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兩篇書沒有太多的關聯,新讀者也可以看得懂的
穿越,功夫女星成了相府的病弱大小姐蘇世媛。無道新帝登基封後,不料花轎錯擡,本該封為皇後的她直接成了和親遠嫁的臨王妃。
傳聞,楚國三皇子楚臨兵謀天下,殺伐決斷,乃是楚國儲君人選,七國第一美男。府裏無妃無妾,卻只對那個一無是處的蘇大小姐萬般呵護,勢在必得。
朝臣與百姓都說臨王妃貌醜無顏,多病懦弱。可是誰知,她是傾國傾城的曠世美人;她是翻手為雲覆手雨的江湖高手;她是富甲天下的第一女商人;她是文韬武略,平內亂,禦外敵,名震九州的神秘驸馬爺!
“你就是臨王爺?”洞房花燭夜,被掀開蓋頭的蘇姑娘傻眼了?
原來,他揮師百萬兵馬與秦厮殺,不為江山只為她!擡錯了花轎?早在他的掌控之中。
☆、066:竹林木棺
什麽亂七八糟的?鬼魅門還分了兩派?
對于鬼魅門的事,她不想管太多,她只要小凡沒事,“簡單一句話,你要怎樣才能放了小凡?”
“很簡單,劃破他的臉蛋,本座便放了他。”
“胡少離,你別得寸進尺。”蘇少靈臉色一板,有些不悅。
胡少離卻是冷笑起來,笑着的同時,還不忘記看看鏡子臉上的妝容有沒有花掉,懶懶道,“蘇少靈,你直呼本座的名諱就算了,對本座還敢用這種态度,你不怕我連你一起殺了?呵,就算你招式如何厲害,沒有內功你便不是本座的對手。”
“尼妹的,死人妖。”蘇少靈惱怒,腳尖一勾,又是一把泥土甩了過去。
胡少離吃過一次虧,又豈會吃二次,拉住楊凡的衣領,淩空而起,輕輕松松避開那攤泥土,慵懶的立于竹尖之上,聽着竹林裏風聲拂過的窸窣響,居高臨下的看着蘇少靈。
“來啊,有本事你就上來。”
蘇少靈四下掃望,這裏除了一片又一片的空曠的竹林外,便只有前面一塊又一塊的石頭,竹子太高,就算她借着石墊腳,也根本不可能夠得上的,就算夠得上,也不可能打得過他,反而有可能傷了小凡。
蘇少靈突然很是懊惱,早知道剛剛就該帶着靈虹琴過來了,現在也不至于如此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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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感覺到胡少離身上有殺氣,但以他詭異的性格,毀了楊凡的臉,倒是很有可能。
無計可施之間,忽然靈機一動,故作誇張的驚道,“呀,胡少離,你頭上有一只鳥飛過,一泡屎快掉你頭上了。”
“什麽?”胡少離一驚,果然擡頭。他什麽都不怕,就怕髒。
頭才剛剛擡起,所站的竹子便一陣搖動,措無及防間,弄得胡少離差點栽到竹下。一張魅惑至極的妖媚臉上,一絲薄怒閃過,“蘇少靈,你敢騙我,哼,本座現在馬上毀了他的臉。”手指揚起,一把閃着寒風的匕首赫然出現在他手心之處,縱橫交錯,欲劃破他的臉。
蘇少靈心裏窒息了一下,差點瘋狂起來,好在,那把匕首,在觸及楊凡谪仙的臉蛋上時,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打飛,白影一閃,胡少離手上一空,卻是楊凡被路逸軒攬過,翩如驚鴻,閃身而下,穩穩的落在蘇少靈手上。
“我道是誰,原來又是你,我說路逸軒,我跟你無仇無怨的,你為什麽三番四次壞我好事。”胡少離連鏡子都顧不得照了,發絲也顧不得拂了,又是哀怨,又憤懑的看着路逸軒。
蘇少靈扶住楊凡,确定他沒事後才松了口氣,納悶的看着胡少離罕有的表情,以及路逸軒無奈攤手的動作,心底狐疑,莫不是這兩人有龍陽之癖?
