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兩篇書沒有太多的關聯,新讀者也可以看得懂的
們不喜歡湊這趟渾水罷了。”
幾乎除了蘇少靈與楊尚書外,沒人看好楊凡。雖然他确實才華橫溢,可比起大學士,那肯定是輸的嘛。
“既如此,那麽在下便先出題了,嗯,水有蟲則濁,水有魚則漁,水水水,江河湖淼淼。”百裏裳月沉吟半晌,淡淡道。
衆人咝的一聲,這對子……怎麽聽着那麽難啊?
有點墨水的人更是一驚,這是拆字對嗎?拆字對可是難對得緊啊,不僅對仗要工整,還得拆出字來,意義更得好,最主要的是彼此還得連貫。
大學士果然是大學士啊,随便一道上聯,便如此深奧,這對子,他們根本對不出來的嘛,看來楊凡這次得輸了。
就在衆人以為他必輸的時候,楊凡卻淡定自若的對出一句,“木之下為本,木之上為末,木木木,松柏樟森森。”
“好,好對,好對啊,楊公子果然厲害,百裏佩服。”百裏裳月沉吟響,喃喃自語着楊凡的對子,越想越是合适,忍不住拍手叫好。
衆人還沒仔細回味過來楊凡的下聯後,百裏裳月便又出了一道上聯,“寸土為寺,寺旁言詩,詩曰:明月送僧歸古寺。”
呃……又是拆字聯嗎?怎麽比上一題還難啊,這……這根本無解好不好?他們就算攪盡腦汁也想不出下聯啊。
“雙木為林,林下示禁,禁雲:斧斤以時入山林。”
咝……
楊公子又對出來了?這也能對得出來?太神了吧。這……本來無下聯的,怎麽楊公子随便一對,便能對得出來,而且,還對得那麽好……
主事的人驚呆了,差點連紅花都忘記加了,怔怔的看着楊凡。
百裏裳月也有些意外,就算他能對得出來,也不可能随口而對的吧?這個人的才學,她敢肯定,必不在她之下,甚至很有可能在右相路逸軒,與楊尚書家的公子楊文書不相上下。
“楊公子好生厲害,咱們換一種對子吧。”百裏裳月倒是不在意楊凡輕而易舉對出她的下聯,一如既往的淡淡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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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憑大學士之意。”楊凡往蘇少靈方向看了看,微笑點頭,示意她放心。
“調琴調新調調調調來調調妙。”百裏裳月掃視周圍,見一個頭戴鬥笠,看不出樣貌,卻背着墨琴的清雅男子,突然出了上聯。
楊凡笑容微微隐住。
別人或許不知,他卻比任何人都清楚得緊,這上聯,乃是同字異音,為對聯中,最難對的一種聯。
調琴調新調調調調來調調妙……楊凡陷入沉思,該對什麽呢?
早聞大學士才高八鬥,果然名不虛傳。
“啊,楊凡大哥是不是對不出來了?”阿守緊張的直攥衣角,連聲音都帶着一種顫抖。雖然他不懂對子,可也能感覺得出來,這對子不簡單。
臺上的十個人,搖了搖頭,緩緩退下,剛剛那兩題,他們都對不出來,何況是這道題,在這裏也只是丢人現眼罷了,還不如退下,這一千兩銀子與高官厚祿,看來是與他們無緣了。
楊尚書握着杯子的手緊了一下,這上聯,簡直絕了,她的凡兒能對得出來嗎?
