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兩篇書沒有太多的關聯,新讀者也可以看得懂的
的手,将他攬入懷裏,“你生氣了是嗎?”
“沒有。”
“我知道你生氣了,認識你這麽久,從來都沒看過你生氣的。其實你生起氣來,也挺可愛的。”蘇少靈笑了,笑得輕松,笑得寵溺,伸手捏了捏楊凡柔嫩的雙頰,取笑着。
楊凡不滿的白了她一眼,“她怎麽侮辱我都沒關系,可她不能羞辱你。”
“你跟她計較做什麽,無非就是見識短淺的小人罷了,何必為了她,影響了心情。只要你不嫌棄我,別人怎麽看我,我都無所謂。”握住楊凡的手,蘇少靈說得一本正經。心裏卻是暗暗發誓,定要有所成就,讓楊凡過上好日子。
“我怎麽可能嫌棄你,我只怕,将來你有名利權勢後,便把我抛諸腦後了。”
“又來了,你家妻主是這種人嗎?傻瓜。”蘇少靈笑着戳了他的腦袋,卻聽到他肚子咕嚕一聲,打起了雷。
楊凡臉上瞬間一紅,尴尬的別過頭,讷讷道,“你別誤會,我一點都不餓的,可能……可能是脹肚子了。”
蘇少靈心裏一酸。
怎麽可能會是脹肚子呢?都一整天沒吃過一口飯,喝過一口水了,鐵打的身子也要餓壞了。
“我去弄點錢買吃的。”
“你又要去賭?”楊凡拉住她的手,蹙眉。
“嗯,放心,你家妻主絕對能贏的。”
“少靈,我不是不讓你去賭,但是……賭場龍蛇混雜,我怕……我怕那裏有鬼魅門,或者水國跟吳國的人,咱們別去好嗎?”楊凡近乎懇求。他不怕餓肚子,他只怕少靈會出事。
蘇少靈還想勸說,可看到楊凡懇求的睥光,到嘴的話,怎麽也開不了口,只能輕輕點頭,“好吧,我聽你的,不去了。”
伸手,在破爛的衣裳裏摸來摸去,摸了一遍又一遍,果然讓她摸到了兩個銅板,喜得她差點跳了起來,“有兩個銅板,你看,有兩個銅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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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真的有兩個銅板啊。”楊凡如畫的俊眉上,豁然開朗起來,笑了。
“你想吃什麽,我去買給你吃。”
“我不餓,你吃就好。”
“前面有賣烤地瓜,我們去買好不好?”
“好啊。”楊凡笑容滿面,挽着蘇少靈的胳膊一同前進,聞着地瓜散發出來的香味,兩人的肚子咕嚕咕嚕響了起來。
也就在這時,敲鑼打鼓聲歡天喜地的奏了起來,報信的人騎着快馬,扯着嗓子高喊着,“朝廷裏的大臣到啦,朝廷裏的大臣到啦……”
“老板,這地瓜怎麽賣?”蘇少靈看着香噴噴的地瓜,笑問道。
“一個兩文。”老板狐疑的看了一眼蘇少靈與楊凡,似乎在打量着,他們能不能買得起地瓜,又似乎,想着趕緊收攤,跟着去湊湊熱鬧,看看朝廷裏來的人,到底是誰。
“那就來一個。”蘇少靈拿出兩文錢,遞給老板,自己則選了一個最大的地瓜,拿了起來。地瓜太燙,蘇少靈被燙得雙手通紅,心裏卻是開心無比。
“小心,很燙的,等涼了再吃。”楊凡心疼的催促。蘇少靈莞爾一笑,無所謂的道,“沒事兒,涼了就不好吃了,我把皮撥開,你再吃。”