“路某也不想啊,可是胡門主派那麽多人,沿途阻撓,路某迫不得已之下,也只能得罪了。”路逸軒一身素雅白衣飄飄,長身如玉的身姿,仔細觀察這片竹林,總覺得這竹林,好生奇怪,可怪在哪裏,他又說不出。
“幾年不見,你功力又見長了嘛,這麽快就打敗絕殺,追到這裏來了,本座呢,承認打不過你,不過,本座想帶走的人,誰也阻攔不了。”随着胡少離突然的一句話,寬敞的紅袖裏,一支又一支的毒針,漫天飛雨般們射向路逸軒,逼得路逸軒不得不暫停思考,拔地而起,洞簫橫空而出,丁丁丁的攔住一根又一根的漫天毒針。
也就在這個時候,毒針雖沒射到路逸軒,卻是射在竹筒之上,原本靜立不止的竹筒咔嚓一聲,發生細微的變化,咕嚕咕嚕之聲此起彼伏,清幽雅靜的竹林登時變成一座諾大的墳地。
咝……衆人臉色皆是難看起來。
蘇少靈拉着楊凡的手緊了幾分,仔細觀察着眼前的情景,那是一口又一口的木棺以粗大的鐵琏拴在一起,擺成了一個太極八卦方陣,每一口棺材裏,黑氣撩動,陰陰散發着邪惡的氣息,周圍還有數只巨大的石像,似人非人,似獅非獅,看不出來到底是什麽,數了數,正好八座石像。
再周圍,倒還是一片清幽的竹林,只是這裏的竹子越加的青翠茂密,顯然不是剛剛所見的那片竹林。竹林之後,還有一座挺立的山峰。
“這是什麽地方?怎麽有這麽多的棺材?”楊凡第一個驚呼出聲,怪異的道。
“管它什麽地方,就算棺材裏有鬼又如何,本座難道還會怕幾口棺材嗎?”胡少離冷笑一聲,聚集掌力,狠狠的拍了過去,意圖将這八座棺材盡數毀掉。
“不要。”路逸軒突然眸孔一縮,想要阻止已然來不及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些棺材被毀掉,木屑翻飛,四處飄散。
“都毀完了,嘿,待我把這八座石像也給毀了。”胡少離絲毫不以為意,妖媚的笑着還想繼續毀,路逸軒怎麽可能讓他毀去,攔身便阻止了。
“我們馬上離開這裏,快。”雖說面上淡淡的,可語氣中,卻有着一絲急促。
“為什麽要離開?你路逸軒打遍天下無敵手,連我娘都得忌憚你幾分,難道你還會怕這居居幾個石像與棺材嗎?別以為我不知道,就算孫青蓮跟你戰在一起,多半也是她必敗的下場。”胡少離冷斥一聲。
楊凡卻是面色沉重,拉上蘇少靈的手,焦急道,“少靈,我們趕緊走吧,這裏的氣氛太詭異了,就算是竹林,也不可能一絲動物的聲響都沒有,而且現在是冬天,外面冰冷凍人,這裏卻是暖如春天。”
咝……
聽到楊凡的話,胡少離有一瞬間不淡定了,往路逸軒的身邊湊了幾湊。
好像是啊,這幾天更是寒風瑟瑟,冷得讓人受不了,可這裏……這裏卻暖洋洋的,太不對勁了。
“走。”蘇少靈只有簡短的幾句話,随即拉着楊凡,當先尋找出路離開。
“門主。”胡少離的二十幾個屬下忽然闖了進來,齊齊跪在胡少離腳下行視禮,随身保護胡少離。
“起來,你們從哪裏進來的。”
“前面。”為首的一人,指了一條出路。
蘇少靈等人對視一眼,皆由那人所指方向快速離去,也就在這個時候,那八座似人非人,似獅非獅的石像上,一支又一支淬毒的毒箭密密麻麻的射了過來。
“小心。”除卻楊凡與下人們,蘇少靈等三人皆是大叫一聲,各自避開毒箭,而那些毒箭似乎長了眼睛似的,她們往哪走,毒箭便追到哪裏,武功似一些的手下,一個又一個倒了下去,轉眼倒了近十個。匆忙間,路逸軒撕下雪白的衣擺,舞動布衣,将射來的淬毒毒箭盡數包攬起來,扔向一邊。
“走。”一聲淺喝,耳觀八方,眼觀六方,帶着衆人離去,從未有過的緊張與擔憂。
這裏住的人到底是誰?怎地讓他有種心慌的沖動?多少年了,他還未有過一天如此的恐懼。
“路大人,你為何如此緊張?莫不是發現了什麽?”蘇少靈突然問道。
“竹林深處,有一個極其恐怖的人在看着我們,眼神怨毒。”路逸軒低聲道,始終緊繃着一顆心。
“竹林深處有人在看着我們?呵,我說你是不是想太多了,這連綿千裏的竹林,沒有個十幾座山頭,也有五六座了吧,你知道盡頭在哪嗎?”胡少離不屑的斥鼻。
“不知道。”路逸軒幹脆停了下來,不再前進,淡淡回複着胡少離。
“既然不知道你怎麽知道有人在看着我們?”
