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本都的王女(上)
你已經看見了我沒穿衣服的涅,因此你只有兩條路可走要麽你殺死國王,娶我,成為呂底亞的統治者;要麽你現在就死在這裏——呂底亞國王埃道勒斯唆使大臣蓋吉茲偷窺自己的王後,第二天王後将蓋吉茲喚來,如此說道,最終蓋吉茲選擇了前者———————————————————————————————————
海布裏達拖過那個空的圈椅,坐了上去,而後嘴角歪着,盯着那四名貴婦一小會,好像她們是沒有生命力的雕像最後,他站了起來,用手推了其中一位,那位确實如雕像般,僵硬地仆倒在地板上,把在場的人吓了一跳,那個娘炮奴隸甚至低低地尖叫了下“果然,會希臘語的都是可憐的民族,他們在戰場上的表現連個娼妓都不如,只會把精力耗費在什麽可笑的運動會上”海布裏達還不忘揶揄下,随後他從那具貴婦屍體背後,取出一片刻着字的琥珀,扔給了“娘炮”,意思叫他翻譯下“這,這位貴婦名字叫羅珊娜,她在這上面自述,是本都國君的妹妹……也是國君的妻子在行宮被打破時,來不及與國君一起逃走,為了避免落入粗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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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為了避免落入粗蠻的羅馬人手裏,仁慈的國君留下了首席宦官巴婁德,負責幫助她們,以免于痛苦的方式,結束生命我贊美我的兄長,在如此危急之中,仍未将我忘懷,我絕不會貪生怕死,更不會帶着羞辱和污名茍活于世”
聽完了琥珀上的文字後,海布裏達聳聳肩,然後叫李必達與娘炮,依次翻出了其他三名貴婦身後綁着的琥珀片,得知了她們的身份:米特拉達梯另外個妹妹史梯塔娜,她留下的琥珀片裏則滿是咒罵與冤苦;王妃開俄斯的貝麗奈西,她說自己吞下的毒藥分量不足,無法讓她痛快地死去,李必達看了看她的面容,舌條長長地伸出,脖子上勒痕宛然,看來是巴婁德為了趕時間,用繩索幫了她一把端坐在中間的,是來自比勒都斯的王妃摩妮美,她的琥珀片上沒留下死前的任何信息,只是寫着“我恨這王後的冠冕,它連最後的一點小忙也不肯幫我我生來是個戰利品,最終能以這種面目死去,感到十分的幸運生活的真實早已被剝去,真正的愉悅只存于死後的世界”
李必達一時沒明白摩妮美說的是什麽意思,但海布裏達聽到了“王後的冠冕”後卻很激動,他從象牙圈椅後,搜出了摩妮美所說之物——綴滿了寶石與瑪瑙的純金小王冠,上面的束帶已然斷裂這時,李必達看到了摩妮美白皙的脖子上,纏着一條絲帶,鮮血自其間滲出,将她的絲質長袍染紅了一大片,大概明白了:這位王妃拒絕了服毒,大概她不願意容貌會在死後被毒藥變得腫脹,于是用冠冕的束帶自缢,但束帶卻斷了,這就是她在琥珀片裏所言的事情然後李必達轉眼看到了書桌上擱着把滴血的鋒利小刀——應該是巴婁德給她的,或者是巴婁德直接動手的,割斷了摩妮美的咽喉,才結束了這個美麗的生命就在李必達推理時,海布裏達與其他幾名十夫長發生了争執,圍繞着摩妮美昂貴無比的冠冕“這起碼值十萬德拉克馬,足夠我們在羅馬坎佩尼亞或者阿非利加的任何一個地方,購置奢華的別墅,一人一套”這是海布裏達的觀點名叫範圖的十夫長喊道:“永遠低階的海布裏達,你瘋了,我們幾個到這裏來是來搜尋适合我們身份的戰利品的,這種冠冕必然是屬于統帥,或者軍團司令官的,我們無權私藏”
海布裏達一把揪住了範圖的衣領:“金槍魚路庫拉斯?莽夫色克底流斯?不,不,他們擁有的已經夠多了,而我們來到這片該死的大陸已經七年了,七年——哥的妻子還等着哥寄錢財回去,哥家的奴隸已經或老或死了,而哥的俸祿只有一年五百塞斯退斯,你範圖,只有三百五十,一年所得還不夠買半個高盧奴隸的——你想讓你的妻子,賣身給那些開着店面的自由奴維持生活嗎?”
另外名叫薩法諾的十夫長拔出劍來,一劍削斷了貝麗奈西的胳膊,拉下了她的手镯,舉起來對海布裏達說:“這東西起碼值三千到五千塞斯退斯,夠我們買十個奴隸的了,現在海布裏達,請放棄這個冠冕”
海布裏達也抽出劍來說:“你們這些卑微的人,就只有這些卑微的願望嘛!你們活該擠在狹小的,連幹淨水都沒有的髒兮兮公寓裏,而哥則不,哥參加這場戰争,是為了發大財的,不會像一只鬣狗,因為一點點腐肉就喜歡得狂吠不止”
“我怕等到烏泰瑞斯知道了這件事,你連一條鬣狗都當不成了,今夜第三聯隊的行動,是脫離軍團指令的私自行動,而且你把第六大隊其他兵士都诳來了我們說不定會被割喉處決的,一定會的”範圖的情緒也激動起來這時,海布裏達見群情洶洶,語氣變得緩和起來,“沒事的,烏泰瑞斯那家夥不在軍營裏,哥擁有直接的指揮權,你們看米特拉達梯早已溜走了,是他們贻誤軍機而已,戰争的英雄是我們”
其中一個年長的,名叫阿米尼烏斯的十夫長,用急迫的語調喊道:“暫時把這該死的冠冕扔在一邊吧!軍團現在應該察覺了這裏發生的事情了,而這座宮殿後面應該還有無數個房間等着我們去搜羅,快沒時間了諺語都說了,先拿到能拿到的”
阿米尼烏斯的話激起了共鳴,海布裏達點點頭,對範圖和另外個叫巴蒂塔斯的,說到:“你倆和這個怪模怪樣的,來自亞細亞那邊的奴隸守在大廳裏,如果有其他人來了,就拖延時間”說完,海布裏達扯着娘炮奴隸,與阿米尼烏斯,以及另外名十夫長,穿過大廳,去了宮殿的內室現在整座大廳,只剩下範圖巴蒂塔斯與李必達三個人,還有四具屍體了兩名十夫長都坐在象牙圈椅上,李必達遠遠站着,巴蒂塔斯坐的是羅珊娜的,他絲毫不介意另一邊,大概覺得無聊,範圖扯下了一段崾,裹在身上,然後裝腔作勢地擡起了單手:“尊敬的法務官巴蒂塔斯,您覺得有必要提議羅馬的市民大會,立法嚴禁主人又鳥女幹童奴的行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