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陶然光着腳丫蹲在椅子上,噼裏啪啦的敲着鍵盤,還有三千字就大結局,特麽的寫了近兩個月,就只有一個讀者,想想都是淚。
門鈴叫嚣着,大門也被錘子敲的震天響,電話鈴聲還在此起彼伏,突然樓下傳來了刺耳的警車鳴笛聲。
陶然眯了眯眼,卧槽,還讓不讓人寫文了!
啪的一下将筆記本合上,抄了椅背上的棉襖套上就去開門,拉開門後,那人手裏還舉着未落下的錘子。
她壓抑着怒火,“上帝帥哥,我現在在休假,在休假!!”
男人把手裏的錘子遞給穿警%服的小夥,“你們回去吧,替我跟趙局道聲謝。”
“好。”小警察看了眼陶然,眼神裏明顯閃過一絲嫌棄,欲要轉身離開,卻被身後的聲音吓了一身雞皮疙瘩。
“小哥哥,進來喝杯茶再走哇。”
帥小夥幾乎是逃着跑向了電梯,陶然瘋魔的笑聲一直都在他耳邊回蕩,比他去了趟鬼門關都恐怖滲人。
男人的食指虛空點了點她,半天沒憋出一個字,這輩子的好脾氣被這個女人給刷沒了。
他從腳到頭細細打量了她一番,光着腳,穿着熱褲,雙腿$□□,上身竟然穿着棉襖,披頭散發,還有那張臉,她是有多少天沒洗臉了?
陶然雙腿交叉,膝蓋彎曲,行了個禮,“上帝大人,請。”
他向前一步,用腳将門踢上,“陶然,你這稱呼我受不起,我得叫你爺!陶爺,你特麽你現在是我老大,你是這個!”說着豎了個大拇指。
“咳咳”陶然被嗆了下,這老頭兒,開始幽默了。
邢濤環看了房間一周,頗為譏諷,“你這房子的隔音做的不錯呀,你要是再不開門,我準備開轟炸機過來!”
陶然摸摸鼻子,你多能啊,都快能上天,馬上就要開航母了!“那個……我耳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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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濤撫了撫胸口感覺心髒病要複發了,看看腕上的手表,沒時間跟她多啰嗦,直奔主題,“今天開始,你的假期正式取消!”
我特麽的說你能,你還要上天呀!憑什麽取消假期!
“頭兒,我可是組織的親閨女,組織不能虐待自己的兒女呀!”我小說還沒有大結局呢!三千字呀,還有三千字,夠我寫兩天都寫不完啊。
“今天收拾一下,明晚的航班去B國。”
她豁出去了,“頭兒,我要請辭!”
邢濤以為自己耳背了,擰着眉,“你再說一遍!”
“我-我-我-要-要-要-請-請-請-辭-辭-辭!!!”
“你腦子壞了吧!你請辭要去幹嘛?”
“JJ這麽大,我要去寫文!”
邢濤一口老鮮血,“聽說你從小語文就沒及格過,你還去寫文?有人看嗎?!”
“……”NND,她要是知道誰在暗地裏敗壞她,她一定要把那人在文裏寫成彎的,從強攻變成強受!
“咱也甭廢話了,執行完這個任務,我放你三個月假寫文!”
三個月?蠻好,她還是裝作一副極不情願的樣子,“那好吧。頭兒,順便問一句,我有命活到回來寫文嗎?”
“……等我回去打個電話給閻王,看看近期名單上有沒有你名字。”
她發現她們頭兒活潑了,幽默了,難不成戀愛了?果然是中年男人一枝花。
“這回的任務是拿回丢失的一份國防密件,目标人物毒龍,具體的行動由你們這次行動小組的BOSS統一安排。”
她眼前一亮,小組?BOSS?“誰?”
“慕時豐。”
吆喝,不錯嘛。
“還有……林百川。”
我靠,一盆狗血迎面撲來。
邢濤走後,陶然沒有了寫文的心思,窩在沙發裏,看着手機屏幕發怔,屏幕的聯系人上赫然寫着慕時豐三個大字,要主動打個電話嗎?
