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翡翠腳鏈
“那兩個男人?”男子站了起來,在羽萱身後問到,理了理剛剛女子起身時撕扯到的身上的白袍上的藍色束口箭袖,也就走近了她,似乎男子也早就知道,這殺害姐姐的兇手不是她,那為何又要娶了她?女子疑惑了。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不是殺害姐姐得兇手,那為何……又要……”她轉過身去,質問他,對上他那桃花眼,他也只是盯着她,沒有了憤怒,沒有了冰冷,有的卻是一閃而過的悲傷,更多的是平靜,竟讓她有些問不下去,只是呆呆站在那裏望着他,沉默了許久。
羽萱聽到了有人上樓的聲音,便也反應過來,轉過身去,不再面對他,恢複日常的冰冷,“那兩個男子中其中一個身有奇香,可能與姐姐的死有關,我會追查下去,也請王爺不要阻攔……”女子語氣堅決,帶了點憤怒,如今這事都被破壞了,她不應憤怒嗎?既然他也知道自己不是殺害他喜愛女人的人,那麽他們之間也不必糾纏,這王府,她也自會離開……
身後男子還是沉默不語,低沉的很,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麽,過了會,聲音比平常大了些,說到,“進來吧!”果真那平川就守在門外,他可是遵循這千落的指導,不去打擾,他說的向來管用,這王爺怎麽卻叫他進來,他也便打開門,進了去,就他這種心思不夠細膩的似乎也察覺到這房間,氣氛有些不對,他進去後也就木頭般呆在了房間內,“先不要查封。”夜蒼穹見他不說話,便自己開了口,解了他的疑問。
“是”平川答到。便也出了去,他這個呆腦袋,跟着少落久了,如此他還是知道的,不應打擾。羽萱倒也是明白他的意思,先不查封,自然留下了線索,他這倒是幫了她,又或許他也只是想為姐姐報仇的而已。
羽萱也跟着出了去,如今與他也沒有什麽話說了,便想去與沈嫣道個謝再走,如今想想,想必她也不在了,不然怎會只見平川一人,便想回這王府,免得青青擔心,也就下了樓去。男子也跟着下了樓……
樓下,平川正在訓着這老鸨,訓得倒是有趣極了,老鸨似乎吓得淚流滿面,濃妝化了,極其醜陋,不忍直視。羽萱便也是覺得心裏爽了幾分,也就出了門去,萬花樓門口兩個壯漢似乎也是被平川與千落打暈,剛剛醒了過來,見羽萱出來,兩眼睛亮的像閃電似的,又像是捕獲到了獵物,從地上打滾,起了身來,喊了聲,“姑娘,去哪啊?”大漢兩只起了疹的手,相互間擦了擦,肮髒地咬了咬裂唇,舔了舔,猥瑣向羽萱走去,擋在她的前面。也許大漢們,也未想過,自己就因為這一醒,失去了命根子,羽萱眼前晃過一個黑影,兩個大漢便就倒了地,又一瞬間,男子出現了在她身旁,手中的劍卻并未動過,所謂劍未出,人已死,羽萱側過頭問男子,“你殺了他們?”女子沒有憐惜,只是淡淡問上一句,要是沒死,她倒是可以補上幾刀,這兩人怕是害了不少女子,死不足惜。
男子沒有望她,只是深沉黑暗說了句,“那麽……你覺得……挖眼睛更好嗎?”這兩人直勾勾看着她,真是讓他不爽,倒是想挖了兩人的眼睛,只是怕髒了自己的手,髒了自己的劍。
羽萱回答,便就直接向前走了去,天色已是黃昏過後,天上殘有一絲紅霞,微弱地射下,能讓他看清她臉上閃過的一眼歡樂。男子也就走在她的身旁,兩人就這樣沉默走向了王府,這沉默不同以往,像是兩人間很舒服的安靜,王府似乎離這有上一段距離,只是兩人并沒有施展輕功的意向,似乎兩人覺得待會的月色應該不錯……
想不到這個時辰,竟會有婦人出來擺攤,走在人煙稀少的大街上,月亮也悄悄露出了些,銀白的月色洩下,如銀絲穿過兩人,為他們打上了千千結,不遠處,攤上的女娃約七八歲左右,閃着大大的眼睛,滴溜,滴溜如荷葉上的兩水珠,問着,“奶奶,為什麽這麽晚了,我們還要出來擺攤啊?”說着兩只嬌嫩的小手摸了摸攤上的腳鏈。看的出這老婦人對女娃很是疼愛……
兩人似乎也注意到了這兩個人,不免也對老婦人的答案有了幾分好奇,這麽晚了為何又要出來……
“心兒,這大晚上的,會有些夫妻鬧了矛盾,那娘子便是生氣跑了出來,那丈夫便會出來找,這時咱們這腳鏈最好賣了,……诶,想當初,奶奶也是和爺爺吵了架子,奶奶偷跑了出去,爺爺便尋了出來,也買了也腳鏈,說是要铨住了奶奶,那時……奶奶可是被他逗樂了番。”老婦人說着,臉上洋溢了番,幸福極了,只是又望了望那天上的月亮,對月亮笑了笑,怕是丈夫已逝,不能白頭,臉上多了幾分思念,女娃挽着老婦的手,整張小臉貼了上去,似乎在安慰自己的奶奶。
羽萱停了停腳步,望了望女娃,女娃似乎也注意到了她,滾動了番自己的眼珠子,笑了笑,天真可愛,女娃搖了搖自己的奶奶,用了稚嫩的聲音說了聲,“奶奶,那位姐姐長的可真美啊!”
