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大老婆小老婆
小歡和廖志圖的狀态并不好。
如果說被守夜人扔到監獄裏關起來的兩個玩家像兩條死狗, 小歡和廖志圖就是兩條被吊起來即将被剝皮吃肉的臨刑者。
教堂的地下室空間極大,兩邊是一左一右的監獄, 都關了人。守夜人把兩個玩家一邊一個扔進去後, 上了鎖自己轉身離開。兩個玩家扔進去後,繼續慘淡地趴在地上一動不動,而監獄裏原本的人躺在稻草堆上, 毫無動靜。
小歡和廖志圖并沒有被關在監獄裏, 他們兩人被綁着手臂, 吊在監獄外的刑架上,一左一右, 垂着頭,腳懸空, 身上血跡斑斑像已經去了半條命。
在地下室的正前方, 有一個巨大的十字架, 十字架上還釘了一個人,也垂着頭, 看不清面容, 半裸着上身,身上滿是血肉翻卷的新鮮傷痕,比小歡和廖志圖的傷勢更嚴重。
小歡和廖志圖背後的牆上都挂着刑具,帶倒刺的皮鞭,造型可怕的鐵鈎子, 還有各種認不出模樣但是一看就很痛的可怕刑具。
簡溫道:“啧, 怎麽辦?現在離開嗎?”
“問問情報, 能被關在這裏的玩家,一定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霍晟說完,看向另外二人,很明顯,他們也是這麽想的。守夜人一個死人不見得能正常溝通,被關押起來的玩家不是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就是觸碰了死亡fg,怎麽想情報都比守夜人多。
“行。”簡溫提議,“我們分開,一部分去詢問,一部分隐身提防危險。”
任西晨問道:“誰去詢問?”
簡溫和霍晟齊齊看向任西晨。
新出爐的情侶的默契讓任西晨怒罵一聲“卧槽”,被安排危險活的同時還被塞了一把狗糧。
任西晨走到地下室入口,怒撕隐身符,這才重新走進地下室。
簡溫和霍晟分開,霍晟站在地下室門外提防着外面的危險,簡溫站在任西晨的身邊接應,避免玩家反水偷襲。
小歡的神經更敏感,昏迷中聽到腳步聲,陡然驚醒。
“你是玩家!”小歡盯着任西晨,如同垂死的人看到了救星,激動地大聲尖叫道,“你一定是玩家,這鎮子裏的男人都死光了,你一定是外來的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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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西晨聳聳肩:“是又如何?”
聽到任西晨承認了自己玩家的身份,小歡喜極而泣:“救我!救我!”
任西晨笑了,彎彎眼笑的極為有親和力,嘴上說的話卻是最為冷酷。
“為什麽要救你?救了你對我有什麽好處?”
小歡理所當然道:“我們都是玩家啊,我們才是一夥的!”
任西晨晃了晃手臂:“親愛的,這道題答錯了,零分。”
小歡露出匪夷所思的神情:“你有病吧?”
“你怎麽知道?”任西晨一本正經攤手,“我是神經病啊,神經病在游戲裏殺人不是很正常嗎?”
簡溫低聲跟霍晟說道:“他是不是知道我在背後吐槽他是神經病了?”他倆依然貼着隐身符保持在隐身狀态裏,說話了小歡幾人依然聽不到。
霍晟想了想,認真道:“也許太多人罵他神經病。”
簡溫點頭,也是,任西晨的騷操作肯定得罪過不少人。
比如小歡,現在的狀态任西晨就算救了她她肯定也不會感激,本就身體精神狀态差到極點,見到任西晨還以為是救星,結果任西晨是個有神經病的魔鬼,騷操作快了把她逼瘋。
“救命咳咳”廖志圖被兩人的對話驚醒,他似乎嗓子受傷了,說話時先吐出一口血,喉嚨沙啞難聽,每開口說一句話就會痛苦的皺一次眉。
但廖志圖的腦子比小歡清醒,一開口就是 等價交換。
“我用得到的情報交換。很重要的情報。”
任西晨做出洗耳恭聽的姿勢:“說說看,值不值得我冒險。”
廖志圖又痛苦地輕咳兩聲:“黃金,這個小鎮以前叫做黃金城,現在叫做神棄之地。”
黃金城!
