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18)
時的阻止他。
原因有很多,或是因為害怕失去生意夥伴,或是因為自己前世今生,初次面對這樣一個追求者不知道如何面對。不知所措,除了逃避竟然再也做不出其他反應,以至于錯失了良機,如今成了這樣的局面,她承認,她有錯!
不是因為不愛,她就可以傷害別人。雖然這種傷害。她真的是無心的!
只是,這樣的錯誤卻是難以宣之于口。她倒是願意承認自己的錯誤,只是。人家歐陽璟願不願意接受這份遲來的道歉呢?!
既然歐陽璟問話了,她不可能幹晾着他,因此,強壓下自己心裏湧起的思緒和歉意。理了理頭緒,便誠實道:“我以為你不要了。所以暫時沒弄,你既然還需要,也不是什麽難事兒,很快就好了。等好了。到時候我通知你!咱們再談!”
語調誠懇坦然,她想着,至少在做生意方面。她是完全對得起歐陽璟的,從未耍過什麽小奸猾!
當然。以她的段數,也許人家歐陽璟根本看不上眼呢!
歐陽璟只是點頭,沒再說什麽!
兩人似乎有志一同的,對那天的事情一句沒提。
既然,僵局已經打破,秦遠航再接再勵的打了幾句圓場,氣氛總算沒那麽奇怪了。
歐陽璟低頭品茗,像是在思考什麽,也不說話了,秦遠航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清咳了兩聲,将杯子裏的茶水一仰而盡,對對面的程兆兒溫和道:“什麽風把咱們阿兆吹來了,可是有什麽事兒?”
程兆兒瞥了歐陽璟一眼,又看向秦遠航,點頭道:“是有點兒小事,還得讓遠航看看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秦遠航恢複了鎮定,挑了挑眉,“哦?!”了一聲。
程兆兒從包裏取出一節竹筒蜜來,眼角餘光瞥到歐陽璟,又笑着将一節竹筒蜜放在歐陽璟面前:“這是我養的蜜蜂采的槐花蜜,你們倆試試,要是覺得好吃,下次找我就是,咱們關系好,怎麽着我也不能忘了你們!”
歐陽璟一愣,沒有拒絕!放下手上的茶杯,拿起那個竹筒,把玩起來。
雖說沒有說話,但是,沒有拒絕的态度還是讓程兆兒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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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遠航也拿着那個竹筒把玩着,他好奇的拔了竹塞,将竹筒裏的蜜随意的倒在了他剛才喝完了茶水的茶杯中。
淺黃色的濃稠物緩緩的從碧綠的竹筒中流淌而出,映襯着屋內燃着的燭光,光華乍現,竟然有一種寶石的美麗!
秦遠航拿手指沾了一點兒放在嘴邊淺淺嘗了一口,眉頭微微皺起,仿佛最刻薄的評委,過了半晌,才睜開眼睛,看了程兆兒一眼。
程兆兒此時是有點緊張的,看這态度,究竟是好還是不好,她雖然有對自己的蜜有信心,但是,秦遠航的表情可看不出一點兒滿意之色啊。
秦遠航用力拍了下桌子,直把程兆兒吓了一跳,莫不是不合口味。
只聽見秦遠航嚷道:“好!我生于鐘鳴鼎食之家,還從未吃過如此清香的蜜,程兆兒,你怎麽還有這本事,我都不知道?!”
又道:“你大約是想讓我幫你推廣?那沒問題!”
又好奇的問道:“你說這叫做槐花蜜,我吃着似乎是有一股子槐花香氣兒,還有一股子竹筒的清香。你是怎麽控制蜜蜂,讓它們聽你的話去采你想要的蜜?而不會蜇你的?”
程兆兒松了口氣,懶得理會秦遠航莫名其妙的無聊問題。岔了話題,也不避諱歐陽璟,就細細的把自己想做蜂蜜生意的事情和秦遠航說了一番。
末了還道:自己準備去長順城開個鋪子,到時候推廣的時候,順便告訴人家在哪裏可以買到就行了!只是,這還得自己把鋪子啥的都弄好了才能說!
秦遠航也沒有追問,他只是把玩着這蜂蜜竹筒,道:“要我說,這蜜你可以定個高點兒的價格,尋常的成色不好的蜂蜜,一兩蜜就能賣出一兩銀子!你這成色這麽好,怎麽着也要貴些才行啊!”