蘇少靈拉着他往一邊的比較空的地方走去,将撥好皮的烤地瓜,遞到楊凡面前,“小心,還是有點兒燙的。”
楊凡将地瓜一分為二,拿過大的,遞給蘇少靈,“一起吃,不然我也不吃。”
“好,那我們一起吃。”
“呀,這地瓜真香?好久沒有吃到這麽香的地瓜了,比山珍海味,瓊漿玉露還好吃呢。”楊凡才咬了一口,便驚呼道。
蘇少靈使勁點頭,一邊咬着,一邊含糊不清的應道,“是啊,真的好好吃啊,不枉我們把身上唯一的兩文錢給花了,真香,等以後我有錢了,我給你買好多地瓜吃,再也不讓你挨餓受凍。”
“我一點都不餓的,只是地瓜太香了,所以……所以才覺得甚是好吃的。”楊凡擡袖,溫柔的幫着蘇少靈擦着嘴角的渣跡,笑着一臉幸福,“看看你,都這麽大的人,還吃得滿嘴都是。”
“瞎說,怎麽不會餓,你都一整天沒吃過任何東西了,前幾天也是随便吃了點野果充充饑而已,快吃。”蘇少靈笑了笑,只要跟楊凡在一起,哪怕吃着糠咽菜,也是山珍海味。
楊凡會心一笑,将手中的地瓜放在嘴裏,輕輕吃了起來,不經意間擡頭,卻見衆星捧月之間,一個騎着高頭駿馬的中年女子,背脊挺直,一雙鷹銳的眼睛,一直定在他身上。
“啪……”楊凡驚得手上的地瓜掉落在地,整個人驟然僵硬起來,眼眶中,一抹霧氣迅速迷糊他的眼睛,直直的,怔怔的看着高頭駿馬上的威嚴女人。
娘……是娘親……她怎麽來了?她剛剛聽到他們的談話了?她看到他落魄的樣子了嗎?
☆、047:相見兩無言
楊尚書虎目蘊淚,周圍的歡呼聲,敲鑼打鼓聲,吶喊聲以及大學士跟她說話的聲音恍如未覺,一雙泛着晶瑩霧氣的老眸,自入城第一眼,便鎖定在衣裳褴褛,全身髒污卻氣度不凡的楊凡身上。
她的兒子,她從小捧在手心裏的兒子啊,她疼之入骨,寵之如命的兒子啊,怎麽才短短三年沒見,就變成這樣了?
凡兒最愛幹淨了,以前只要衣裳上有一點兒污漬,他都要換下來命人洗淨,可現在,這個穿着褴褛,衣裳破爛的少年,真的是她兒子嗎?
他怎麽會落到如此地步?他受了多少苦?他幾天沒吃飯了?他連買地瓜的兩文錢都沒有嗎?他餓得連烤地瓜都是山珍海味嗎?
楊尚書越想越心酸。她的兒子,本是人中之龍,才華冠蓋滿天下,多少人達官貴人,踏破她家門檻,想迎娶她兒子,她統統回拒,覺得這些人都不配,她的兒子,只有鳳後之位才能與他相配。她一直苦等着陛下尋到太女立為女皇後,迎娶她家兒子。
可是……可是她怎麽也沒想到,她的兒子居然會喜歡這個窮鄉僻壤的女人。為了她,不惜,離家出走,不惜抛棄她這個爹娘……
她的凡兒……為什麽……為什麽他就不懂她的心呢,她不肯讓他們在一起,無非是想讓他後半生有個依靠,能夠享盡榮華富貴……跟着那個窮女人有什麽好?看看現在,食不裹腹,三餐無依……
楊尚書不着痕跡的擦掉淚水,見楊凡怔怔的杵在街上,眼泛熱淚,欲言又止,眼神複雜的看着她,心裏一痛,想上前與他相認,想好好寵愛她的兒子,可一想到,當年無論她如何勸喊,這個孩子就是不肯回頭,甚至以命相逼,不惜與她斷了母子情份也要跟着這個女人走。楊尚書伸出的手,便頹然的松了下來。
一扭頭,狠心的不去看她最寵愛的兒子。自己選的路,就要自己走下去,誰讓他當初堅持要跟那個窮女人走。
