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暫時不……
“笑城暫時不需要我。再說了，我是個生意人，當然要出來工作啊。”蘭淩玉似乎很滿意莊夢蝶的驚訝，“我若說真話，你恐怕又要得意了。為什麽回來，大概就是可以和你在一起吧。認識你之後，總覺得別的地方別的人都已經索然無味了。”
“你真的要留在韓都城？”莊夢蝶自是欣喜的，“你在韓都城有住的地方嗎？一個人來陌生的地方做生意，肯定很辛苦吧。”
“是啊，韓都城是我最讨厭的地方。”蘭淩玉自言自語道。
“你剛剛說什麽？”莊夢蝶沒聽清楚。
“沒什麽。我剛剛說，其實也不是完全為了做生意的。你不用擔心，我有住的地方，就是你要住的地方。”蘭淩玉直接跳過。
“啊？你要住我家！”莊夢蝶困惑地看着蘭淩玉。
“不是你家，是刑部。你不是要考入刑部嗎？”蘭淩玉忽然發覺自己喜歡曲解莊夢蝶的意思，看莊夢蝶困惑的樣子。
“你也要考刑部？可是，可是你是商人啊！”莊夢蝶有些着急。
“怎麽也要實實在在當你的師兄。”蘭淩玉哈哈一笑，“開玩笑的。其實進入刑部也是為了躲避仇家，誰能想到我會躲在刑部！”
“這樣啊。好吧，玉師兄，加油！”莊夢蝶原本郁悶的心情愉悅起來。
“嗯，笑師弟。”蘭淩玉也有模有樣。
“對了，我初進韓都城就聽說一個叫莊夢蝶的女子。行為無忌，久居陶汐樓，豢養男寵，這倒是讓我聯想到了唐朝上一位女皇武則天。她是唯一一位女皇，颠覆了體制，你覺不覺得你創建笑城的精神很像她？咦，韓笑，你的臉色怎麽有些難看？”
“噓！”莊夢蝶有些尴尬，“老大他們沒有告訴你嗎？”
“告訴我什麽？”蘭淩玉好像是覺得莫高歌對他有所隐瞞。
我就是莊夢蝶啊！莊夢蝶在心中大喊。
“就是，就是在韓都城不可以叫我韓笑。”莊夢蝶當着蘭淩玉的面實在說不出，其實，那個放蕩無忌的女子就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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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叫你什麽？”蘭淩玉不追問原因。每個人都有一個屬于自己的秘密，就算關系再親密，也需要距離。莊夢蝶不說，他不會主動問，就像自己也有秘密。
“還是叫我小九吧。”莊夢蝶賠笑道：“如果是你，你會不會覺得像莊夢蝶這樣的女子很讨厭？”
“如果傳說是真的，那我對于這位郡主還真是不敢恭維，對于感情，這樣的三心二意無疑是不可取的。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做事風格，可能我受到了唐朝民風開化的影響，也并未覺得像他們想象的那麽嚴重。”
莊夢蝶有些咬牙切齒，大力拍了拍蘭淩玉的肩膀：“等你見到她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算了，不說她了。我知道明天是你的生日，所以剛到韓都城就到了最大的酒樓等你。不過沒想到的是，今天就碰到你了。”
“你不說我都忘了，今天是你的生日吧，十二月三十一日。真是奇怪，只比我大一天。”莊夢蝶一直對這件事有微詞。
蘭淩玉沉默了一陣：“其實我應該是新漢六年一月才會出生的。但有人不希望我們母子活到新漢六年，所以有些早産吧。”
莊夢蝶也沉默了：“我也是早産了呢，因為我娘接受不了我爹不愛她的事實，我足足早産了三個月。”
“我們兩個還真是有緣分呢。”蘭淩玉一掃胸中郁悶，“為了這稀奇古怪的緣分，幹杯！哦，對，你不能喝酒，你喝水。”
莊夢蝶一臉郁卒：“去他的喘病，見鬼去吧！”說着，将懷中唐依醫給她配置的藥丸扔了出去，将面前的酒一飲而盡。
“你不開心？”蘭淩玉試圖阻止莊夢蝶繼續喝酒，“雖然你有內功保護，但是你的喘病太重，為了身體，還是不要喝酒的為好。”
“咳咳……好辣。因為這個病，我一次都沒有醉過！這該死的病，連我想短暫的麻痹自己都不可以，永遠只能清醒地看着自己痛苦！”莊夢蝶心裏不痛快，不顧蘭淩玉勸阻，執意舉杯。
“那我就陪你！來，不醉不歸！”
蘭淩玉暗嘆：我只道韓笑是個只有笑容，沒有痛苦的得意人。原來，他也是個有血有淚的人。其實，未曾醉過，也是悲哀的。
二人都不是有酒量之人，特別是莊夢蝶。才兩杯下肚，頭就有些昏呼呼的，說話也開始不利索了。
“我在意的人看不到我的存在，甚至覺得我是障礙！你說，我長這麽大，有什麽是得不到的！但那些我都不在意。偏偏我最在意的這個，卻唯恐避我而不及！”
“這可不就是人生嘛！老天爺讓你活在謊言和騙局裏，最可笑的就是你自己。”