程兆兒點點頭,蜂蜜的行情她是仔細打聽過的,也是知道的,便問道:“你們覺得二兩蜂蜜三兩銀子怎麽樣?”
秦遠航想了想,覺得這個價格差不多了,只是“你這竹筒光溜溜的,雖說看起來挺清雅的,卻未免顯得單薄了些,你這可就賣不上價了,要是我是你,就用精美的瓷器來裝,不過既然用竹筒,也是別出心裁啦,但是,這光光的,要是我,我可不會買的,你可有什麽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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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 共鳴
程兆兒早就有了這種感覺,卻不答反問道:“不知道秦老板覺得我家聽竹軒的家具如何?”
秦遠航一愣,不明白話題怎麽轉到這個問題上,便點頭道:“那還用說嗎?如今可不止我說好,多少達官貴人都說好呢!”雖說聽竹軒的鋪子不大,但是名氣可不小啊!
他回去給他爺爺秦相拜壽的時候,他就看到有人送了一套聽竹軒的家具,那個家具樣式還是他親眼看到聽竹軒那日剛出來的新款式!
年前他回去了一次,一是為了給他爺爺秦相拜壽,二是被他娘催了好久,說要給他物色名門淑女,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讓他回去!
要是之前,他早就不理會,一定跑的沒影兒!可是,去歲他娘病了一場,他想着他娘頭發都有些白了,對他這個老來子那是真心好,他當時不肯讀書做官,被他爹和他爺爺差點打死的時候,還是他娘護着他的!
這些,讓他心裏也過意不去,結果他就回去了。
現在想來,還是不回去的好,想到他見到的潑辣女人,他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
程兆兒一聽秦遠航對聽竹軒的評價,心裏也高興。任誰聽到誇獎的話都會高興的!
起先,聽竹軒只是她給她爹找的事業,是為了養家糊口,那時候家裏窮的就差揭不開鍋了!當然,更重要的是為了排解他們失去了兒子的心情,卻是沒想到現在走到了這一步,聽竹軒變成了一個人人知曉的家具店!
不過她要問的卻不是這個,遂繼續道:“這家具就沒有什麽讓你印象深刻的特點?”
秦遠航一聽,頓時明白了:“你是說你們家具上你叫嚷着稱為“商标”的東西?”對這點。秦遠航由衷的佩服程兆兒,如今誰不知道聽竹軒家具上特有的标志啊?
倒是有人想模仿,市面上也确實出現了一些仿品!可是模仿得了标記的不一定能夠模仿得了聽竹軒做的家具樣式,模仿的了樣式的也不一定模仿的了那個所謂的“商标”标記!
就算兩種都模仿的出來,得!人家的家具款式推陳出新了,他們始終落後于人家聽竹軒一步啊!
對此,不僅秦遠航。還有歐陽璟都深有啓發。兀自想着這種好法子是不是也可以用在自家生意上!
一個特殊的标記确實好處多多,不僅讓人印象深刻,無形中還起到了廣而告之的作用。也是相互區分的有用标記!
秦遠航到這時候,完全明白了:“你想把你的蜜和聽竹軒的家具一樣,打上特殊标記?”
程兆兒點點頭,又苦惱的皺眉:“只是這标記的設計我倒是有些想法。但是卻沒有這個設計的能力!”
秦遠航挑挑眉:倒是感興趣起來,追問道:“哦?可有什麽好點子。也說來給我們哥倆聽聽?”
程兆兒看看兩人,這兩人的人格品性她一向信任,自然沒什麽不能說的!
便毫不顧忌的說起來:“竹筒的外殼我自然是不準備換了!竹筒要選擇綠色青翠的,如今這只得槐花蜜。以後還會有椴樹蜜,桉樹蜜,多花蜜等等。首先這竹筒裝蜜必然是我以後店裏主打的一個特色,但是倘若我這蜜賣的好了。必然會有人跟風的!他們也将自己的蜜用竹筒裝上,最後冒充我的,生意是大家做的,我也沒有能力和這個心思去杜絕別人,但是,我就怕有些奸猾之人以次充好,壞了我的蜜的名聲!”
“跟風我阻止不了,但是,我的蜜必須有一些特別的東西,才能和其他人區分開來吧!”
“首先是我的蜜的種類!”
說到這,她頗有些自豪:“想必兩位以前,也沒吃過只采一種花的花蜜吧?你們吃到的必然都是多花蜜!”