“楊凡哥哥,加油啊,打敗這個女人,不就是一個上聯嘛,簡單得緊,我也會對,你看我對啊,鬥雞鬥雞雞雞雞雞公雞母雞。”
噗……
剛剛的沉悶氣息,突然消失無蹤,被季然的話笑得差點一口氣噴了出來,衆人捧腹大笑,笑得前仰後翻。
季城主狠狠瞪了一眼季然,有些尴尬的低下了頭,撫額,不敢去看衆人,臉都丢到姥姥家去了。
“笑什麽笑,有哪裏對得不好嗎?我看鬥雞挺好的。”季然撇撇嘴,不滿的直嘟嘴,沒見識,真闊怕。
百裏裳月也是笑了,只是笑容中多了一分喜愛,随着季然的一言一行,越加的迷戀他的天真無邪。
“種花種好種種種種成種種香。”見臺上左右兩邊的盆栽,楊凡忽然出口,驚得衆人笑意全部頓住,口中喃喃自語着他的下聯。
百裏裳月順着他的目光,看到那幾盆盆栽,突然面色有些沉重。這人好生厲害,雖然她出了上聯,可讓她對下聯,她必然對不出來的,這可是絕對。
“公子厲害,百裏心悅誠服,只是百裏還想再請教幾對,可以嗎?”、
“自然可以,只要大學士不嫌棄。”
“如此,便多謝了,我的上聯是,烏鴉飛入鷺鸶群,雪裏送炭。”百裏裳月道。
“歇後語對聯嗎?嗯……下聯是,鳳凰立在鴛鴦畔,錦上添花。”
“念念不離心,要念而無念,無念而念,始算得打成一片。”
“佛佛原同道,知佛亦非佛,非佛亦佛,即此是坐斷十方。”
“淨土蓮花,一花一佛一世界。”
“牟尼珠獻,三摩三藐三菩提。”
“問你平生所幹何事?圖人財,害人命,奸。淫。人夫郎,敗壞人倫常,摸摸心頭驚不驚?想從前千百詭計奸謀,那一條孰非自作。”
“來我這裏有冤必報!減爾算,蕩爾産,殄滅爾子孫,降罰爾禍災,睜睜眼睛怕不怕?看今日多少兇鋒惡焰,有幾個到此能逃!”
“……”
衆人看看百裏裳月,再看看楊凡,早已不知他們到底對了多少對子,只知道,一道比一道難,只知道,連主事的,也傻眼了,傻得連紅花都忘記加上去。
全場靜悄悄的,連最動的季然呆呆的坐在位置上,看着百裏大學士侃侃而談,出了一道又一道題,題題難解,面目含笑。看着楊凡從容淡定,不加思索,對答如流,脊背挺直,迎風而立,空靈出塵的谪仙美貌,烙印在衆人心裏,久久震撼,揮之不去。
楊凡大名,從今往後,傳遍大江南北。
“笑古笑今,笑東笑西笑南笑北,笑來笑去,笑自己原來無知無識。”百裏裳月苦笑一聲,一直以來,她都以為,自己縱然不是才華蓋世,也是人間少有,畢竟以二十年華,憑一己之力當上大學士,乃是流國,乃是全天下第一人,可如今,一個窮鄉僻壤,籍籍無名的普通男子,都能把她壓得死死的,可笑她還一直想找路逸軒與楊文書切磋,是她自高自大了,今天無疑是給她敲醒一個警鐘。
“觀事觀物,觀天觀地觀日觀月,觀上觀下,觀他人總是有高有低。”楊凡借下聯,以勸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誰敢說天下第一,守住本心,便是最好,仰不愧天,俯不愧地,內不愧心,便已知足。
☆、056:母子相見
“公子高才,百裏裳月輸了。”百裏裳月喃喃自語楊凡的對聯許久,豁然開朗,雖然無奈,卻是坦言服輸,磊落光明。
可也就是這句話了,将季城掀起了一場風暴。
大學士輸了?大學士居然輸給一個籍籍無名的平凡男子?這……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大人謙虛了。”楊凡又是一禮,背脊挺直,豐神如玉,款款朝着蘇少靈方向走去,與她十指交纏,相視一笑。
“哇,楊凡大哥,你好厲害,你簡直就是我心中的神。”阿守激動的話都說不出來,順大夫也是一臉興奮,看着楊凡的目光,多了幾分敬佩。
蘇少靈将自己身上的外衣脫下,給楊凡披上,笑得溫柔,“天氣漸漸寒冷了,別着涼了。”
“嗯。”楊凡緊了緊披衣,柔柔的笑了笑,幸福不言自溢。
季城主傻眼了,她滿心的以為大學士必勝無疑,可如今……這個少年到底是哪冒出來的啊?怎會能勝得過大學士?就算勝得過,也得給大學士留點兒面子啊,這讓大學士以後如何擡頭做人?
