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 孫眉念着挂着的新年終于到了。
孫眉這幾天樂開了懷，雖然中間穿插着孫偉的捉弄，還有媽媽的一頓好打，可這都阻擋不了她對新年到來的好心情。
話說看殺豬那天，她千辛萬苦的從人群中擠出來，後來和袁蓓蓓倆人打雪仗玩，哪知，等她打完雪仗回家，才想起當時，她是帶孫麗一起去看殺豬的。
徘徊在院門口，孫眉是不知進去，還是回去找人。正當不知所措的時候，孫偉回來了，只見他一手搭在徐建華的肩上，一手搭在傅博贍的肩上，不知在吹着什麽，說的口水四濺。
孫眉扭頭，不想看到他們。
你越是不想理人，人家是越想來招惹你，孫眉就是處在這種情況中。
“那不是你妹嗎？”傅博贍在說。
“你少惹她，我跟你說，我都不敢。”孫偉小聲的說。
大頭的聲音：“他是她弟。”連帶着嘿嘿的笑聲。
“少胡說。”孫偉壓着怒氣。
“他會不會反臉，你猜？”徐建華在說。
孫眉則是面向着院牆，充耳愣。但句句入耳。
“不是他會不會反臉的事，是你怕不怕的事？”
傅博贍笑的聲音：“我怕他？笑話了？”
“那你看着。”
“孫眉。”徐建華喊道。
Advertisement
孫眉裝沒聽到，手劃着牆。
“她不敢回頭，她不好意思了？”傅博贍說。
孫眉有點惱：我不好意思個頭。她轉身：“什麽事？”
徐建華笑的更大聲了：“你在等孫偉啊？”
孫眉翻了個白眼：“我等他？”然後就不說話了。
“孫偉，她怕你？”
孫眉總算是聽出來了，合着這三個小子，在整孫偉，連帶她。
“去去去。叫你們少說兩句沒長耳朵？明天不要來找我玩？”孫偉早就把手從兩人的肩上拿下來了，也把兩人搭他肩上的手甩掉，氣的一路小跑着進院子。
“這人。。。”傅博贍看着孫偉跑進自家的院子，指着他的背影說。
“我說叫你別惹他。。。”徐建華這會做起了好人。
“我怎麽知道他這個樣的。”傅博贍一臉的無辜。
“都怪你，好不容易說好的明天一起去那玩，現在好了，要泡湯了。”大頭埋怨着。
“我說你這小子，準沒好事，學校裏的時候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徐建華打了傅博贍一拳：“你就不能消停會？”
“幹嘛，我不就是說了幾句話嗎？你們會不會太小氣了，經不起說啊原來。”傅博贍一臉的壞笑，“得我知道了，現在我也回家去了，明天找我玩啊”
“還找你，找你個大頭。”徐建華作勢要踢他。
傅博贍回頭指着李陳：“大頭在那。哈哈。”一溜煙的跑進了教師樓。
“這家夥。。。”徐建華和大頭沒有停留，走自己的路，回家。
孫眉看完了這出戲碼，還是不知該怎麽辦？
“姐姐在那？”是孫麗的聲音。
孫眉朝着聲音的方向，看到的是媽媽抱着孫麗正走在橋上。
孫眉縮着脖子，她心虛，怔怔的看着越走越近的倆人。
“站門口做什麽？”管綠茶的語氣是一點也不好。
“媽媽。”孫眉怯怯的喊着。
“姐姐壞。”孫麗沖着孫眉做了個鬼臉。
孫眉跟在後面走進了院子。
管綠茶把拎着的肉放竈上，放下孫麗：“自己玩去。”然後對孫眉說：“過來。”
孫眉癟縮癟縮的磨到管綠茶面前。
“媽媽真的是不想說你，你看都要過年了，過年了你又大一歲了，怎麽一點也沒長進呢？”管綠茶嘆了口氣：“你怎麽可以把妹妹扔下不管呢，自己跑了”
孫眉低着頭，不吭聲，她理虧。
管綠茶本來只想說幾句就了的，打孩子總歸不是件好事，快過年了，更不行。再說了，鄉下，廿夜後是不作打孩子的，哪怕罵也是不行的。
而孫眉的這個樣子，觸到了管綠茶的心底，可謂是新仇舊恨一下子湧上了心頭，把一年來的舊帳都翻了出來，說啊說的，直說的自己流淚不止，有的話，說出來了，心裏就會好受點，是的，她是心裏好受了些，可是孫眉的不作為讓她的氣解不出來。照平時孫眉的做事風格，不管有理沒理，她都得辯上幾句，今天，她就是低着頭，一聲不吭。
管綠茶是氣的連淚也顧不上擦了，直接捋起袖子，哦，冬天，不好捋袖子。打孫眉的屁股，要是孫眉逃她也許會氣小些，孫眉不知是吃了錯了什麽藥，不避不逃，實實的被打了。
這一切直到孫愛國竄門回來才罷休。
孫愛國當然要問原因了：“這大過年了，打孩子做什麽？”
