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4)
下自己就能全身而退了。可她說不出，直覺告訴她，這樣沒有用。還會讓這個人傷心，自責沒能保護好她。
群戰之下，他們最終還是沒能逃脫。曹小牧的手裏都是對方溫熱的血，她惶恐地想捂住不斷流出的血卻無濟于事，她無措地呼喚“潑…潑猴”，可對方已無力回應。
一刀穿過了潑猴的胸前，曹小牧被兩雙手抓走，“潑猴！”曹小牧十分無措。
“潑猴！你不是要和我比武嗎？你活着！我就履行我說的話！潑猴你聽到了嗎？潑猴——”
潑猴眼裏流出血淚，無聲張口，“沈寨主……”
一個人一動不動地跪在地上，一個人就在不遠處無聲哭泣。領兵的軍官想起上級的吩咐和布告的內容，他在心底改變了主意，“你們記住了，盜賊負隅頑抗，寧死不降。”
“是！”部下們口心一致。
剛入夜，鄭時俊若有所思地翻閱手裏的書。
“陛下，深王爺求見。”
“準。”
“參見陛下。”昔日冷酷的深王爺也有如沐春風的一面。
鄭時俊忍不住含笑調侃，“皇兄不在府裏和君姐姐一起，來朕這兒是讨酒喝嗎？”
深王爺掩唇一咳眼裏明顯的笑意，在看到少年眼下的淡青轉而憂慮，“陛下，臣為天下百姓慶幸有陛下這樣的明君。可陛下不應為了國事操勞過度。”
深王爺自知對當初的少年逼之過甚，但那時是不得已為之。先皇指定的未來儲君，誰也不能更改。他沒有那個野心，也不曾有那個資格。唯有盡力輔佐少年，直到這位少年帝王能獨當一面的一天。
鄭時俊皺眉，“皇兄說過，昏君，亦明君不過一念之間的懈怠。自古哪位明君不為國事憂心？朕能如何？”
深王爺好像看到昔日淘氣的小孩，忍不住愧對，“陛下，可怨臣？”
鄭時俊苦笑，“朕知道你是為了安國。朕在見到你的那一刻就明白，是朕輸了。朕就該孤坐在皇位一世。朕不該，也不能去怨怼皇兄。不然，朕真的要孤寂一生了。”
深王爺不得不憂心，“陛下，是還放不下霸道寨的之事？”
鄭時俊冷笑，“朕并非小氣。而是堂堂天子的顏面，豈容他人踐踏？”
深王爺搖頭，“陛下不必如此。當初君施因魏雲失蹤，本王也恨不得讓魏家付出代價。本王一年日夜不能安眠，直到他們受到應有的懲處。可陛下，恨，太累了。不如放下吧……”
鄭時俊望着外面的夜空沉思不語……
罷了。
☆、小人魚乖乖，把門開開
? 你好，捕頭大人，我家門口有一只粉色的大海蚌。每天，它都在悄悄對着我講情話……
——小美人魚的日記
碧色海洋底部的細沙平緩，置身溫和的水流全身暖洋，墨綠色的水藻翩翩起舞，五彩斑斓的小魚靈巧地在顏色絢爛的珊瑚群裏暢游。
海底的水晶宮裏的後花園，曹小牧趴在石頭上曬日光浴，透過海面的太陽光像一盞盞燈。
曹小牧新奇地觀察自己紅色的美麗魚尾。精致的鱗片完美地貼合尾巴，仿佛一件光澤豔麗絲綢精心所制的華美禮裙。她的一頭長發真如傳說中的一樣美如海藻，只不是墨綠色而是陽光的金色。
“小美公主，你說，我還能見到她嗎？她，會喜歡上我嗎？”年輕的人魚王子憂郁而癡迷地望着粼粼波光海的面方向。他有着如雕塑般完美的英俊外貌，一雙碧綠如寶石璀璨的眼睛氤氲着迷人霧氣。
“小美”？這個名字一點也不符合我高貴公主的氣質好伐？！曹小牧忍住翻白眼的欲.望，她可是天真無邪的小美人魚呢！