再看百裏裳月毫不将輸贏放在心上的表情,季城主更是一臉惱火。這可不行,大學士待人也太親切真誠了,這以後可是要吃大虧的啊。自己的兒子要是嫁給她,萬一受欺負了怎麽辦?
楊尚書自楊凡參加比賽後,笑意幾乎就沒停過,尤其是此時聽到主事的人直言他贏了,得了今年詩文比賽第一名時,更是拂掌大笑。可現在,她卻有點兒笑不出來了,因為她的寶貝兒子,與那個窮得叮當響的蘇少靈十指交纏,愛意濃濃。
楊尚書越看蘇少靈越是不喜歡。她的兒子才高八鬥,出口成章,長得又是一表人才,豐神如玉,她呢,她有什麽,要錢沒錢,要權沒權,要勢沒勢,憑什麽娶她的兒子?
“楊公子才華橫溢,又得榜首,還請楊公子進府取獎,另外,百裏欽佩公子才華,可否進府一敘?”百裏裳月淡笑,恭敬作揖。一張精致的秀美的臉上,毫無惡意,只有敬佩。
楊凡為難地看了一眼百裏裳月,又看了看摟着他的蘇少靈,清泉般動聽的聲音緩緩輕啓,“只要我妻主同意,我便同意。”
妻主……那個穿得破破爛爛的女人是他妻主?
雖然衆人看到他們親密的樣子,心裏多少猜測他們是夫妻,可是……可是眼前那個女人,不過一襲布衣,且還到處打着補丁,一看就是窮人家,就算她身姿不凡,氣度雍容,可她怎麽配得上才華橫溢的楊凡楊公子?
楊尚書臉色瞬間鐵青,她最讨厭人家說蘇少靈是她兒子的妻主,尤其是她兒子親口說出來的。
除了百裏裳月以及季然阿守等人,幾乎所有人都認為蘇少靈配不上楊凡。
百裏裳月本就覺得蘇少靈那身氣度必非他人,此時聽楊凡這麽一說,更加覺得她不簡單。楊公子這般儒雅聰明的人,他的眼光不可能差的。就算她此時沒有作為,将來也必定能夠一鳴驚人,威懾朝廷。
沖着蘇少靈友好一笑,輕啓嘴唇,“姑娘,可否賞臉一敘?”
“按規矩,若是得了榜首,不僅可與大學士一敘,還可以與楊尚書見面,可是真的?”
“是的。”
“那可以,走吧。”蘇少靈沉吟一會,淡淡道。她知道,小凡參加詩文大賽,不可能只是為了那一千兩銀子,他是想跟楊尚書見面的,既如此,她有什麽理由可拒絕的。
“如此甚好,姑娘,公子,請。”百裏裳月親自将他們請到城主府,楊尚書與季城主自然無可推脫,只能跟去。季然也想跟去,季城主命人将他拖走。
大人談事,一個小孩跟着摻和什麽,與其是公事。
随着蘇少靈等人的離開,詩文比賽本該散了,可百姓們卻遲遲不肯散去,尤其是肚子裏有幾分墨水的書生,更是不願離開,一個個拿上筆墨紙硯,絞盡腦汁,把剛剛大學士與楊凡的對子記錄下來,這無論哪對,都是千句絕對啊,怎能錯過。
城主府裏,大學士端坐主座,季城主依次,蘇少靈坐在下座,喝着下人端來的茶,輕輕抿着,舉止端莊優雅,心裏尋思着,楊尚書将單獨與小凡相談,會談些什麽事?可是要認他了?
