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20)
是只能看到不能吃到,倒是兩個小舅舅,得的比他們多,有時候,兩個小舅舅倒是也會偷偷給他們一些,但是,被娘(姑姑)看到過一次,把榮年舅舅狠狠地罵了一頓,而且每日裏都盯着兩個舅舅把點心都吃完,他們就是再眼巴巴的,也沒份兒了!
打發了兩個小孩子,程兆兒一家三口開始做起了棉籽油來。
棉籽油如何制成的,她前世并沒有系統的見過,也沒有研究過!但是,菜籽油怎麽形成的,她雖然有數,但是對制成菜籽油的工具她也并不了解。
不過,好在這個時代是有菜籽油的,所用的菜籽就是南方人種的油菜的種子,只可惜他們這邊地方偏北,聽說油菜也長不起來,要是用上暖房,那這油菜的成本就高了,鎮上的糧油鋪子有賣這菜油的,價格果然是貴的咂舌,也不知道是從南方運來的,還是這邊有暖房的人家給制的!
只不過,這菜籽油在這邊也不吃香,好些人吃不慣它那特有的“青氣味兒”。
不過,這和程兆兒關系不大,她只是覺得大約所有制油的工具都是大同小異的,因此,才對這菜籽油比較關注。
為此,程兆兒光是找制作菜籽油的一套工具就找了好些地方,最後還是請一個和他們家相熟的糧油鋪子的掌櫃的專門從南方運過來的。
再讓李均安幫忙給她改一改,她畫了不少的圖,想了不少的法子,又費了老大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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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 要活
為此,程兆兒幾乎是絞盡腦汁,努力的回憶她前世有沒有見過類似的工具。
好在,如今沒有前世那種科學技術,即使榨制菜籽油的技法已經很成熟了,但是工具依然很簡單,憑借程兆兒的知識儲備,操作起來沒什麽問題,其實這工具也沒什麽難的,如今的菜籽油的提煉過程和棉籽油幾乎是一樣的。
最終也是采用重力壓榨,将處理好的菜籽壓榨出油來。
市面上的菜籽油就是這樣處理而成的,青氣味兒很重,而且顏色也稍顯渾濁,和程兆兒前世所吃過或者見過的淡黃色,澄清透明,無味的菜籽油有很大的區別。
只不過,古代的技藝每家每戶都視為珍品,除了徒弟和兒子,就不會傳給外人。這一套菜籽油工具程兆兒不僅費了人力、物力還有財力,即便如此,人家給的也不全。比如石磨和輥軸就是沒有的。
好在,程家認識的那個糧油鋪子的掌櫃是個能人,不僅弄來了些許工具,就是這菜籽油的煉制法子,人家也說了個七七八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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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兆兒感謝之餘,回來研究了幾日,只覺得和自己前世粗略聽說過的棉籽油的煉制很像。棉籽油的煉制過程她雖然沒有系統的了解過,但是,也不是完全不懂的,只是最關鍵的問題是煉制過程中各種數量問題,譬如加水的比例問題,包餅的厚度問題等等,本來想先多方嘗試,總能試出個合适的,就是多花了時間罷了!
豈料,卻有了菜籽油的壓榨法子。就拍板決定依照菜籽油中各種數量比例來壓榨她的棉籽油了!
反正就是粗制而已,又不食用,能成油就好了。
程兆兒慶幸幸好自己前世也算是個能幹人,見識的比較多,否則,到了這古代真是寸步難行啊!
而李家大舅李均安早就已經習慣了程兆兒想一出是一出的行為了。如今,聽到程兆兒叫他做工具。他只有替她高興的份兒。因為,這代表她又有一個賺銀子的行當了。
李氏一家關系由來就好,李家大舅對程兆兒一家賺錢了。也只有高興的!如今程兆兒帶攜着李家做生意,李均平的家具生意每日裏也繁忙無比,如今可沒有代理商販了,除了聽竹軒。只有他那裏有這些家具,生意自然好了。
連帶把他家原本的老本行。雜貨鋪子生意都帶動起來了。這生意如今都是二舅媽在管着,每天忙得不可開交!
而棉花工具的生意,歐陽璟雖說現在和程兆兒犯了軸勁兒,但是。這生意卻是沒停的,歐陽家的人已經把鋪子物色好了,只是如今這鋪子還沒有送到程兆兒手上。不過。大舅母王氏一有空就要去看看,那眉眼間的喜色擋都擋不住!