簡溫和霍晟同時激動起來。
預言書上的危險是“黃金”,他們看到了黃金,也因為黃金幾次遇險,但怎麽都沒想到,整個小鎮原來就叫做黃金城。
那小鎮後面雪山的線索到底是不是冰雪皇後?冰雪皇後的線索又意味着什麽?
依然保持隐身狀态的簡溫說話時,任西晨現在聽不到也看不到他們,于是簡溫走到任西晨身後,在他後腰後寫字:黃金。
怕他提醒的不夠清楚,簡溫特意多寫了幾遍。
任西晨眼神一閃,微不可見點點頭,再看廖志圖時意味深長:“你确定?”
“确定,我偷到了神父的書,黃金城發生了可怕的事,然後變成了神棄之地。”廖志圖看着任西晨的反應,知道自己有了得救的希望,提高嗓音道,“你放了我們,我就告訴你那可怕的事是什麽事。”
任西晨點點頭:“算你識相。”
他掏出一把匕首,朝着綁住廖志圖手腕的繩子割去。
簡溫全力警戒起來,雖然廖志圖看起來虛弱,誰知道會不會留有什麽底牌,待會又會不會反悔襲擊。
“砰”的一聲,繩子割斷,懸空的廖志圖直直地墜落在地,砸出一聲悶響,也砸的廖志圖痛的龇牙咧嘴。
可他不敢抱怨,努力掙紮着自己坐了起來,這一番堅強的做派讓簡溫對廖志圖多看了幾眼。
果然是老玩家,好色歸好色,實力還是有的。
就在這時,簡溫注意到正前方,被釘在十字架上的男人動了動,似乎被廖志圖落地的動靜驚醒,微微擡了擡頭,視線透過野草般的頭發朝這邊看了過來。
小歡還在掙紮:“還有我,我快不行了,先放我下來!”
任西晨無情道:“一個人一條情報。還有,可怕的事是什麽。”
“咳咳,帶我出去,我出去就告訴你們。”
廖志圖的話讓任西晨僞裝的笑容也挂不住了,冷冷地看着他。
“除了情報,我還有別的。從神父那裏偷來的書。”廖志圖冷靜道,“我受傷極重,不用擔心我反水插刀。”
任西晨:“書呢?”
廖志圖艱難地一翻手,手心裏突然出現一本泛黃的舊書,紙張皺巴巴的,看起來就極有年代感。
不等幾人看清楚,廖志圖迅速的撕下書的最後一頁塞進嘴裏咀嚼吞下,然後決絕道:“現在只有我知道最後一頁的內容是什麽,你們搶了書也沒用,必須把我送出去,送到安全的地方。”
任西晨似笑非笑:“行。書你先收着,出去後給我。”
廖志圖松了一口氣,收回書。
那邊兩人對峙,這邊簡溫再次被十字架上的受刑者吸引了。
他看到那受刑者的目光被廖志圖手裏的書吸引住了,直勾勾看着那本書。在看到書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時,歪了歪腦袋,似乎有些疑惑?
簡溫在心裏揣摩:莫非,是個本地的npc?
簡溫在周圍觀察,兩邊大牢都上了鎖,他們沒有鑰匙,不過霍晟有鑰匙道具,他并不打算在任西晨和其他玩家面前暴露,也就不會特意去撬鎖救人。
簡溫的視線落在稻草堆上一動不動的幾人,意味深長。
而且,有玩家還是裝死裝睡,論演技,一個比一個厲害,沒準人家根本不需要他們營救。
小歡看到任西晨真的攙扶着廖志圖準備走人,急了:“喂,你等等 !你怎麽這麽冷酷無情!”
廖志圖也不忍丢下同伴,他眼神一閃,提醒小歡:“小歡,小江的死。”
“對,我告訴你們什麽是這裏的禁忌。”小歡也不是蠢人,只是被虐待太久急于離開,廖志圖一提示她就緩過神來,連連道,“我男朋友死了,我可以告訴你們他是為什麽死的!你們就可以避開!”