曹小牧捏着嬌滴滴的嗓音安慰這個真·未婚夫，“岳岳安，只要你想，你們當然可以再見面啊。你是海裏最好看的王子，那個女孩一定也會喜歡你的。”
岳岳安最喜歡接受別人對他的贊美，何況是美麗小美人魚的真心告白。他撥過額前的卷發，迷人地側過臉，“小美公主謝謝你！如果你是她就好了……”他惆悵地嘆氣，簡直讓人心疼。
曹小牧不得不做出關心的模樣，“岳岳安不要難過，你去找心愛的采珠女孩吧！”
岳岳安心碎地皺着英俊的眉，“不！小美公主，我不能這麽做。我們的婚約是兩國締結和平的象征。”
‘哇——系統君，我要吐了……一臉憔悴地告訴自己的未婚妻：哦——我愛的是別人。哦——我好難過，快來快來安慰我！要臉不？！小人魚表示很無辜。信不信我砍了他啊！真是奏不要臉！……’
曹小牧靠着對系統君巴拉巴拉吐槽了半天，終于撐到了那位宇宙無敵自戀王子肯走的時候。
‘天哪，自戀狂快走吧！真是謝謝您了！’
曹小牧發覺這次系統君匿了好久。為什麽她詭異地覺得系統君是在害羞呢？嘿嘿——
曹小牧上次一回到系統空間就嗷嗷直叫，朝着正光芒四射的系統君沖了過去了，“0435！你個沒良心的！上個世界就是在坑我！枉我那麽相信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你這麽對得起我嗎？我被關在那個地方，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嗎？你個王八蛋——”
一開始系統君反射性地放大自己身上的白色光芒。可曹小牧只是靈魂體，對足以亮瞎眼的白光完全沒反應。她直直地沖過來，系統君躲都來不及。它居然被曹小牧歪打正着地抓住了！
系統君都要震驚了！它和曹小牧大小比例差距在那，在加上身上散發出的迷惑光芒範圍之大！曹小牧能一把抓住它的概率小于0.005％！這個不可能事件都被她撞上了！
這件事絕對不能說出去！在其他同級的系統的面前絕對會顏面掃地啊！
『放開吾！』氣急敗壞的系統君對曹小牧叫道，連一貫冷冰冰的語調都變了。它掙紮着要逃脫曹小牧的魔爪。然而，在曹小牧的手裏的系統君，戰鬥力華麗麗降低為零啊。系統君徹底放棄了雞肋的光芒光環。
裝腔作勢的強光褪去，曹小牧就發現手裏的是一個粉色的圓球。
“咦——系統君我抓到你了！你好軟诶！你每次出場都是光芒萬丈的。我還以為你不是帥得慘絕人寰，就是醜得驚天地泣鬼神！原來是一個玻璃球！不對啊，摸起來軟軟的，還是粉紅色的！是個水球嗎？說嘛說嘛！系統君你到底是什麽……”曹小牧愛不釋手地蹂.躏着系統君。
義正辭嚴的系統君：『宿主，住手！』
充耳不聞的曹小牧笑眯了眼，專心致志地把手裏的粉色球揉成各種形狀，關鍵它還會反彈！“嘿嘿嘿，系統君你好可愛！你以後不要藏起來了，我們就一起做任務。我們一起玩吧……”
是被你玩吧？系統君都要翻白眼了。雖然它沒有白眼可以翻，宿主，求你住手啊！
曹小牧瞧見粉色球突然變得通紅，“系統君，你冒煙了诶！不會要着火了吧？系統君？你別不說話啊？系統君嘤嘤嘤——”
『宿主…你先放開我……』光榮變成紅色的系統君要窒息了。
“哦哦。”曹小牧戀戀不舍地松手，紅球悠悠懸浮在了空中。
