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惡魔之吻 (1)
為首的女人, 是騎坐在黑虎背上的第六任女主人,李芸。
她身後的其他女人,是簡溫接生過的那些女人。
當時從李芸肚子裏爬出來時, 女人們的臉是濃縮成小孩的, 落地長大後就離開, 去了地下通道裏面,簡溫和霍晟與她們只是一面之緣,地下室的光線也不好,燈光還是老舊的昏黃光線, 他們并沒有立刻認出那些女人就是江正寅的其他前妻。
現在六個女人齊齊站在黑暗裏, 各種各樣的死狀, 其中還有沒穿衣服的那一位,站在最後面的位置,手裏依然拿着那個奶瓶,霍晟喊名字的時候, 簡溫注意到,她是第一個與江暖合影的女人,是江正寅的原配, 夏秋韻。
簡溫意味深長看着霍晟:看,你好的那口來了!
霍晟:.......
李芸回頭看了幾個玩家一眼,帶着女人朝樓上走去。所過之處, 燈光暗下, 陰風陣陣。
“你以為你們贏了嗎?”魯大牛陰森的笑了, “忘記了你們可愛的小甜甜了嗎?”
簡溫有了不好的預感, 看向一直緊閉的笛雅的房間,這時房門緩緩打開,笛雅走在前面,臉上是壓抑的憤怒,她脖子上架着一把雪亮的匕首,身後緩緩走出的,是一遇到事情就躲到笛雅身後的女玩家小愛。
魯大牛笑眯眯沖着小愛招手:“我的小可愛,真厲害。”
小愛冷冷地瞪了魯大牛一眼,并沒有走過去,就站在門口,表情冷漠的提防着所有人。
“我剛剛都看到了,剪貼本,相冊。”一向害羞內向的小愛此時面目陰沉,狠狠地看着霍晟,“東西給我,不然我殺了她。”
“你是新人不假,不過不是正經新人吧,偷渡客?”霍晟慢騰騰取出相冊和剪貼本,自己再次翻了翻,“魯大牛跟你一夥的?”
“關你屁事。”小愛看到相冊和剪貼本,激動地催促,“給我。”
魯大牛臉色陰沉:“小愛,別忘了我們的承諾,別想吃獨食。”
小愛冷笑:“你幫我什麽了?我憑自己本事過的游戲,你有什麽資格與我分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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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合作者眼看要翻臉了,簡溫趁此機會問霍晟:“偷渡客是什麽意思?”
“行兇殺人時遇到死劫的人。”霍晟眼神冷酷中帶着嫌棄地看着小愛,“也就是說,小愛是在殺人的時候被反殺,然後臨死之前被拖到了游戲裏。”
小崔都驚呆了,他自己是嘴賤,手賤,心術不正,但還不至于到殺人這個地步,他忍不住問道:“你殺的是誰?”
小愛狠狠在笛雅脖子上劃下深深一刀:“東西給我。”
“住手!”霍晟直接把相冊和剪貼本一左一右朝小愛的手臂砸過去,魯大牛見狀迅速撲過去奪離自己更近的剪貼本,小愛狠狠把笛雅往魯大牛的方向推過去,把她當成擋箭牌,自己迅速搶到相冊。
霍晟和簡溫眼疾手快先把笛雅救回身邊,那邊小愛搶到相冊後,手裏的匕首對着魯大牛的脖子刺過去,魯大牛沒想到這次的新人這麽狠,翻臉不認人還傷人,猝不及防下被小愛一刀劃破了臉,還是抱着剪貼本沒撒手,
“小愛,你好樣的,我記住你了。”魯大牛摸着臉上猙獰的傷口,先把剪貼本收回自己空間,冷冷地看着小愛。
小愛拿到相冊後,相冊變成了一張卡牌,而她原本的卡牌也跳了出來,傳送法陣在身後展開,小愛驚喜不已。
她得意地對魯大牛道:“記住我又如何,你連我真實名字都不知道,能把我怎麽樣?”