女娃奶奶轉而順着自己孫女的方向望了望,果真是仙子,可貴的是那雙眼珠子清的如泉似的,又像夜空中的星星,怕是位心靈清澈的女子。老婦人又是如女娃對她笑了笑,羽萱見兩人對她笑容相待,便也是微微一笑回應了一下,這時老婦人也注意到了女子旁的公子,氣質非凡,怕也不是一般人,老婦人嘆到真是一對壁人,女娃這會又有疑問了,“奶奶,那位長的很俊的哥哥是和那漂亮的姐姐一起的嗎?他們這麽晚了出來又是為什麽啊?”
老婦人摸了摸女娃的頭,笑着說,“怕也是那公子惹了自己的娘子生氣,你看姐姐似乎有點憤怒呢……”。女娃似懂非懂點了點頭,又望了望羽萱。男子略微側過頭,斜望側邊的女子,注意她臉上的表情,問了句,“你在生氣?”語氣很平和,倒是想一般丈夫詢問自家娘子,為什麽生氣,羽萱對他的話倒是怔了怔,她倒是隐藏的深,無奈被這老婦人看了出來,總的來說自己有點“惱羞成怒”,她有點對他偷看自己沐浴的事,耿耿于懷,曾經自己說要取這偷看之人的性命,如今,怕是不知道怎麽解決。
男子總是能不費吹灰之力,猜到別人的心思,嘴角勾起抹陰笑,“怎麽?在介意偷看你沐浴的事,想取本王性命?那麽本王給你機會……”手中的劍遞給了她,示意她錯過了,就沒有機會了,這時,他笑得更深,叫人覺的他像陰險的狼,而他面前的她便成了那白兔,女子一把接過那劍,劍出鞘,架在他的脖子上,女子問,“你不怕我殺了你嗎?”更是捏緊了手中的劍,眼神冰冷淩厲,仿佛真的變了一個人,男子保持他的陰笑,沒有說話,倒是吓到了一旁的女娃,那老婦人抱着她說,“心兒別怕,他們只是吵吵,沒事的。”又是摸了摸女娃的頭,笑了起來,想不到這非凡夫妻吵架,倒是要動刀動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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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一直盯着他,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手腕用力婉轉,劍快速移動,削去了……他的……幾根黑發,“以發代之……算是取了你性命……”女子收起劍,一把扔還給了他,轉身沒有看他,羽萱也沒有想到,自己有些下不了手,身後男子一把捉住她的玉肩,将她轉了過來,望着她,面若桃花,“你舍不得殺本王?”他倒是有些開心了,不知為何?此時覺的自己的笑容是那麽的真實,女子望了望他,她總是能被他的笑容迷住,自己也轉過身去,假裝什麽都沒有發生,“只是怕你這王爺死了,要我殉葬,那時我還怎麽出這王府……”這個理由搪塞的效果應該是不錯了,男子笑容變淺了些,淡如風,想着,她居然想出王府……
此刻,女娃跑了過來,将一串翡翠的腳鏈遞給了男子,用稚嫩的語氣跟他說,“哥哥,奶奶說讓我把這算不上名貴的翡翠腳鏈送給你,叫你不要惹姐姐生氣了,要是你再惹姐姐生氣了,她要離去,你便把這腳鏈戴在她腳上,那麽……她就跑不了了……”女娃雙手遞來一條翡翠的腳鏈,腳鏈看似普通,做工卻是精細,上面有些像流蘇般的小玉珠,令人驚奇的這腳鏈上還有一個極小的鈴铛,不華麗名貴,卻整體看來清新淡雅,與女子氣質倒是相配。
男子彎下腰也摸了摸女娃的頭,對她淡淡一笑,似乎想隐藏他心裏難抑制的興奮,铨住她,這倒是個好主意,一手接過女娃遞來的腳鏈。從身上取了些錢財給了她,叫她拿給老婦人,女娃便是照做,跑了回去,旁邊女子沒有說話,她不知道要說些什麽,只是很是尴尬,這老婦人是不是看錯了,她與他之間明明是刀劍相見,又怎麽會猜他們是夫妻,不是仇人,這今晚還真是費了她些精力,她得回去好好冷靜下。
女子便也沒有再說什麽,起步便是回這王府,男子手中握住這翡翠腳鏈,也就潇灑起步離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