程兆兒本來還有些擔心棉花生意做不長了。連帶的制棉布的工具買賣也要黃了!別的無所謂,只是這店可是她給大舅李均安找的生意!早前她就和大舅說好了的!看大舅母那麽高興,她實在不忍心看到這事兒黃了之後她失望的表情!
後來被李氏一排解,她就心定了,她想着倘若最後歐陽璟真這麽沒風度,不跟她做生意了,那是他的損失,她還不信沒了這筆生意,她大舅就要餓死了!
不可否認,原本她心裏還有些惴惴,覺得對不住歐陽璟,可是見歐陽璟軸上了,她這心裏反而也不痛快了,要怎樣,大男人咋這麽沒氣度咧?
兩人就跟兩頭牛似的,關系好的時候還能一起吃吃草,軸起來的時候,就頂上了!
要是歐陽璟知道程兆兒心裏怎麽想的,一定會吐血三升的,搞什麽,究竟是誰先傷害誰的,他是受害者好吧?有時候,女人就是不可理喻!
倒不是程兆兒偏着李家人,關鍵是程家人不上路子,也懶得很。平日裏只想着拿錢,也沒說一起做點生意啥的,但凡程家人個個都像程榮歸這麽踏實,程長慶一家還能虧了他們不成?程長慶心裏也知道程家人的德性,也沒見他回來說把生意給哪個兄弟做的。
只是,程長慶一家慣常是厚道的,倘若他們肯踏踏實實的做事,程長慶難道會不帶挈他們嗎?
倒是幾天前,程家一家人剛從山上放蜂回來,程長富來找了程長慶一次。指明自己就是想依靠自己大哥,要點兒活計做做。
程長富現在是真沒指望了,嫁出去做妾的閨女一點銀子也送不回來,他也見不到,他在家罵罵咧咧的多少回了,只可惜也沒把她罵回來,他也去和柳老爺要過銀子,頭一回,他運氣好,恰好柳老爺在他的鋪子裏,他要到了些許銀子,等到第二回第三回……他就再也見不到這柳老爺了,這下他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人家躲着他呢。
當下,回來拿邱氏好生撒了一回氣,背地裏把柳老爺好一頓罵,直言自己的閨女被柳老爺白睡了。
程兆兒聽這渾人口無遮攔的在程長慶面前說這話的時候,程兆兒差點被茶水嗆死了,有這麽說自己的閨女的嗎?雖說是妾,人家好歹是合法的!
程榮歸更狠,得了程定旺的意思,銀錢全部看的牢牢的,程長慶給他的工錢之類的,他也一并鎖在那箱子裏了。程長富如今是生無分文,家裏人個個像防賊一樣防着他,邱氏更是連被揍都死活不說銀錢在哪兒!
如今,就是去外面和他那些狐朋狗友玩兒,身上沒銀子,人家也不帶他了。
前陣子還嚷嚷着他只身涉入敵窟,幫助官老爺破獲了一起重大案件,怎麽官老爺沒給點兒獎勵,他聽說程兆兒和秦家有點關系,過來讓程兆兒給他要獎勵去,結果被程長慶痛罵一頓罵走了。
他有那麽為民除害的精神只身攝入敵窟?那是人蠢被騙引起的巧合而已!
這回卻不是為了這個了,他居然破天荒想要做活計了。
程長慶也不敢信了他,畢竟這人前科累累,只道工錢每個月大半兒讓他兒子拿着,剩下一點兒給他生活過日子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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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大家知不知道“軸”是什麽意思,這個應該算是方言吧,就是“執拗,鑽牛角尖”的意思,大家別以為窩寫錯別字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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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 整治
程長富當然不願意了,他還想去賭坊裏回本呢,當下拍桌而起,梗着脖子質問程長慶:“憑什麽讓程榮歸收着,他是老子還是我是老子?”
一邊的程榮歸也跳了起來:“你不給我收着,我還不高興收呢!”這孩子是個溫順性子,但是,也不知道他爹跟他前世有仇還是怎的,總之程榮歸遇上程長富就會暴跳如雷,不撩撥幾句心裏不舒服!