系統君逐漸從紅色變成粉色、藍色、直到晶瑩剔透，玻璃球上面流動着漂亮的七彩線條。
曹小牧小心地戳了一下系統君，“系統君，難道你們系統都是這個樣子嗎？軟軟的，還會變色！咦，現在怎麽不軟了？”
系統君肯定不能說實話啊！雖然它能夠探知宿主多變的情緒，卻不能了解原因也想不出安慰宿主的方法。它從上個世界就向主神申請了升級感情模拟程序。
曹小牧要是知道系統君升級後，身上顏色會透露出它的情緒，鐵定要嘲笑它一番的。弄不好，她還會利用這一點呢！誰知道這麽快就讓曹小牧看見它的樣子。果然，宿主笑眼睛都快看不見了。
雖然如此，系統君還是暗暗松了一口氣，上個世界它就檢測到自己被定位了。排除主神或其他系統的惡作劇。它為了不讓宿主被法則發現，只能盡量休眠自己降低被感知的風險。得不償失的是宿主的任務失敗，她因此吃了不少苦頭。系統君不忍心卻也無可奈何。根據《系統守則001》：系統不能為宿主提供過多幫助，避免讓宿主産生依賴。土壤越肥沃，對植物不是越好。希望她快點強大起來。
聽曹小牧問起其他系統，系統君莫名有一點不開心，它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主神創造出的系統最初的都是這樣的。只有等級提高，系統才會有不同的樣子。』
“所以你還是初級的吧？哈哈哈哈哈——”曹小牧笑得很嗨，都快滿地打滾了。系統君總是一副無所不能，碾壓爾等凡人的猖狂模樣。原來它才是初級！不行，眼淚都要笑出來了——
果然還是逃脫不了要被嘲笑……
『宿主，鑒于你上次的表現。本系統特地接了一個扮演任務。這次，你只要負責扮演好小美公主，就能獲得異常豐厚的獎勵喲~有沒有很心動？』
“哈哈哈不怎麽樣——高貴冷豔系統君竟然說起推銷語！嘲諷臉才是系統本色啊！天哪！我的系統君中病毒了嗎？我的小心髒受到了不可計量的傷害，酷愛支付賠償費用！哈哈哈哈……”
『再賤。』
下一刻，曹小牧就被無情的系統君丢入了一個神奇的人魚世界……
按理說，曹小牧只要好好扮演小美公主，不太明顯違反她的性格就行。可是，曹小牧在這個世界遇上的都是一堆奇葩！
這還得從頭說起。曹小牧一到這個世界發現全身浸在水裏，幾乎要吓得再死回去了！系統君才慢慢悠悠地告訴她，這個世界是有美人魚存在的世界。她要扮演的就是一個“天真無邪”的美人魚——小美公主。丢給曹小牧一本小美人魚的日記，系統君很不客氣地就匿了。
小美公主的日記本上綴滿了光澤圓潤的珍珠、各種顏色的貝殼，還有海帶細心地綁了一個蝴蝶結。看得出小美公主很愛惜她的日記本。就是，審美有點……曹小牧嘴角抽抽地打開打扮得五花八門的日記本。
上面刻的歪歪扭扭的小魚、扇子、條紋啊……她根本就看不懂！曹小牧憤怒抗議，系統君才大發慈悲地給了她理解人魚的語言和文字符號的能力。
曹小牧撇撇嘴，研究起了自己要扮演的人魚公主的生活。
小美是人魚王國最純真最美麗的公主。她有一個長相豔麗、脾氣火爆的姐姐。這個姐姐真真是一個抖S愛好者！她看誰不爽就拿鞭子一通甩，最喜歡收拾觊觎她的人魚，不虐得他們喊她“主人”就不是小美的姐姐。