如今的蜜蜂可都是山上的野蜜蜂,而周圍的花樹不可能只有一種,因此,這些蜜蜂也不會只采一種蜜!
如此多種花蜜混合在一起,就是多花蜜!
歐陽璟沒做聲,倒是秦遠航若有所思,他們所能吃到的蜜自然也就是采蜂人從山裏采集的蜂蜜,卻是從未聽過如程兆兒這樣給蜜起名字的!
什麽槐花蜜?莫不是這飛來飛去的蜜蜂不僅她能養?還真能控制着這些蜜蜂去采什麽蜜了?
有這麽玄乎嗎?!
他剛才就有問,奈何程兆兒沒有回答!他還以為只是程兆兒玩的虛頭而已!
想到這,他先是驚異的看了程兆兒一眼,然後低下頭,借着光,仔細的端詳起倒出來的蜜來!
從這稠度和晶瑩剔透的樣子來看,确實是好蜜。
只是,似乎與記憶中他吃過的蜂蜜比起來,不僅看上去清爽了不少,而且似乎顏色也變淺了!聞起來确實有一種特有的清新香氣好像是之前他從原來的蜂蜜中不曾聞過的!
到這時候,他才反應過來,他不敢置信的擡起頭來:“當真?你這蜜就是那蜂采集的槐花得的?這也能随你心願的?”
程兆兒無語的瞪了他一眼,他這個問題已經第二遍問了,她有這麽不可信嗎?
歐陽璟瞥了秦遠航一眼,他就顯得無比的淡定了,秦遠航表現出不敢置信的時候,他一眼就把秦遠航的想法猜的個七七八八,倒不是說他特別了解秦遠航心裏在想什麽,只是,他也有同感而已。
兩個有同感的人就容易引起共鳴!
秦遠航如今的詫異、困惑和吃驚,他早就經歷過了,早在這個女人和他談生意,又種棉花又做棉布的時候,他就經歷過這些情緒的起伏了。
他也覺得奇怪,這女人腦子裏都想的什麽東西,這麽的奇怪和廣博,這麽的和她的生活壞境格格不入,卻讓他不知不覺中就失了心防,動了心,動了情……
想到這,他趕緊打住了,他咬咬牙,把眼睛瞥開,不去看那個神色飛揚的女人!在家的那幾日他都想清楚了不是嗎?何必現在又想這些折騰自己,這個沒良心的女人可一點也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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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 誰畫?
程兆兒并沒注意到歐陽璟的小動作,她如今全付的精力在推廣自己的蜜和給蜜設計“商标”上了。
她索性開門見山繼續道:“我想在竹筒上刻上一些簡單的圖案,再加上我程家的标志,這個标志不是問題,我想好了,就和聽竹軒的家具上的特殊标記設計一樣的就行了。比如這槐花蜜,竹筒上就要有槐樹和槐花,椴樹蜜的竹筒上就刻上椴樹,多花蜜的竹筒就刻上一簇兒的花束,豈不是既能一目了然,又能顯得特殊一些!只不過,竹筒上的圖案雖然看似簡單,但是要精致一些,秦老板能不能找個會畫畫的畫師幫個忙?”
程兆兒已經在家裏試過了,她本來覺得挺容易的!畢竟她在家還幫她娘畫過花樣子!對畫畫還是有點經驗的!
但是,她高估了自己的能力!這東西可不是如花樣子那麽容易的,竹筒作畫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和缺點,那就是沒有顏色,除了竹子本身的顏色以外,不能用其他的顏料來添色!這就會讓圖案顯得死板和沉悶!
沒有顏色的對比鮮明,只有竹子本身的顏色!既要線條簡單好纂刻,還要栩栩如生顯精致,要足夠的特殊,又要一目了然。
而這種镌刻在竹筒上的畫,卻不可貿然去找那大畫師畫的,真正的大畫師在大夏朝的地位很高的,他們絕不屑于做這種“下等事兒”。更何況,這事兒,大畫師也不一定能行,說不定也顯得古板,誰讓他們也只是在紙上作畫的呢!如此。就令程兆兒犯了難了。
秦遠航聽罷,不假思索道:“這有什麽要緊的,阿璟就是這方面的高手,他雖說不是什麽畫師,但是他擅長畫植株,你那竹筒上不是就要些花啊樹啊草嗎?讓他幫你畫,你拓下來即可!”
