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最新更新:2019-07-03 12:00:01
天色漸漸暗下來,謝冠澤很快就采訪到了村裏最後一戶人家,這家人的寵物比較特殊,是剛上高中的男孩養的一只白額高腳蛛。
“我聽說蜘蛛吃蟑螂,特意買了白額高腳蛛,現在變成蜘蛛娘了嘿嘿。”男孩說這話的時候,正在拆快遞,謝冠澤眼尖地看到快遞是一套粉嫩的小裙子。
謝冠澤:看來宅男有了新的興趣愛好啊......
蜘蛛娘開心的拿着小裙子去試新衣服了,趁此機會男孩低聲道:“唯一不好的就是,她覺得蟑螂很好吃,總想跟我分享一下美食,還特意從鄰居家裏給我抓蟑螂,鄰居可高興了......”
謝大王嘴角一扯,看向男孩身後:“你高興嗎?”
男孩微微扭頭,眼角餘光看到了風速竄回來的蘿莉,表情扭曲地擠出一個笑容:“高興......”
孔秦:“噗!”
離開這一戶後,孔秦不斷地吹噓自家的孔雀魚:“還是養魚好,又安靜又好看,我家的孔珏太美了,簡直可以出道了,而且還不鬧騰......”
謝大王斜着眼睛看謝冠澤,等着他的表現。
謝冠澤瞅瞅這只暴脾氣的鹦鹉,幹巴巴道:“嗯,好,我家的鳥也挺好的。”
謝大王眼神一冷:“晚上回去我給你做大餐。”
這誇獎太不走心了,真是敷衍。
謝冠澤想起油炸毛毛蟲就表情扭曲,連忙改口:“啊還是養鳥好,我家的鹦鹉又帥氣又可愛,會飛會撩會做飯,還會給你捏肩揉背,太體貼了!我最喜歡我的大王了!”
謝大王在謝冠澤的誇張表演中慢慢紅了耳朵,他一扭頭:“在外人面前說這麽詳細幹嘛......”
謝冠澤:.......
不是你威脅我要我誇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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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在太陽下山前,三人坐上了回程的客車,工作日的傍晚,車上沒有多少人。
謝冠澤坐車喜歡坐最後一排,習慣性的往最後一排走過去,其他兩人順勢跟過去,孔秦直接坐在最裏面靠窗的位置,說要睡覺,讓謝冠澤到站了叫醒他。
鄉下的土路不好走,搖搖晃晃中,孔秦已經放心的見周公去了。
車開到村口附近時,有兩個年輕男人上車,一黑一白,膚色對比鮮明,衣服上還沾了一些樹葉,仿佛剛從樹林裏鑽出來的。
謝大王低聲道:“兩只狗。”
兩個年輕男人耳朵動了動,同時看了過來。
謝冠澤看到兩人都是黑發黑眸,與人類并無太大差別,高高瘦瘦,精神矍铄。
謝冠澤主動笑着問好:“你們好。”
兩個年輕男人直接在謝冠澤身邊坐下,謝大王不适應的往裏面挪了挪。
個子高、皮膚黑的一位吸吸鼻子,眼睛在昏暗的車廂裏熠熠閃光:“你好,我叫大劍。王大劍。”
個子矮一點、皮膚白嫩的那位言簡意赅:“我是松青。”
謝冠澤閑聊道:“出來玩啊?”
“對,嘿嘿嘿嘿。”長相兇巴巴的大劍笑起來的時候卻給人一種憨厚感,“工作了好久,終于有時間放假了,真是太爽了,鄉下真好玩!”
也不用謝冠澤拉關系,大劍自己就打開了話匣子。
“我要去找小母狗,我的春天啊!我喜歡鄉下的小母狗!熱情!”
松青打擊道:“說的你好像見過很多小母狗似的,咱們那塊的母狗也沒看到哪個跟你聊過。”
警犬裏以蘇格蘭牧羊犬和德國牧羊犬為多,蘇格蘭牧羊犬智商高,性情溫和,化為人形後也偏儒雅,比如松青。而德牧臉黑,氣質冷肅,化人後兇厲,臉色陰沉,看起來就不像好人,比如大劍。
并排坐在前面的,是兩位打扮時髦的年輕女乘客,坐在外面的一位白衣女聞言聽不下去了,直接提聲怒罵道:“真沒素質,竟然把女孩子叫母狗。”
大劍連忙道歉:“不好意思,習慣了。”
白衣女更生氣了:“習慣了?你平時就是這麽稱呼女孩子的?你真過分。”
大劍撓撓後腦勺,苦惱了:“對不起,我沒文化。”
“你!”白衣女覺得大劍像是在反諷,罵道,“滾!”
大劍:???
白衣女跟朋友吐槽:“竟然遇到個直男癌,竟然把女生叫母狗......這種男人真惡心......”
朋友回道:“就是,詛咒他一輩子找不到女朋友!”
聽力出衆的警犬大劍:......
他不是男人啊,他只是只剛成年的小公狗。
他一個公狗,喜歡母狗怎麽了?
“咳咳那個你們打算去哪旅游?”謝冠澤看到這一幕,打斷他們的話,轉移了話題,“身上帶錢了嗎?”