她常常一邊微笑着抽人魚，一邊教導小美公主，“要是有人魚冒犯了你，就這樣一頓死抽就對了。妹妹，要記下哦！”小美公主真的一個個記下來了：X日，姐姐教我抽鞭子要用“巧勁”。X日，姐姐說我心太軟，要讓我試一試抽人魚。可是我拒絕了，姐姐會不會生氣了……
天了嚕！小美公主這麽單純，你讓抖S姐姐情何以堪啊？
咳咳，曹小牧繼續看下去:小美公主和鄰國的王子——岳岳安定下了婚約。只等她過了成人禮就可以嫁給這位英俊的王子。
岳岳安王子對地面上一位普通的采珍珠女孩一見鐘情。可他們的距離不只一點點，跨越了一個海洋的愛情太遙遠。岳岳安只能對小美公主傾訴，他對那女孩的深深愛意多麽無望而美好。單純的小美公主并不知道什麽是愛情。善良的她見不得岳岳安難過的樣子，自然鼓勵王子追求他的幸福。可是岳岳安是個自戀的膽小鬼。他不敢違背父母的意願，只能每天在小美面前展示他的哀怨。小美心情也受到了影響，連每天的日記都少了起來。
這不是，自戀狂王子哭訴一通才走。曹小牧望着頭頂上遙遠的海面，撇撇嘴還是想回到柔軟的床上打滾，‘系統君，你別不理我啊——’
‘自戀狂人魚渣王子喜歡上平凡的人類女孩，抛棄了美麗又善良的小美公主。恩！我明白了。這是一個人魚公主逆襲文！渣男現在執迷不悟，将來猛回頭良心發現。小美公主此時已經有一位岳岳安更英俊、更財大氣粗的王子了！嘿嘿嘿——’
然而，曹小牧被這個世界的狗血畫風狠狠打臉了……
☆、小人魚乖乖，把門開開
? 海星先生說：如果有喜歡的人，就把心裏話說給海螺聽。它會幫你告訴那個人……
——小美人魚的日記
透過海面的光變得微弱而遙遠，人魚王國無處不在的浮草，散發出積蓄了一天的瑩瑩光芒。
“小美！”魅力四射的抖S姐姐烈扭着纖細的腰，氣質高貴的寶藍色魚尾随水游動。她的火紅長發高高挽起，纖細的脖頸上有三片淺藍色鱗片，手裏是一把魚骨長鞭，傲睨一切女王的霸氣外露，烈焰紅唇緊抿，“那個空有臉、沒腦子，還成天叽叽歪歪的岳岳安又來幹什麽？”
這用詞之精準深得曹小牧的心啊！毒舌程度跟系統君有一比。真該讓臭屁的岳岳安聽一聽！
“不對。我是天真又善良的小美公主！”曹小牧忍住對岳岳安的吐槽，在心裏默念着企圖催眠自己。忽然腦筋一動，她嘟起嘴精致的臉上只剩單純的擔心，“姐姐，岳岳安他喜歡一個人類。可是他沒有勇氣去追求那個女孩。他好傷心……”
“呸！”抖S姐姐一甩鞭子，眼裏明晃晃的唾棄，“沒用的懦夫！姐姐替你好好教訓他一頓！”
曹小牧皺着秀眉，十分“緊張”地拉住抖S姐姐，“姐姐不要！我只是希望岳岳安能開心，姐姐怎麽能打他呢？”
抖S公主知道自己的妹妹單純善良的性格。如果當面收拾那個沒用的王子，只會讓小美傷心難過。
她想起自己的來意，笑着點了點曹小牧小巧的鼻子，“好啦好啦，姐姐跟你開玩笑呢！我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不由分說就推着曹小牧出了宮殿。
曹小牧一出水晶宮，就看到海草群邊上有一個很大的粉色大海蚌。它閉着光澤圓潤的粉殼，中間一條縫吐出一串串五顏六色的泡泡。大大小小泡泡只集中漂浮在曹小牧的身邊。
曹小牧一時手癢，戳破了面前的一個大泡泡，“噗——小美公主，你好嗎？”她的耳邊忽然冒出一個羞怯的聲音，分不清來源只覺得很悅耳動聽，好聽得就像在唱歌。