“蘇姑娘好福氣,娶到這麽一個德才兼備的夫郎,真叫人羨慕。可不知,蘇姑娘是何方人士,家中還有何人?可願入朝為官替百姓謀福?若是有此意的話,百裏可向陛下舉薦。”百裏裳月一如既往的随和,完全沒有大學士的架子,連稱呼都是百裏。
“還不快快感謝大學士,這可是多少人想求都求不來的啊,以後你可就飛黃騰達了。”季城主居高臨下的看着蘇少靈,架子端得比大學士多了千萬倍,語氣中,也有些傲慢不屑。
百裏裳月蹙眉,甚是不喜季城主這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她是看中的是蘇少靈的氣度與智慧,也是真心想舉薦她入朝為官的,豈能如此傲慢。可她偏又是季然的母親,也不好說得太過,只能軟言暗示。
蘇少靈慵懶的拂着茶蓋,懶散而随意,連頭都不擡一下,淡淡道,“大學士不是命人去查我與小凡的身世背景了嗎?還需要多此一問嗎?至于入朝為官嘛,呵,怕是要拂了你的心意了,我蘇少靈閑雲野鶴習慣了,只想帶着小凡,逍遙人間,那些功名利祿不過過眼雲煙。”
“放肆,大學士好心好意舉薦你,你不感謝就算了,居然還敢如此狂妄。”若不是百裏裳月在這裏,她絕對一拍桌子,命人将她轟出去。什麽東西,不過就是個村婦罷了,給臉還不要臉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呵。”蘇少靈不屑的冷笑,連一句話也不想多說,态度嚣張跋扈到了極致,氣得季城主臉色鐵青。
百裏裳月卻越加覺得蘇少靈深不可測。見蘇少靈無意為官,也不多說,而是命人給了她一千兩後,再與她拉起了家常。
家常沒拉多久,便看到楊凡失魂落魄,紅着一雙眼睛出來,連臉色都蒼白如紙,蘇少靈大驚,扶住他差點栽倒的身子,擔憂道,“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楊尚書呢,怎麽沒看到她?
聞言,楊凡方才驚醒,不自在的拭去眼中的淚水,不敢讓蘇少靈看到他紅腫的眼睛,強顏歡笑,“沒……沒什麽,少靈,我們回去吧。”
“好,你想回去,我馬上帶你回去。”蘇少靈将外衣披在他身上,扶着楊凡,頭也不回的一步步離開城主府。
百裏裳月與季城主都愣了。
楊公子這是怎麽了?進去的時候不是好好的嗎?怎麽出來的時候,眼睛紅腫,臉色蒼白,失魂落魄了?莫不是楊尚書對他說了什麽?
