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豆漿
“得罪了。”
綱吉象征性的說了一句,然後一個手刀把雲雀劈暈了。
他應該感到害怕,但現在居然有種微妙的爽快,走出去的腳步更是穩穩當當。
下課鈴已經響了,綱吉與看不順眼的數學老師擦肩而過,那個猥瑣的中年禿頭男子沖着他翻了個白眼,卻完全沒有被綱吉接收到,把自己氣了個半死。
“平行時空麽...”
綱吉看着熟悉又陌生的這一切,腦海中的一切都突然連成了一條線。
沖着正一臉擔心的看着他的京子露出一個安撫的微笑,綱吉在心裏為自己不受控制的身體反應皺了眉,面上卻不動聲色的拿筆在紙上畫着着奇怪的符號。
這是以前他在一戶人家做保镖的時候,那戶主人用來與他們溝通的暗語,但現在連世界都不一樣了,他也就不擔心這些東西會有人認識。
‘他沒有在裏包恩到來前去意大利,而是和言綱在同一間教室上課;’
綱·失憶·吉很自然的把他和失憶前的自己劃分開來,用他做了代稱。
‘山本武,雲雀學長對他都很熟悉,他的身體對他們也沒有敵意,應該相處過不短的時間,關系應該還好,但并沒有到親密。’
綱吉回想起自己周身氣場的毫不設防,與到達一段距離後身體瞬間緊繃,有些遲疑的推斷
‘裏包恩對他很親近...是有意還是真心?’
這裏的筆力驟然加重,裏包恩是給綱吉最大壓力的,也是他花了最多心思的。
‘京子...’綱吉将一想到京子就飛揚的心情壓下去,繼續保持着面無表情的高冷摸樣。
‘京子應該與他關系很好,至少是朋友——推斷:友達以上,戀人未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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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人眼中,綱吉記下的一系列信息只是一片鬼畫符,但對綱吉自己而言,這裏面推測出來的都是他不久後可能用來保命的。
‘對策:扮演好他,不要露餡,等待回去的時機。’
确定推測和結果都沒有遺漏後,雖然這個時代并沒有人認識這些東西,但綱吉還是小心地将紙撕成了一丁點的碎片,然後放到了書包的小袋子裏,準備在路上燒掉毀滅證據。
上課的時間過得很快,老師不喜歡綱吉,卻也并沒有刻意為難他,讓綱吉度過了一個被無視的美好上午。
中午的飯菜挺豐盛的,只不過送飯的人...
“先生,您的外賣到了,請簽收。”
看着面前一身快遞小哥裝扮的裏包恩,以及他手上和他差不多高的精致保溫盒,綱吉突然感覺到了無比的蛋疼...
“先生,您是我們今天的第九十九位外賣客戶,特別送您一杯豆漿。”
以及,為什麽大家都不奇怪一個小嬰兒也能當快遞員啊?!
看着綱吉在那張像模像樣的‘快遞單’上簽好了自己的名字,确定了依舊是熟悉的筆跡後,裏包恩微笑的拿出了一個...上面蓋着保鮮膜的紙杯???
綱吉感覺自己的腦子要炸開了。
雖然保鮮膜包裹的很精致,但這并不能掩飾它只是個普通保鮮膜的事實;雖然紙杯上面的梅花看上去很漂亮,這也并不能掩飾這只是個一次性杯子的本質啊!
所以裏包恩到底在搞什麽鬼?
綱吉的超直感沒有反應,但他的理智卻告訴他這一切都是不正常的,尤其是他所謂的老師在送完餐後并沒有走,而是以光速換了一身盆栽衣服在他的桌角紮根的時候。
而且旁邊還有同學驚呼“綱吉的桌上什麽時候多了一株植物”?
你們都看不出來這是一個人嗎?
綱吉很想這麽吐槽,但看着裏包恩黑豆豆一樣的眼睛,還是明智的把已經到了嘴邊的話語咽了回去。
總覺得說出去會有不妙的事情發生呢——by超直感嗡嗡作響的綱吉。
然後綱吉就頂着裏包恩‘火辣辣’的視線吃完了午餐,連豆漿都一飲而盡,少年的脖頸因為仰頭而被露出來,還顯得青澀的喉結随着吞咽的動作不斷上下移動。
裏包恩的眼睛粘上去後,就莫名的移不開了,直到綱吉将所有的東西都分類放好,他才抱起保溫桶從窗口一躍而出,轉眼就消失了。
綱吉總覺得裏包恩像在逃跑。
不過話說回來,豆漿的味道還是不錯的。
也不知道是哪裏的,豆漿的溫度還微微發燙,卻并沒有以前喝過的那種豆腥味,而是淡淡的甜味,奶白色的液體在杯中微微晃動,濃而不膩的豆香味就飄了出來。
和綱吉以前喝過的都不一樣。
它的甜不是白砂糖的膩人,不是冰糖的厚重,而是一種讓人可以反複回味的清甜,明明入口的溫度很高,卻莫名讓人想起山中的清泉。
那是沒有人工痕跡的山,那是從山壁洞口中流出的水,天然帶着草木香氣,沒有沾染上半分人間塵埃,用手掬起一捧送入口中,是一種嘗過就難以忘懷的甜。
豆漿中沒有殘留着一星半點的豆渣,沒有經過冷藏再加熱的口感,也沒有讓人難以忍受的豆腥,這種味道是綱吉這輩子都沒有嘗過的。
就連上輩子,也只在有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在山裏人家的碗中嘗過這種味道,但僅僅只有那一次,後來...