不怪他問的如此直白,實在是從謝大王花錢的概念上吸取的教訓,寵物們就算是有金錢的觀念,剛接觸社會還是不會算數的。
松青比較客氣:“好不容易放假,想到處走走。”
大劍就犀利多了:“沒,主......老板太窮,不好意思找他要錢,我們打算自己動手。”
謝冠澤:“自己動手?”
謝大王這時眉眼一動,朝前排女乘客過道另一邊的兩個戴帽子的黑衣男人看了過去,微微皺了皺眉。
謝冠澤被謝大王用手肘頂了頂,提醒着往那邊看過去,正好看到黑衣男人從鴨舌帽下擡頭偷偷瞅着大劍的眼神。
視線觸碰,黑衣男人迅速收回眼神,警惕地再也沒看過來。
謝冠澤覺得哪裏不太對勁,這傍晚時分本就光線昏暗,車廂裏還沒開燈,為什麽還要戴着鴨舌帽,還特意把帽子壓得那麽低,從帽檐下偷看他們的眼神不太對勁。
這一幕也引起了兩只警犬的注意,畢竟是經受過訓練的專業人士,參與過各種犯罪案件,五感敏銳,兩人同時壓低了聲音,說話都變成了對暗號一般。
“嘿嘿,就像以前那樣,重操舊業嘛。”大劍拿出一臺二手機,翻出新聞給謝冠澤看,“你看,我們還上過新聞。”
謝冠澤看到上面是表揚警犬在追蹤被懸賞的兇殺案嫌疑犯的過程中立下的大功,上面的照片就是大劍這只德牧。
“兇殺......厲害了......”
大劍美滋滋:“那是,我跟你講,那一票掙了不少,老板分了好多好東西......”
松青連連點頭:“雖然老板不在,不過做多了也就熟練了,咱們自己也能行。”
謝冠澤感慨:“你們這行風險大,一不小心就沒命了。”對于警犬,他是真心佩服。
大劍挺起胸膛,驕傲地撩開衣袖,手臂上有一條長長的傷疤:“這是一次做人體器官販賣任......時受的傷,不過老板補償了我,那段日子過得跟神仙似的,老板對我可好了!”
松青沉穩道:“好歹你還活着,每次出任......幹活時,都有兄弟沒命了......不過做了這行就得承擔風險,能活下來就不錯了......”
......
白衣女聽着他們的只言片語,有些被吓到了,稍微一偷看,看到大劍胳膊上猙獰的傷疤,吓得縮在座位上跟朋友竊竊私語,緊張的時不時看一下前方的道路,看自己到站沒。
出于對兩個黑衣男人的警惕,為了對身份保密,大劍他們聊天時都是用“老板”代替了“隊長”,“兄弟”代替了“隊友”,說到“出任務”都立刻改口,但是在其他人的耳朵裏,聽起來就變了味道。
尤其是大晚上的,鄉下公路的破舊客車上只有兩個女孩子,其餘幾個男乘客看起來還不像好人。
謝冠澤聽到坐在外面的白衣女乘客不斷地安慰朋友:“不會出事的,他說了會在那等我的,很快就到了。”
朋友吐槽道:“大晚上的還在郊外,你就不會覺得不對勁嗎?”
“沒事的,我提前查過那地方,很熱鬧的,不是什麽偏僻地方。”白衣女捧着臉滿臉幻想,“而且他說今晚有他的演出,特意邀請我來看他演出的!說不定在舞臺上就跟我表白了!”
“而且我不是還帶了你嗎,你還會散打,他要是有問題就靠你了!”
朋友翻個白眼:“又當電燈泡又當保镖,我真是上輩子欠你的。”
謝冠澤摸摸鼻子,愛情使人盲目,遇到白衣女這樣的朋友,那個妹子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客車緩緩停下,司機大聲道:“到站了!”
“快,下車。”
這一站已經是終點站,車上剩下的乘客全部下車。
謝冠澤和孔秦幾人需要轉車繼續前行,白衣女和朋友匆匆忙忙往遠處走了,那兩個戴帽子的黑衣男人也一前一後的分開走了。
謝冠澤離開前特意跟大劍他們交換了聯系方式,大劍的微信名叫“春天在哪裏”,是正宗的單身狗本狗了。
孔秦與謝冠澤住的不是一個方向,要轉不同的公交。剛把孔秦送上公交,謝冠澤微信就收到了新消息,打開一看,正是剛剛分開的大劍。
春天在哪裏:【有人找我們一起拐賣人口,有趣。】
謝冠澤:......
謝冠澤把信息給謝大王看,猶自感到不可思議:“大王,你說他們是不是活膩了?”
找警犬一起拐賣人口,跟找警察有什麽兩樣?
這是老壽星上吊,活的不耐煩了嗎?
透過屏幕,謝冠澤都看出了“有趣”兩個字背後大劍同志深深的興奮。
春天在哪裏:【這夥人販子是團隊作案,受害者肯定有不少。我們打算卧底,去他們老窩看看,你們在外圍等我們消息。】
帥冠蒼穹:【OK。】
謝冠澤:仿佛已經預測到了人販子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