楊凡看着楊尚書滿頭發白的髻發,再也忍不住,一滴眼淚滑了下來,若不是蘇少靈及時扶住,只怕雙腿一軟,便要摔倒在地了。
娘老了……娘的頭發都白了,離開的時候,娘還沒有白發的……是他傷透了她的心……是他傷透了她的心……
“小凡,你怎麽了?”蘇少靈不明所以,攬抱着楊凡,伸手擦去他眼角的淚水,卻是越擦越多,弄得她心慌意亂。
疑惑的擡頭,順着楊凡剛剛望去的視線,緊盯着隊伍裏,最前面的兩個女人。
那是一老一少,兩個女人,老的年過五旬,雖然滿頭白發,卻是精神矍铄,腰板硬朗,一身官服,更顯得威風凜凜。
小的,是一個年約二十的溫婉漂亮女子,一身白衣飄飄,氣質文雅,脫俗超凡,明眸皓齒,眉清目秀,一舉一動,透着一股儒雅的氣息,淺笑淡然,時不時的抱拳朝着季城百姓問好,在小小的季城裏,蘇少靈還從未見過如此特別的女人,這女人僅僅只是第一眼,便讓人對她刮目相看。除了她的美貌,最主要的也許還是她的氣質吧。在她們兩個後面,還跟着好幾個同樣騎着高馬的将軍們。
可蘇少靈的注意力卻不是在她身上,而是在那個中老年人身上。不知為何,這個人,越看越是熟悉,似乎以前在哪見過。
低頭看着楊凡掩面抽泣的表情,多少猜到了她的身份。
能讓小凡如此失态的人,除了他的父母還有誰,這人,就是小凡的母親禮部尚書吧。
摟住他,将他抱入懷裏,輕聲道,“你若是想她了,我現在便帶你去見她。”
“不,不用了,我們走吧。”楊凡勉強扯出一抹笑容,拉着蘇少靈,連一眼都不敢再看楊尚書,生怕自己一個忍不住,便過去與她相認。
蘇少靈嘆了口氣,最後轉身,看着季城主火急火燎,恭恭敬敬的迎了過來,替着楊尚書等人接風,卑躬屈膝,态度誠懇,一幅巴結讨好的模樣,與剛剛在城主府的高高在上,傲慢不屑完全兩樣,不由感嘆,世态炎涼,人情冷暖。
扶着楊凡,穿越擁擠的百姓們,一步一步的離去,心中除了更加堅定要讓楊凡過上好日子。
突然,懷裏的人,腳上一軟,跌倒下去,蘇少靈心中一急,抱住他往一邊比較寬廣的井邊而去,焦急的看着楊凡蒼白的臉頰,無神的雙眸,以及顫抖的身子。着實不明他如今到底怎麽樣了,再次攔腰将他抱起,急急的便要往藥鋪找大夫去。
楊凡拉住她的手,搖了搖頭,有氣無力的道,“別……別動……讓我休息一下就好了,我,我沒事。”另一只手,緊緊捂着心口,疼得他冷汗直冒。
“怎麽會沒事,你臉色很難看,身上還有很多冷汗。”
“我真的沒事……可能是最近太勞累了,歇息一下就好了,你別擔心。”楊凡嘴角幹澀,卻是笑得風清雲淡。
“好吧,那你休息一會,休息好了,我馬上帶你去看大夫,你要是不看,我也不會安心的,至于藥錢……你不用擔心,我自會想辦法籌到的。”
“嗯,好。”
“這裏有井水,我舀一些給你喝。”
“謝謝。”
這邊,蘇少靈扶着楊凡一口一口的喂着虛弱的楊凡,那邊季然的略微稚嫩的控訴聲,清清楚楚的傳到擁擠的人群後的井邊的蘇少靈與楊凡耳裏。
“娘,你為什麽要把少靈跟楊凡哥哥趕出去,他們是我的朋友,我都答應他們住在我們家了,你為什麽趕人啊,我讨厭你。”
“你這孩子,去去去,回家玩去,你沒看到楊尚書跟百裏大學士在這裏嗎?有什麽話我們回去後再說。”
“我偏要在這裏說,我現在就要知道,你把少靈姐姐跟楊凡哥哥趕到哪裏去了?”
