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 袁蓓蓓剛才只顧着自己的事，現在她倒是冷靜下來了，看到了，她的前面，幾個男孩子在打-陀-螺，對，她認得：“打陀螺啊，這個好玩。”興致勃勃的圍觀了起來，什麽捉不捉蟲的，現在她沒時間。
“我覺得一定很好玩，你說，這是用什麽做的，好想看看，我們也做一個玩玩。”
袁蓓蓓表同意，“我早就想了。”
“那你知道怎麽做的？”
“我也不知道。”袁蓓蓓悻悻的說：“孫偉他們肯定知道的，你沒看過孫偉玩嗎？”
孫眉說老實話很久沒翻孫偉的寶貝盒子了，那次，拿了幾顆玻璃彈珠，最後還是被孫偉發現了，在媽媽那告了狀，媽媽雖沒說她，但，孫偉撒賴說，以後要是裏面的東西少了，一定是孫眉拿的，要她賠。
孫眉倒不是怕孫偉，不過，她覺得，還是少惹為妙，一事歸一事嘛，有時候她還會求于孫偉的，比如有什麽好玩的，兩人是不搭界，但，遇到孫偉心情好的時候，他還是會大方的給她指點一下的。
“我不清楚他們現在都在玩什麽了，我都找不到他們。”孫眉自然的又看了看四周，沒人。
袁蓓蓓很失望：“那怎麽辦？我想玩。”把蟲子塞到孫眉手上：“給你玩，你問問孫偉，問他玩過沒，要是玩過，叫他教教我們。”
那蟲子在孫眉的手裏，孫眉是把它捂的緊緊的，生怕它跑了，可是任她捂的多緊，那蟲子也不知用什麽，使勁的扒着她的手，扒的她手上癢癢的：“這蟲叫什麽啊，它弄的我癢死了。”
孫眉實在忍不住了，把蟲子捏到手裏，對着路燈，她可是看清了：小小的身子，黃顏色的，很多腳，頭旁邊的腳特別粗，兩小眼睛好象在轉似的。孫眉兩手指捏着它，它不安份的用大腳扒着她的手指，“這麽不老實，你再扒我的手，你再扒。”孫眉點點它的頭，它還是不安份，它哪聽的懂人話，繼續扒，我扒。
孫眉威脅：“你再扒我的手，信不信我把你掰了？”
袁蓓蓓看着男孩子們打陀螺，聽到孫眉在和蟲子說話，笑了：“它才不會聽你的話呢。那邊多少呢，個個不聽話，我都掰了好幾個牛姑（方言）了。”
“你說這是牛姑？你也掰了？”孫眉怎麽不信袁蓓蓓的話，知了她們一起掰了多少，她可是很清楚的。“那我真的掰了，你不會要我賠吧？”
“多的是。”目不轉睛的盯着前面。
孫眉捏着牛姑，“叫你扒我的手。”一個大腳掰了下來。“叫你鑽我的手？”又一個大腳被掰了下來。“哈，這下你老實了。”孫眉蹲地上，把牛姑放地上，好家夥，它真是有無畏精神，一碰地，嗖嗖的撒腿就跑。“還不老實你？”孫眉氣的不行，蹲着追不了，站起來，站起來追 上了，等她蹲下要去捉的時候，那牛姑又跑遠了。好在它總是在燈光下跑來跑去。
孫眉追來追去，孫麗也跟着追，她可開心了，剛才老是聽孫眉她們嘀嘀咕咕的，沒完沒了，現在總算可以跑來跑去了，有玩頭了。孫麗開心的哈哈笑着。
孫眉也總算找到樂子了，也笑着追。
那牛姑卻是朝着燈光強烈的地方跑去，也就是跑向了袁蓓蓓來時的地方。那路燈下，還蹲着好幾個呢？
孫眉一不做二不休：“你跑，叫你跑，我踩死你，你再跑？”
孫麗聽到了，更起勁了：可以踩死，死活不管？
牛姑被逼的走投無路了，剛好牛姑逃到了孫麗的腳前，這把孫麗激動的，正要跨前的腳生生改變了方向，直直踩向牛姑，一個激動，拖鞋飛了，她，她，赤腳踩在了蟲上：“啊。”
肉腳下有破裂的聲音。孫麗還在叫着，和附近孩子們的玩鬧聲混成一片：“啊，啊啊。”“孫眉，我的腳，我的腳。。。”
孫眉己經跑到了孫麗的旁邊：“你真的把它踩死了？”
孫麗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死了，我的腳下。”挪開腳，一團稀巴爛的，是牛姑。
都蹲下，是死了，都被踩扁了。
孫麗：“我的腳。”翹着大腳指，好象中毒了一樣，哭喪着臉。
孫眉沒想到這，大方的說：“死就死了，看看，哎，地上很多呢，這一只，那一只。”孫眉看到，地上好幾只亂竄。看，在她的腳邊爬過來，爬過去。
孫麗象被驚醒一樣，是哪，明明地上有，她哭什麽哭。馬上她就笑了：“這麽多？”
和孫眉一起蹲地上。
“捉這只，這只。”
“那只爬過來了，抓它。”
倆人蹲着，也如蟲了一樣，在地上爬來爬去，不亦樂乎。