程長富眼珠子都瞪出來了,整個人宛若全部撲在了桌子上,手也往程榮歸抓去:“你說什麽,你給老子再說一遍!”
程榮歸往邊上一讓,愣是讓程長富撲了個空!
父子兩個之間一下子劍拔弩張,恨不得下一秒就要開打了!
程長慶上前一步,一把分開兩人。他把程榮歸打發出去了,對自家老二可就沒這麽客氣了!
程長慶可不管他願不願意,反正就這樣,要麽幹要麽不幹。
他算是看明白了,自己老二就是渾人一個,就不能給他點好臉子,要是唬他罵他,他反而不敢咋樣,倘若把他當個人看了,對他好點兒,他就不着調起來!
果然,程長富低着頭嘀咕了幾句,看似不大樂意,最終居然答應了。
程兆兒猜測他必是想着有一點銀子是一點兒,總比啥都沒有的好!
的确,程長富就是這麽想的,他想着哪怕有一點銀子,他就可以去鎮上的賭坊翻本了。吃飯生活啥的,已經不在他的考量範圍以內了!
只是,他想的太天真了。他的苦日子才剛剛開始罷了!
程長慶如今認識的三教九流的人多了,賭坊的老板也認識幾個。程長慶早就和這些人打過招呼了,這程長富來賭可以,但是,不許給他賒銀子了,他身上有多少銀子,輸掉也就輸掉了,如果他賒銀子了。那就去找程長富本人還吧。到時候是殺是剮,是剁手還是跺腳悉聽尊便,別指望他程長慶幫忙還。他不替他擦屁股!
這話一摞下,賭坊的老板要是以前肯定不買賬,但是,現在可是要掂量掂量了。有多少達官貴人是聽竹軒的常客啊,程長慶的人脈那是以陡崖式的速度往上“噌噌”的猛增。他們這些小賭坊本來就是地下的,平日裏偷偷摸摸的。
要是,最後他們不聽程長慶的,吭了程長富。沒準程長慶懷恨在心,和什麽達官貴人說上幾句,到時候。他們的賭坊還開不開了?
想想也就罷了,反正程長富也沒多少銀子!賒給他銀子可要擔着風險的。要是真回不來了,那要程長富的手腳有啥用,他們還不樂意要呢!。
這樣一來,程長富難得有空去鎮上,驚恐的發現,只要他兜裏的銀子一旦沒了,一旦說出借銀子的話,他就會被趕出賭坊……
這究竟發生啥事兒了?這還讓不讓人好好的玩了?
而且,程長富發現,他幾乎沒有時間閑着玩兒了!
程長慶給他安排的活計就夠他累的了!關鍵還甩不脫手了!
程長慶給他安排的是采購方面的活計,譬如說刷家具的桐油的收購,在周邊各處收購竹子之類的。
竹子他們自己有種,但,數量依舊有限,因此,還是會在周邊各處大量收購竹子。
這些原本是給李均平做的,只是現在生意做大了,連帶着現在是李均平和李均安一起在外面收購竹子!順便還要開發新的貨源,這下子,頓時覺得人手不夠了!
這活計看似輕松,實則和輕松可一點都不沾邊兒,談好了生意,人家就會送貨上門,但是,竹子的成色大小,有無病竹這些他們都要親力親為的去看的,等到确定這批貨确實沒問題,人家才會送過來!
一來二去的,不僅辛苦,時間上也不固定!
介于兩個大舅哥叫嚷了好久人手不夠的問題,程長慶把程長富也塞了進來。
結果,程長富就叫苦不疊起來!
對于程長富,程長慶可不敢讓銀錢給他過手,也不用他去找貨源,就是讓他去原本長期定貨的人家查看貨物的成色罷了!人家賣主都是送貨過來當面和程長慶結賬,并且程長慶對每筆生意的價格那是門兒清!程長富壓根沒有拿到銀子的機會!
本來,程長富還暗地裏竊喜,程長慶要是交了銀子給他,他挪用一點也沒什麽吧!結果這只是他的奢望而已!
才過了兩天,他就受不了了,頭天在外面跑挺新鮮,還有牛車坐,第二天就吃不消了,一整天的時間都在外面奔波,失了新鮮感不說,還勞累,而且也沒有甜頭,他哪裏高興?