這時的管綠茶哭也哭過了，氣也氣過了，手也打的有點痛了，就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原由，再挖出以前的事說了起來。
在管綠茶打孫眉的時候，孫偉和孫麗是躲在裏屋裏不敢出來，他們什麽時候看到過媽媽發這麽大的火了，都吓的扒着門框，大氣不敢喘一下。
這會兒，事情己經緩了下來，他們才慢騰慢騰的走了出來，不過也不敢走的太近，只是看着爸爸媽媽，再看看孫眉。
孫眉罵被罵了，打被打了，還是低着頭，倔着不出聲，要不是站着，也許會有人會懷疑她不出氣了呢。
孫愛國說：“過年了，事情都發生了，再打罵有用嗎？孫麗也好好的，你就不該這樣子。” 管綠茶不同意孫愛國的說法，是，孩子不能關死，但也不能太過放任自由，女孩子得有女孩樣。反正管綠茶的認為是，得把女兒養成就算不是以前的大家閏秀，也該是小家碧玉。
孫愛國笑了一下，行了，我知道了，但咱們也不能太苛責孩子了，環境是這樣子，你又能怎麽辦？
管綠說，得，這話現在不和你說了，當着孩子們的面不好說，回頭我再好好和你分析分析。
孫愛國默然。
這事就這麽算過去了。
事後，孫眉自己也覺得奇怪，自己什麽時候這麽會受氣了，還是說那時她魔怔了，她想不出原因來。
好在小孩了嘛，快樂的時間總是多數的，不高興了自己會找高興，這不，等到管綠茶喊大家一起吃飯了，孫眉，還是原來的那個孫眉，只是她得了一個綽號：小家碧玉。
孫偉給起的，他說，媽媽說，要把你養成小家碧玉。其實孫偉知道小家碧玉是什麽意思？他以為是一塊玉呢。
轉眼新年就到了，難得過一個新年，印象中，孫眉覺得她好象沒過過新年。
她問媽媽：“媽媽媽媽，我有沒有過過新年呀？”
“傻孩子，你今年幾歲了？”管綠茶笑着問，刮了一下孫眉的鼻子。
“七歲。”孫眉眨巴着眼睛：可她的記憶裏是沒過過新年呀。
“知不知道過年了就會大一歲？”
這個孫眉當然是清楚的，過年了，大一歲了。就算她不知，大人們也常在說的，聽也聽熟了。
“那就是了，你七歲了，你說，你有沒有過過新年呢”管綠茶以此類推。
孫眉扳一了下手指，“哦，是過過了。可是，我怎麽就不記得了。”
管綠茶不知說什麽好了：“以前你太小了，哪會記得呢？”
“哦。”孫眉有點和自己計較：她那會太小了？怎麽個小法，是和她家過去，剛生的嬰兒那般小嗎？
孫眉沒有再問了，只是一直在心裏糾結着。
過年，最讓孫眉高興的事是做客，拿壓歲錢，再就是玩鞭炮。
所謂做客那意思最明了，有好吃的。
有壓歲錢，那是更好，有錢了，不是最好的事？
至于玩鞭炮，好多小孩子們聚一起，大家争着比，誰的炮好，誰會玩，誰是膽小鬼。
“要是一直都這樣，多好。”曾經，這個想法滿滿的占據了孫眉腦子，可是，現實總歸是現實。
這不，你越想過的慢時間卻越溜的快。
這不，過了正月初一，初二就接蹤而來了。
正月初一沒什麽好玩的，孫眉是這麽認為的。初一是去上墳，上墳得去山上，她不太想去，人小，力氣不好使，爬山對于她來說是件痛苦的事，是，爸爸會抱她，可她太想自己走着上去。但，玩不了才是最可惡的地方。
初二最好了，去外婆家。外婆家她最喜歡去了，要說平時吧，她沒得常去，外婆家離她家是不遠，可是，爸爸媽媽太忙了，得閑才能去，所以說，一年中也就那麽幾次，要不就是過年過節的時候了。
初二跑了，初三來了，從初三開始就是親戚互相竄門的日子，不是親戚跑她們家來，就是她們跑親戚家去。這段時間最是忙碌，爸爸忙着待客，媽媽忙着做菜，小孩子們忙着瘋玩，人多力量大，團結就是力量，最是發揮的時候了，這個時間裏，闖點小禍，玩個皮什麽的，都不是問題。
這麽開着心年就過去了。當然，也有人家不會過的這麽快，老親戚多，一時三會兒走不完，正月十五後接着走的也大有人在。
孫眉家還好，初十前早就走完了，也是該走完了，孫愛國初十上班，管綠茶元宵後也得去學校上課了，孫偉呢，當然也是要去上學的。這不，一過正月十五，家裏恢複到了年前，平靜了下來。
孫眉雖是想着過年過的慢點，可是，想歸想，過歸過，這不，家裏只剩她，孫麗，孫賈氏三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