任西晨回頭看了一眼,看的小歡心裏戰戰兢兢,然後任西晨飛刀甩過,小歡差點以為他要殺人滅口時,飛刀直接割斷了小歡手腕上的繩子,讓她也砸在地上痛的不行。
小歡也看出任西晨的冷漠了,不敢抱怨,自己爬起身來掙脫繩子,甩甩無力的肩膀,咬着牙站了起來,然而剛剛站起身來她就無力地倒在地上,腿上的傷口裂開,滲出血來。
“扶我一下”小歡哀求道。
她和廖志圖渾身有傷,除了刀傷鞭傷,最嚴重的就是被懸空吊起來的胳膊,幾乎被吊的脫臼,而雙腿捆起來懸空,被捆的充血麻木,一時半會恢複不了行走的力量。
任西晨攙扶着廖志圖,再攙扶一人不僅不方便還擔心二人聯手對他下套,于是任西晨暗示道:“我外面有接應的同伴,我去喊人。”
簡溫會意,到了外面,跟霍晟撕下隐身符從入口處走進來。
這一下,任西晨這邊有三人,占了人數上的優勢,而且是力量完整的三人,可以讓小歡和廖志圖打消其他念頭。
“你跟他們是一夥的?”
看到簡溫和霍晟,小歡先是警惕,然後發現這二人有些眼熟。
廖志圖首先就認出了霍晟,這個他得不到的“女人”:“是你?”
簡溫:ok,我被無視了,廖志圖真是一個專一的男人啊,得不到就一直挂念着,真是誤會他了。
簡溫承認自己酸了,所以挽着霍晟的手臂,在他手腕內側狠狠擰了一把。
任西晨一挑眉,沖霍晟露出嘲笑的眼神:喲,感情好啊,痛不痛啊?
霍晟勾唇一笑,眼帶鄙視:來自脫單者對單身狗的鄙視。
作為單身狗的你怎麽會明白?雖然我的身體很痛,可是看到簡溫為我吃醋心裏又很甜,這種詭異的感覺,你個單身狗是體會不到的。
任西晨氣笑了,他一生氣,就無情地扔下廖志圖,然後一左一右摟住簡溫和霍晟的肩膀,不要臉的對對面二人宣布:“哦,別緊張,這都是我女人。”
簡溫:!!!!!
霍晟:!!!!!
對面二人驚了,還可以這樣操作?
廖志圖小心翼翼:“npc?”
“是啊,”任西晨無恥道,“我魅力無窮,這一對母女都喜歡我,我誰也不想傷害,只能勉為其難都收下咯。”
“母女?”小歡和廖志圖異口同聲的驚聲道。
前者是鄙視,後者是羨慕。
小歡是個直性子,到底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道:“你為什麽同時跟兩個人”
“左擁右抱才享盡齊人之福啊~”任西晨胳膊一張,一手摟一個,霸氣的發出宣言,“哼,小孩子才做選擇,成年人當然是都要!”
小歡:
廖志圖:
被毀三觀的小歡整個人都麻木了,一時半會不知道說什麽好。
而廖志圖仿佛打開新世界的大門,陷入了微妙的思想者狀态。
就在這時,任西晨陡然轉身,對着監獄厲聲喝道:“別裝了,我知道你醒了。”
“呵呵,被你發現了。”
剛剛被守夜人丢進監獄的女玩家自己坐起身來,她對別 人狠,對自己也狠,自己把錯位的腿骨掰正接骨,他們聽到了咔咔咔咔一陣令人牙酸的骨骼聲。
然後自在的當着幾人的面從空間裏拿出繃帶和夾板把兩條小腿綁了起來,撐着地面挪到牆邊扶着牆壁站起身來,然後,身體變得像柔弱無骨的面條,從原本就極密集的鐵栅欄間擠了出來。
因為腿傷,即使擠出來後她也扶着鐵栅欄站着,并沒有走過來。
“豔姐!”小歡驚喜的叫道,認出了來人。
這時另一位被守夜人扔在地上的男玩家也醒了過來,他沉默的用剩下的左手直接捏斷門鎖,冷靜地走過來扶住豔姐。
小歡:“威哥!”