賴在家裏稱病不來了,結果程長慶也不跟他理論,也不刺破他裝病撒謊的事兒,站在他的床前瞅了瞅他,便拿起本子,似模似樣的拿着炭筆開始寫畫起來,嘴裏還念叨着,一天不來,誤工費要怎麽算法?
一聽要扣他工錢,程長富氣急敗壞的爬起來了,他發現他家老大也太黑心了,他才準備休息一天,誤工費扣了有他一半工錢,這能好嗎?
只是生殺大權掌握在程長慶手上,他就是心裏把程長慶罵死,也只能乖乖繼續做工,如今還做着呢。
雖說每天的臉色都是黑的,嘴巴還罵罵咧咧的,到底不敢幹啥。邱氏倒是高興的很,這等于說沾上程老大家的光不說,程長富如今不怎麽去賭了,每天在外面奔波,回來都累癱了,也沒空打她,她樂的自在!
程兆兒一邊幫着程長慶把棉籽倒入鍋中翻炒,不知怎的,就想到了程長富。
也不知道他能撐多久,但是,他知道要活計了,也是一個好事,無論他是權宜之計也好,還是改邪歸正也罷。比起程長貴,程長富混不吝了些,但是,倒是活的比程長貴真實多了,若說程長富都壞在了表面,就算心腸壞,也壞的光明正大,從不掩飾,那程長貴就是端着僞善的一張臉,卻專門喜歡背後使陰招!
還有些微寒的天氣,一家人熱火朝天的忙着,李氏在燒火,程長慶光着膀子拿着大鐵鍬在大鍋裏翻炒棉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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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 出油
熱氣騰騰的鍋中,逐漸的有了些棉籽特有的焦香味。程兆兒深恐炒過了頭,便招呼李氏停止了燒火,甚至把沒燒完的柴火給全部抽了出來,但是程長慶翻炒的動作卻未停!
趁着那點餘熱,等到那鍋裏的棉籽又被反複翻炒了數遍,混着熱氣,倒在槽中扒平,用輥軸疏散熱氣,等到完全冷卻後就過篩篩去泥土和雜質!
然後将過完篩的這些棉籽均勻投放入石磨中,套上驢,讓驢緩緩的拉着磨。
随碾輥環槽灑水,碾磨時,一邊灑水,一面翻籽,使坯吃水均勻,大約碾了一刻鐘,程兆兒觀望了一會兒,發現那細坯已然不能成團,便幫着程長慶把驢卸下了。
直到此時還沒有結束,将坯倒入蒸桶要扒平,倒入适量的水,使李氏燒火,蒸了起來。
李氏一邊燒火,還一邊笑道:“你這法子不是說學的人家制菜籽油的,趕明兒要是咱們棉籽油要是沒做起來,倒是可以把菜籽油做起來!”雖是這麽說,但是,程長慶和程兆兒都知道只是說說。哪裏有人會在一個長不出油菜的地方做菜籽油呢?
這只是李氏怕最後這棉籽油出不來,給閨女的安慰罷了。
程長慶聽出意思,也看了程兆兒一眼,也點頭應和道:“是了是了,我前天在你馮叔的糧油鋪子裏看了一眼棉籽油的價格,哎呦,老貴了,一斤要三十多文呢,比咱們吃的豬板油都值錢!”馮叔就是那個幫程家運來菜籽油工具并且給程兆兒說菜籽油壓榨方法的人。
程兆兒心裏略有些緊張,只是因為這事兒目前還沒有結果的一種正常反應,但也不是說不能承受失敗的結果。最多回頭多嘗試即便各種配比數量問題,多磨些時間而已!
不過,見李氏一副怕她失望的樣子,程長慶也如此,她反倒不輕松了,只笑道:“到時候,咱們還是全家一起!”
夫妻兩人笑着點頭!
說笑間。将米分坯快速的分散包餅。動作要快,包裝要平緊,為了防止坯中熱量的散失。
然後就到了壓榨的時候了。
程兆兒一家忙活了一下午。如今已經夕陽西斜了,栓子和圓圓玩累了,早就家來了,現在兩人正趴在床上睡着呢!看看天色。這時間,程榮瑞和程榮耕都快要回來了。
程兆兒手上加快了動作。是時間做晚飯了。
重力壓榨就是用一種吊着大石塊的木板,用一個輪軸一樣的東西從兩邊往中間壓制,利用這種擠壓原理,把棉籽裏面的油壓制出來。
起先。貌似那棉籽包餅不出油,無論怎麽壓,就沒發現有油逸出。
程兆兒心裏一緊。莫不是這次不成功,是哪裏出了問題了。是米分坯沒蒸熟,還是包餅不夠厚呢!
