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此劍法将基礎劍訣巧妙地融合于其中, 練完一遍,便等于将全套基礎劍訣溫習一遍還又修習了其他新的劍法。
跟着多練了幾遍之後, 唐糖就能明顯地感覺出,練習這套劍訣,比之她之前單純地只重複磨練基礎劍訣效果還要好。
這個驚喜的發現令她不禁學習得更為起勁,原本還略有些生疏的招式一遍遍地熟練起來, 不标準的姿勢也在一次次的微調之下,逐漸變得精準。
不知不覺間, 唐糖竟是逐漸對這套不知名的精妙劍法越發娴熟, 宛若已然用心學習了數月之久。
其學習速度之快, 驚得她周圍暗中關注她的同門們都微微訝異。
劍峰之上的弟子們晨時練劍一般會持續兩個時辰,其中一個時辰有專門的師兄師姐來帶着領劍。
餘下的一個時辰則是自由練習時間,由着你愛練習什麽, 只要不離開廣場範圍即可。
在那枚立于廣場角落裏的漏鬥剛剛漏完之際,站在最前頭的那位師兄也順勢收劍回鞘, 轉身面向着背後的諸多師弟師妹們, 肅聲道:“集體晨練結束, 接下來一時辰為自由練習, 解散。”
“是,多謝師兄領劍!”衆人面容一肅,齊齊抱劍行禮, 整齊劃一地對着那位領劍的師兄道謝。
等領劍師兄略微點頭回禮,大家才宛若出籠的鳥兒一般,四散而去。
唐糖原本也想獨自找個空曠地兒繼續溫習剛剛學會的那套劍法, 不料那位領劍師兄突然對她傳音道:“這位師妹,且随我來一下。”
“我?”唐糖小手點點自己的腦袋,歪頭問道。
遠遠地,那位領劍師兄沖着唐糖點點頭,算是回應。
見此,唐糖也就乖巧地跟了過去。
“我名喚柳然,不知這位新來的師妹姓氏名誰?”
非領劍狀态的柳然脾性意外地好,很溫雅和善,沖着唐糖說話時也刻意放柔了聲調,生怕下着她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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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寶叫唐糖。”唐糖總覺得,自從來到淩雲劍宗之後,這句話仿佛便成了自己最常出口的話語。
不過剛剛來到一個人生地不熟的新環境,這也是難免的。
“唐糖,是個很甜蜜的名字。”柳然溫雅地笑笑,随即話風一轉,問道:“師妹可是昨日才剛來劍峰的新弟子。”
“糖寶以為大家都知道。”想起昨日接二連三的事故,唐糖不禁小聲嘀咕道。
她聲音雖小,可耐不住柳然聽覺好,他頓時失笑一聲,道:“師兄昨日才出關,可不比其他師弟師妹們消息靈通。
不過若有機會的話,師兄會幫忙向師長們提個建議,讓他們今後多給你們布置些課業,能有時間四處探聽流言蜚語,定然還是太閑了。”
“……”唐糖。
為什麽她總覺得自己坑了自己?
與柳然聊着聊着,唐糖不知不覺間便跟着他走到了一處略顯偏僻的地方。
此地還是在廣場的範圍內,但因為有些偏僻,加上四周長着即可粗壯大樹的遮擋,故而站在此地,便宛若與外界隔絕開來了一般,自成一片小天地。
“好了,拔劍吧。”柳然站定在原地,轉身面對着唐糖,再次嚴肅的面容。
“?”雖然不明所以,但唐糖還是聽話地拔出了自己的小木劍。
柳然的目光在唐糖手中的小木劍上繞了一圈,随即贊賞道:“好劍。”
接着,他也不等唐糖回應,繼續道:“方才我所教導于你們的劍法,乃是宗門的成名劍法——淩雲劍法,此劍法分為三百六十五式,對應周天星辰,如今我所教導你們的,只是淩雲劍法第一層的三十六式劍招……”
唐糖懂了,原來柳然叫自己過來,是為了給她開小竈來的。
她是後來的,進度肯定比不上前頭那些已然練了數月甚至數年的同門們。
這種落後并非是對招式劍法的熟練度落後,畢竟這個憑着唐糖自身的天賦與努力,很快就能迎頭趕上的。
故而這種落後是代指得唐糖對于此套劍法的理論知識的了解程度的落後。
這就跟她學習一篇詩文一樣,首先要了解一下作者的平生經歷與性格,還有其當時所處的背景,知曉作者是在什麽情況下,為了什麽而創作出這首詩,如此才能幫助她更好地理解與感悟那篇詩文中的內容含義。
知曉柳然肯幫助自己開小竈是出于好心,所以唐糖也聽得很用心。
她一貫都是夫子們最愛的那類學生,聰明伶俐,乖巧懂事,又肯努力學習,對新知識的接受速度很快,甚至還能第一時間做到舉一反三,令教導她的人極有成就感。