“你說的楊凡哥哥,是哪個楊凡?”楊尚書壓仰的詢問聲突然響起,清楚的傳到楊凡耳裏,讓楊凡突然道了一聲:不好。
果然,季然的聲音很快又傳來,帶着天真的語氣,一字一句,無不埋怨季城主,“楊凡哥哥就是楊凡哥哥啊,他家住在清水村,可是清水村現在被屠了,楊凡哥哥跟少靈姐姐什麽都沒有了,他們身上連一文錢都沒有,住的地方也沒,吃的也沒,可是我娘還把他們給趕了出去,都知道楊凡哥哥跟少靈姐姐該怎麽辦了?都怪我娘,我太讨厭她了。”
“楊尚書,大學士,實在……實在對不起,犬子無知,下官這就把他帶走。”季城主尴尬的拉走季城,低低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別亂說話。
楊尚書身子一個踉跄,差點從馬上栽倒。見大學士以及季城主擔心的看着她,才勉強穩了穩心神,強自鎮定,只有她心裏清楚,她在心疼,心疼她的兒子。好好的一個兒子,怎麽就落魄成這樣……
楊凡雙眉緊蹙,心裏陣陣難受。
他想過無數種再次相見的畫面,唯獨沒想過這種,為什麽……為什麽要在他最落魄的時候,碰到他母親?
他母親自尊心極重,又好面子,若是讓人知道……知道她引以為傲的兒子三餐不濟,饑寒交迫,不知道她該如何懊惱……
☆、048:百裏裳月
“我不回去,我要去找少靈,我讨厭你,少靈姐姐說你狗眼看人低,我看她說得沒錯,你就是狗眼看人低。”季然差點跳了起來,一個勁的只知道埋怨季城主,完全沒注意到此時不止朝廷裏來了許多人,就連季城的百姓,也盡皆圍在兩旁看着熱鬧,這一番話,赤.裸.裸.的在季城百姓心中引起軒然大波。
季城主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打不得,罵不得,又氣不得,只能一擺手,讓下人把季然帶出去。她怎麽就生了這麽一個沒長腦子的兒子?就算要說話,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有多少人看着,以後她這個城主還怎麽當?
“放開我,我不要走,我要去找少靈玩兒,我就是要去找她玩嘛。”
“玩玩玩,都幾歲了,整天只知道玩,你還嫌不夠丢人嗎?把他帶回家去,禁閉三天。”季城主氣得胸膛一陣起伏,差點氣得吐血。偏她看到侍衛們強行拉着季然離開,又擔心侍衛們會傷到掙紮中的季然,想開口讓侍衛們動作輕點兒,別抓疼了季然,可這麽多人看着,她又開不了口,只能恨恨的直跺腳。
造孽啊造孽啊,她是不是把她的兒子給寵壞了啊。
“哇……你們欺負我,你們都欺負我,嗚嗚……我不想活了,我不想活了……爹……娘欺負我,嗚嗚……”季然使力一甩手,直接坐在地上,打着滾,哇的一聲,不顧形像的哭了起來。
衆人都傻眼了,堂堂季城公子,怎麽……怎麽這般沒有形像?說哭就哭,說滾就滾,還是在大庭廣衆之下的?蘇少靈與楊凡對視一眼,齊齊無奈搖頭。他們一直都知道季然心思單純,毫無心機,可這作風……若不是季城主寵他如命,換了別人只怕不知死了幾次了,還能讓他在這裏鬧着。
幾個武将,笑容滿面,嘴角不時的溢出寵溺的微笑,這季城公子雖然單純了些,卻是可愛的緊,在帝都,什麽時候看過像白紙一般單純的人?