如此想着,她腦子飛快的轉動起來,一剎那間,她已經在腦子裏把步驟過了一遍,倘若真是如此,那就是說這棉籽油的數量配比和菜籽油是不同的,看來還要調整。
這包餅是不是做的薄一點才好?
她腦子裏在轉着想法的時候,那邊只聽到程長慶驚喜的大喊:“出油了,出油了!”
程兆兒低頭一看,淺黃色的油豐汨的從裏面逸出,滴落在他們放置的木桶裏,逐漸的那油越來越多,逐漸滴落成線,直到過了約七八分鐘後,那油線才斷了,變得滴答起來。
程家人知道,這是要結束的标志,便耐心的等待。
等到基本不出油的時候,一家人趕緊換下一個!如此反複!
到了暮色将黑,外面家家戶戶的窗前屋外亮起了微黃的燈光的時候,程兆兒已經折騰出了一桶的棉籽油。
雖說是粗制的棉籽油,但是顏色卻不錯,微黃的顏色和家裏的燭光交相輝映,配合着程兆兒取出的白瓷碗,油碗相映,微微的閃現着金黃的光芒。
只不過,桶底有許多的沉澱物,透過上面的油,明顯的肉眼可見!
李氏可惜道:“這油看起來雖然有些渾濁,可是比之那賣的老貴的菜籽油并沒有什麽兩樣,更何況還沒有那難聞的青氣味兒,真的不能吃嗎?”李氏壓根不懂這些,她雖然曉得一些程兆兒的奇特經歷,但是,也怕小孩子家家不懂事兒,糟蹋了東西。
程長慶擺擺手:“瞎說啥呢,兆兒還能瞎糟蹋了東西了。這玩意兒看起來不錯,沒準兒有毒呢!”
程兆兒點點頭,沒說啥,可不就是有毒嗎?
把工具什麽的收拾了,把這棉油放到孩子們夠不到的地方去,剩下的榨完油的棉籽餅處理一番是上好的飼料,程兆兒可舍不得扔了!
叫醒了兩個孩子,恰好程榮豐和程榮年也都回來了,一家人就忙于吃晚飯了。
晚上,照常的程長慶坐在廳房裏做家具,李氏哄兩個孩子睡覺,程榮豐和程榮年在自己屋裏複習夫子留下的背書功課,再寫幾筆大字。
程兆兒觑着空檔,走到廳房對程長慶道:“爹,外公外婆的身體不怎麽好,你要不要陪娘去看看!”
程長慶起先沒在意,以為是平常的閑話家常,低着頭繼續擺弄他手上的一個竹制床頭櫃子,随意道:“是要去看看,等你大哥回來一起吧,你大哥也好久沒去看外公外婆了!”
程兆兒頓了頓,直接道:“別等大哥了,你們明天就去吧,多住幾天!”
這下子程長慶覺出不對勁兒了,他擡起頭來,疑惑道:“為什麽?”
程兆兒也不隐瞞,也無需隐瞞,就算這回隐瞞了,等程長慶回來還不得知道了。何況這件事必須征得程長慶的同意,因為這些人都是程長慶的至親,倘若她自作主張,于他們的父女感情不利!
于是隐去重點,含糊道:“爹不是一直煩惱趙家要的三百兩銀子嗎?女兒恰好有空,幫爹解決一下吧,只不過多少要付點銀子的,不過,付出這些銀子換來他們的一個軟肋捏在手裏,爹,這筆生意你做是不做?”
