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鈴铛被盜
近黃昏,夕陽西下,燦輝映入屋檐,而屋檐的另一角,站着一個黑衣男子,他手中執劍,眼神有些淩厲,羽萱飛點的玉足,停了下來。
“平大人有事?”羽萱見他擋在自己的前面不遠處,怕是有意阻攔她的離去,思量警惕了一番,想着,他未必能夠攔的住她,雖說自己不會劍法,師父白绫也剛交于自己,但他也不能輕易靠近得了,她的身上帶了便于讓人模糊視線的藥粉,且有聞着暈厥的作用,此時如果用輕功逃跑,那麽便可逃離這王府了。
“王爺有令,行為詭異者,擒之……”平川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在命令面前,不容忽視,嚴肅謹慎,心中也是明了,王爺這是有意讓蘇小姐不能出去這王府,近日了解,這蘇小姐聰明的很,輕易攔住是不可能的了,更加要小心行事了,手中的劍握的更緊了。
“我閑來無事,覺得這王府落日甚美,便上這屋檐觀賞,怎麽就行為詭異了?平大人……”羽萱說話理直氣壯,有條有理,包袱早已經在他見到自己之前藏于某處,所以,如果不必動手就能解決的事,那麽就不要動手,王府侍衛多,她怕寡不敵衆。
平川竟不知如何回答,明知蘇小姐是想逃離這王府,卻不知如何證明,要是千落,這口舌之戰倒是可以她争上一番,而自己,直接動手才是自己的作為。
“得罪了……蘇小姐……”平川手中的劍并未拔開,直接向羽萱沖了過去,想在這一瞬間捉住,避免傷了她,畢竟王爺只說捉住,沒說要傷了她。
“平大人……怎能平白無故捉人……”羽萱瞬間反應躍于上空,與那金黃色的落日形成了絕美的畫面,裙上朵朵荷花迎着燦輝吐出花蕊,活像那躍落日中絕美的下凡的荷花仙子,聲音從空中傳下,婉轉清脆,又帶了些憤怒。
平川此時一心只想快速擒住羽萱,根本不會理會她的言語,只見他手臂手腕使力,手中的未出鞘的劍飛于上空,擋住羽萱逃跑的路線,羽萱手中的銀針立即射了過去,那劍淩空旋轉再次落于平川的手中,羽萱趁機撒了一些藥粉,輕揮白袖,躍向另一座屋檐,平川拔出劍來,迎着落日殘光,寶劍閃閃發亮,向那藥粉砍了過去,劈出一道路來,向女子追去。
屋檐上白衣黑影,迅如疾風,羽萱不料這王府牆外卻是備了那麽的侍衛,只見她差點能逃出王府,卻是被那些勇猛的侍衛逼了回來,後面的平川窮追不舍,她也只能在這王府的屋檐上不斷逃跑,先探清楚哪裏是最佳的逃跑位置。
一抹粉色的身影急促跑了出來,也正在地面上追逐着她,只聽她撕心裂肺喊了一聲,“小姐……不要丢下青青……”青青手中的書信捏的更緊了,眼淚中的水珠如雨滴般落在那書信上,留下疼痛的痕跡。
羽萱玉足并沒有停下,眼神瞥了下地面上的青青,臉上多了一絲不安,一不留神,轉過身去平川手中拿着劍正朝她沖了過來,逼得羽萱腳步一直往後退,腳步也變得急促。
地面傳來呼喊,“平大人,你敢傷了我家小姐,青青定和你拼命……”此時的青青正怒瞪着屋檐上的黑影,一對平靜的杏眼變得波濤洶湧。
屋檐上的平川果真是怔了一怔,轉身望着地下的她,只見她雙手握拳,不斷追逐他們,身邊也多了老頑童,這時平川望了望羽萱,她正停在距離他五米左右的屋檐,警惕卻是不曾減少。
老頑童停在那大口喘氣的青青身邊,一手敲了敲她那腦袋,一手插着老腰,訓到,“你這丫頭怎麽不分青紅皂白呢!明明這平大人幫你挽留你家小姐呢……”說完又轉向屋檐上停住的兩人,又看看青青手中的休書,笑意滿臉,等待那王爺的出現,準備看戲,就差搬個椅子了。
青青死死盯住羽萱的身影,根本沒有理會老頑童的話,心裏只覺得只要小姐走了我就走,只是羽萱也未料想到,青青會醒過來,一見那老頑童的模樣,便也就明白了。
“平大人明明知道我只是想離開王府而已,并無惡意……為何要擒我……”既然騙不過,不如坦白明了,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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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有令,不得有違……”平川手中的劍收了起來,雙手環于胸前,一副嚴肅的樣子,與平日的他大不相同。
青青的叫聲引來了王府衆多的人,那些人見此場面,紛紛驚嘆,一嘆這蘇小姐果真會武功,二嘆其竟然能與平大人對峙。
而這時他們并不知道這院子便是王爺的玄月堂,只見一個白袍男子從房間內走了出來,神情悠閑,舉止坦蕩,王府的下人們個個低垂下頭來,不敢看,有些卻是偷偷瞄上幾眼,畢竟王府那麽大,能見到這威風凜凜的王爺,是不容易的。
這時老頑童一臉興奮的樣子,從青青的手中搶過那封休書,随意地在這涼爽的晚秋,當扇子扇涼,眼神不斷偷瞟那白袍的男子。急切忍不住了,便是伸出那拿着休書的手,假裝似的指向那落日,感嘆一句,“哇,真美啊!”