楊尚書看到無可奈何的季城主,仿佛看到了當年的自己,想當年,自己也是這般寵着凡兒的,唯一的差別只是凡兒自幼懂事,不會這般哭鬧着。
季城主的臉火辣辣的,尴尬難堪,恨不得一巴将他扔回家裏,簡直丢盡了她的臉,見城裏的百姓議論紛紛,各自讨論着剛剛季然說她狗眼看人低的話,以及說她兒子沒有教養之類的,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第一次對着寶貝兒子發火,上前揪起他的後領,怒吼道,“鬧夠了沒有?滾回家去,再敢出來丢人順眼,看我怎麽收拾你。“嗚嗚……你兇我,你從來都不兇我的,你不要我了,我也不要你了,我要離家出走,我以後再也不跟你好了,嗚嗚,你就是狗眼看人低,你還狗仗人勢,狗嘴裏吐不出什麽牙來,狗……狗生不出小狗來。”如果剛剛只是耍賴,那麽這會季然是真的傷心了,豆大的淚珠啪噠啪噠直往下掉,伸手揉着通紅的眼睛,哭得雙肩直顫。
“你……”季城主氣得揚起顫抖的手掌,一巴掌氣憤的扇了過去。
千均一發之跡,馬背上的大學士馬缰一拉,一個利落的旋身,翩若驚鴻,從季城主手中奪過季然,避免那一巴掌扇到季然臉上,這才雙手抱拳,歉意道,“季城主息怒,令郎只是一時氣急,才會口出胡言,您大人有大量,請饒恕他吧。”
大學士一身白衣飄飄,雅致清麗,容貌極美,顧盼有神,一颦一笑,風華無雙,當真如明珠生暈,美玉瑩光,眉宇間俨然有一股書卷的清氣,一看就是飽讀詩書的。
季城主的動作僵在半空,緩緩收起氣憤的心神,仔細打量了幾下名聞天下的大學士。不知為何,她感覺大學士的目光,有意無意的留戀在她兒子身上,且那抹喜歡,即便掩飾,也時不時的透露出來,那是一種發自骨子裏的喜歡,那是一種融入血液裏的喜歡,寵溺的清麗眸子裏,倒印着季然委屈的身影。
季城主大喜。要是然兒能嫁與大學士為夫,那可真是他的福氣啊,這個大學士,可是有真憑實學的,家勢又好,要權有權,要勢有勢,要錢有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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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傍上大款
而且,大學士這人,她一看就十萬分的喜歡啊,一表人才,滿腹才華,還是當今陛下身邊的紅人啊。
季城主所有的氣消失無蹤,笑容爬上臉頰,笑着應道,“是啊是啊,這孩子,都被我給寵壞了,弄得現在無法無天了,讓你們見笑了,實在抱歉。”
“令郎率直純真,仗義重情,有一顆純潔的赤子之心,是我輩想求也求之不得的,季城主嚴重了。”大學士側頭看着嘟着嘴,委屈抽噎的季然,愛慕之意一閃而過。從看到季然第一眼起,她便被他吸引了,那雙清澈得毫無雜質的眼睛,徹徹底底的把她征服了。
在那個勾心鬥角的帝都,何曾見過如此率直純真的人?在朝廷裏,步步為營,爾虞我詐,若是回到家裏,也要面對一個充滿心機的夫郎,人生活着,還有什麽盼頭。她真慶幸,這次陛下派她來到季城,否則,這麽一個妙人,只怕她要失去了。
季城主越聽大學士的話,越是開心,看來這大學士,對她兒子當真是有意。好事,好事啊,要是她兒子能嫁給大學士當正夫,一輩子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啊。
“我叫季然,我不叫令郎。”季然抹了一把淚,帶着哭腔,糾正道。
大學士燦爛一笑,想上前擦掉他的眼淚,又覺得這麽多人看着不妥,且男女授受不親,也會影響季公子的清譽,只能作罷。
在下複姓百裏,名裳月,公子有禮。”大學士微微颔首,淡笑着行了一個恭敬的禮儀。
季然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你叫百裏還是叫裳月啊,我怎麽聽不懂啊?”