這話一說。卻是讓室內又是一靜!
秦遠航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說完了才想起來這兩人鬧着別扭呢!他怎麽這麽笨呢,都是自己大意了。
秦遠航剛剛聽了程兆兒的一些對生意的想法和規劃,深有感觸!
以前和程兆兒做點兒小生意。他看到的都是程兆兒已經做成的東西,比方說增味米分。比方說辣椒醬什麽的,他只是覺得程兆兒有點小聰明,會搗鼓。
卻從未發現。這位居然有這麽多奇思妙想!他所知道的程兆兒,多是從歐陽璟嘴裏聽到的了!如今看來。不是歐陽璟誇張,而是他低估了她!
說她是做生意的人才也不為過啊!
想到這,他眼睛一亮,如今他正好也有要求人的地方了!
話說。最近在金都,他又準備開一間吃飯鋪子,這個鋪子他已經醞釀和籌備很久了!這個飯鋪子他可是不會像膳食齋這麽小打小鬧的。他可是準備往大了做的!
秦遠航在大夏朝跑的實在太多了,基本上大夏國的土地就沒有他沒踏過的地方!他吃過各地的美食。因此,某一天夜裏他一覺醒來,忽然就萌生了要開一個彙集全大夏的菜肴的飯鋪子!
必要讓所有進來的顧客想吃啥就吃啥,絕不會有吃不到的情況發生!
這幾年,他一直在為這個飯鋪子做準備!
請的廚子那是大江南北啥地方的都有,都是他在每一個地方開鋪子物色到的人才!
飯鋪子也是往大了的買!再建起高樓,說有多氣派就有多氣派!
他還組建了人手和車隊,在各地也建造了食材的供給點,這些他在各地開的飯食鋪子就是食材供給點之一,啥地方的食材,只要說的出來,他就可以派遣人手去迅速的找到。
而顧客只需要提前預訂即可。最多不會超過十五日,就能在金都吃到各地的美食了!
這個飯鋪子,去年回去的時候,他就在金都物色好了地盤買下了!他投入這回可大了去了,不僅投入了多年的積蓄,還跟他爹娘甚至他爺爺都借了銀子,這爹娘的銀子還好借,左右他在家是最小的,兄姐啥的都讓着他。他爹早就不對他有什麽指望了,問了他想幹啥,爽快的借了!
只可惜,他們秦家那是清貴人家,富餘的是氣節和知識,所能看到的都是古董字畫,唯獨這銀子可真沒多少!
他倒是想把家裏那些古董字畫拿去換銀子,奈何他要是這麽做了,他爺能打斷他的手和腿!
最後,他只得跟他爺爺借銀子了,可是倒了血黴了!
要說秦遠航最反骨,其實這話真是不對,要是誰在秦遠航面前說這話,秦遠航是鐵定要翻臉的,其實真正反骨的是他家老狐貍。
別以為他不知道,這老狐貍自從做官之後,斂財的手法也是見長,他倒是一直有個底線,不貪污受賄,不該拿的銀子也從不伸手!
但是,人家有正當手法斂財啊!
雖說那些紅遍大江南北,在各處遍地開花的什麽古董字畫鋪子,什麽文房四寶鋪子都是在他奶名下。可是,誰不知道,他奶原本娘家可窮了,哪裏有這些個好鋪子,還不是他爺自己置辦的,未免被人彈劾,放在他奶名下,美其名曰:嫁妝!
因此,說到底,他只是像他爺而已!
結果,這個老家夥還不承認,念叨的他頭昏腦脹不說,還立下了軍令狀,倘若這回這飯鋪子開不下去了,就要聽他的話,他讓幹什麽就幹什麽!
要是最後飯鋪子開不下去了,不說損失多少,他這面子可就丢大了,他那老奸巨猾的爺爺正等着抓他的小辮子,把他逮回去好好的讀書做官呢!
這種可怕的場景,他只要一想起來渾身的毫毛就豎起來了。
因此,他正憋着一股子勁兒呢!
這麽一尋思,他就忘了歐陽璟和程兆兒的事兒了,不由自主就脫口而出!
歐陽璟擡頭看了程兆兒一眼,程兆兒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不拒絕吧,人家歐陽璟不接話,她在這裏不尴不尬的。拒絕吧,總覺得也不好,顯得自己特別在意之前的事情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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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 索然
就在程兆兒決定破釜沉舟索性拒絕了算了的時候。她還就不信,全石磨鎮只有歐陽璟能給她畫這個圖了!
