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金屋藏嬌
簡溫對自己名義上的未婚夫沒有任何好感, 作為一個直男, 未婚夫那玩意根本沒有存在的必要。
所以不管霍晟說的是真是假, 簡溫根本沒深究。
晚上簡單的做了一頓晚飯,二人就上樓睡覺休息。
陌生的地方, 第一個夜晚注定是不會平靜的。
簡溫曾經有段時間熱愛裸睡的,但是自從進入游戲後, 從來都是穿的工工整整,這個習慣也帶到了現實中, 成為了一種特殊的習慣。
不過即使是和衣而睡, 他還是第一次穿着女式睡衣,睡在垂着綢緞花邊床帳的公主床上
換上睡衣後簡溫根本不想照鏡子,對于女裝還是接受不能,索性眼不見心不煩。
兩人卧室裏滿櫃子都是女式服裝,沒有其他選擇。更重要的, 是這個古怪的小鎮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女兒國, 謹慎起見, 兩人一致認為私底下也保持女裝比較好。
睡衣已經是衣櫃裏比較寬松舒服的女裝,簡溫蹬掉小皮鞋——謝天謝地,大概是考慮到他們的身高,簡溫和霍晟女裝時系統并沒有喪心病狂的搭配上高跟鞋, 都是平底。
女式皮鞋版型更窄,擠得簡溫很難受, 脫下鞋後簡直是解脫, 拖鞋真是最舒服的享受了。
在床上攤成一張大餅, 簡溫身心舒暢,感受着細膩絲綢睡衣的撫慰,渾身放松,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小鎮的夜晚沒有一點星光,一旦暗下來,黑的伸手不見五指。鎮上也絲毫沒有其他動物,夜晚一片死寂。
不知過了多久,簡溫感覺耳朵有點癢。
冰冷的觸感在他耳朵上撫來撫去,簡溫半睡半醒中,皺了皺眉頭,扭過頭朝着另一個方向躲開。
“可愛嘻嘻”
簡溫似乎聽到一個笑嘻嘻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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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睜開眼睛,又覺得睡意沉沉,身子十分沉重,無論如何也睜不開。
冰冷的觸感從耳朵挪到了臉上,夾雜着溫熱的呼吸撲在臉上,還有人低低的笑聲。
“有意思嘿嘿”
這個聲音是誰?
聽起來好熟悉。
他扭頭躲過後,那人捏住他的下巴不讓他躲避,另一只手在他臉上摸來摸去,冷冰冰,黏糊糊,這麽惡心的觸感,該不會是喪屍的手指吧?
似夢似醒中,簡溫回憶着電影裏看過的喪屍腐屍,幻想一個綠色高度腐化的屍體正趴在他床邊,伏在他身上,一手捏着他下巴,一手在他臉上吃豆腐
簡溫:“嘔!”
胃裏一陣陣的反胃,簡溫被這種難受的感覺刺激的竟然猛地睜開眼睛,坐起身來往旁邊一彎腰,“噗”的一聲狂吐,好巧不巧,正好吐在那人身上。
任西晨:
簡溫反應迅速的抓住那人的手,手腕是溫熱的,他反應過來,是活人。
“你是誰!”
任西晨那帶着尾音的蕩漾語氣在寂靜的房間內響起:“喲我的小可愛,又見面了~~~~”
簡溫:“任西晨?”
“猜對了,有獎,獎勵一個吻~~~~”任西晨誇張地嘟着嘴湊過去,簡溫面無表情一張嘴:“嘔——”
他不是真的想吐,一個姿勢就讓剛遭殃的任西晨嘴角一抽,條件反射的閃開,也不敢再來什麽獎勵的吻了。
簡溫坐起身來,在床頭櫃邊摸索着開燈,床頭燈點開,剛看清任西晨的模樣,被任西晨猛地拉滅床頭燈。
“你幹什麽?”簡溫猝不及防被任西晨熄燈,突然從光明中進入黑暗,下意識的緊張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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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任西晨突然湊到簡溫的身邊,在他耳邊低聲說道,“這種古歐洲是有守夜人的,咱們投影在窗戶上外面能看到的。”
任西晨溫熱的呼吸撲在簡溫的耳朵上,他不習慣的往後躲了躲。
正在簡溫懷疑的時候,窗外傳來長長的敲梆子的聲音。
“棒——”
一聲又一聲,由遠及近,從他們樓下經過的時候,停頓了一瞬。
簡溫的心都提了起來,剛剛燈亮起時,他看到任西晨穿的是男裝,标準的男士長禮服,紮緊的褲腿和長靴,即使是剪影也能看出性別。
如果被其他人知道他房間裏有個男人會怎麽樣?
剛剛想到這裏,簡溫突然覺得哪裏不對勁。
這種緊張的心情怎麽像貴族千金私會情郎?
而且為什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棒——棒——棒——”
敲擊聲由近及遠,終于從樓下離開了。
簡溫的思緒一轉:“等等,你從哪裏進來的?”
如果小鎮有守夜人,任西晨是怎麽摸到他的房間裏的?
除非
“我一直都在這裏啊我的小寶貝,”任西晨說着就開始動手動腳,拉着簡溫的手開始深情表白(演),“我就在你家閣樓上,是你金屋藏嬌的未婚夫哦~”
簡溫一時無言了。
未婚夫竟然是這個神經病,他好想死一死。
“來吧寶貝,良宵苦短,我們直接生米煮成熟飯吧!”任西晨借着簡溫的手就往床上滾,被簡溫毫不留情一腳踹到床下。
“霍晟就在隔壁,信不信我叫他?”