“噗嗤……”路邊許多百姓與士兵們,忍不住捂嘴偷笑。這季城少爺,怎麽連複姓都不懂啊?他到底有沒有讀過書識過字啊?
百裏裳月倒是很有耐心,并不取笑他,而是一字一句儒雅的解釋,“鄙人不才,名叫裳月,百裏是我的姓氏。”
“你的姓氏好奇怪啊,怎麽有兩個字的啊,我的姓只有一個字啊。我叫季然,那我寫我的名字,只要寫兩個字就好了,你的名字有四個字,寫着多累啊,要是被罰寫名字了,還得多寫兩個字呢。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有兩個姓,一個姓百,一個姓裏,合起來就是百裏,嗯……也就是你的娘姓百,你的爹姓裏,所以你就一人取一個了?”季然掰着手指,煞有其事的說着,眼裏一片迷糊,還是弄不清,怎麽會有人姓兩個姓的。
百裏裳月噎住,想不通他哪來的邏輯,卻是越加發現,喜歡看着他傻傻的說着話,無憂無慮的笑着。
季城主一板眼,瞪道,“平日裏叫你好好讀書,你就只知道玩,連令郎跟百裏是什麽意思都不知道。”
“切,你們知道狼嗎?我可看過狼呢,它的眼睛是綠色的,還會動呢,我不讀書,見識也比你廣。”季然傲慢的昂起頭,白了季城主一眼。忽然想到她剛剛兇了他,又狠狠瞪了她一眼,“我是壞人,我才不跟你說話呢。”
“季城主,你這兒子,真是個活寶啊,真是讓人羨慕啊。”楊尚書突然插嘴,放聲大笑,看起來,也是很喜歡季然這個孩子。季城主惶恐的低頭,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幾位大人都沒生她的氣,反而還挺喜歡然兒的,這是然兒的福氣啊。
“幾位大人見笑了,見笑了,下官在醉仙樓安排了宴席,替幾位大人接風,請幾位大人賞臉。”季城主雙手作揖,低頭陪笑。雖然今天然兒出來搗亂了,她卻是很開心。
另一邊井水邊上,楊凡已經好了許多,只不過臉色依舊蒼白如紙,依偎在蘇少靈懷裏,聽到自家母親爽朗的笑容,心情也跟着開朗了許多。
蘇少靈一直注意着那邊的情景,看着那裏的人逐漸散去,忍不住感嘆道,“這個大學士談吐不凡,且周身正氣凜然,定是個廉潔正義的清官,這人的成就,定不局限于此,假以時日,怕是前途不可限量啊。看她對季然也有幾分意思,若是季然能嫁給她,也許是個不錯的歸宿。”
“百裏一家,聲勢顯赫,她本身,小小年紀便位列大學士之位,才華橫溢,文武雙全,深得陛下喜歡,其母,當朝大将軍,手握重兵,叱咤天下,其祖母,三朝元老,兩朝太師,其大姐,禦林軍統領,掌管禦林軍,其二姐,騎郎将,統帥騎兵将官,秩比千石。除了這些,朝中還有很多盤根錯覺的勢力。”楊凡淡淡道。“這些職位可都是朝中重要位置啊,她們百裏家權傾天下,難道皇帝不管嗎?她就不怕百裏家有朝一日造反嗎?” “百裏家,暫時還算忠心,朝中有幾股重大的勢力互相制衡着,如今倒是相安無事。若是除了百裏家,只怕陛下也壓不了其它家族,所以只能放任其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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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看病,遇好人