綱吉把心裏莫名泛起的愁緒甩了出去,輕輕地咂了下嘴巴,将味道牢牢記住後,毫不猶豫的起身出門,目的地——衛生間。
飯菜很美味,沒錯。
豆漿很好喝,是的。
但這并不是綱吉能放下戒心的理由,畢竟裏包恩一定要站在他桌上,親眼看着他吃完,最後甚至還把碗筷帶走,不給他更多接觸的機會,這不得不讓綱吉疑惑——
裏包恩是不是已經知道了?
或者...
飯菜中有什麽東西?
綱吉不知道也不敢賭,超直感告訴他那些東西沒有問題,但他的理智卻不能相信。
他不可能一輩子都依賴超直感,而且超直感也不一定就是百分百準确,畢竟直覺這種東西,就和種花的風水八卦一樣神秘。
綱吉走進了衛生間,中午的時候大家都在吃飯,這裏面空無一人,棕發的少年合上隔間的門,修長的手指探入口中——
他是很擅長忍耐的,就算再難受他也一聲不吭,甚至連生理性的下意識發聲都沒有。
......
一切都結束了。
綱吉沖掉所有的證據,開始狠狠地洗手。
鏡子裏的少年臉上有着薄紅,眼中是生理性的眼淚,看上去整個人都有些可憐兮兮的,像極了某些好欺負的小動物。
但這終究只是表象。
當輕薄的僞裝被撕開,鎖鏈被一根根剪斷,人們才會發現他們放出了怎樣的一只兇獸。
綱吉出去了二十分鐘,除了京子沒有人發現。
他走的悄無聲息,回來的悄然無聲,就像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出去,只有臉上還未完全消散的淡淡紅暈,生理性帶來的微紅眼角,無聲的說着一些不為人知的東西。
京子有些擔憂的想說些什麽,綱吉卻在女孩開口前将臉埋進了臂彎,擺出一副困倦的姿态,與生俱來的溫柔讓京子實在不好打擾困乏的少年,只能有些失落的轉頭。
綱吉看似在睡覺,實際上卻是耳聽八方心關六路,吸收整合着班上的信息,确保自己能夠與他扮演的沢田綱吉更加相像。
裏包恩是世界第一殺手,屍山血海中走出來的人從來沒有蠢貨,他若是露出了一絲破綻,估計都會被吞的連骨頭渣渣都不剩。
只是...
‘有點羨慕啊。’
這裏的綱吉過得真好,什麽都有。
少年的心中悄然滑過幾絲失落,又在少年反應過來前消失不見。
不管這邊的他有多幸福,都不是他的。
他的人生,與他無關。
随着時間的推移,班上慢慢的安靜了下來,耳邊的說話聲越來越少,輕緩的呼吸聲卻越來越多,空調的風帶來輕微的聲音,綱吉的心慢慢的平靜下來。
等最後一個腳步聲消失,所有人的呼吸都變得平緩而有節奏,綱吉就像一只小蝸牛一樣,慢慢的把自己的頭從臂彎裏擡了起來。
真是不可思議,他剛剛都差點睡着了——by失憶前一直被強迫睡午覺的綱吉。
從桌肚中快速而無聲的拿出紙筆,綱吉開始把自己得到的信息進行再度歸類,雖然班上已經連一個擡頭的人都沒有了,少年的筆卻依舊畫出了一個個複雜的符號。
幾不可聞的沙沙聲在教室響起,少女似乎聽到了什麽,唇角微微勾起,不知是在夢裏見到了有趣的事情還是怎樣。
......
“雲,雲雀...”
鳳眼的少年依舊穿着萬年不變的校服,草壁手上的東西被推到了校長面前,雲雀坐在校長對面,一臉平靜的擦拭着自己的武器。
校長有些忐忑的拿起資料,然後就想當場暈倒,卻在看到閃着寒光的浮萍拐後識趣的停下了動作,并迅速道歉保證這種事不會再發生。
等雲雀終于走了,校長的後背已經全濕透了,中年男子面沉似水的叫來秘書——
“讓這個人過來。”
桌上的照片赫然是綱吉的數學老師。
作者有話要說: 綱吉:好羨慕他啊
裏包恩:那就是你啊
首先謝謝你們還在看文,但很不幸的是——嚴哥打算以後兩天一更了。
原因?
在準備開學,然後還打算去打工——母上大人的原話:你寫那麽多有什麽用啊,又沒人看也賺不到錢。
我和父母吵了好幾架了,吵得急了他們直接用斷網來威脅我。
最後我屈服了,大家各退一步,我試着出去打工,他們讓我繼續碼文。
還是學生,沒辦法獨自生存,這篇文數據太冷了,冷得我心發慌,簽約了,但是要收藏滿一千才能入V,按現在的速度,也許完結都不可能。
在懷疑自己的寫作能力,也在構思新文。
這篇文其實還有很多——黑手黨之島,指環戰,祖先們的故事,和白蘭的相愛相殺,古裏炎真的愛恨情仇,但我真的在想要不要砍掉,反正也沒什麽人看,那麽用心幹什麽呢。
...總之,以後就是兩天一更,一章三千,至于斷章也有可能,大家都佛系一下吧。
抱歉,很想寫,但真的好冷好冷,沒動力,也沒有獨自生存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