那邊的歐陽璟先說話了,依舊是她剛進門時和她打招呼的調調,笑容完美,表情完美,一切都很完美,看起來和平時的他沒有區別,他爽快地應道:“行啊,恰好我這幾天有空閑,你要是沒什麽其他要求,就告訴我需要幾種,大約三天我大概就能畫好,到時候讓竹青給你送去吧!”
程兆兒低着頭沒說話,只是點點頭!
她默默的在心裏長長的嘆息一聲,他們之間的交情真的完了嗎?雖說說話語氣依舊,但是,不知道是程兆兒敏感了還是多疑了,她聽起來覺得特別的違和和不自然,總覺得,這不是歐陽璟面對朋友的态度,這更像是對一個生意夥伴的語氣和表情。
原本的他雖說吊兒郎當,但是,那是在面對別人的時候!在她和秦遠航面前會生氣會暴怒甚至也不會掩飾自己的小心思,如今大概是不複見了。
程兆兒忽然一陣難過,她覺得她自己在這坐着特別的索然無味。
罷了,倘若硬要如此,她也只能認了,生意夥伴就生意夥伴吧!
氣氛又陡然間再次轉向尴尬!三個人都不說話,不知道是賭氣不說的,還是不知道說什麽!
秦遠航也覺得今日的會面實在是異常尴尬和難捱,他夾在中間兩邊也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他本來還想和程兆兒談一談,讓她幫個忙給他金都的飯鋪子提點兒建議啥的。
如今這情況,他也沒心思了,暗自盤算着等歐陽璟不在的時候。他再單獨找程兆兒談談此事!反正也急不來!
程兆兒不知道秦遠航所想,見左右無事,程兆兒也不想待在這裏了,她現在急欲出去透個氣!便站起身來,和兩人告了辭,準備走了。
秦遠航遂站起身來準備送客。剛打開屋門,豈料正在這時。樓下的掌櫃急急忙忙的走上前來。秦遠航一看就知道有事兒,果然掌櫃上前一步,在他耳邊耳語幾句。秦遠航面色一變,雖然細微,但是,還是讓在座的其他兩位看出來了!
兩人正想問點什麽。就見秦遠航轉過身對兩位道:“家中有些事兒,就不陪兩位了。”說着他還略帶着一絲為難的看着歐陽璟和程兆兒。
他沒想到他娘給他定的未婚妻過來了。早就知道這姑娘在閨閣中就是一個潑辣彪悍無人敢惹的,沒想到膽子這麽大,單槍匹馬的就敢過來,如今正在他在石磨鎮買的宅子裏等着他呢!只是這事兒他也不好意思說給兩個朋友聽的!
想到他上次在金都。偷偷的去看她,她縱馬飛奔在街頭,那高高揚起的紅色長鞭。他就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口水。
當下,他也顧不得做知心朋友。調解歐陽璟和程兆兒之間的尴尬了,他忙不疊的就想去宅子看看,一來問這位來這兒究竟有何貴幹,二來是想看看,他的宅子有沒有被拆了!三來他要問清楚是誰洩露了他的行蹤了!
歐陽璟不在意的擺擺手,說了聲:“你去忙你的吧!”換做平時,他必是要擠眉弄眼一通,詢問一番究竟啥事這麽嚴重讓他變了臉色!
如今,見他情緒不佳,他自己的情緒也還沒調節好,他也就失了問話的心情!程兆兒也連忙道:“我們沒關系,你先去忙吧,可有什麽需要我們幫忙的你只管開口!”
秦遠航也管不了他們是不是客氣,當下點頭道:“并沒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只是一點家事!倘若有,我會告訴你們的。”說完就先一步走了。
後面還跟着急急忙忙的掌櫃的。
程兆兒也無暇顧及他究竟為了啥事兒,她此時也走到了門口,就要踏出門去。
想了想還是對後面不知道在幹什麽的歐陽璟說了句:“對不起!”便踏出了那道門,頭也不回的走了。
突兀的一聲道歉,似乎沒有前因後果,程兆兒說這話的時候,也沒有回頭,但是,兩人都知道她是為了哪件事兒。
程兆兒說這聲對不起并不是說她在情感上有什麽對不起歐陽璟的地方,只是對自己沒有處理好這層關系所抱有的歉意。
歐陽璟依然沒作聲,等到人都走了許久了,他才喃喃的念叨了一句:“對不起?!”似不解,似無奈,又似自嘲。
程兆兒出了膳食齋,臉上一絲笑容也消失不見!