------題外話------
親愛噠,祝大家國慶快樂啊,嗷嗚……
以後每天最少兩更,一更是在早上十點,二更是在晚上八點。
如果還有三更的話,就是二更的題外話裏通知噠,麽麽麽麽
☆、056:真實夫妻
蘇少靈見楊凡臉色不好,緊捂着心口,冷汗淋漓,眉頭緊皺,心裏一千個一萬個不放心,帶着他回藥鋪給順大夫看病,順大夫把了半天,來了一句,情緒激動,郁結于心,必須好好休息,放寬心思便可。
蘇少靈不相信,她不是第一次第二次見楊凡緊捂着心口了,萬一楊凡真有什麽病,她賭不起。
背着他,又跑了七八家藥鋪,幾乎将季城所有藥鋪都跑遍了,結果所有大夫都說,郁結于心,又受了刺激,太過于激動,所以面色才會比較難看一些,休息幾天就好。
蘇少靈躊躇了。不知為何,她不相信楊凡經常捂着胸口冷汗淋漓會沒病,可大夫都這麽說,她又弄不清了。
見楊凡身子不适,蘇少靈也不敢背着他長途返回順大夫的藥鋪,只能就近找一個客棧,訂了間上等客房,将楊凡放在床上歇息。
楊凡握住蘇少靈略微冰冷的手,勉強笑道,“你看,大夫都說了,我沒什麽大礙的,再看下去也一樣的,別在意,我真的沒事。”
“我怎麽能不在意,在這世上,你是我最在乎的人,也是唯一在乎的人。”
“我知道,可我真的沒什麽事。”楊凡怔了一下,突然将腦袋依偎在蘇少靈懷裏,白皙的雙手環上她的細腰,緊緊摟着,吸取着她身上的溫度,內心感動。
“小凡,你心裏到底藏着什麽事?你不是說過,我們是夫妻嗎?既然是夫妻有什麽不可以說的?你知不知道,看你這樣子,我心裏有多難受。”蘇少靈反握住楊凡的手,既是自責,又是懊惱。有時候她覺得楊凡離她很近,可有時候,她又覺得他不可捉摸,她根本猜不到他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麽。
楊凡沉默,半天不語,不知在想些什麽,冷不防的突然一陣咳嗽,差點沒把肺給咳出來。
“少靈,有些事,不是我不想跟你說,而是……而是我怕你知道了後,處境會更加艱難,也會害到你。”喝過蘇少靈倒來的水,楊凡好半天才停止咳嗽,見蘇少靈緊皺着一張眉,忍不住伸手将她撫平。她皺眉,他會很心痛,很心痛……
“是關于我身份的事對不對?”蘇少靈別過頭,淡淡道。
“總有一天,我會告訴你的。”楊凡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不過,心中的憂慮越來越重。
“你娘跟你說了什麽?她……是不是不肯接受我?”蘇少靈猶豫許久,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除了這件事,她想不到還有什麽話,能讓小凡受此刺激。
“她會答應的,她一定會答應的,只要我們多點兒耐心。”楊凡黯然嘆氣,松開蘇少靈的懷抱,靠着床頭,喃喃自語,內心自責。
他與他母親見面,母親雖怨恨,卻是抱着他流下思念的淚水,聲聲要他回帝都,與她們一起生活。
他自然想跟她們一起回帝都的,尤其是少靈,更要回去。可他才剛剛提到少靈兩個字,母親便大發雷霆之怒,連他都來不及将少靈是皇女的身份講出來。
好不容易有了這麽一次好機會,可以讓母親把少靈安全的帶回帝都,可他卻弄砸了……是他對不起少靈……
“別想太多了,慢慢來,總有一天,你爹娘會理解咱們的,大夫說了,你是郁結于心,所以才這麽虛弱,你可千萬別再去想這些不愉快的事了,不然傷了身子,不僅你爹娘心疼,我也會心疼的。”
蘇少靈愛憐的摸着楊凡柔順的發絲,直到現在,她都以為,楊凡是因為父母不肯接受她,所以才悶悶不樂,郁結于心的。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楊凡愧疚的低頭。
蘇少靈卻笑了,捧起他的腦袋,摸着他細滑白嫩的肌膚,看着他清澈得如黑曜石般純淨的眼睛,心裏一陣激蕩。
連她都不知道自己怎麽會低頭吻上他柔軟的唇,只知道觸電一般的感覺襲來,讓她心神蕩漾,一種魔鬼的沖動在她心底咆哮,讓她忍不住想要更多,手中的動作也越發不自覺起來。
楊凡更是吓得不敢亂動,一雙慌亂的眼睛,倒映着蘇少靈迷情的沖動。
三年了,整整三年多了,他每天跟她同床共枕,可他們一直清清白白,什麽事都沒發生過,連牽手都不曾有過。
既緊張,又欣喜,既無措,又彷徨,只能任由蘇少靈将他放在床上……
☆、057:不是親生
一夜到天明,屋子裏春光迤逦,嬌喘不斷,兩人終于在這一夜融于一體。
晨曦,初升的金光洋洋灑灑透過窗子,射了進來,點綴在床上相護擁抱的兩人,将昨天那一場雲雨襯得越加恍如夢中。
楊凡面頰紅潤,眸中羞澀,将頭埋在蘇少靈懷裏,環抱着她,心裏一陣陣滿足與甜蜜。
他終于是她的人了……終于是了……
想到昨夜楊凡全身發燙,将頭又埋了幾分,生怕別人看到他羞澀的樣子。
蘇少靈有着情迷過後的微喘,提了提被褥,怕楊凡着涼病情加重,摸着他柔順的秀發,感受着他心裏的甜蜜與滿足,嘴角高高揚起。
嘶啞着聲音,捧起他嬌紅的臉頰,柔聲道,“還疼嗎?”她記得,昨天他疼得差點落下了眼淚,并且……并且還讓她意外的發現,床上竟有了落紅……最難以置信的是,那落紅不她的,而是楊凡的。
這是不是意味着,在這個世界,是男子有落紅,女子沒有。小凡是第一次,所以他才疼,才有落紅?