程長慶凝眉望了程兆兒半晌,逐漸的舒展眉頭,他低頭繼續搗鼓手上的床頭櫃子,仿佛閑話般道:“做!當然做!”
ps:下周窩要年終結算,會比較忙,所以只有雙更,乃們不要打窩,下下周繼續三更,不過親們表太開心,下下周開始到月末窩會三更,但是,一月份到過年前就木有了,過年前窩會忙屎,每天加班,實在心有餘而力不足,乃們記得體諒窩。
還有,(窩知道窩太羅嗦了),親們是不是對極品親戚特別反感?可是種田文裏頭總會有幾個,大家表介意,他們會有報應的。表影響心情了,看書不就是樂呵,看完了好心情木了就是窩的罪過鳥。
再還有,剛才看到兔子第七號親親又給了打賞,謝謝親親大力支持,麽麽麽~~
話說完了,窩遁了~
☆、182 出門
第二天,程長慶去鎮上把聽竹軒的事兒安排了一番,順便請玉帛堂的曹掌櫃傳個消息,告知歐陽璟,程兆兒有事請他!處理完這些,又和自家掌櫃的交代幾句,便回來了。
李氏在家也是各種準備,雖說回娘家也住不了幾天,但是,她整理了許多東西!
什麽給娘家帶的雞蛋啊,什麽好的布料啊,什麽臘肉啊,一大早的就聽到她起來抱怨,說程長慶昨晚才通知她要回娘家的事情,讓她急急忙忙的,都來不及準備!
不過念叨是念叨了,臉上卻透着喜色,顯得非常高興,果然只抱怨了一句就又開始念叨:“也不知道你外公外婆身子好點兒沒,前幾天你大舅過來說二老已經好些了!還有志傑,這幾天怕是要放榜了,要是考上秀才就好了!”
程兆兒一邊把蜂箱拿出來,讓蜜蜂随意的去采蜜,一邊聽李氏念叨個沒完。
等到程長慶回來的時候,李氏已經把東西都整理妥帖了。
走的時候,程兆兒拉着程長慶說了一句:“爹,我想在長順城物色個鋪子賣我的蜜呢,你們從外公外婆那回來之後,去城裏幫我物色物色,大哥和耿以元不是在長順城嗎?你也好問問他們,哪裏的鋪子地勢比較好,也可以讓他們幫着找找有沒有合适的鋪子!”
“上次去長順城的時候,大哥不是有點兒風寒,娘一直擔心呢,這段時間也沒個消息傳回來,你們正好去看望看望!”
李氏一聽此話連連點頭,她本來倒是覺得看鋪子什麽的。又程長慶就行,沒她啥事兒了,本就準備去看望看望兒子的。
如今聽程兆兒一說,覺得說到了心坎裏。深覺女兒就是貼心,為娘心裏想什麽,她一說一個準!
又往裏屋走去,一邊走一邊還埋怨道:“這會子要去長順城的話。我得給榮瑞帶點兒衣服。這孩子走的匆忙,我上回給他做的衣服都沒帶,出門在外。哪能沒幾件體面些的衣服?哦,還有阿元的……”
話語聲漸漸小了,想是已經走到了裏間。
程長慶看了看程兆兒,最後沒說什麽。只道:“你爺奶終歸是爺奶,你三叔三嬸也終歸是長輩。教訓就教訓罷,只是有時候還得顧忌一些長輩的體面。”
程長慶深知程兆兒要做什麽,他也不是那種迂腐之人,他那爹娘什麽樣子。兄弟什麽德行,他一清二楚的很,也早就難以忍受。
只不過。做人兒子和兄弟的,他就算心裏一千一萬個怨憤。又很多事情還真不好直接處理,不僅不好處理,他還得憋着忍着!否則一個不孝的大帽子扣下來,他倒是不打緊,可是他大兒子可怎麽辦,不是要被人說家風不正,戳脊梁骨了嗎?
他也知道這個閨女兒聰明,自從和離回來以後,家裏如今的變化,哪件事不是她出了大力的?有些事情她這閨女來做,卻是比他這個爹來做要合适的多,他提醒一句,也不是不信任她,他只是稍稍提醒一下,說到底程家還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連着筋,鬧将的太厲害了最後可不就是讓別人看笑話了?
程兆兒點點頭道:“爹,我知道分寸!”
如此一句,程長慶仿佛吃了定心丸,也不再多說什麽,把兩個小娃抱上牛車,用被子細細的圍起來,春天雖說回暖了,但是,還是帶着絲絲涼風的,小孩子身子弱,可不就是要時時注意嗎?