“走,我帶你去看大夫。”蘇少靈一邊說着,一邊攔腰将楊凡抱了起來,羞得楊凡瞬間紅了臉蛋,掙紮幾下,嗔道,“這麽多人看着,你趕緊放我下來。”
“看就看呗,我這抱的是自己的男人,又不是外人。不過呢,這次饒了你,我還是用背的吧。”蘇少靈無所謂的笑了笑,挪動姿勢,改用背的,生怕行人太擠,一個不小心,碰到楊凡。
楊凡怎敢讓她背着走,只不過身子實在無力,根本站不穩身子,也只能趴在蘇少靈背上,任由她一步一步地往前背走着,低低道,“我們身上都沒錢,大夫不會幫我看病的,而且,我也好了許多,不用看大夫了。”
“那怎麽行,你臉色還那麽蒼白,要是不看大夫,我放心不下,放心吧,我不去賭,也能賺到銀子,頂多就是賣賣力氣,跑跑腿兒。”
“少靈,你不用為我,做這些累活兒。”楊凡俊眉緊擰,攀着蘇少靈的手有些發顫,心裏陣陣心澀。
她本是高高在上的皇女,可如今,不僅三餐無依,露宿街頭,還要照顧他這個一無是處的病人。他何德何能,怎麽敢勞她賺錢養他呢。
“為了你,做什麽都是願意的。看,前面有一家醫館,我們過去看看。”
“少靈,我們還是別去了,我真的沒事了。”楊凡着急了,萬一被人轟出來,那豈不是很傷她的心嗎?這年頭,沒錢人家根本不可能給人看病的。
“我先進去看看再說。”話才剛說完,蘇少靈便背着楊凡,進入城中一個不起眼的順福藥鋪。藥鋪裏人不多,只有兩三個病人,看穿着打着許多補丁,想來也不是什麽有錢的人家。
藥鋪也不大,擺設很是古舊普通,想來,藥鋪有些年頭了,一個老邁的大夫正在細心的給着一個病人把着脈,一個年輕的公子蒙着面紗,在一邊細心的抓着藥。
見到蘇少靈與楊凡衣裳褴褛,落魄狼狽,藥鋪裏的人,也只是多看了幾眼,倒一點兒諷刺的眼光都沒有,讓楊凡稍稍安了心,不至于那麽害怕被轟出去。
“這位公子的臉色不大好看,是不是哪裏不舒服了?來,這裏先坐一會,前面還有一個人,看完就到兩位了。”抓藥的公子将藥包好,遞給病人,遲疑的走過來,詢問着,還搬了一張椅子給楊凡坐。
蘇少靈輕輕将楊凡放在椅子上坐着,讓他虛弱的身子,微微靠着自己的胸膛,點頭淡聲道,“是啊,最近幾天,他的臉色一直不好,常常捂着心口,四肢無力,請問這是怎麽回事?”
“這……這我也不大清楚,我娘馬上就看好了,一會你讓他給我娘看看吧,我去給你們倒杯水。”年輕公子微笑以對,娴熟的倒了一杯茶給楊凡等人。
“謝謝這位公子。”蘇少靈對這家藥鋪的人,好感頓生。她還以為,要大打一架,強逼着人給小凡看病呢。
“不用客氣,我叫阿守,你們以後叫我阿守就行了。看兩位風塵仆仆,想來趕了很遠的路吧,這位公子身子似乎有點虛弱,還是得多多休息才是啊。”
“謝謝。”蘇少靈低頭,摸了摸楊凡的秀發,握着他有些冰冷的手,無聲的擔憂。
“下一位。”年長的大夫喊了一聲。見下一位衣着破爛,虛弱的靠在一個同樣衣裳破的人身上,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眼中憐憫一閃而過,親自起身,走到楊凡面前,搭起他的脈,聽着蘇少靈說着他的症狀,越是把脈,心裏越是疑惑。
“怎麽了?可是他身子有什麽問題?”蘇少靈情不自禁的往前一步,将心提到嗓子上。
“這個……他應該是沒有什麽事的,只是過度勞累,加上心事積郁,才會顯得如此虛弱,休養幾天,應該就沒事了。”大夫眉頭緊鎖,生平第一次把到如此奇怪的脈像,講的話也有些不确定。
蘇少靈急了,“什麽叫應該?應該是什麽意思?萬一把得不準怎麽辦?”