威哥沉默地沖她點點頭并沒說話,看起來是個沉默寡言的。
豔姐看向任西晨一行人,目光只在簡溫和霍晟身上掠過就沒多在意,此時的霍晟擋在簡溫面前,一副保護的架勢,在旁人眼裏,是母女情深,在豔姐的眼裏,是愚蠢被人利用的npc。
——玩家利用npc的事太常見了,不論是男玩家還是女玩家,都有這樣一批專門利用npc的不良玩家。任西晨無恥的承認了這件事,豔姐看着二人的打扮,也就沒有多想,把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在任西晨身上。
簡溫本以為,豔姐和威哥這兩人發現了自己陷害的人跟他們面對面會尴尬,沒想到低估了豔姐的臉皮。
豔姐一開口,反過來誣陷了一把任西晨。
“小歡,過來,這人不是好東西,之前還陷害我們跟守夜人打鬥起來。”
任西晨被豔姐說的話氣笑了:“呵呵,倒打一耙手段熟練啊,故意聲東擊西把我當誘餌的仿佛不是你一樣。”
“你多有本事,能勾搭上兩個npc為你保駕護航。要不是有npc了解守夜人的習性,我們又怎麽會栽在你手裏?”
小歡本就對任西晨索要報酬才救人的行為不滿,此時聽豔姐說他還陷害人,完全相信任西晨是這樣的人,不知不覺對他更加厭惡。
豔姐看到小歡被她說動,腳步挪的離任西晨越來越遠,又加了一把力。
“小歡,過來,這人名聲很差,專門對女孩子下手,你在他身邊肯定會被欺負。”
小歡猶豫地看向自己的同伴:“廖志圖你呢?”
豔姐冷笑一聲:“廖志圖這麽個大名鼎鼎的色胚,小江不在了你還敢跟着他?”
廖志圖神色一冷:“我是好色,但也不至于對兄弟的女人下手。”
豔姐:“哦,可是你不是追過小歡嗎?難道現在就不喜歡小歡了?”
廖志圖表情一噎,豔姐仿佛抓到他把柄:“你看,他對你賊心不死。而且,當時小江遇到危險他沒準巴不得小江死才沒去救人,不然你們三個老玩家不說反抗,逃跑還是容易的。”
“對!就是你,是你害死小江的!”小歡終于被說動了心思,崩潰的痛哭起來,“是你不去救他他才死的!我不要你,我就喜歡小江,我只要他!”
廖志圖神色黯然,突然什麽都不想解釋了,冷漠地聽着小歡歇斯底裏的哭泣,低聲嘆息了一句。
簡溫被霍晟擋在背後,離廖志圖距離最近,清晰地聽到廖志圖的那句話:
喜歡你還不如喜歡□□,法克!
一番痛哭之後,小歡堅定地走向豔姐。
“等等,”任西晨懶洋洋吐出兩個字:“報酬。”
小歡炸毛了:“你這人怎麽這麽勢力!大家都是玩家不應該是團結一致嗎?沒看到我正傷心嗎?你有沒有良心啊!”
任西晨:“呵呵,沒有。”
想不到,死亡游戲裏還有如此天真的善良女子,簡溫被小歡的善良深深震驚了。
就在 半小時前,小歡口中應該團結一致的玩家還想用他們做誘餌引開守夜人,可是絲毫沒顧及他們的生命,也絲毫沒有團結一致的團隊精神。
任西晨不想跟腦殘女打交道,冷冷道:“條件說出來,我們走了。”
“我男朋友是撿了黃金,被神父說我們是小偷追殺我們,那明明是丢在地上沒人要的!”小歡憤憤然,“他們就是釣魚執法!”