“不疼。”同樣嘶啞着聲音,卻是不自然的又低下腦袋,将頭埋在她懷裏。
“害羞什麽,該看的,不是都看了嗎?”蘇少靈取笑。
“你……你真不害臊。”聞言,楊凡原本就火辣的臉頰,越加通紅,忍不住嬌嗔一句,可也就是這句嬌嗔,讓蘇少靈情意一動,若不是擔心楊凡身子虛弱吃不消,她真想再與他雲雨一翻。
壓住他擡起的手,沉悶道,“你還是別亂動,不然我怕忍不住再将你撲倒。”
這一句出來,楊凡果然不敢再亂動,只是安靜依偎在她懷裏,聽着她加速的心跳,與她十指交纏,笑容愉悅。
“你說,要是我們永遠這樣多好。”
“是啊,小凡,你對未來有什麽希望?”
“未來?嗯……第一,希望你開心無憂,第二,希望天下安定,百姓富足。”
“就這樣?”蘇少靈挑眉。
“嗯……就這樣。”
“就沒有我們兩個人的嗎?”
“我們兩個人?”楊凡嘴角的笑容忽然隐了下去,憂慮慢慢浮上心頭。
他也想……可他有未來嗎?他快油盡燈枯了,不過是為了一個心願,才一直撐下去的……如果可以,他多想留在她身邊,略微哽咽道,“你呢,你有什麽心願?”
“我呀,我沒你那麽崇高的理想,也沒你那麽寬懷的一顆心,我的心很小很小,我只想跟你在一起,一生一世。我想找到回家的路,把你帶給我爸媽看,一家人幸福的生活,要是回不去了,那我們便找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歸隐,朝起耕耘,暮落歸家。”
楊凡忽然沉默了,蘇少靈接下來的話,恍未聽見,只是遲疑的喃喃了一句,“要是……要是有一天我不在了呢?”
“不在?怎麽說?”蘇少靈身子一僵,挑眉有些沉重的看着楊凡,心裏不斷琢磨他的意思。
楊凡趕緊撇開雜緒,笑着解釋,“我是說萬一,又不是真的。”
“我沒想過,也不敢想,要是你不在了,也許這個世界,對我來說,也沒了意義,你知道嗎?我一直很感謝上天能讓我穿越到這裏,遇見了你。”
楊凡眼眶一紅,無聲落淚,緊緊抱着蘇少靈,仿佛只要一松手,她便會失去,哽咽道,“這是我這一輩子聽過最好聽的話。”
“哭什麽哭,快別哭了,你一哭,我心都亂了,今天也可以說是咱們的洞房花燭夜呢。”
“嗯,不哭。”
“小凡,我一會就去籌備,我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如何?”她記得,以前小凡随着前身到清水村,前身也沒給過他一個婚禮吧?他跟了她三年多,如今身子也給了她,怎能不給他婚禮。
“不了,有你在,我就足夠了,你的婚禮是要給你正室的。”雖然他也很想要一個婚禮。
“又說什麽胡話了,我的正室只有你一個,永遠不可能會有別人,更不可能有什麽側室,旁室,就這麽說定了,一會我便去籌劃,等把婚禮的事弄好了,你的身子應該也好多了,我們正好行禮,嗯……我們還可以請你母親,還有季然與阿守他們。”
“少靈,這事兒,我們過幾天再說好嗎?”