“怎麽可能不準,我娘給人把脈,從沒有一次誤診過。”阿守有些不高興了,藥鋪開了這麽多年,就沒聽人說過娘的不是。而且她們給看病,幾乎都沒收錢的,收也是意思意思收個幾文錢,整個季城的窮人家,幾乎都是在她們家看病的。
“少靈,你別太緊張,我真的沒事,就是最近太累了,休息幾天就好了。”楊凡扯了扯蘇少靈的衣裳,歉意的跟着大夫道歉。只有他心裏知道自己的病是怎麽樣的。
大夫倒不在意蘇少靈的話,反而會心一笑,“看兩位氣度不凡,想來不是單純的叫花子吧?可是從利城來的?利城最近在打仗,很多百姓都逃難到季城,真是苦啊,每次打仗,苦的都是自己。”順大夫說着說着,笑容隐去,憂慮浮上,目光缥缈的看了一眼門外,喃喃自語道,“陛下昏庸,寵信奸臣,百姓餓蜉遍地,貴族們依舊夜夜笙簫,哎……”
蘇少靈與楊凡對視一眼,齊齊閉嘴不說。但心裏多少能感覺得出來,這藥鋪的主人家人很是不錯,眉宇間只有懸壺濟世的善意,沒有一絲奸詐狡猾之意。
“對了,你們可有住處?”
“沒有。”蘇少靈搖搖頭。
“既然沒有,那就住我們這裏了,這位公子實在不能再過度勞累了,不然怕是性命都難保。”順大夫突然開口,讓蘇少靈欣喜若狂,抱拳一揖,“如此,便多謝了,有朝一日,必定重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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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噠,今天實在抱歉哦,推遲更新了,麽麽噠!
今天這章過渡期,明天開始,楊凡大展拳腳噠
☆、051:詩文比賽
在藥鋪一住便是三四天,這三四天來,楊凡好了許多,臉色也不像之才那般蒼白,與藥鋪的人,更是打得熟悉,只是楊凡的心事一天比一天重,人也顯得悶悶不樂的。蘇少靈卯足了勁讨他歡心,這才稍稍平複一些。
這天,蘇少靈帶着楊凡第一次出院子,經過藥鋪,準備出去外面散心。走到藥鋪,便被眼前的一片狼藉給定住了腳步。
藥鋪雖然不大,還有些古舊,卻是打掃幹淨,擺放整齊,如今桌椅被砸,藥材散落一地,順大夫坐在一邊發呆,神情萎縮,阿守偷偷拭淚,難過的拾撿着藥材,整個藥鋪沉悶沉悶的,盡是絕望的氣息。
楊凡與蘇少靈見狀,急忙上前幫忙收拾屋子,拾撿藥材,一邊不解的問,“怎麽回事?是有人來鬧事了嗎?”
“之前我們管她們借了二兩銀子,現在不過才過了兩個月,非得要我們還兩百兩銀子,我們哪裏還得起,她們就把我們的藥鋪給砸了,還說,三天之內要是還不上錢,就把我們的藥鋪給收了,還要……還要把我賣到紅樓去。”不說還好,這一說阿守再也忍不住,哭了起來,聲聲委屈。
“我們藥鋪看病,向來只是收取少量的藥錢,很多窮苦人家,我們都沒收錢的,一年下來,根本賺不到什麽錢,有時候連三餐都吃不飽,二百兩銀子,對我們來說,哪怕藥鋪再開個一百年,也賺不到啊。”阿守胡亂抹掉眼淚,實在想不出什麽好辦法還錢,哽咽着繼續道,“如今戰亂橫生,很多百姓,根本沒錢看不起病,要是我們的藥鋪倒了,季城的窮苦人家,可如何是好,我娘為此,愁白了頭發。”
蘇少靈多少有些有白了,敢情就是那些人放高利貸,趁火打劫,忽然想到什麽,問道,“她們是說三天之內還清是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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