“你叫啊,你叫破喉嚨也沒用,我就喜歡玩刺激——”任西晨說到一半,被簡溫突然把被子一翻,整個蓋住任西晨,然後撲上去一通狂揍。
任西晨完全沒想到簡溫還有如此暴力的一面,被簡溫相當于“套麻袋”的暴揍一頓,求饒都沒用,簡溫打了還不解氣,趁機用被子把任西晨裹成毛毛蟲,然後扯下床單當繩子,把任西晨捆的結結實實。
“哦寶貝,不要對我這麽殘——”
然後,簡溫把枕巾塞進任西晨的嘴裏,成功讓任西晨安靜了下來。
做完這一切,簡溫解氣地踹了任西晨一腳。
“霍晟真是太仁慈了,只是把你反鎖,早知道直接把你綁起來啊。”
現在他完全理解霍晟為什麽告訴他閣樓上有髒東西,原來是這神經病。
不過霍晟還是低估了任西晨,作為土豪中的土豪,他手上定然是不缺道具的,霍晟都有鑰匙道具,任西晨相比也有類似的。這不,趁着天黑大家都睡覺,任西晨不但開了閣樓的門,還開了他房間的門摸了進來。
安全起見,簡溫睡前可是謹慎的把門窗都鎖死了的。
把任西晨綁起來後,擔心對方脫困後又作妖,簡溫直接趴在桌子上一覺睡到大天亮,等他醒來後,發現身上披着一床被子,正是他用來裹任西晨的那一床。
還是大意了,他謹慎再謹慎,任西晨什麽時候醒的完全沒聽到。
再看地上,幹幹淨淨什麽都沒有,床單和枕巾重新在床上鋪好,昨晚的打架捆綁仿佛是一場夢。
桌子上睡得渾身僵硬,簡溫揉着肩膀走出門,準備去提醒霍晟,一開門,就碰到拿着早餐上樓的任西晨:“哎呀小寶貝兒醒啦,看我給你準備了愛心早餐哦~”
聲 音剛落下,簡溫對面的房門快速拉開,露出霍晟那張怒氣蓬勃的臉。
大清早的,又看到這個神經病了,真是糟心的游戲!
然而下一秒,霍晟的眼睛在簡溫的臉上凝固了,憤怒地質問任西晨:“你對他做了什麽!”
簡溫莫名其妙:“啊?”
霍晟壓抑着怒火:“去洗臉。”
簡溫有了不好的猜想,昨晚那冷冰冰黏糊糊的觸感,到底是什麽玩意?
他看了一眼笑嘻嘻面露得意之色的任西晨,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很光滑啊,似乎沒什麽問題。
沒問題反而更糟糕了。
簡溫轉身回房,專門去照鏡子。
然後,簡溫在鏡子裏看到自己面目全非的臉,憤怒地瞪大眼睛,“任西晨!”
任西晨嘻嘻哈哈沒誠意地解釋:“哎呀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就是餓了嗎,找了點面包吃,誰知道面包裏的果醬太多了就掉下去了”
簡溫心裏怒罵,還真是不小心啊,掉的位置也太巧合了吧!
他臉上被紅色的果醬塗成七竅出血的模樣。鼻子下,耳朵裏,眼睛下,全是一條條的果醬,一晚上過去,果醬幹涸,留下的紅褐色的痕跡更像血跡了,霍晟大清早的看到簡溫頂着這樣一張臉出現,差點沒吓的心律失常。
簡溫連忙去走廊盡頭的洗手間洗臉,匆匆洗掉臉上的果醬,回來質問任西晨:“你就是故意的,昨晚我說哪裏來的水,你在樓下偷得果醬吧。”
任西晨欣賞着簡溫洗臉後嬌嫩欲滴的模樣,眼神直勾勾的看着簡溫一眨不眨。此時的簡溫,劉海打濕,濃密的睫毛上還沾有水滴,水潤的像是誤入沼澤的森林精靈。
他穿着長袖的絲綢睡衣,濕潤的卷發垂在肩頭,睡衣的光澤襯的肌膚越發瑩潤如玉,整個人在偏暗色調的古典裝飾建築內白的發光,像古典油畫裏的古希臘神明。
視線往下,金色的晨光從簡溫的背後的窗戶照射進來,白色的睡衣有些透光,簡溫的身體輪廓在白睡衣裏若隐若現。
任西晨的視線往下,眼裏閃過一抹興奮。
這樣好看的尤物,果然是男孩子~
任西晨眼裏暗光一閃:“嘿嘿,其實人家本來更想用酸奶的,可惜沒找到。”
簡溫恨得牙癢癢:“任西晨!”
想象自己滿臉酸奶的模樣,簡溫現在控制不住的想打人。
任西晨誇張道:“哦我可愛的貝兒,你是淑女,淑女不能打架的。”
“我是潑婦,我可以。”霍晟冷冷地撸袖子,對着任西晨的眼睛一拳頭揮舞過去。
看到霍晟攻擊過來,任西晨把盤子裏的早餐往簡溫手上一塞:“哦寶貝,可不能辜負了我的心意哦~”
然後兩人就在狹小的走廊上開打。
簡溫一晚上沒睡好,起來後有一種熬夜坐火車的難受,這時看到熱騰騰的早餐,索性一邊吃早餐一邊看戲。
任西晨只準備了二人份的早餐,兩杯牛奶兩份三明治,想也知道只有他跟簡溫的,沒霍晟的份。
簡溫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熱騰騰的味道還不錯,然後端起牛奶,剛喝了一口,感覺嘴裏的口感有點不對勁。
簡溫猛地一口吐出牛奶:“噗——”
“寶貝兒不喜歡我的心意嗎?”任西晨臉色難得的正經了,帶着一絲陰沉,捂着心口誇張道,“我好傷心~”
“這是你的心意?”
簡溫臉色慘白的指了指地上,他剛剛吐出的牛奶裏,夾雜着一根手指骨。
人類的手指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