曹小牧接連點了幾個泡泡，又聽到了同樣美妙的聲音：“小美公主，你今天的心情好嗎？”“小美公主……”
好神奇哦！也許是聲音很溫柔又動聽，曹小牧一點也不害怕。她驚喜地笑笑，像個小孩子樣上下左右地點着每一個漂浮的泡泡，想聽聽下一個泡泡會說什麽。
見怪不怪的抖S姐姐對童心滿滿的妹妹深感無奈，“小美，別點了。”她向來看不起這個只會說纏綿情話的海蚌。如果拿鞭子抽它有反應的話，她早就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海蚌抽裂了。她的性格火爆，唯獨對自己的妹妹沒法子。
她挑眉好心提醒曹小牧，“你再聽下去，它會以為你接受它的愛意的。”
曹小牧順着抖s公主的目光看去，粉色的大海蚌接連冒出許多泡泡，多得都快把曹小牧包圍了。
這就是小美公主日記裏每天和她說情話的大海蚌嗎？
“它是粉紅色的嗎？”
“白色的！每次見了你就變紅，跟水母一樣。好了，我們走吧，天要黑了。”
曹小牧被抖S姐姐不容置疑地拽着往上游去。深藍色的海洋廣袤無垠，萬種各異的生物自由自在地游蕩。色彩鮮豔的水母像一把把透明傘婆娑起舞，兩個美麗身姿妖嬈的人魚輕巧地游動着，靈活而有力的魚尾劃出一道道亮麗的弧線。
曹小牧随意地回過頭，那只大海蚌已經停止了冒氣泡，它沮喪而孤寂地一動不動。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啊……
夜晚的海上星空繁星璀燦，彎彎皎潔月亮高高懸上，無數星星閃閃發亮。海面一片靜谧，倒映着另一個星空。
曹小牧和抖S姐姐躲在礁石群中，她們探出身子浮動在水上，舒爽的海風輕柔拂過面頰。
“姐姐，你在等什麽？”曹小牧坐上一塊礁石，再次呼吸到新鮮空氣的感覺棒棒噠！
抖S姐姐微微一笑，氣定神閑地環起雙手，“姐姐給你抓一個人類來玩。”
曹小牧幾乎掉進水裏，不是吧……我一點也不想玩啊——
海風呼呼，一艘破舊的海船逆風駛過來。
緊緊注視着海船的抖S姐姐，忽然對着曹小牧說，“小美，快唱歌！”
嘎？唱歌？一個五音不全的人唱歌是魔音入耳啊！
曹小牧不能拒絕，她緊張地深吸一口氣微微張口。美人魚的天性使她呢喃出口，女孩清澈的嗓音輕輕吟唱，神奇的聲調在海面飄蕩……
傳聞美人魚的歌聲是世上獨一無二的宛轉悅耳，這份聲音有一份讓人迷失的魔力。
皮特潘沒想到，能在這個普通夜晚能聽到美人魚的歌聲。幸福來得突然又飄渺，伴着歌聲他不知不覺地走出船艙……
海船的甲板上站着一位大概十五歲的帥氣男孩，他一頭雜亂的金色短發卻錯落有致，臉上有幾點雀斑顯得青澀。他海洋藍的眼眸此刻熠熠生輝，彎起嘴角微笑的樣子幹淨而美好。男孩一身藍色的水手裝有些破舊，手臂上露出小麥色的皮膚，是常在陽光下生活的健康膚色。
“真可愛的男孩！”抖S姐姐流露出的躍躍一試，無故的危險。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主角光環？曹小牧不由自主停止了唱歌，心中暗暗嘀咕，實在是男孩身上的迷人光環簡直要照亮一片海。
誘人的美人魚歌聲驟然消失，皮特潘清醒了過來看見船前有一片礁群，就像海洋裏的一串發光的花環。他清晰地望見在礁石上的兩個女孩，她們擁有着美麗的長卷發，下身是閃閃發光的魚尾，美得令他幾乎要窒息了。