“感覺。”
“原來傳聞中的右相,居然是個膽小鬼啊,呵,雖然本座的武功不及你,可也差不了多少吧,本座尚且沒有感應到,你能感覺得這般詳細?”
楊凡上前幾步,倒是直接忽略胡少離的話,淡淡的問着,“右相大人,為何我們要停下來呢?”
“因為路已被封鎖,那人也快過來了。”路逸軒望着竹林深處,如白玉般的骨指,緊緊攥着洞簫,不着痕跡的将蘇少靈與楊凡甚至胡少離護在身後。
☆、067:琴簫相争
“在下路逸軒,與朋友無意闖入此處,還望主人家原諒則個。”路逸軒雙手平舉,不卑不亢的沖着竹林深處抱拳一禮,白衣獵獵。
“你毀我們祖墳,還毀了我們先祖靈體,一句無意闖入原諒則個便可以嗎?今日誰也別想離開這裏。”一聲粗廣的男聲帶着滿腔憤火,氣哼哼傳來。
衆人一怔。
毀他們祖墳?毀他們先祖遺體?這卻是從何說起?莫不是胡門主剛剛那一掌拍下,将那八具棺材毀了?而棺材裏,便是他們先祖?
不等他們反應過來,那八具像獅口一張,一陣缭繞的霧氣噴灑開來,刺鼻的味道迎接撲向衆人。
“快閉氣,煙霧有毒。”路逸軒一邊說着,一邊閉氣,一邊拽過楊凡,将身上的內力源源不斷的傳給楊凡,幫他将毒逼出來。這裏武功最弱的便是楊凡,最危險的也是他。
“砰砰砰……”饒是路逸軒提醒了,那些下屬依然一個又一個的倒下,轉眼只剩下三個。
胡少主捂着鼻子,潋滟的鳳眼裏,有一絲薄怒。這些霧氣味道難聞,弄得他身上的香味蕩然無存就算了,還有滿股的臭味,着實可恨。
雙掌憤怒一拍,八座石像瞬間被拍得米分碎,只過石像毀了,一條又一條的毒蛇密密麻麻的自石像所列的地底冒了出來,一冒出來,便朝着衆人撲咬過來。
咝……
這下子,衆人的臉色當真是白了,心驚膽顫的看着成千上萬條的毒蛇一條條蜿蜒的爬上來。
蘇少靈的手僵在半空,她本來想阻止胡少離的,可是她還未及開口,石像就毀了,如今還能說些什麽。
胡少離臉色慘白,他雖跋扈,可……可他怕蛇啊,一只都能吓破他的膽,何況這麽多只。腳下開始發起抖來,任憑他如何移動都移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些毒蛇迅速朝他爬來。
路逸軒左右而看,發現不止石像底下源源不斷的了蹿出毒蛇,四下八方,乃至于青翠竹林上,到處都是吐着信子的毒蛇,而今的他們,根本無法逃離。
“怎……怎麽辦?”胡少離講話的聲音有些發顫。
“踏乾踩坤,我們東邊沖出去。”路逸軒淡淡道,雙掌一拍,将靠近的毒蛇一掌又一掌的拍開,以保有一絲地方讓蘇少靈等人站。
“毒蛇這麽多,怎麽沖?”