魯大牛拔出插在他身後牆壁上的匕首,對着小愛射過去,小愛迅速跳入傳送法陣,身體漸漸虛無,匕首穿透了她虛無的身體,插在她身後的房門上。
魯大牛的表情越發陰沉,小愛不但不收斂,反而越發得意。
“哦還有,我催眠你的道具是他給的,我們初遇時他就看出我是新人說要跟我合作。”小愛故意挑撥離間,對着笛雅三人說道,“我又不傻,當然知道他是想利用我,我難道就不能利用他嗎?”
此時,魯大牛手裏的剪貼本也化作一張游戲卡牌,而他這一關的游戲卡牌也彈跳出來,傳送法陣打開,這一關游戲通關了。
魯大牛站在自己的傳送法陣裏,眼神陰沉沉地盯着小愛,然後又看向小崔,再看向簡溫和霍晟,似乎要把他們的面孔挨個記在心裏。
簡溫覺得很諷刺,魯大牛一開始就盯着小愛也合作,結果被她坑的賠了道具又毀容,真是惡有惡報,來的太及時了。
相比之下,嘴賤的小崔看着都順眼多了。
霍晟看向小愛:“你殺了誰?”
小愛瘋狂大笑:“我殺了誰?我殺的是一個賤人,跟她一樣的賤人,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想殺了她!”
說完最後一句話後,小愛徹底消失,已經順利通關成功回到現實。
在她身後順利離開的是魯大牛,他深深地看了簡溫一眼,突地一笑:“把那麽珍貴的道具用在你身上真是浪費了,早知道,我就用在小愛那賤人身上。”
簡溫:“草!你對我用的是什麽道具!”
他至始至終都沒感覺到中招了。
魯大牛古怪地笑了笑,再沒多說,徹底消失在陣法中。
簡溫有些焦躁,他什麽時候中招的?是什麽鬼道具?回憶着與魯大牛的接觸過程,他似乎從一開始就針對自己,一邊設陷阱黑他,一邊故作好兄弟跟他勾肩搭背,還時不時小家子氣的撞他?
難道是那時候的身體接觸就對他下手了?
簡溫渾身汗毛顫栗,偏偏這時候小崔弱弱地戳了戳他,簡溫吓了一跳:“你做什麽!”
小崔扶着腰,捧着六個月大的肚子,哭喪着臉:“哥啊,我們怎麽還沒通關?我感覺快生了啊!”
簡溫:“別叫我哥,說的好像孩子是我的一樣。”
小崔:小崔更想哭了。
“上樓去,這動靜太安靜了不對勁。”霍晟說着,帶頭走上五樓。
簡溫又去敲了敲小祝的房間,他聽到動靜,但是看到玩家自相殘殺還分了派系,吓得躲在房間不敢出聲。
現在塵埃落定,簡溫讓小祝扶着小崔這個“孕婦”,他照顧着脖子受傷的笛雅,霍晟在前面帶路警戒,防止npc反殺。
“你沒事吧?”簡溫他們的醫療道具效果有效,只能止血,笛雅精神萎靡倒不是脖子被傷的原因,是精神好像被創傷了。
“沒事。”笛雅有氣無力道,“那死女人有個催眠的道具,剛才也說了,是魯大牛那混蛋給她的。我就說前幾晚我為什麽總是睡得死沉死沉的,肯定是那時候晚上就被她催眠了。我們的關系和得到的東西也早被她催眠套話了,下次再見到她,老娘弄死她!”