“哦——美人魚！”還沒等皮特潘走近一點去仔細看。一個金發的美人魚害羞地望了他一眼，就膽小地噗通一聲地跳入海裏。紅發的美人魚對他露出一個神魂颠倒的微笑，就轉身一起消失在海裏了。
“多麽神奇的生物啊！”忍不住驚嘆的皮特潘久久不能回過神。他兩眼放光握住雙拳，開懷一笑，“下一次一定要和她們說上話！”
海上的朝陽冉冉升起的時候，皮特潘眺望到一座綠樹林立的海島。他興奮地行駛海船靠近岸邊，熟練地扔下笨重的鐵錨，就往海島上去探險了……
皮特潘是一個小小冒險家。他天生對這個世界充滿好奇心，他從小就纏着父親帶着他出海。在父親生病去世後，他繼承了父親的海船，開始一個人勇敢出海冒險旅行。他從來不懼危險，只要能見到從未見過的風景，體驗不一般的歷險人生！
皮特潘也不是空有勇氣，他有水手的力氣兼船長的智慧，能夠在海裏岸上很好地生存。在幾年之間，他去了許多地方，有危險有趣的，也有無聊的。他不會在一片海洋停留很久，偶爾他會到岸上人群中，打聽別人知道的傳聞故事。
他有跟人結伴探險一個藏寶地，在海底挖出了幾個裝滿金子的箱子。他并不在乎錢財只拿了一個金子做紀念，就往下一個預定的地方去了。他曾一個人闖進海盜之島，順手救出一位可愛善良的小女孩。雖然在後背上受了傷，他驕傲地認為是男子漢的象征……
這一次，他跟一個老水手談論起傳說裏的美人魚。老水手對他說六角海曾經有美人魚出現的消息。為了親眼看看美如仙女、人身魚尾的神奇存在——美人魚，他十分激動地在這片海附近等待着。他竟然真的見到美人魚，之前遭遇海上兇險的龍卷風也是值得了！
皮特潘決定現在海島上找一些食物，晚上繼續到六角海找美人魚！似乎是他撿到的幸運之石帶來的好運，美人魚居然自己來到了他面前……
皮特潘坐在海邊熱火朝天地烤着蛇串轉眼一看，不遠處的海裏一個紅發女孩在好奇地注視他。
曹小牧還在考慮要怎麽接近男主角，就見皮特潘十分熱情地對她招手，“嗨！你要一起吃嗎？”他晃晃手裏的蛇串，又想美人魚怎麽會吃這種東西！他才捧起旁邊的一袋野果對着曹小牧笑了笑，“水果吃嗎？”
曹小牧緩緩游到海灘上，小心地把魚尾浸在水裏，她對着岸上笑得燦爛的男孩說，“你是誰？為什麽和我不一樣？”
小美人魚純真而好奇地望着他，皮特潘不想吓跑她，十分友好地笑笑，“我叫皮特潘！是一個喜歡冒險的人類。你叫什麽？我們可以做朋友嗎？”
“我是小美公主。”美人魚猶豫地點點頭，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皮特潘高興得要手舞足蹈了。他喜歡交朋友，可是很少有人願意跟他一起無利益的冒險。這個可愛的美人魚似乎是第一次見到人類，他一定要給她留下一個好印象！
曹小牧覺得皮特潘像一個流浪的王子，長相帥氣性格又開朗。他還去過很多地方、知道很多故事願意講給不谙世事的小美公主聽。皮特潘應該就是單純的小美公主的男主角吧。
曹小牧挺樂意跟這個男孩相處的。她每天都會來到岸邊和皮特潘聊天，皮特潘還做了一個美人魚的木雕送給她。
抖S姐姐對于小美喜歡上一個人類也不意外，她只是挑眉笑說，“小美，珍惜現在的日子吧。”