任西晨從小歡的嘴裏知道了答案,聳聳肩,這個死亡fg真是沒用,他們差不多猜到了。
救了個不該救的人,任西晨神情沮喪,沒意思地扶起廖志圖:“走了。”
他可不指望那對秀恩愛的狗男男去扶人。
簡溫回頭看了看前方的十字架,那個受刑的男人頭越擡越高,□□的上半身幾乎完全露了出來。
那是一副健壯的、漂亮的體魄,光看身材,誰也想象不到他真實的年齡。
簡溫看着身體上的疤痕,有新的,也有舊的,層層疊疊。腦海裏想到的卻是他一次印象深刻的國外旅行。
“大老婆你先上去,在外面接我們。”任西晨這時都不忘占便宜,“小老婆不要生氣哈,我把後背交給最信任的你~”
大老婆霍晟瞪了他一眼,還是先出地下室,在外面接應。
小老婆簡溫看着十字架受刑者,完全無視了任西晨。
他們三人在前面離開,後面豔姐動作不停,聖母地對小歡吩咐:“這裏關着的都是玩家,大家都是自己人,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小歡,去把他們叫起來,我們一起離開。”
“還是豔姐好,不像某些人,自私自利,哼!”小歡對豔姐十分信任,看模樣生活中也認識,聽着豔姐的話就真的去挨個喊人。
而一直沉默的威哥擰斷了另一間牢房上的鎖,成功的打開了兩邊的牢房。
任西晨剛把廖志圖推出地下室,聞言回身冷冷道:“這些人有的是囚犯,每個城鎮都有囚犯,你放出囚犯就是擾亂無辜居民的平靜生活。”
監獄裏關押的可不一定是玩家,豔姐放人明顯不安好心,也就那傻白甜的小歡被騙得團團轉。
不等豔姐回話,小歡就憤憤然:“神父就是個變态,他把我們關起來,關的其他人肯定也是無辜人!”
任西晨冷冷道:“我們是偷偷過來的,必須低調行事。”
“我不管,我就要為小江報仇!他們亂起來正好!”
看着失去理智的小歡,已經完全無法正常交流,任西晨懶得理會,他們已經走到地下室入口處,踩着樓梯往上爬。
霍晟最先出去,在外面先接應受傷到無法站立的廖志圖,然後拉起任西晨,簡溫在最後面。
走上樓梯時,簡溫回頭,從他的角度,看到豔姐走向了十字架,輕撫着十字架上男人半裸上身的傷口,憐惜道:“看啊,這人多可憐,被鞭打的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的肌膚。小歡,快放下他,給他療傷。”
“神父就是個變态,天天讓人來鞭打我們,這人都傷成這樣了還不放過”小歡踮着腳尖努力拔出釘在男人手腕上的釘子,又去另一邊取下釘子。
小歡取下釘子疑惑道:“咦,好奇怪的釘子,為什麽沒有釘子頭,像根針。”
簡溫突然想起以前看過的影視劇破綻,被鐵鏈鎖在牆壁上的人,鐵鏈大的完全可以把手伸出去。
被釘在十字架上的人,沒有綁繩子。
他走到側面時看到那人的手虎口處有勒痕和老繭,那個勒痕有一圈一圈的刻痕,形狀與牆壁上的一條皮鞭的把柄相吻合。
最重要的,是他在歐洲旅行時,曾經見過西方一個宗教的特殊儀式,信徒認為自己有罪,會鞭打自己。打的渾身是血,慘不忍睹。
甚 至有信徒會讓人把自己綁在十字架上鞭打,認為這樣可以贖罪。
任西晨扭頭,看到簡溫看着十字架出神,疑惑道:“你說,神父在哪?整個教堂都沒人,神父去哪裏了?”
“小心!”簡溫厲喝一聲,縱身往外一跳!
十字架上的男人擡起頭,野草一樣的頭發往兩邊分開,露出簡溫在葬禮上見過的那張中年神父的臉。
神父一手捏住小歡的頭頂,一手狠狠一擰,笑着道:“我在這。”
“砰”的一聲巨響,地下室的入口處陡然出現一道鐵門,封閉了整個入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