雖說覺得沒什麽,但是自己該做的都做了,她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不過好在蜂蜜的事情也算成了!既然歐陽璟說給她畫竹筒上的刻圖,她也就暫且放下了這事兒!
程兆兒先去了中人那裏,把之前自己看重的鎮上的那個房子給退了,說明了自己沒有要買的意向了!
中人自然是不高興不樂意的,本來以為是筆大生意呢,結果沒談成!臉上倒是沒什麽,嘴裏還說着沒關系之類的話,心裏就不得勁兒的很!
剛準備送客了,只聽見程兆兒接話了,說要買一些人!
當下,那個中人臉上的表情瞬間扭轉了,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熱情的詢問其程兆兒有什麽特殊的要求來。
如今這年頭,外面旱的地方和澇的地方多了去了,多是賣兒賣女或者自賣自身的人,有的甚至只為了一口飯吃就把自己給賣了。
因此,這中人還真是認識幾個人牙子,他這裏如果介紹生意成功了,到時候,那些人牙子必然是要給他銀錢提成的。
如此想着,他就更熱情了!
程兆兒想了想,自己要買奴才完全會跟自己的買賣挂鈎的,無論是養蜂,還是她的養生秘方,這些可都是不傳之秘啊。這些東西要是給外人學去了,跑到外面和她搶生意去了,程兆兒能被膈應死了。
因此,思來想去,還是想着買些老實忠厚的奴才,賣身契在她手裏她才能放心點兒!
人心隔肚皮,倒不是說有了賣身契就是一定保險的,但是,總是一份保障不是嗎?
她倒是不會在古代高喊人人平等自由的觀念,這可不是現代,什麽人人平等自由,別傻了,無論在哪個社會都有社會階級的區分。
程兆兒思索了一會兒,決定讓中人幫着先介紹幾個可信的人牙子來。
左右她店鋪還沒看好,也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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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 真相
告別了中人,程兆兒去聽竹軒看了看,發現程長慶還在忙着,也沒她什麽事情!想到歐陽璟說的棉籽油的事情,便去了賣石磨的地方,買了輥軸和石磨。
前段時間,歐陽璟已經把棉籽給送來了,七七八八的拉來了一馬車!還說這只是給她試驗的,還有許多在莊子裏沒運來呢!
只是後來老宅前前後後出了那些腌臜事,雖說事情也不算鬧得很大,但是,膈應人的緊。又加上程兆兒對聽竹軒的經營方式改變。
程兆兒大刀闊斧的把那些代理家具的商販給回絕了,又馬不停蹄的開始限購聽竹軒的家具,再加上程兆兒還得養蜂,林林總總的許多事情,讓棉籽油的事情就這麽擱淺了!
不過這事情程兆兒也沒忘,一直惦記在心裏,這不,壓制棉籽油所要用的蒸桶、炒鍋、以及壓榨用的壓榨板都已經囑咐大舅李鈞安提前弄好了!
既然歐陽璟問起了,她回去就先幫他把這事兒做了,總之也是她和歐陽家合夥的生意,她自己也上心!
把石磨和輥軸請人家店裏的夥計給搬到聽竹軒,還有客人在,程長慶在接待客人,等到程長慶接待完,送走了客人,爺倆才帶着石磨和滾軸回家了!
回去後,李氏看了石磨唬了一跳,吃驚道:“這麽大?人怎麽拉的動?怕是要買頭驢子了?”她是知道程兆兒這棉布棉花倒騰的不夠,又要開始倒騰棉籽油的事兒了!
初初聽到這件事,她就有些不樂意了,李氏本質上就是一個傳統又知足常樂的人,在她心裏誰也比不過她的丈夫兒女重要。其他的,什麽銀錢之類的,對她來說并不是最重要的。除了滿足溫飽,又小有存款,再多的銀子,李氏就覺得沒有什麽特別的了!