“沖不了也得沖,走,馬上走,不然一會毒蛇越來越多,便更加難走了。”路逸軒警惕的看着頭頂密密麻麻的青翠竹葉。
地面上的,他還可以應對,可這裏是竹林底下,整片竹林,都有可能隐匿毒蛇,只要咬上一口,今天便得命喪這裏,這才是真正的防不勝防。
“路逸軒說得對,時間緊迫,我們趕緊。”蘇少靈拉上手心沁汗的楊凡,冷冷道。她雖沒內力,卻是折下一枝青竹竿,将撲過來的毒蛇挑飛,亦步亦趨的跟着路逸軒。
忽然感覺少了什麽,轉身看着僵在原處的胡少離,忍不住蹙眉,“走啊,難道你想讓這些蛇吃了你。”沒看到路逸軒的掌力還要囊括到他周圍保護他嗎?“我……我腿軟。”這句話很冏,冏得胡少離雙頰火熱,尴尬難堪,甚至不敢擡頭去看衆人看他的臉色。
“胡門主,今日若是你畏首畏尾,只怕我們四人都出不了這片竹林。”路逸軒手上動作不停,額頭卻已然沁汗。
保護蘇少靈與楊凡已然讓他吃力了,如今天還要搭上一個胡少離。
“走,再怕也得走,你若不出力,光憑路逸軒的內力也撐不了多久。”蘇少靈此時還不需要人保護,竹叉一挑就是幾條毒蛇出去,只不過路逸軒還是不遺餘力的将她保護着。
楊凡攥着的手微微發緊。望着越來越多的毒蛇,從沒一刻是如此的讨厭自己。
為什麽當初不學武?如果他學了武功後,便不會成為拖油瓶,還可以幫上少靈。如今他就是一個多餘的累贅。
“咻……”一朵白蓮花突然自路逸軒的袖口射出,在即将昏黑的天空上綻放出七朵,朵朵聖潔。
“對啊,一驚之下,本座竟然忘記求救了。”随着胡少離的話落,空中九朵曼陀羅花妖豔的盛開起來,将天空照得雪亮耀眼。這是他們鬼魅門最高的求救信號,輕易不會發出。
“咝……”一只細小的毒蛇,陡然從竹葉上撲向胡少離的脖子,悠悠的信子吐着寒光,猛地朝着胡少離咬去。“啪……”情急之下,蘇少靈松開楊凡的手,旋身将那條撲來的蛇挑開,紮死。
“嘶……”胡少離是沒事了,可路逸軒卻出事了。
因為又有十幾條毒蛇很有眼色的趁機襲向楊凡,為了保護楊凡與蘇少靈等人,路逸軒一個不察被咬了一口。即便及時點住穴道,控制毒氣蔓延,傷口依然烏黑一片。
“你怎麽樣?有沒有事?”蘇少靈險險拉着胡少離避開那些毒蛇,與他背靠着背,拼命挑開離她們越來越近的毒蛇。
“無防。”路逸軒淡淡說了一句,溫和的眸子寒風一閃而過,長身玉立,橫簫在唇,一道清冽的簫聲緩緩響起,帶着幾絲清幽與柔和,綿綿的響徹于竹林之間。
明明只是一曲動聽的曲子,可那些令人懼怕的毒蛇不知為何,嗖嗖嗖頓時潰散,争先恐後的逃離,好似那簫聲就是一道致命的殺戮,多呆一秒,随時有可能葬送性命。
胡少離瞬間松了一口氣,雙腿一軟,差點滑倒,拍了拍胸膛,不滿的道,“我說路逸軒,你這簫聲這麽厲害,早前拿去幹嘛了,要是早點拿出來,也不至于吓成這樣。”
“你還有臉說,虧你還是什麽門主,簡直膽小如鼠。”蘇少靈沒好氣的說着。看着臉色越來越蒼白的路逸軒忽然擔憂起來。
這簫聲難道有什麽奧秘不成?否則路逸軒怎會在生死關頭才拿出來用?
