩家能活得過明天嗎?”
“兵部只要不倒,淩家便永遠拔不了,若想一勞永逸除去淩家,必然要連兵部一并毀了,只是兵部,呵,怕是不容易毀啊。”
“是嗎?可偏偏我這個人,越是不可能的事,我越感興趣。”蘇少靈嘴角上揚,風采自信,重重的落下一子,将路逸軒逼得毫無還手之力。
路逸軒一雙溫潤的眸子裏,帶着掩飾的寵溺,看似随意落下一子,便将滿盤無路可走的棋子再次殺開一條血路,挑眉,“哦,這麽說,太女已經想好對策,對付兵部了?”
淩家。
今夜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淩家一衆人等,幾乎盡皆被連貶三級,禦林軍更被沒收,氣得淩侍郎将桌上東西盡數砸掉,火冒三丈。
她一個堂堂一品吏部尚書,卻被貶為二品侍郎,如果能不讓她氣惱,更氣的是,若是她當了侍郎,以後有什麽權力主持吏部的事?她們淩家何曾受過此等屈辱。
“大人,百裏戰帶着一群賊子連夜進宮進谏陛下,彈核大人以及跟咱們淩家關系密切的人。聽說,所跪臣子從禦書房門口一路都快跪到金銮殿了,不過陛下盛怒,一個都沒接見。”
“砰……”淩侍郎一腳踹向擺設的花瓶,将花瓶踹得噼啪碎裂,咬牙切齒道,“百裏戰,此仇不報非君子,早晚有一天,我定要報了這個血海深仇,讓你們百裏家永世不得翻身。”
一邊端坐主座的兵部尚書,一頭白發如雪,年過七旬,卻精神健碩,目光凜冽,沉聲打破淩侍郎的話,“慌什麽,坐下,淩家還不到窮途末路的時候。”
“娘,你看看百裏英,她分明是公報私仇,趁着這檔兒,召集群臣,給咱們淩家扣上一頂又一頂的帽子,要是這些罪名成立,咱們淩家也就完了。”
“罪名成立又如何,陛下敢定咱們淩家的罪嗎?她要是敢定,早就召見群臣,命刑部重新審查案子了。”兵部尚書穩如泰山,冷哼道,一點也不将當今陛下放在眼裏,反而看向奏報的人,問道,“讓你查的事到底怎麽樣了?是太女故意設這個局,還是百裏家的挑撥設計的?”
“回大人的話,太女當日出現在醉仙樓,是應了大學士百裏裳月的邀請才去的,不過百裏裳月因故未能赴約,獨留太女殿下一個在醉仙樓,當時臨近正午,菜肴也點了,所以太女才留在醉仙樓用膳,屬下鬥膽猜測,應該不是太女設的局。”
“啪……”兵部尚書一拍桌子,殺氣一閃而過,震得衆人都不禁倒退幾步,低下頭,不敢直視兵部尚書。
“我就知道,肯定是百裏家搞的鬼,太女剛剛回到帝都,沒有一點人脈,什麽情況都不懂,怎麽敢對付咱們淩家,就算她想對付,也不可能在未登基前就貿然出手,何況,她深愛的男人楊文書才剛剛去世,又怎麽會有閑情逸致插手朝堂之事。百裏戰,你對我不仁,可別怪我不義。”
“咔嚓。”兵部尚書一個用力,頓時将整塊桌角掰了開來,凜凜的目光中,殺氣騰騰。
“母親,您的意思是?”淩侍郎心裏一動。
“既然百裏戰這麽想除去我們,我們不回她們一禮,豈不對不起她。”
“母親,您是想出兵攻百裏家?這……若是陛下知道了,豈不對淩家懷恨在心?”
“你以為陛下現在對淩家就沒有懷恨在心嗎?只怕陛下比任何人都想除去淩家,只不過陛下沒有這個本事,不敢貿然跟淩家翻臉,今夜百裏戰帶着一衆黨羽前往宮裏力柬陛下,正是鏟除她們的好時機,只要除了百裏家,天下便是我們淩家的,将來何愁陛下不聽咱們淩家的話。”
淩侍郎托着下巴,左思右想,越發覺得母親說得對。
百裏家與淩家,早晚會有一戰,今夜百裏家的黨羽都不在,正是鏟除她們的好時機。
徐家向來不管朝廷紛争,想來也不敢插手她們的事,右相雖有兵馬,更不會插手她們之間的事,只要除了百裏家,天下便是她們的。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要想淩駕于巅峰,不付出一些犧牲,怎麽能得到想要的呢?
淩侍郎忽然哈哈大笑起來,極是贊同,“母親,我同意您說的,今晚便出兵攻打百裏家。雖然我們淩家被除去了大半的暗樁與勢力,可也不是好惹的,宮裏還有我們大半的人馬。”
“好,通知下去,淩家所有人聽令,今夜便行動,只許勝,不許敗。”
“是。”
“大孫女,二孫女你們兩個帶兵包圍百裏府,無論老幼,一率格殺勿論。三孫女四孫女五孫女,你們三個帶兵殺進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