蘇少靈眉飛色舞的表情忽然僵住,看着楊凡五味雜陳的表情,忽然不知他在擔心些什麽。
如果他不喜歡她,又怎麽會無怨無悔的跟着她,如果他不喜歡她,又怎麽會把自己都送給她,可如果他喜歡她,為什麽想成親?在這裏,不是每個男子都希望有一場盛大的婚禮嗎?
為什麽她感覺小凡心事重重,可那些心事,卻是她不可捉摸的。
“對不起,是我忽略你了,你跟我在一起那麽多年,可我卻連你心裏在想些什麽都不知道,我是不是一個很無能的妻主。”
“不,你千萬別這麽想,楊凡能嫁給你,是楊凡的福氣。少靈,我別的也不想要求,更不敢要求,我只希望,你能安安靜靜的陪我幾天好嗎?”
“傻瓜,我不陪你,還能陪誰?我希望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走進你的內心。”
“嗯。”楊凡淡淡的笑着,只是笑容中有抹無奈。
蘇少靈也不想逼迫,雖然隐約知道為什麽,可她等着他跟她說的那一天。無意中,蘇少靈發現他楊凡脖子上,挂着一塊精致的翡翠勾形玉佩,有些好奇的托在手中,“這是什麽玉佩,好像只有一半呢?”
“這是我爹娘留給我的唯一東西。”
“你爹娘?楊尚書?”
“不是,我也不知我親生爹娘是誰,我是撿來的,三月桃花漫天的時候,我爹娘去白馬寺祈福,在桃花林裏挑到被遺棄的我,當時他們無子無女,便把我帶回去養了。”
“你不是楊尚書親生的?”蘇少靈驚訝,她竟什麽也不知。
“是啊,不過,他們待我很好,什麽最好的東西都留給我,給了我一個很幸福的家。”楊凡淡淡的笑着,笑得溫馨,想來那些日子裏,過得很是幸福。
輕輕拿起半邊勾邊翡翠玉佩,低低道,“爹娘說,我是早産的,所以自小身子虛弱,當時在桃花林裏凍了一整夜,身子越加虛弱,當時抱回來的時候,差點養不活了,是爹娘日夜在照料,我才能僥幸活了下來,不過也落下了一身的病,你看我現在身子虛弱,便是如此。大家都道我不愛出門,不喜熱鬧,這固然是我性格使然,其實最大的原因,還是因為身子太虛,不宜勞累。”
蘇少靈恍然大悟,摟緊楊凡,握住他冰冷的雙手,笑道,“以後我照顧你。我知道,你爹娘疼你寵你,也知道,你悶悶不樂是因為父母的原因。婚禮咱們可以拖延,一會我去找楊尚書,定會讓她同意咱倆在一起的,要是她同意了,咱們去帝都,去見你爹可好?等你爹娘同意了,咱們再辦婚事。”
“我娘性子倔,她不會聽你的,還是我自己來吧。”
------題外話------
親愛噠,我噠新文已經出來鳥,書名是《毒後歸來之家有暴君》感興趣的親們可以去看看噠,順便收藏一個,麽麽麽噠。
這本書,我盡量每天六千更以上,入V可能在月中左右,麽麽麽麽噠
☆、058:小氣右相
蘇少靈拗不過楊凡,只好去熬夜,服侍楊凡喝下,再讓他好好歇息一天,畢竟昨晚一天都沒歇息好,想來也是極累。
而她自己則獨自返回順大夫的藥鋪,詢問楊凡的病情。就算她不懂醫術,也不是一個無知的人,一個人即便再怎麽疲憊,也可能捂着心口,疼得直冒冷汗。
順大夫遲疑了,有些納悶的躊躇,“他的身子确實沒什麽大礙,就是過度疲勞,郁結于心。”
“那有沒有什麽病,是發作時,心口疼痛,呼吸困難的?”蘇少靈沉吟一會,沉聲問道。
“這個,倒是有,但是與楊公子的病情完全不合啊。”
“比如什麽病?”
