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一生病偏偏生氣
“王輝霖,你不需要解釋些什麽嗎?”仝偏偏斜靠在移門上,狀似問的漫不經心,實則心裏早已将他的答案猜想過千百遍。
“解釋?”王輝霖蓋好鍋蓋,調小火讓紅燒鲫魚入味,這才有空回過頭來審視她,“好好的,不上學逃課回來的你,才需要解釋一下吧。”
“你和戴臣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相比王輝霖,仝偏偏覺得她自己逃幾節課根本就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哐當”一聲,鍋鏟落在地上,王輝霖下意識蹲下身去撿,雖然他極力掩飾自己的失态,可失手滑落這種事出現在從來都是一絲不茍的他身上就已經背叛了他的僞裝。
“我聽說了柯厚燦的事情。”
“哦?”王輝霖意味深長的說,“不如說給我聽聽。”
“你的事情為什麽要我說,我聽說的只是我聽說,并不一定是真的,你只是讓我提防戴臣,可你不說清楚原因,我怎麽相信你?”
“偏偏……”
溫柔中透着無奈的口吻,他說:“偏偏,你別問了,很多事知道的越少越好。”
王輝霖認真的表情讓仝偏偏吓了一跳,他在其他人眼裏或許是冷漠的,不茍言笑的,但和她認識久了,她又常常不按常理出牌,他在她面前早已沒有形象可言,像現在這樣緊張的氣氛實屬少見,本想繼續追問的仝偏偏,終是将要說的話盡數吞回肚子裏,甩了甩手,大步流星的走出廚房,喃喃道:“算了,算了,等你想說的時候再說吧。”
她又不是他的誰,名義上的夫妻有什麽理由讓他把身家交代清楚?以什麽身份要求?
理性想明白了可她仝偏偏向來不是受理性控制的人,鼓起腮幫,雙臂不協調的左右晃動,正要往房間走去,忽然一股剛勁的力道從背後襲來,她不由的身體一僵,緊接着整個身體被他霸道的雙臂施了枷鎖。
他略微有些急促的呼吸恰好落在她耳尖,忽冷忽熱,內心躁動不安,“咕嘟”她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這一刻竟不知是該作何反應。
沉醉在他霸道總裁的溫柔裏?不不不,他們抱過不知道多少次,如果被發現自己存了男女之意而他又對女人完全沒感覺,實在太丢人。
用腳踢他,趁他吃痛松手一個轉身白鶴亮翅給他一巴掌,說:“老娘的豆腐你也敢吃!”也不行,她根本動不了。
仝偏偏還在做激烈的思想鬥争,王輝霖卻突然開口:“等時機成熟,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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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很低也沒有磁性,可是這一刻聽在她耳朵裏,似一道電流擊穿心房,酥酥麻麻。
她呆呆的點點頭,若是換做往常她一定會回一句,“王輝霖你走開,等什麽時機。”
可現在她腦海中只有一行字:他說的好有道理。
“王輝霖,你有病啊,為什麽要玩我的號,憑什麽把你的火.槍手扔給我。”上一秒還在甜蜜,下一秒仝偏偏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手裏多了個鼠标,眼前會多了臺電腦,而操作界面中央那個小人她是那麽熟悉,卻又那麽陌生。
相比于自己的無從下手,王輝霖僅用一場戰鬥就熟悉了隐士所有的招式,仝偏偏看的瞠目結舌。
中智山妖化農民對于現在這個等級的她來說只要适當偷襲外加攻防兼備打起來那是毫不費力,可王輝霖為了熟悉招式完全放棄偷襲和防守,用野蠻戰法五個農民打了3分鐘,就是這短短的三分鐘,他就将隐士所有的招式熟練掌握。
仝偏偏收起掉落的下巴,突然生出較勁的念頭,不行,不能被他看扁,雖然從來也沒有被肯定過。
王輝霖一遍打怪一邊犀利點評:“你的號太弱了,所以……”
所以什麽?替她練號?