孫眉先是跟着蟲子跑，後是追，有時追上了，有時追不上，追上了孫眉才不會客氣，玩一會兒，掰掉大腳，看它爬，一高興，一腳踩稀巴爛，要不就是一追上踩死。
孫眉以自己的方法追蟲，玩蟲。
孫麗，倒沒有孫眉這麽殘忍，她只是追着，捉住了，玩會兒 ，她倒是想多玩會，她哪比得了蟲子的力氣，光牛姑的大腳，她就吃不消，她多數是被牛姑的大腳扒開抓它的手，被溜了。
“孫眉，你怎麽這麽壞，都被你踩死了？”孫麗怎麽覺得地上的牛姑一下子少了那麽多“你再踩，我們沒得玩了？”
孫眉玩着自己的：“哧。多着呢，你看看。”手指向高處的燈泡。”她早發現了，不要看牛姑在地上爬來爬去，它是會飛的好吧，它飛會兒就在地上爬，爬了它還會再飛起來。
孫麗順着孫眉的指向，路燈的燈光照下來，離路燈最近的地方，全是飛着的蟲，有大有小，她看不清：“那飛的都是牛姑嗎，可是為什麽有的很小，小的是小牛姑，大的是大牛姑？”
遠，孫眉當然也看不清：“我不知道，反正它會飛，你看。”說着，把手裏爬着的牛姑向天上一扔，後者拍拍翅膀飛跑了：“看到了吧？”
“真的哪。”孫麗又發現了一種玩法。她把捉來的牛姑一一扔向天，捉了扔，捉了玩。
孫眉：“你個呆婆。”
“你個壞蛋。”孫麗也不客氣。
袁蓓蓓是眼睜睜的看着孫眉她們追牛姑追遠的，本來她以為，很快她們就會回來的，可是，她等的黃花菜都涼了，也不見有人回來。而她正看着的打陀螺，人家是玩累了，也沒有先前的起勁了，再加上她看的時間也長了，視覺疲勞了，就拿眼找人。
得，孫眉在剛才她來的地方，她一下子明白了，孫眉還在玩牛姑。而這邊，男孩子們也玩厭了，商量着去玩別的節目，有的則回家了，有的則被遠處的大人喊着回家了。
袁蓓蓓跑到孫眉處：“還在玩？”她玩厭的：“這牛姑很不聽話的，我都不想玩它了，你看，這麽不聽話。哎，孫眉，你把它們都踩死了？”
等到袁蓓蓓看清孫眉的動作，她的吃驚不比孫麗小：“你怎麽可以把牛姑都踩死了呢？”
“怎麽不能？”孫眉反問？“除非它是好的？”
“那我不知道？”袁蓓蓓實話實說。
孫眉記得，張老師和她們講過，天上飛的鳥有好鳥，有壞鳥，蟲子也有好蟲壞蟲，人也有好人壞人，反正，都有好壞之分。袁蓓蓓說她把牛姑都踩死了，想說她是壞人，除非她能證明這牛姑是好的。“那你能證明牛姑是好蟲嗎，要不你不能這樣說我？”
孫眉嘴裏說着這個理兒，她的心裏是虛的。她是正常的小孩子，如一般小孩子沒區別，做事前多半是不經腦子的，因為高興所以做才是她做事的原則。不過，要是有人說她，那她就可套用學過的理，哪個合适套哪條。
袁蓓蓓想了下，“那我去問我媽媽，我媽媽肯定知道。”袁蓓蓓說去找就去找。
大人群中，劉杏和大家聊着。
袁蓓蓓不用找光聽聲音就可辯了她媽媽在哪。孫眉跟在她後面。
“媽媽，媽媽？”袁蓓蓓還沒到人前，就大聲喊了起來。
旁邊有人先聽到了，“劉杏，你女兒在叫你？”
劉杏停下正說的話，此時袁蓓蓓己在她前面了：“什麽事？”
“媽媽我問你，這牛姑是好蟲還是壞蟲啊？”
“牛姑？”從一個話題切入到另一個話題，劉杏适應不過來。
孫眉上前一步，把手裏的東西亮出來：“這是這個。”
邊上有人圍上來看，“牛姑啊？”
七嘴八舌：“不好的。”“愛破壞田埂路。”“最近鑽洞了。”“田埂路都被鑽的全是洞洞，害的我老修田埂路。”
劉杏：“伯伯，叔叔，嬸嬸們說的都是，你問這做什麽？”
“我就是想知道它是好的還是不好的？”
孫眉：“我們想知道它是好蛋還是壞蛋？”
大人們都笑了起來：“在我們眼裏，它搞破壞，就是壞蛋。”
“壞---蛋。”
“哈哈。”
“這誰家的？”
“愛國家的。”
“管老師家的。”
稍遠處：“阿國，你女兒說話真逗？”
。。。。。。
得到了答案，孫眉很是滿意，她也沒心和大人們的話計較，她的心都在和袁蓓蓓的辯論中，這牛姑到底是好蟲呢還是壞蟲。這下有答案了，她跑到路燈下，踩的更歡了，袁蓓蓓踩的也挺高興的，她不再說孫眉了。
“踩你個壞蛋。”
“媽媽說你就是個大壞蛋。”
“你跑，跑，再跑就踩死你.”
孫麗還在不知疲倦的捉了扔，捉了扔，她看到袁蓓蓓也加入到踩牛姑的行列：“你們兩個壞蛋。”
孫眉不屑的說：“你不懂。”
“反正你們是壞蛋。”繼續自己的。
看着地上的一片狼籍，孫眉有種勝利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