就在曹小牧認為皮特潘會跟她表白的時候，皮特潘對她說起了自己的初戀女孩還感嘆說，“她和你一樣的天真善良。我每次見到你都會想起她，可惜她不能和我一起冒險。小美，你願意陪伴我嗎？”
願意…你個頭！
☆、小人魚乖乖，把門開開
? 海龜爺爺說：小美公主，不要相信人類的話。他們都是貪婪又自私的魔鬼，小美公主遇上人類一定要躲得遠遠的，千萬不要被他們抓住了。
——小美公主的日記
曹小牧太知道小說的套路了！男主的初戀就是他心底抹不去的朱砂痣。女主最初只是一個替代品，要經歷虐心加虐身的各種狗血，搞不好還要帶球跑，才能獲得一個發現“哦原來我愛的就是你這個人而不是把你當做替身”的男主……
這是曹小牧看了太多小說的後遺症。自從知道自己的任務世界是在小說裏，她總是忍不住腦洞大開，而且總是會想到這種帶感的狗血橋段。
曹小牧被自己的腦補坑了太多次，還是死性不改已經暢想到：皮特潘一手抱住他的初戀女孩說，“對不起小美，我的心一直是屬于她的。”善良的小美公主首先要面無表情，而美麗的眼睛反映出深深震驚與痛楚，然後牽強微笑善良而隐忍地說，“祝福你們。”轉過身潸然淚下飛奔跑走…哦不，是游走！皮特潘愣怔地對着小美公主的背影伸出手，又遺憾地放下……
曹小牧深刻地懷疑自己的演技，幾個世界她從來沒有好好遵循原主的性格。她本來只是一個對走出死亡之地有執念的地縛靈，是系統君給予她機會去品味活着的感覺。她恍然感到自己有了喜怒哀樂，試圖在系統君面前放大情緒，不斷挑戰着系統的權威，而系統君其實一直在包容她。她不喜歡僞裝成別人，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一個怎樣的“曹小牧”。
小說世界要求她去僞裝成另一個人，她就會沾染上那個人的記憶與情感。曹小牧就像一張白紙，被潑上了太多不同顏色的染料，這張紙快要不堪重負地破裂。也許是系統君察覺到她消極懈怠的心理，在這個世界只要求她僞裝一個單純善良的美人魚，沒有給她其他的限制和不得不完成的目标。
曹小牧試着去理解系統的苦心，她為自己抹上一個新的面具，試圖笑得幹淨而純真。可她太疲憊了，她只想快點結束這個世界，然後她就開始作死了……
“你聽過美人魚的故事嗎？”曹小牧無意識地甩甩自己的尾巴。正午的陽光火熱灼人，海水溫度上升，曹小牧一個人仰着頭浮在海上，皮膚一陣冰涼。
船上的皮特潘脫掉上衣，脖子上挂着一條黑色的編繩。他像魚兒一樣跳進海裏，激起白色的浪花。他潛在水裏在曹小牧身邊打轉，豁然從水裏出來，好看的笑臉頭上都是水。
他專注望着曹小牧的眼睛漂亮得發光，“我欣賞那個為愛勇敢的小美人魚，就算人類王子不愛她欺騙了她。她失去了愛情，也獲得了新生。”
“我聽的故事和你不一樣。”曹小牧沒有看皮特潘，而是用手劃過海水，一小串白色的水泡在打轉。“小美人魚愛上了一個人類王子，最後變成了海上的泡沫。”
皮特潘歪着頭看曹小牧的側臉，無憂無慮的小美也會有煩惱嗎？他有些無措，“小美，你怎麽了？”
曹小牧對着皮特潘溫柔的笑起來，“你能給我講講，你們人類是怎麽講美人魚的嗎？”
“好。”皮特潘很高興小美願意聽他講故事，他潛入水底摸起了一個藍色的貝殼，輕輕放在了曹小牧的手裏。