“所以……借我玩兩天。”
“哈?”大哥,您說話能別這麽腦洞大開嗎?果然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王輝霖和仝皓然這對臭味相投的兄弟,不會說人話的本事那是一樣一樣的。
“哦,好吧。”雖然心裏有點不情願,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幹嘛,但仝偏偏還是欣然的接受了。
因為,只這一會兒的功夫,她就發現用王輝霖的號在游戲裏亂晃簡直不要太爽。
所有經過紅衣槍手身邊的玩家都似有似無的慢下腳步,似乎多停留一秒鐘就能被缪勒記住,混個眼熟,缪勒拒絕加好友沒關系,附近功能不能關閉,他們路過的同時還不忘一個個奉承兩句,明知道說的不是自己,仝偏偏依舊自信心爆表。
平時遇上自己沒一句好話的傲視幫群衆面對他們更大的敵人缪勒時總會灰溜溜的選擇繞道而行。根本不用擔心在野外亂晃會被其他玩家幹掉,因為爺就是這個服務器的霸主。
不消半個小時,仝偏偏就愛上了王輝霖的賬號,現在就算王輝霖讓她換回來她也不換,自己那個隐士和缪勒相比簡直就是拿蘿蔔幹比山珍海味,真不知道那麽弱的角色她怎麽會堅持玩了這麽久。
“既然你這麽喜歡玩隐士,那我就勉為其難把號送你了,作為禮尚往來,你的缪勒我就好心接受了。”完全沒有一點占便宜的自知之明,反倒厚着臉皮再也不打算把缪勒還給王輝霖。
王輝霖微微一笑,算是同意了。
“不知道為什麽排行榜前二十都沒什麽女性玩家,正好是我撅起的時候,你好好練我的號,到時候第一第二都是我們,讓傲視天下見鬼去。”
仝偏偏一個人誇誇其談,越講越起勁,沒有注意到一旁的王輝霖神情忽然嚴肅起來,也不知他在想什麽,可當她看向他時,他又恢複淡定,仿佛剛才的一切都不曾發生。
就在兩人玩的起勁時,異常的啼哭聲從卧室傳來,明顯不同以往的哭聲,兩人順手合了電腦屏幕,直接沖了過去。
嬰兒不會說話,只能靠哭來表達自己的情緒,雖不是親生但一個月下來仝偏偏已經大致能辨別什麽樣的哭是餓了,倦了,要抱抱,像今天這樣聲嘶力竭的哭聲卻是從來沒有過,心不由的跟着揪了起來。
只見一一哭的小臉通紅,口周蒼白,剛才喝的奶也一點點吐了出來,額頭也燒的厲害,她慌了陣腳,王輝霖卻已經麻利的收拾起了東西,一邊收拾一邊命令道:“快,去醫院。”
仝偏偏這才反應過來,輕輕抱起一一,拍着他的背,希望能借此減緩他的痛苦,可一一仿佛根本就感受不到媽媽就在身邊,吐的越發厲害。
陪一一做完一系列檢查之後,醫生告知這是腸胃型感冒,并不是特殊的感冒只需吊兩天點滴就行。
仝偏偏松了口氣,現在一一哭累了又睡着了,只是一想到等會兒要在那麽小的手腳上紮針,仝偏偏就高興不起來。
“醫生說,可能是我們突然改變了吃的東西,他腸胃不适應,媽這兩天給他吃了什麽?”
王輝霖搖搖頭:“不清楚,以後你上課還是別把一一帶到媽那兒去了,我帶去公司,在我眼皮底下總不會有事。”
“你一個大男人上班帶着個孩子不好,還是我帶去學校吧。”每次王輝霖抱娃都給她一種違和感更不要說讓一堆王輝霖看孩子了,畫面太美她不敢想。
王輝霖對此嗤之以鼻:“算了吧,你那宿舍,爬上爬下的,幾個姑娘又都沒照顧孩子的經驗,我那兒起碼都是孩子他爸。”
“切!”仝偏偏不自覺揚起聲調,在看到王輝霖噤聲的手勢之後才想起這是在醫院,怯怯的壓低聲音,“你那全是屍體,你讓我們一一那麽小就跟你去屍堆怎麽會有你這樣的爸爸。”
說完仝偏偏還不忘給他個白眼,王輝霖頓覺好笑:“仝大小姐,你不會以為我的工作是挖墳吧。”
“法醫和盜墓有什麽區別嗎?都是摸死人啊!”仝偏偏說的理所當然。
王輝霖被氣的額頭青筋暴起,強壓着火氣解釋:“法醫屬于公安機關,對犯罪現場以及刑事相關人體進行鑒定的科技人員,我們不止鑒定死人還鑒定活人,為了不破壞犯罪現場也為了我們自身的安全,所有人都要穿防護服,消毒是必不可少的環節,懂?”
“那也不行,咱們寶寶小小年紀就天天進派出所,太晦氣了。”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她就是不同意。
王輝霖攤了攤手,側過身看她:“我們一一出生就在公安局,公安局就是他家,習慣就好。”
“……”果然不是親爸,哪有親爸會這麽說話的。
“再說了,你還是學生,帶個孩子去學校影響也不好,到時候人家怎麽看你?”
“怎麽看我?”仝偏偏反問,“我們難道不是正經夫妻嗎?咱有證怕什麽!”
“乖聽話。”他寵溺的替她理了理淩亂的劉海,用極盡溫柔的語氣說,“咱們一一想和爸爸在一起,對不對一一。”
好不容易睡着的一一也不知有沒有聽到他爸爸的聲音,嘴角若有似無的上揚,像是極滿意王輝霖的安排。
仝偏偏無語,她真是白養這小屁孩兒了,天天跟她睡在一起結果卻和爸爸親,沒天理。
不過……看在他剛才替她理劉海的份兒上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