“铮……”一道悠揚的琴聲忽然行雲流水的響起,如歌的琴聲,如春風綠過田野,如雨筍落殼竹林;如蛙聲應和,似拍岸濤聲;仿佛黑夜裏亮出一輪明月,又如孩童們追逐風筝。
路逸軒身子陡然一震,如臨大敵的看向竹林深處,唇上的簫聲一變,忽如海浪層層推進,忽如雪花陣陣紛飛,忽如峽谷一陣旋風,急劇而上,忽如深夜銀河靜靜流淌……
谪仙飄逸的絕世容顏上,蒼白越發明顯,幾人甚至看到路逸軒拿着洞簫的手指,鮮血滴滴沁出了出來。
眼前的路逸軒雖然如往常一般白衣如雪,聖潔高雅,舉止從容,只是緊繃的心,怎麽也無法解釋他此時很淡定。
“這琴聲是誰彈的?怎地如此好聽。”胡少離不解的看着竹林深處。琴聲一出,莫名的,他的心一陣陣的慌亂,那是一種匍匐的壓控感,讓他極度不舒服。
楊凡與蘇少靈聽着這如訴如泣的琴聲,卻是疑惑漸起,這琴曲……怎地聽着如此熟悉?他們是不是在其它地方看過這琴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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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胡少離的今天可能寫不到了,明天再寫他那啥啥啥哈,麽麽麽噠,求收藏
☆、068:水底驚情
“來人功夫好高,只是琴音便把我們壓制得擡不起頭,若是現身,那還得了?只怕我們所有人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這人到底是誰,天下間竟還這般高手。”胡少離也沉重了,再不複剛剛的騷媚與顫抖,直直的看着面前一長白衣如洗的路逸軒,清淺遺世,如玉般修得幹淨的手指輕置洞簫之口,撫手吹簫。
“你們快走,噗……”衆人還在緊張的時候,路逸軒突然洞簫一橫,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同時不忘用掌力将他們托起,急切的往出口推去。
蘇少靈最後看到的一眼便是:青色的琴弦之氣氣勢磅礴的傳來,铮的一聲,射進路逸軒的身體裏。
“噗……”的一聲,路逸軒身上聖潔的白衣絲絲縷縷,開出朵朵血蓮,妖冶而魅惑,身子如同斷線的風筝,無力地倒了下去,喉嚨一甜,一口血噴灑地面,将泥巴土澆得血紅血紅,那張絕世傾城的容貌,慘白如紙,單薄削瘦的身子如同秋天掉落的黃葉般,随時可能迎風消逝,絕跡人間。
“走。”
蘇少靈幾乎能感覺得到,路逸軒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生硬的吐出一句走,以自己的血肉之軀,攔下根根致人于死命的琴弦,為他們争取最後一絲時間。
“咝……咝……咝……”每一道琴弦皆透過路逸軒的胸口洞穿過去,速度不減,徑自前行,砰的一聲,撞在竹筒上,每一根琴弦透過竹筒時,細微弱小的琴弦之氣,都攔腰砍斷多根竹子,嘩啦啦啦,竹子成群倒地。
而路逸軒雙腿一軟,徹底倒地,谪仙的容貌上,死氣沉沉,如畫的細眉底下,俊眸緩緩閉上,生死不知,只有血蓮花将他身上的白衣染得一絲不剩,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得越豔紅,豔紅得刺痛人心。