這個男人不理她了,原因嘛,五年前,她離開了他。
她猶豫再三,還是決定主動示好,【聽說你是我們的小組長。】
半天才有回應,【不是。】
真是無聊透頂,他這副态度,擺明了是不想搭理她,她厚着臉皮又問了句,【那組長是誰呀?】
問完後她自己都覺得矯情。
慕時豐回她,【你前夫!】
所以,這是怎麽樣的奇葩醉人三人組,吊炸天有麽有?初戀,前夫,還有個她。
她從微信裏退出來,将手機扔在沙發上,還是繼續寫她的小說吧。
熬了個通宵,終于将《那個醫生有病》的大結局寫完上傳,寫文兩個月,每天能堅持下來,可多虧了那些深水魚雷。
她在後臺把小說點擊了完結,然後靜靜等待看文的小天使,看看會不會多些收藏和點擊,壓根就沒有注意到這房間裏還有別人。
倚在書房門框上的慕時豐,已經在這裏站了好久,具體多久?
他在家剛洗過澡就過來,頭發還是濕漉漉,發絲滴着水滴,可現在再摸摸短碎的黑發……幹了。
他走到酒櫃倒了一杯紅酒,又倚在書房的門框上,慢慢悠悠的品着,一直盯着她看,可她一點察覺都沒有。
又是半小時過去,她不停的刷後臺,數據一動不動。
于是,心死,生無可戀。
她打了個哈欠,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淩晨五點半,窗外的天際已經泛着魚肚白。
她捏捏頸椎,酸疼。關上電腦,準備去補覺。
不經意看向門口時,自己也吓了一跳。
慕時豐單手插兜,慵懶的靠在門邊,修長的手指捏着高腳杯,輕輕晃着,眼神淡漠的盯着她看。
所以,他這是原諒她了?
她矜持着沒有撲到他懷裏,而是語氣平淡的問道,“你怎麽進來的?”
慕時豐沒說話,泯了口紅酒,帶着點情緒咕咚一口咽下,性感的喉結上下滑動。
陶然欣賞美色的同時,還不忘在心裏奚落他,粗魯!跟驢喝水一樣!
慕時豐冷嗤了聲,依舊沒有搭理她。
她打了個哈欠,又問他,“這麽晚了,你還不睡?”我的床可以借一半給你用。
他揶揄,“坐等陶作家的大結局,敢睡麽?”
她又來了精神,“好看嗎?”
“沒看。”
“……”就知道他不會看她的文,以前她的作文水平,他可是見證者之一。
他的語氣裏夾帶着些許的責備,“洗澡睡覺去。”
她簡單的沖了個澡,出來時在客廳沒有看到他,書房的燈也關上了,原來他已經離開。
出來就這麽晃蕩一圈,是刷存在感的嗎?
走就走吧,反正到了B國,要朝夕相對,她還怕沒有時間搞定他。
看看窗外,已經天亮,還睡個P,收拾行李吧,也不知道B國的天氣怎麽樣,她又爬到電腦前,開始查天氣預報。
B國的五月初,草長莺飛,繁花似錦,已經是初夏,但昨夜的一場大雪,又瞬間回到春寒料峭。
庭院裏白茫茫的,花園,樹梢都挂滿了晶瑩的棉絮。
江家別墅的書房裏,此刻卻是煙霧缭繞,難得今天幾位走私界的大佬‘不計前嫌’,‘心平氣和’的坐下來暢談美好未來規劃。
房間裏的氣氛分分鐘都能爆炸,看的阿城心驚肉跳,他瞥了眼自家六哥,呵,可真淡定,正雲淡風輕的低頭點着手機屏幕。
這就是傳說中的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一意玩手機?
蛋糕還是那麽大,多贏合作的局面簡直是扯淡,A區和B區的倆人談着談着就崩了,雙方帶來的保镖已是拔%槍相向,氣氛再度陷入劍拔弩張狀态。
在座的其他區的人都将視線集中在了江迎東身上,他作為今天的東道主,這個時候是不是該說點什麽阻止悲劇的發生?
可他竟然在專心致志的看……手機,對房間裏的一切充耳不聞,壓根就沒有放在心上。
臉色溫和,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是的,他們沒有看錯,這個狠勵冷峻的男人,現在竟然溫柔的不像話。
站在江迎東邊上的阿城,欲要提醒他兩句,可是驚悚的一幕發生了。
江迎東突然說了聲,“終于更新了!”
房間裏的所有人都被炸的五髒俱焚。特麽的他們都要打得頭破血流,他竟然看小說!
阿城扶扶額,六哥啊,您在道上的一世英名就此毀掉啦,現在有兩件事可做,那就是點蠟,吹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