霍晟插話:“魯大牛比你更想弄死她。”
簡溫冷笑:“魯大牛翻車了,看他爽不爽。”
“魯大牛的确是實習玩家,但是是有空間痣的特殊的實習玩家,是走私者。以後遇到走私者,你們要小心,他們的道具和空間都是掠奪的正式玩家的,通常都是有組織有團隊的,比正式玩家還要兇殘。”
站在五樓的樓梯口,霍晟說的話是給所有人聽的,包括小崔和小祝。
霍晟語氣重重地警告:“空間痣沒了,你的命也就沒了。”
前方傳來陰森的冷風,一個女人騎着黑虎走到樓道口,在黑夜中冷冷地看着他們。
透過她的肩膀,他們看到樓道口站的不止五六人,是密密麻麻的女鬼,有大肚子的,有剛生産的,也有抱着孩子的。
霍晟知道,她們都是江家大宅的受害者。
“我讨厭男人。”李芸開口道。
她的聲音不是一個人的聲音,帶着嗡嗡嗡的同音,仿佛是百十個女人同時開口的齊聲說話。
“我也讨厭江正寅那樣的男人。”看過剪貼本,知道江正寅所作所為的霍晟冷靜道,“他不是男人,他是畜生,不,禽獸不如。”
李芸冷哼一聲,目光落在小崔的大肚子上,詭異地笑了。
“他們都該體驗一下我們當年的痛苦。”
小崔被看的滿面驚惶,他感覺到肚子裏似乎真的有了小生命在動,他小心翼翼捧着肚子躲到簡溫身後:“快,我們快通關,我不想生孩子啊”
“救命”此時,走廊上扶着牆壁走來兩個男人,狼狽的向玩家求救。
兩個男人肚子大的驚人,大到他們似乎已經無力站起,不得不借助牆壁,走兩步歇一步。其中一人腳受傷了,在地上無力地垂着,走着走着就癱在地上嚎哭起來。
“救命”
前面的男人走近後,玩家已經認了出來,他是江正寅。
後面腳受傷的那個,不用猜也知道是江哲。
兩個個頭極高的男人現在被自己的肚子壓垮,佝偻着身子,細長的四肢上挂着球狀的肚子,極不協調。
江正寅身上依然穿着西裝和馬甲,卻已經被肚子撐破衣服,大肚皮上有一只只的小手從肚子裏往外掙紮,在肚皮上按出一個個的手印。
“救命,殺了她們,殺了她們”
“我找到了江暖,”霍晟冷冷地看着肚子大的吓人的江正寅,“是你親手毀了你的女兒吧?”
“不,我最愛她,怎麽會毀了她?”江正寅悲傷道,“是她要舉報我,要背叛我,我才被逼無奈”
霍晟打斷他的話:“你親手建造的地獄,應該由你親自體驗一番。”
霍晟的态度勉強讓李芸等女人滿意,冷笑一聲,女人們拖着江正寅的兩條腿,把他拖回了房間。走到江哲身邊時,順便把他也拖了回去。
無論江正寅和江哲如何求救,玩家即使不知道真相的,看到受害者也隐隐猜到了江正寅的所作所為,沒一個為他求情。
這态度讓李芸勉強認可了。
“滾吧,別再回來了。”女人們扔過來一個個的奶瓶,到了玩家手裏自動變成游戲卡牌,拿到下一關的游戲卡牌,他們這一關的游戲卡牌才跳出來,打開傳送陣法。
傳送陣法打開的地方在五樓窗外的空中,玩家苦着臉玩了一回跳樓。
簡溫跳樓的時候,看到庭院裏的男傭正在被一個個披頭散發的女人暴打,女人們一邊哭嚎一邊撕咬,面色青白,不少身上還帶着血跡。
身子陷入傳送陣法的漩渦,他聽到李芸溫柔至極的聲音:“老公,你快要生了,就別到處亂跑了。你肚子裏懷的可是金山銀山啊”
眼前一黑,再次亮起時,卻不是在現實世界,而是在一片深藍色的星辰大海中。
簡溫感覺此時的自己輕飄飄的漂浮在空中,他聽到一個機械的聲音在腦海裏響起:“叮咚!恭喜您成功轉正,現在給予轉正技能系統錯誤,掃描到實習玩家背負‘惡魔之吻’詛咒,清除!”
“惡魔之吻是什麽?”
簡溫終于知道魯大牛所說的用在自己身上的珍貴道具是什麽了,這玩意一聽就不是個好東西。
“道具名稱:惡魔之吻;
道具等級:a級;
功能:惡魔愛你,危險npc愛你,每晚都來找你幽會哦親~
副作用:危險的人,危險的愛,愛你就要殺死你。”
簡溫:“草!”