“對，可恨的老天爺！”莊夢蝶一揮手，“不提這些了！玉師兄，現在是子時，來，為我們共同的生日慶祝一杯！”
“哈，這麽過生日真有趣！雖然我們生日的交界只有一瞬間，但是足夠了，幹！”
“老板！現在就是新年，你記住，我以後每年的今天都要在這裏過生日，你以後都要在這個位置給我準備相同的菜，知道嗎？”莊夢蝶随手扔出一袋錢，“先定十年的！”
“知道了。”老板心裏直翻白眼，哪來的瘋子，新年第一天就跑來發瘋！害得自己回不了家，好在有一大筆錢可以賺。
“笑，啊不對，小九，你很喜歡這家酒樓？”蘭淩玉也眯着醉眼開始胡言亂語。
“當然喜歡！這是我唯一和父親有過共同回憶的地方。”
“那好，以後我買下來，送給你！”蘭淩玉開始豪言壯語。
“那就謝謝玉師兄啦！”莊夢蝶不明所以地傻笑着。
“那你給它重新起個名字。”
莊夢蝶顯得有些苦惱：“又是起名字，明知道我的學問不好！酒樓就是酒樓，哪有這麽多講究，就叫一間酒樓吧。”
“好，就叫一間酒樓！我一定會讓這間酒樓聞名天下的！”
二人不知說了多少胡話，莊夢蝶酒量尚淺，終是堅持不住。
“喂，喂，你別睡啊！醒過來，你住在哪啊？”蘭淩玉保持着最後的清醒。
“嗯？嗯。我啊，我就住在陶汐樓。”莊夢蝶不省人事。
“老板，老板！陶汐樓在哪？”蘭淩玉踉踉跄跄地站了起來。
“在城南區最南端。”老板有些遲疑。
什麽人會去陶汐樓？老板仔細想了想，啊！眼前這人不就是莊——夢——蝶！老板一個哆嗦，慶幸自己剛才的态度尚好。
蘭淩玉背起莊夢蝶前往陶汐樓。醉得太厲害了，聽不清裏面的人說什麽，随便找個房間進入，和莊夢蝶倒在床上，倒頭便睡。
第二天，蘭淩玉還是被外面的敲門聲砸醒的。
“誰啊？”蘭淩玉睡眼惺忪地去開門。
“老大，怎麽會是你！”蘭淩玉完全清醒了，“你怎麽也來韓都城了？”
“果然是你和小蝶在一起。”莫高歌看着屋內将要被吵醒的莊夢蝶，眼中變化莫測，“韓王爺讓我來找小蝶，說有急事。我一出王府，就聽說小蝶又鬧得滿城風雨，說是昨夜帶着男寵到陶汐樓鬼混！至于我為什麽回來韓都城，是我的職責所在，保護小蝶的安全。”莫高歌知道蘭淩玉去了韓都城，猛然有一種危機感。所以給自己借口，也來到了韓都城。
“你說我和誰在一起？王爺，小蝶？還有，你說你的職責是保護誰？老大，你說清楚一點！”蘭淩玉懷疑自己的酒還沒醒！
“韓笑就是莊夢蝶，清楚了嗎！”
蘭淩玉腦子一片空白，不知是驚訝，還是欣喜。
“誰啊，這麽吵！”莊夢蝶終于在二人的争吵中，搖搖晃晃地走了回來。
“你竟縱容她喝酒！”莫高歌隐忍的怒氣終于爆發了。
“老大！你怎麽也來了！”莊夢蝶本是頭疼欲裂，但是看到莫高歌惱怒的一瞬間，頭都不敢疼了。
“咳……你先把衣服穿好。”一抹暗紅爬上了莫高歌的臉。
蘭淩玉和莊夢蝶聽到莫高歌的話，齊齊看向莊夢蝶的衣服。騰的一下，二人的臉猶如火燒。莊夢蝶昨夜一番折騰，現在已是披頭散發，衣襟大開，露出肩部一片肌膚。她急忙整理容妝！莊夢蝶在二人面前如此丢臉，恨不得逃之夭夭。
“小蝶，是吧？哼哼。莊夢蝶，你是不是欠我一個解釋？”蘭淩玉按捺住心中的欣喜，假意有些生氣。
莊夢蝶，韓笑，這兩個名字怎麽都聯系不到一起去吧！蘭淩玉心中又一嘆，光會說別人，自己的名字就和蘭淩玉聯系上了？
“我以為他們告訴你了，我又不是故意要瞞着你的。”這是莊夢蝶的潛臺詞。
而她谄笑之後，說的卻是：“朋友貴在交心，男女有何區別！”
當然有！蘭淩玉眼裏的光華和莫高歌眼裏的寂靜都在反駁着莊夢蝶。
蘭淩玉看了一眼莫高歌，好像在說：“你們真有默契，居然沒人對我說這件事。”
莫高歌何等敏感，一下子就明白過來蘭淩玉的眼神。莫高歌自己心裏清楚，有些人是想不到說，有些人是不想說。
“王爺找你，說是有急事。”莫高歌催莊夢蝶回去。
“外公有急事？那我們快回去吧。”外公鮮有這麽着急找自己的時候。
蘭淩玉自覺地将自己算在了這個“我們”之內，跟着莊夢蝶一起回到王府。莊夢蝶未注意，莫高歌沒反對。
“外公，我回來啦！”莊夢蝶像個小孩子一樣，向韓王爺撒嬌。
“都十六歲了，還是這麽調皮。”韓王爺看到随莊夢蝶而來的蘭淩玉，“小蝶，這位是？”
“哦，他叫蘭淩玉，是我的好朋友。莊夢蝶給韓王爺介紹。
“蘭淩玉？哪個蘭淩玉，是随軍打仗的蘭淩玉嗎？”和莊夢蝶當時問的問題一樣。
“呃，不是。”蘭淩玉看着偷笑的莊夢蝶，尴尬至極。
當時的蘭淩玉怎會知道，自己的知己韓笑，會是韓都城裏有名的夕朝郡主。對自己知根知底的韓笑，會是他所欺騙之人的外孫女！現在真是有點無地自容。
莊夢蝶見好就收，将話題引了回來：“不是說有急事嗎？”
“嗯。今天中午，安排了你和洪家公子相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