蘇少靈瞳孔巨縮,楊凡目瞪口呆,胡少離不可置信……
三人卻是恨不得馬上停下,只是路逸軒将他們往後推去的那股力道還未減去,身子不由自主的倒飛,歇斯底裏的大吼一句,“路逸軒。”
“右相大人。”
“姓路的。”
“啊……”這聲慘叫卻是他們三人的,因為那琴弦之氣太過于厲害,将他們重重包裹,引着那股氣流将他們往竹林深處托去。
胡少離身子倒轉,潋滟的丹鳳眼上寒光一閃而過,腳上用力,蹬着蘇少靈的身子,借力掙開包裹之力,踩着輕功往他不遠的出口逃去。
蘇少靈氣急,條件性的抓住他最後一只足踝,反借他的力道,将緊握着的楊凡當先推送出去。這只騷狐貍,剛剛他有難的時候,他們人人留下幫他,而今他竟然落井下石。
“啊……少靈。”楊凡想抓住蘇少靈的手,卻怎麽也抓不住,只能驚恐的看着蘇少靈與胡少離齊齊被那股琴弦之氣裹走,睚眦欲裂。
“蘇少靈,你卑鄙。”胡少離掙了幾掙,未能掙開那層包裹,忍不住怒瞪蘇少靈。若不是此時功力被制,他定然要狠狠踹她一腳。
蘇少靈卻是一聲冷哼,不屑的道,“卑鄙的是誰?又是誰先忘恩負義的。”
許是身處半空,蘇少靈眼尖的看到遠處一隊白衣人風馳電掣的往竹林趕來,蘇少靈忽然松了口氣。小凡可以得救了,只是路逸軒怎麽辦?也不知他是生是死。
“為什麽每次我碰到你,總有一堆倒黴的事?蘇少靈,你是掃把星嗎?”胡少離被噎得無話可說,只是心裏依舊不滿。生死關頭,不跑才怪。
“随你怎麽說吧,有我這個掃把星做伴,黃泉路上,你也不會孤單了。”
“你想死我還不想死呢,咱們合力,破了這層光罩。”
“如何破?”
“你不是會音攻嗎?既然對方使用的是音攻操控,你也使使呗。”
蘇少靈翻了個白眼。怎麽使?她看的是琴譜,轉成音攻也不是一天兩天便能學會的,何況此時哪有什麽樂器可以讓她使的?
不過,蘇少靈倒是靈機一動,靈機一動,手上奮力一伸,摘下一片竹葉,置于唇上,嗚嗚的吹了起來,所吹調子音符,皆從那天看到的琴譜上轉換而來。
“砰……”
誰也不想到,這竹葉一吹,如銅牆鐵壁般的光罩竟然自動破開,措不及防下,兩人自半空栽落下來,直直的跌下,好不湊巧的,底下竟是個百丈深淵。
“啊……”一聲慘叫,兩個倒挂崖壁中間,胡少離勉強抓住一根凸出來的石壁,而蘇少靈卻緊抓着胡少離的足踝。
“放手。”胡少離甩了幾甩。如果是他一個人,憑他的功力,可以奮力躍起,如眼下,腳下被人抓着,他根本上不了崖頂。
“放手我就得掉下去了。”蘇少靈使力抓緊,往下一看,卻是一片雲海,根本看不出底下到底是什麽,也不知到底有多深,手上力道只能死死攥緊。
“死你一個,總比死兩個要強。”
“我若死了,小凡也活不下去,我不能死。”
“石壁要裂了,你到底松不松手。”胡少離又踹了幾踹,依然沒能把她踹下去,手上緊抓着的石壁卻一點點兒慢慢的松動。
“不松。”
“靠,你這女人,你比我還卑鄙,還貪生怕死。”胡少離臉色一變,忍不住爆了粗口,還以為她有多廣仁廣義呢,虛僞的女人。
“我且跟你說,你的右邊,還有一塊凸起的石壁,我将你托過去,你使力抓住那塊石壁,再用力幫我送上左邊的石壁,否則我們兩個都活不下去。”
“那你倒是快啊。”一句話未完,手上抓着的石壁瞬間松掉,連人帶石的跌下崖下。
“啊……”兩聲慘叫,摻雜幾聲落水聲在空曠的竹林裏驚天的響起,驚走一片飛禽走獸。