白袍男子伸出那漂亮修長的手,拿過那晃在眼前的休書,踟蹰之間,消失在地面上,那屋檐多了一個修長白色的身影。
“王爺……此……”平川還沒說完,便是夜蒼穹大袖一揮,示意他先離開,平川領了命令,便就離開屋檐,下了地面。而地面的老頑童卻是豎起耳朵來,離那屋檐越來越近了,還扯着那剛下來的平川一起,可惜平川卻是一動不動。而青青的悲傷變得緊張和擔心,那休書被那王爺看了,不會一怒起來,砍了小姐吧,青青手中的信此時被她捏的更緊了,活生生成了紙團。
羽萱盯着眼前的白袍男子,此時的他在那金黃色的殘日下,顯得英氣逼人,霸氣十足,而他正在向自己走來,羽萱不由自主地退後了幾步,此時我一定敵不過他,倒不如與他争論一番,這王爺與她的仇恨既然已經解開了,那麽他對她的偏見也沒那麽強,講道理總行吧!
“你要休了本王?”夜蒼穹的聲音溫潤而邪魅,手中的休書已經在他的手中拿着看了起來,表情越來越讓人琢磨不透,他現在停住了腳步沒有再向羽萱走去,羽萱沒有放松,反而讓她緊張了幾分,她未料想到他的氣場那麽強大。
羽萱幹咳了一下,說了起來,“既然王爺娶我不過是為了報複我,既然現在殺死姐姐的仇人已經死了,那麽咱們也就沒有任何牽連,不如讓這婚事到此為止,各自分離,王爺也可再娶王妃……羽萱也……”話未說完,卻被一個柔軟的東西堵住,那粉嫩的朱唇卻是被人無情地侵占着,傳來一縷縷淡淡的香氣,蠱惑着她。整個身體都被一個人鎖住,一只手掌握住那不堪一擊的細腰,将羽萱與他的身體貼的更近,聽到了那擂鼓般的心跳聲,此時羽萱整個身體都變得僵硬,逐漸變得癱瘓無力,當殘陽的餘光刺過她的眼睛,她才驚醒過來,纖細的手捉住了那有力的手臂,狠狠地捏上了一把。
男子身體一蹙,身體才漸漸放開了她,手掌卻是一直在她的細腰上,那漆黑的眼眸卻是一直緊盯着那張通紅的臉,抿了抿朱唇,道,“你還想嫁誰?”他的聲音是那麽憤怒,與剛剛親吻她時是那麽地不同,他似乎失去了一些理智,才讓他做出這種行為。
羽萱驚魂未定,那已經麻痹的紅唇,硬生生發不出話來,但他的眼眸告訴她,他在等待她的答案,羽萱移開那與他對視的目光,嘴上不自覺吐出兩個字來,“沒……有……”
夜蒼穹的表情轉換卻是在瞬間,臉上撅着的絲絲笑意特別明顯,是妖嬈,邪魅,是溫和,迷人,一瞬間就能将她融化掉,讓她忘了她的目的。此時他的笑意更加張狂,在這殘陽下熠熠生輝,那修長的手指拂過她的腰間,惹的女子全身發麻,卻是無力反抗。
“這個……好像對你挺重要的……”那漂亮的手上多了金黃色的鈴铛,晃了晃在女子的眼前,女子驚醒,伸出去搶鈴铛的手,被他死死握住了,“還給我……”
“本王還沒用膳,有些餓了,本王要去用膳……”男子将鈴铛放置身上,留給女子一個看不懂的笑容,随即消失在了這屋檐,而女子急了,便是追了過去,離開了衆人的視線,地面上的人嘴巴合了,又張開,合了又張開,有些眼睛揉的發紅,有些不斷晃動自己的頭腦,嘴裏嚷嚷,“我一定是眼花了……”
而老頑童卻是滿意一笑,摸了把白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