“比如心絞病,冠心病,或者縱膈病等等,如果真是這些病就麻煩了,不管什麽病,都是致命的,世上無藥可醫。”
無藥可醫?心絞病?是心髒病嗎?
“蘇姑娘,你盡管放心好了,楊公子絕對不可能得這些病的,他的脈像很平穩,一點症狀也沒有。”
“那如果他故意以藥物克制呢?”小凡的醫術也不差,如果他真想隐瞞自己的病情,只怕易如反掌。
“這……”順大夫遲疑了,這她也不敢說啊。楊公子的醫術絕不比她差,在她們這裏住的時候,好幾次碰到疑難雜症,她根本無從下手幫人治病,都是楊公子提點她的。
如果楊公子真的刻意以藥物打亂脈像,只怕她也看不出來的。
“季城,除了你與烈大夫醫術比較高明外,還有誰醫術較高?又或者,全天下,有什麽神醫沒有?”若是有,她必定要把小凡帶過去給他們看病。一天沒弄清他的病情,她就一天無法安心。
“季城肯定是沒有了。但你要說天下神醫,那還真有兩個,一個清琴居的衛寒風,一個是逍遙閣的路思離,這兩個都是天下聞名的神醫,如果他們兩個都看不出楊公子的病,那麽天下間,便沒人能看得出來了。”
清琴居衛寒風?逍遙閣路思離嗎?“那如何才能找到他們。”
“這可就難了,聽說他們兩個都是世外高人,輕易不見外人,哪怕是女帝親臨,也不會給丁點兒面子的,更難的是,他們兩個常年雲游在外,根本不在府邸,想找他們,難如登天,就算找到了,人家也不一定會幫人治病的。”順大夫搖搖頭,嘆了口氣。要是真那麽好找,早就一堆的人登門求見了。
“你只需告訴我,他們住在哪裏?”
“這……我也不大清楚啊,衛寒風是根本無法尋找人影的,要是路思離的話,也許還有跡可尋,他便住在帝都郊外的青雲山。”
“帝都郊外?青雲山?”那她是該雇輛馬車,去會會路思離了。
“謝謝順大夫,前些日子多有打攪,這五百兩銀子,您且收下,先把那二百兩銀子還了吧。”蘇少靈從懷裏拿了幾張銀票,放在桌上,抱拳一禮,轉身出門。
順大夫哪裏敢收,急忙将銀票還給她,“那怎麽行呢,這可是五百兩銀子,多少人賺個幾輩子都不一定能賺得到呢,楊公子身子不好,到哪都要花錢的。”
“我讓你收着便收着吧,我蘇少靈這一輩子,從沒缺過錢,也不可能會缺錢。對了,我跟小凡便不回來你們這裏住了,很有可能明天便會啓程前往帝都,到時候就不過告辭了,保重。”
“等一下,蘇姑娘,阿守還沒回來,你不等他回來跟他道別一下嗎?這五百兩銀子你收好啊。”
“不了,小凡還在客棧等我。”蘇少靈回頭笑了笑,并不接他的銀子,而是闊步離去,徑自前往城主府。
順大夫緊緊拿着手中五百兩銀子,看着蘇少靈的背影,有着濃濃笑意。
好孩子啊,是個好孩子,他日,必非人中之龍。這五百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