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夏梵挑了挑眉,“大和尚,你是化緣還是看來跳舞的?這裏素菜難吃的連兔子都嫌棄。”
衆人:“……”
夏梵早知江寒汀會起疑心,這貨從睫毛到腳趾甲都是算計的人。
接借屍還魂,移魂奪舍,擱在以前要放火或桃木穿心,但是今時不同往日,她咬死不承認就是。
在此之前,她露出的破綻就太多,索性最後豁出去坑人一把,本來她想把江寒汀的衣服都扒了,後來轉而一想,那次在英國她手欠幫了對方一把,麻煩都不斷。
要是把人衣服扒了,說不定人真攤上要她負責就麻煩了,而且江寒汀也不是良家婦男,這買賣不劃算。
好歹她也有一枚根紅苗正的未婚夫,下了娉對了八字,只等她把人娶回來。
那位探花郎乃名士之子,溫文爾雅儀态端莊,和她手下那群兵油子比起來那真是天囊之別,自帶一股清風迎面拂來。
玉一樣的人兒。
讓人不敢大聲說話,怕把那朵探花吓枯萎了。打?那就更打不下手了……
如果但是沒有那麽多瞎眼的人說“鮮花插在牛糞上”,那就更完美了,她覺得自己挺對不起那朵花,堂都沒拜就讓人守了寡。
夏梵雖然性子懶散,但是也沒心大到那種地步,江寒汀頂着張和探花郎不相上下的漂亮臉蛋兒,但着可是真蛇蠍美人,搞不好睡着了,她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她惜命,何況這又是別人的命。
夏梵心裏知道就算是江寒汀察覺出什麽也不打緊,反正任誰看來,她就是夏梵。
那人能奈她何?
她已經不是昔日那個小文盲啦,好歹也是法律專業的本科學歷,心裏門清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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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說多讀書總不會錯,不怕流氓,就怕流氓有文化。
虛雲行了個禮,“女施主好,非也,我是來找有緣人。”
舞團的人都看了過來,有些不明所以,一群緊身褲裏冒出三個和尚,別提有多奇怪了。
衆人又看向江寒汀,男人下腹一緊,女人胸口一顫,立馬擺出自己最有誘惑感的姿态。
不久前,江寒汀在小房間和那對情侶‘玩游戲’一戰成名,還因為太激動,身體中風被送去了醫院。
助理葉小天推了一把人,“磨叽什麽,錢你都收了,你倒是快上啊!快給她做法事!”
夏梵眨了眨眼睛,“法事是做給活人看的,人死如燈滅,不過是生者求心安,不過我一向是不同流俗、不欺暗室、誠然一片赤子之心、當仁不讓的道德典範,自然不要像你求心安。”
虛雲:“……”
出師不利啊,有點不知道接這個梗。
衆人:“……”
他們都被人的厚臉皮驚呆了……啊,好不要臉!
圓覺站了出來,“這位女施主,你弄錯了,有人說你被妖怪附身,我師父是來超度你的。”
頓了下,轉過頭有對小助理說,“你對我師父客氣點,出家人不打诳語,我說揍你就揍你哦!”
最後看着師兄圓慧又想上前捂自己的嘴,終于縮脖子不說話了。
夏梵嘴角扯了扯,她還在想江寒汀醞釀這麽久,會有什麽招,不過她怎麽也想不到的是,江寒汀居然會舞團一衆:“……”
大師你快收了那妖孽,不要讓她在禍害蒼生!
虛雲:“……”
看着眼神炙炙看着自己的一衆人,法師在心裏嘆了口氣,道行太淺,真……收不了!
他有些頭痛,自己這小徒弟也太耿直了些,以後還是要讓圓慧好好教導才行。
虛雲慈眉善目的笑了笑,“我是來為施主解惑的,施主難道沒有困惑。”
夏梵怔了怔,莫非這大和尚看出了什麽?她拉着人到了最右邊的小房間,這裏畢竟不是說話的地兒。
一衆人也跟着緩緩移動,想湊近聽個熱鬧。
夏梵看了眼門外的一衆,對江寒汀說,“你進來。”畢竟人是這家夥帶來的,而且看樣子沒那麽容易好打發。
夏梵正準備關門,葉小天的頭擠了進來,眼巴巴的看着江寒汀,“江總,還有我呢?”
你怎麽能丢下可愛又懂事還認真務實的小可愛我?
江寒汀輕輕的把人腦袋推了出去,“外面等。”
“砰”的一聲,門被從裏面合上。
江寒汀看着這個房間,有點腿發涼,上次就是在這裏,他差點被脫光了。
夏梵盯着人,“大師可知其中緣由?”
她其實想問,自己為什麽會到這裏來。可是江寒汀在這兒,夏梵不敢把話說得太明。
“一迷為心,決定惑為色身之內,不知色身外洎山河虛空大地。”
……
夏梵:”說人話。”
虛雲撥弄了下佛珠,“有因必有果,不可說,不可說。”
夏梵額頭青筋跳了下,”莫裝逼。“
這禿驢大概是欺世盜名之徒,在這裏故弄玄虛,她要心中火起和尚也照樣揍,怎麽辦,她耐心快用完了。
虛雲聽見對方握拳的關節聲響,心裏咯噔了下,忙又說,”施主命格與常人不同一般,老衲參不透,不過倒是可以撥點一二。“夏梵忍了下來,這個舞蹈室許久不用,變成了雜物間,最右邊有張桌子,上面有紙幣,她走了過去,”不如你給我測個字好了。”
虛雲聲音清淡:“施主是佛門有緣之人。”
夏梵看着人,“何為有緣?”