很久很久以前，在海底的深處有一群無憂無慮的美人魚，美人魚的上身像人類，卻有一條漂亮的魚尾。美人魚是上帝的寵兒，她們擁有最完美的外貌、歌喉和舞姿。夜裏，美人魚們在六角海自由自在地歌唱，舞出最優美的舞蹈。上帝的護佑下，美人魚從來不會感到悲傷。她們從不輕易哭泣，如果有一天美人魚流淚，她的眼淚會化作寶貴的珍珠。
一位英俊高傲的王子住在了海邊的城堡，一個小美人魚對他一見鐘情。她真誠地唱情歌向王子示愛，可王子并不愛她反而厭惡她。
王子為了懲罰這個小美人魚，假裝愛上了她。開出條件讓小美人魚爬到陸地上他求婚。小美人魚為了愛表現出了勇敢無畏的決心。即使尾巴在地面劃出一道血痕，她依舊不退卻地照做了。
在城堡上的王子和他的貴族朋友狠狠地嘲笑了小美人魚。王子對她說，“你只是一條魚。如果你跟我一樣，也許我還會考慮一下。”“哈哈哈——”
受了傷的小美人魚流下了珍珠眼淚，她抛棄自己的善良與海底的女巫做了交換。她再也不能唱出動聽的歌曲，而王子變成美人魚被她帶到了海洋中。
從此，王子和美人魚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這個…跟我聽得真的不一樣……
“你不害怕嗎？我像故事裏的小美人魚一樣，把你抓去海底跟我永遠在一起？”曹小牧把藍貝殼舉到陽光下，換着角度去看刺眼的太陽。
皮特潘璨爛一笑，“為什麽要害怕？我不會傷害你，讓你流淚的。小美，我們是好朋友啊！”他撓頭，有點不好意思，“小美，我很欣賞故事裏的小美人魚。她敢于去争取愛情，她當初的善良使她受到傷害，也得到了新生。”
曹小牧卷着自己的長發，一臉純真，“不應該善良嗎？為了愛情失去善良是正确的嗎？”
皮特潘微笑，“小美，善良會讓你單純，可這個世界的危險時刻準備着要傷害你。你可以堅持善良，可你不能讓自己受傷。小美人魚受到了欺騙，她選擇了最簡單的方法。她相信王子的話，讓王子變得和她一樣，我想這個故事是告訴我們：不要太善良，不要利用別人的善良。”
曹小牧懵懂地點頭，“你想去我的家看看嗎？我有辦法讓你在海底呼吸。”
皮特潘歡喜地笑，迫不及待地拉着曹小牧，“好啊！我要去海底冒險！”
他認真的樣子讓不懷好意的曹小牧有些心虛。曹小牧摸索着脖頸上的鱗片，摘下一片紅色的魚鱗貼在了皮特潘的耳下。“你試一試。”
皮特潘潛入水底，呆了一會兒，鼻子沒有呼吸也不會感到窒息。曹小牧來到他身邊，對着他微笑，“跟我來。”
美人魚只留給他一個魚尾遠去的背影，皮特潘毫不猶豫地跟上了。
☆、小人魚乖乖，把門開開
? 姐姐和我約定好要一起去看海上的夕陽。我等了好久好久。她回來那天的海洋，真的染上了不一樣的紅色。
——小美公主的日記
曹小牧的想法很簡單，把皮特潘留在海裏陪她。這個故事就可以結局了吧？不是說王子和公主幸福地在一起了嗎？而皮特潘是标準的男主配置。最好自願，要是他不願意，曹小牧也要想辦法。她是希望有一個人類能陪伴。
一個人會寂寞的。尤其沒有系統君的日子……
曹小牧領着皮特潘到了她超豪華版的水晶宮殿。皮特潘不愧是男主，在奢華照人的珍珠簾、五光十色的寶石面前都不為所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