蘇少靈先是心髒一跳,再是落入深潭,措不及防的咕嚕咕嚕喝了不少潭水,身子放松,盡量放身子浮上來,可這潭水仿佛死水一般,半天也浮不上來,只能自己游起來。
游動的時候,自到胡少離緩緩地沉入潭底,水泡直冒,也不知到底喝了多少水,也不知道是不是快淹死了,連游水的力道都沒有。
蘇少靈第一時間怔住,一個想法蹿上她的心頭。
靠,這個男人,居然不會游泳。
大手一攬,将他撈上岸,柔軟的細唇湊上他削薄的紅唇,将氣鍍給他,這一接觸,胡少離瞪大眼睛,瞬間清醒,身子如同觸電般,一陣異樣劃過,讓他顫抖不停,也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拳狠狠揍了過去。
長這麽大,從來都沒人敢碰他的身體,她居然敢輕薄他,實在過份。
蘇少靈一驚,閃身過去,将他虛軟的身子放在潭邊,自己則趴在一邊呼哧呼哧直喘氣。
“你這個色女,本座殺了你。”得到新鮮空氣後,胡少離幾口水吐了出來,恨不得馬上殺了她,奈何身子虛軟無力,根本使不上勁。
蘇少靈的身子比他還要軟,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粗口喘息幾聲後,挑眉道,“我若不這麽做,你這條命早就沒了,不感謝我就算了,還如此恩将仇報。”
“要不是你一直抓着本座的腳,本座至于跳下來嗎。”
“我若不抓,我便得死,換成是你,你不抓嗎?”再說了,若不是有幾分逃生把握,她又怎麽可能抓他的腳?
“那你死了嗎?從崖中到這裏,不過幾丈距離,就算掉下來,又能怎麽樣?”
蘇少靈一怔,擡頭望向崖頂,白霧缭繞間,似乎……似乎确實只是幾丈距離啊,只是底下被雲霧遮住了,他們都不知道底下有多深罷了。
撇了撇嘴,窮擔心一場了,早知道,她自己跳下來就好了,何至于如此麻煩。
“陰陽池,這個水潭取的名字倒是挺奇怪的。”打量間,蘇少靈無意中看到水池旁立着的一塊石碑,訝異道。手上不自覺的扯了扯衣裳,總感覺一陣熱燥,熱得她恨不得解下衣裳,下腹還有一陣陣異樣,蹿上心底,讓她有一種想将胡少離撲倒的沖動。
陰陽池一出,胡少離煩熱地解着衣裳的手僵住,虛弱無力的身子陡然坐了起來,面色大變。
☆、069:隐忍難耐
陰陽池……陰陽池……那不是傳說中最烈的媚藥嗎?哪怕只喝了一滴,無論定力多強,都無法控制,除非陰陽調和。
陰陽池失蹤百年,怎麽會在這裏出現的?這潭水就是陰陽池,那他剛剛喝了那麽多水,豈不是……
“刷”的一下,胡少離臉色慘白,腦袋瞬間短路,可身體的熱燥卻是一襲重于一襲,直沖他腦袋,燥得讓他恨不得撕盡身上所有衣裳。
“你臉色怎麽那麽難看?不會摔壞腦子了吧。”明明只是淡淡的說話,可蘇少靈被自己帶着媚态的聲音給吓了一跳,那是聲音太柔太嗲太迷情,根本不是往日的聲音。
蘇少靈不說話還好,這一說話,猶如絲絲沁涼,撩得胡少離一陣沖動,咬了了咬牙,憋着一口氣,生硬道,“你走,離我遠點,馬上走。”
咝……
胡少離也被自己的聲音吓了一跳,他明明狠厲的說着話,可狠厲的語氣不知何時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撒嬌魅惑,似乎在跟蘇少靈調情,讓她更靠近自己一些,不許離開他。
一張豔神俊逸的臉上,紅霞滿布,肌膚誘人,外露的鎖骨,精得優美得讓人忍不住想親吻過去,魅力誘惑,春意盈蕩!