“施主寫了個‘梵’字,梵摩之省,意為清淨,乃一切的起源。”
夏梵又寫了個字,“那個字。”
“美金謂之‘鎏’,施主命中厚福,早日勘破業障,方能修成正果。”
夏梵擡了擡眼,“你的意思,是讓我出家,我才不要剃光頭,禿驢太醜。”
夏梵想也不想的醜拒了。
虛雲:“……”
法師頓時就很尴尬,這魔星不好糊弄,簡直是軟硬不吃,他的臺都快被拆了。
夏梵盯着人,“我再問你一句,那如何我的心願才能達成。”
“功德圓滿,自然心想事成。”
夏梵打開門,本來伏在門上聽得仔細的人差點摔在了地上。
那位江總上次和那對小情侶玩,就太過激烈導致中風送去了醫院,這次更重口了,連大和尚都不放過,玩起了……制服誘惑。
圓覺沖了上來,“師父,你收完妖了嗎?”
虛雲:“……”
嗯,差那麽一點,他就被妖怪收走了。
夏梵笑着看着人,“小師父可是想指教一二?”
圓覺看了眼人,僵着脖子說:“我不打女人。”
夏梵笑了笑,“如果我輸了就跟你皈依我佛,如果我贏了……”夏梵打住看向虛雲,虛雲心裏咯噔一下,掐指一算,這劫逃不過,對一邊的小徒弟說,“你們點到為止就好。”
圓覺聽師父這麽說便知對方也是練家子,上心了起來,袈裟行動不便,他就把脫了下來。
他從前是專業的拳擊選手,衣服一脫,就露出了手臂上龍首豺身,猙獰睚眦的刺青,十分駭人。
“我下手沒個輕重,你若是受不住就認輸。”
衆人看向夏梵,心裏道你這麽橫,這下惹到了不能惹的人了吧。
三分鐘後,圓覺眼淚汪汪的看着一邊的虛雲法師,“師父,我身上痛!”
衆人:“……”
他們想起來了,夏梵是武打明星出道,從前人跳芭蕾動作太陽剛,他們還笑人走錯了地方,不應該來舞團,應該去武館。
現在看來确實如此……衆人脖子涼飕飕的,決定無論如何再不招惹這個金剛芭比。
這大個子勉強還能撐得住,他們這樣細胳膊細腿的,還不被人把胳膊和腿都折了。
夏梵想了想說,“我還差一個助理,小師傅力氣這樣大,不然來當我助理如何。”
虛雲嘆了口氣,他就知道這關沒這麽好過,他沖着向他看來的小徒弟點了點頭。
圓覺想了想問,“為什麽讓我當你助理?”
夏梵點了點禿了的頭頂,“你可愛呀。”
圓覺笑了笑,“那好吧。”
這人雖然打了他,但是極為厲害,他其實很願意的。
圓慧有些擔心,自己這小師弟性子耿直,只怕不能勝任,于是主動請纓,“師父,我也和圓覺一同去吧。”
虛雲點了點頭,“也好,就當你們兩個人的歷練。”
夏梵最後下了定論,“那好,這兩個徒弟以後跟着我,至于薪水,你找江先生要,他樂善好施有的是錢。”
江寒汀摸了摸鼻子,不說話。
虛雲在心底嘆了口氣,他的兩個徒弟,一個從前是綠林頭目,另一個打泰拳專業賽,後來被他收為弟子,現在居然都去給夏梵當助理了,那以後他再遇到不怎麽情願給香油錢的施主,沒有徒弟要怎麽‘感化’對方。
他一定得和那位江施主要一大筆香油錢,不然虧大了。
法師心很累啊,本來是來捉妖,然後兩個小徒弟被妖怪捉走了。
———
楊添一直想給夏梵找助理,對方都拒絕了,這次夏梵一下找了兩個助理,他雖然挺意外,但也表示滿意。
終于開竅了,雖然咱們不講究出行五六臺保姆車,一百來號人伺候,但是身邊也不能沒一人跟着啊!!
看見兩個光頭,嬌花經紀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就是夏梵說得助理?
“你這是哪兒弄來的?”
“贏的。”
夏梵指了指圓覺,“這個家夥力氣大,可以幫忙搬東西。”又指了指另外一個人,“這人聰明,還可以管他師弟。”
楊添:“……”
我靠這不是重點好嗎?找來兩個和尚當助理,這得多奇葩!
他快哭了,而且他看這兩個人,楊添又覺得眼熟又想不起在哪兒見過。
難道天底下的和尚都長得差不多?
圓慧聲音淡淡開口,“楊先生盡管放心,我們不是和尚只是居士,雖然剃度,但未曾正式受禮,為了不引人注意,我和師弟二人會穿上便服。”
楊添一點也沒有被安慰道,就那兩顆程亮程亮的頭,不是廟裏出來的……那就只能是號子裏出來的。
何況氣質又這麽兇惡。
得想個辦法才行行,最後楊添找來了兩根頭巾,一根粉色的,一根格紋的。
雖然兩個人系着頭巾,非主流的風格過重,但是娛樂圈什麽沒有,不正常別人才會覺得你正常!
這比兩顆鹵蛋好多了。
此後夏梵也是有助理的人。
一個兇神惡煞的,瞪誰誰懷孕的眼神讓那些想鑽牛角尖的記者退散不少。
另外一個臉不陰不陽,光看着怪不舒服,不過正因為這樣,夏梵在劇組少了很多麻煩,再無緣參與劇組男主女配勾心鬥角的傳統項目中。
漸漸的,楊添也越來越滿意兩個助理,雖然兩個人從頭大尾都沒有什麽助理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