她覺得如今的日子已經很好了。
兒女雙全且孝順和樂,聽竹軒鋪子不大卻蒸蒸日上。還有什麽不滿足的!本身李氏就很傳統。她覺得身為女子相夫教子就罷了,雖說生意場上也有女子,朝廷中還有女将軍。但是,那不都是少數嗎?大部分女人都是相夫教子,出嫁從夫的,也能平安喜樂的生活下去啊!
也不知道她這閨女兒咋這麽能折騰了!
只不過。這個閨女一向主意大,她就是想勸也勸不動。便也不費這個心思,就不勸了。心裏暗自琢磨,倘若程兆兒有什麽要幫忙的,他們老兩口就幫着就是了。兒女都是當爹娘的債啊!
如今看程兆兒又是折騰這個工具又是折騰那個工具的,每天經常忙的不行,人也比以前瘦了很多!
還有程長慶。聽竹軒名聲越發大了,程長慶在外應酬多了。經常喝的醉醺醺的,有時候第二天醒來,他還宿醉,頭疼的很,還要趕着牛車去鎮上,李氏瞅着他的臉色都不怎麽好了。
長此以往,爺倆熬得臉色都青白了!
李氏跟着心下擔憂極了!
因此,最近這段時間,李氏把手頭上的刺繡活計停了,除了懷孕的大閨女,家裏的爺倆也讓她放不下心來。
一直到如今,李氏就在家專職伺候他們,如今,眼瞅着程長慶和程兆兒都長了點兒肉了,程雪兒也面色紅潤起來,她才稍稍安心。
這會子看到這麽大的石磨,李氏心裏就不高興了,這要是用人力拉得多累啊,沒準這爺倆好容易長了點兒的肉都又回去了!她倒是寧可多花點銀錢了。買頭驢啥的,也能湊合!
至于說村裏有幾個看着眼紅的,他們也不是第一天眼紅了,随他們去吧!他們家被別人眼紅也不是一天二天了,總不能因為怕別人眼紅,就啥都不做啥都不買吧!
一家人覺得李氏說的話有道理,等到程長慶下午趕着牛車去鎮上,晚上回來的時候,就帶回來兩頭驢。
一只黑驢,還有一只是皮毛有些偏灰的灰驢!
兩頭驢是一公和一母,公的是黑的,母的是灰驢!聽說都是才兩三歲的年紀,正是最有力氣的時候,而且這兩頭驢的牙口看上去也好的很,屬于比較強健的!當然價值也是不菲的。不過,卻很實用。
莊稼人對于這些牲畜有種天然的喜愛,程長慶和李氏也顧不上銀子了,瞅着這兩頭驢,臉上都笑開了花,程長慶也不顧及天色晚了,徑自在牛棚邊又簡單的砌了一間棚子,給這兩頭驢安了家!
晚上,把粗制棉籽油所用的一系列工具都準備好了,一家人便準備睡了。
沒成想,這老宅不消停了,又來人了!程長慶去開了門,外面依然是程朵兒,程兆兒站在廊下瞥着她跑的氣虛喘喘的樣子,有些不厚道的想,這程朵兒如今大約算是王氏的小丫鬟了,啥跑腿的事情都緊着她來了。
程朵兒是抱着什麽心思讨好老宅的老兩口,程兆兒就是不知道也能猜出來!不就是想着以後老兩口手頭上能出漏點兒給她,或者給她找個好人家,像程蓮兒那樣也行啊!
爹娘靠不上還不讓人家靠爺奶了?
不過,程兆兒覺得程朵兒怕是要竹籃打水一場空了!程家老宅那兩口子什麽樣兒?大概程朵兒還沒搞清楚呢!
那老兩口能給她添妝?他們號稱自己最喜歡的大孫子都要去戰場上拼命的時候,他們也沒拿出多少點兒銀子來。
等到程榮瑞回來了,二老在程榮瑞面前哭訴說銀子都被程長富借走了,一副迫不得已的樣子。
程兆兒面上沒什麽,看着二老在這演了一回。心裏早就冷笑開了!真相是什麽,大概可不是二老口中說的這麽感人了!
就二老從之前到現在的行事風格來看,程長富大約是背了黑鍋了!
程長富借銀子這事兒肯定是真的,但是,要說掏空了這兩人的家底兒程兆兒第一個不信!兩人都屬于自私自利的主兒,平日裏把銀子看的比命還重要,會把銀子都給程長富套了去?那怎麽可能?
對兒子和孫子也不過如此的老兩口,對于從來不放在眼裏的孫女或者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