明明只是把濕噠噠的秀發往後撩去,在蘇少靈看來,卻是騷首弄姿,搖身擺尾,各種蕩漾撩撥。
身子一緊,蘇少靈直覺有一種什麽一波強過一波的撞擊着她,讓她如置火海,迫切需要冰涼,再看胡少離雙眼迷離起來,手中不斷撕扯着自己的衣服,意識逐漸煥散,直嚷嚷着熱,忽然間瞪向傲然而立的陰陽池,蘇少靈再蠢,也明白了些什麽。
陰陽池……陰陽池……那不止是一個尋常池名,裏面的水很有可能是讓人興奮的調情藥吧?
蘇少靈猛然一驚,腦子清明了幾分。
不,不行,她不能跟胡少離發生這種事,她根本不喜歡他,她的家裏還有小凡。
蘇少靈忍住想将胡少離撲倒的沖動,掙紮着起身,直欲離開這裏,離開胡少離,可全身好像不聽她使喚似的,無論她怎麽動,腳步如同灌了鉛似的,擡動不了分毫。
“熱……好熱……”嘶拉一聲,胡少離将外衣扯掉,露出一件雪白的內裳。
蘇少靈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今天出門沒看黃歷嗎?莫名奇怪遇到一堆事就罷了,如今……如今還中藥了……該死的,是誰那麽可惡,在這裏挖了一潭陰陽水啊?
不敢去看胡少離騷首弄姿的模樣,閉上眼睛,碎碎念叨,“忍住忍住一定要忍住,小凡會傷心的,會傷心的,她不能亂來……忍住……蘇少靈你忍住……”
越是念叨,蘇少靈越想要,當初跟楊凡一夜纏綿的情景,來回盤旋在她腦海,久久不散,包括她跟小凡每一次的親密動作,展露無疑。
體內火焰兇猛,蘇少靈想壓也壓不住,特別是胡少離壓仰的忍着的呻吟,讓她的火焰一層又一層,達到最頂峰。
張開眼睛,依舊還是胡少離陰忍的咬着自己的手臂,咬得鮮血淋漓,青筋暴漲。蘇少靈敢肯定,胡少離喝的陰陽水比她多了好幾倍,絕對比她還要難受的。
如今,她無暇顧及他有多難受,她如狼般的目光,一直定格在胡少離雪白的肌膚上。
“嗯……”胡少離痛苦的隐忍聲,如同一道催發劑,将蘇少靈的理智徹底淹沒。
☆、070:三天
一下子撲上胡少離,火辣的身子突然接觸,讓兩人激靈靈的都打了一個寒顫,一股陌生的異樣咆哮着撲倒纏綿,解決陰陽之苦。
身子所碰之處,絲絲沁涼,讓他們忍不住想要碰得更多,微微一滑開,剛剛冰涼的地方,又開始發熱。
“小凡……”蘇少靈雖然撲倒了他,卻沒有對他怎麽樣,而是忍着莫大的疼痛,咬得嘴唇鮮血直流,留着最後一絲清醒。
只是看着胡少離的臉,慢慢的,迷蒙的,變成楊凡的,那欲拒還休,波光潋滟,無一不在挑逗着她最後一根神經。
“我……我受不了了,蘇少靈,你……你快放開。”胡少離有氣無力的說着,聲聲魅惑。雖然嘴裏說着拒絕的話,環抱着蘇少靈的手,卻半分也沒有松開的意思,反而情不自禁的撫摸着,讓她的肌膚與他更貼近一些,只要貼近一些,便能解他熊熊烈火。
情緒中的蘇少靈能這般忍着,已經是極致了,又怎麽受得了胡少離這般挑拔,最後一絲理智蕩然無存,焦急的解着腰間的系帶,‘當’的一聲,翡翠玉佩突然滑落在地,發出青脆的聲響,讓蘇少靈的理有着些許回神。
踉踉跄跄的撿起翡翠勾形玉佩,那是楊凡最珍貴的寶貝,也是他父母留給他的唯一東西,她得珍惜。
有這一瞬間的清醒,蘇少靈再看胡少離便不是楊凡了,掙紮着身子往後退去,挨在一塊大石上,石壁的清涼,讓她緩解了幾分。
忍着,忍着,她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