栓子和圓圓自也是要跟去的,程長慶和李氏知道程兆兒一人也忙不過來,自然是要把孩子帶走的。
程兆兒還囑咐了兩句,摸摸兩個小孩子的腦袋道:“栓子,圓圓,你們去了太爺爺和太奶奶那裏要乖乖聽話知道不,那邊還有你們的表哥表弟,我給你們帶的糖和點心要一起分着吃,不準搶也不準鬧?太爺爺和太奶奶年紀大了,可經受不起你們的鬧騰了!”
栓子點點頭,他依舊話很少,說什麽應着就是了。
圓圓還記得錢氏,年初的時候,程兆兒為了躲避耿以元帶着她去外家住了好幾天。
想想人生真奇妙,一短短時間,周圍都在發生了無法估摸的變化。
那會子她還理不清弄不明自己的心思,對耿以元各種排斥逃避,如今兩人都談婚論嫁了!那會子,大舅母王氏家的爺爺九十高壽了,身體忽然不好了,以為要去了,結果老人家挺過來了,現在身體一日好過一日,倒是王氏的爹,一直身體不好,但是也只是小病不斷,大病沒有,這回卻快不行了。
人世間許多事情都是這麽變化多端,很可能一個契機就能完全往不同的方向發展。
因此,一定要珍惜當下,誰知道未來是怎樣的,與其以後後悔,還不如把握現在!
小家夥咬着手指頭,問道:“太奶奶?怎麽了?”
程兆兒拉了拉她的小衣服:“太奶奶生病了,所以圓圓要聽話知道嗎?”
圓圓點點頭:“我把我的點心給太奶奶吃。”
程兆兒笑了笑,也一本正經的應和女兒:“好,不僅要給太奶奶還有太爺爺,知道嗎?”
說話間,李氏出來了,手上拎着一個包袱皮,看來這回真的把東西準備好了。
程長慶又歸置了一下,李氏兀自拉着程兆兒又囑咐了幾句:“你大姐還有一個多月就要生了,你平日裏看着點兒,娘肯定會在你大姐生之前回來的,還有榮豐和榮年,這兩個小東西,你管着他們點兒,別我們不在家,兩個人就玩的不見影子了。還有啊,那個歐陽少爺的事情,跟阿元說明白,你馬上要成親了,還是注意一點,娘知道你是個有主意的,也明白你是什麽樣的人,可是,村裏有那起子嘴壞的,可不能把話給別人說去了……”
拉拉雜雜的一堆,等到程長慶都催促了,李氏才念念不舍的走了,程兆兒點頭點的都要暈了,暗自念叨,難不成做娘的都這樣?
好在,兩人走了,她就在這靜等魚兒上鈎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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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 制燭
一下子家裏走了好多人,貌似很冷清,然而卻沒有,程榮歸照常過來,家裏來來往往的送家具的,有時候還有送貨的,哪裏就冷清了。
程榮歸是當日才知道程長慶一家要出遠門的,畢竟昨晚程兆兒和程長慶商議此事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今天大早,程長慶一家就準備走了。
正好程榮歸過來了,就知道了。
他見只有程兆兒和兩個弟弟在家,暗自想着晚上要遲點走,要不他還真不放心!
這陣子,李氏請了名聲好的相熟的媒婆幫他物色起媳婦兒來。
先前有問過他,可有什麽中意的姑娘,程榮歸雖然一聽這話有些害羞,但是,還是一本正經的搖頭了。
知道李氏要幫他物色,他只道:“大伯娘無需太過操心,我也沒什麽想法,只要姑娘會理家事,講理的就行了!”
李氏想想,就知道他為什麽有這條件了,他們家那情況,可不就是需要個會理事兒,講理的人來嗎?要是再來個邱氏那樣的,這程長富一家真的就毀了!
末了還是私下囑咐媒婆一句:這姑娘家的爹娘和兄弟是個什麽人品,也請媒婆幫忙看看。
程兆兒在家還是和之前一樣忙碌,如今倒是多了一樣事情,那就是做飯。
往常程兆兒幫廚的多,大部分活計被李氏包了,這會子李氏不在,她可不就是多了活計了。
等到下午的時候,令她詫異的是,歐陽璟居然親自來了。
程兆兒以為,他以後永久的都要跟她軸上了,如今看來。這是緩過勁兒來了。
歐陽璟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