故而這一個時辰的授課時間在柳然看來,不僅不難熬枯燥,反而還有些意猶未盡。
若非眼見着快到午飯時間了,怕耽誤小師妹吃飯,柳然真的還想繼續拉着唐糖授課。
“晨練時間即将結束,唐師妹且去吃飯吧。若有其他疑問,十日後再次輪到我領劍時,唐師妹大可來找我解惑。”
柳然沖着唐糖溫柔地笑笑,俊秀斯文的容顏在正午的日光下,被渡上了一層淺淺的金邊,透着股朦胧的美感。
看着唐糖毛茸茸的小腦袋,柳然本想伸手去揉揉,試試看手感。
可念及自己與唐師妹還不太熟悉,就只能算了,最後他也只是溫和地與唐糖揮揮手告別,便獨自禦劍離去。
唐糖目送着柳然離去之後,便轉身去吃午飯了。
這次的用飯過程極為平靜,無人來招惹她,也無人特意前來結交她,唐糖也無所謂,自己一個人吃完就向着書舍走去。
她上午已然趁機詢問過柳然了,今日乃是七日課表輪回的第三日,下午有三節課,兩節必修一節選修。
必修為一節禮儀、一節文學。
禮儀不用多言,文學便是專門給衆弟子們啓蒙與教導他們四書五經用的。
其他的選修課則是煉丹、繪符、陣法、煉器、制衣等各種課程同時進行,具體需要去上哪一個,就端看你選了什麽了。
唐糖大步往書舍裏邁,原本以為自己就只需直接去到課室上課即可,沒想到剛進書舍就被攔了下來。
“可是新來的弟子唐糖?”伴随着一聲蒼老和藹的嗓音,一道流光落在唐糖面前,化為一位身着純白廣袖長袍,發須皆白,一派仙風道骨之色的老者。
“是糖寶。”
唐糖仰頭看着那老者,目光如貓兒般被其左右搖擺的白須給吸引了,小腦袋不自覺地也跟着左右擺動,可愛的小模樣直逗得那老者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新入門的弟子可不能如此莽撞地四處亂跑,且随老夫來吧。”老者輕巧地一把卷起唐糖,帶着她便往書舍內部走去。
唐糖膽子也大,被如此帶着走,一點都不驚慌,還頗覺有趣地四處張望。
這座書舍從外頭看着氣派,內裏也是別用洞天,亭臺水榭,雕梁畫棟,比之唐糖從前所見的王府大院都要精致氣派。
且裏頭還充斥着一股濃濃的學術氛圍,長期呆在裏面,耳濡目染之下,即便是鄉野莽漢都能染上幾分文氣。
這是一座六進的大宅院,老者帶着唐糖一路飛掠而進最裏頭的那座小院內,将她放在一張堆滿了筆墨紙硯的桌前。
“唐娃娃,你可識字?”老者準備先确認一下唐糖的學習進度,再給她安排班級。
“認識的。”唐糖點頭,她不僅識字,連神契文都懂。
“四書五經學到哪兒了?”
“都能通讀了。”這還是多虧了在墓室書屋內的那幾月,生生讓唐糖的學識拔高了一籌。
“你如今,所修習的是哪一部練氣功法?”
因材施教,這孩子都練氣六層了,若是其從前所學練氣功法不太好,還能趁早給她掰回來。
“蘊氣決。”唐糖認真思考了一下自己如今所學的那部功法的名字,随即肯定地告訴老者。
“什麽?”老者錯愕地失聲驚呼,“你……你說得是《蘊氣決》?”
“是…呀…”唐糖被老者的态度吓了一跳,不明白他為何會如此大反應,難道哥哥教她的功法太厲害了?
事實證明,唐糖的猜想還真的沒錯。
只見老者在得到唐糖的肯定之後,在屋內來回渡步兩圈,稍稍平複了些許心中的激動,随即才語帶喜意地對着唐糖道:“唐娃娃,老夫雖不知你從何處學來的這部功法,不過還是得先給你道個喜。”
“喜從何來?”
“自然是從你自身而來。”
随後,老者便細致地給唐糖講解了一番修真界內的功法劃分。
總而言之,修真界內的所有功法,全部被按天地玄黃人五級由高到低分類,其中天極功法自然是最好的。
而唐糖所修習的《蘊氣決》恰恰就是所有練氣功法之中,唯一的一部天極功法!
既然是唯一,那自然是極為難得的存在。
更甚至,這部功法于修真界大多數修士而言,只是一個傳聞中的存在,許多人更是連聽都沒聽說過《蘊氣決》的存在,更遑論能有幸習得一二。
老者能知曉,除卻他年歲大見識廣博之外,也因淩雲劍宗內部,正巧就有人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這部功法的傳承,故而才能對其有幾分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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