難怪每天晚上都有女鬼在他房間自殺,還以為真的是跟前兩場游戲一樣,不是住在主要npc的寝室裏,就是住在即将送死的npc家裏,原來是道具的詛咒效果。
他能活下來真是命大,只能說江正寅拉的仇恨太穩,讓女鬼們對江家人的殺意更大。
除了小胖踩到草坪,死去的小譚吃了江哲給的紅雞蛋,死去的小白喝了江哲給的咖啡,害死他們準确來說是江哲這個危險npc,并不是女鬼。
同樣吃了紅雞蛋的小祝沒死,除了膽小當時守門沒有進墓地,可能身上還有其他保命的道具,讓他能膽小的茍到了最後通關。
不待簡溫多想,一盆冰水從頭潑下來的感覺凍得他渾身一個哆嗦,機械的聲音再次在腦海裏響起:“叮咚!詛咒效果已清除,請正式玩家選擇一項技能。注意:以下為單選題。”
“a、視覺。b、聽覺。c、嗅覺。d、觸覺。e、味覺。”
前面幾個簡溫不難理解,游戲裏視覺技能在霍晟這個正式玩家身上就能看到,他的夜視能力非常強,不需要手機照明也可以,通常用到手機照明都是為了方便他。同時霍晟也能先他一步聽到危險,聞到異味。
但是游戲裏味覺增強有什麽作用?
“叮咚!恭喜您成功選擇‘增強味覺’技能。”
簡溫:“等等!我沒有選擇這項!”
“腦電波掃描到您已選擇‘味覺’詞條,不可撤銷哦~”
簡溫:我擦!我就是随便想想!
腦補太多要人命啊,以後讓他怎麽探路,看到危險上前舔一口,看到npc上前舔一口?
“叮咚!正式玩家大禮包已發送,空間痣,圓所有現代人的修仙夢,您值得擁有。”
“叮咚!請選擇空間痣的儲存位置。”
簡溫看到自己腦海裏漂浮着一粒紅色的藥片模樣的“空間痣”,他記得霍晟說過,空間痣非常重要,被人奪去後就沒命了,所以要藏在一個特別隐蔽的地方。
所以——
“我選擇我的腳底板。”
“空間痣”在空中猶豫了一下,然後消失了,簡溫感覺到自己的腳心一痛,一種又痛又癢的感覺傳來,他忍不住狂笑:“哈哈哈哈哈啊~~~~”
“叮咚!這是一個有味道的空間痣,這是最悲催的空間痣~”
空間痣:……
簡溫感覺腳心似乎有個活物在往裏面鑽,破皮而入,火熱的燒灼感過後是冰涼的冰敷感覺,冰敷把火熱的燒灼感降下去後,腳心異樣的感覺漸漸恢複平靜。
“友情提示,空間痣防水防火防子彈,唯一不防盜,請善加保管!祝您使用愉快,再見!”
簡溫還想問自己點亮的味覺技能如何使用時,已經被一腳踢回了現實世界,他眼一睜開,迎面而來的就是一發子彈,他狼狽地上一個打滾躲過,然後就看到霍晟和暴走的笛雅瘋狂把那青皮哥暴打了一頓。
霍晟只把人踹翻就收手,笛雅本就對這個曾經的強奸犯仇恨不已,在游戲裏還被小愛那女人坑了,氣的拳打腳踢,一個人包攬了所有男人,把青皮哥和他所有的同伴暴打了一頓,讓想英雄救美的項銘澤實在沒有英雄用武之地。
金昌鳴拍拍他的肩膀:“別灰心,你還是有用的,提醒一下笛雅,要打就打不致命的地方,免得把人打死了。”
項銘澤受到啓發,充分運用自己的醫學知識,提醒笛雅哪裏經打又不致命。
最好的地方,肉多皮厚手感好,屁股。
于是,笛雅在愉快地踹屁股,畫面一時間有些詭異了。
金昌鳴古怪地看着項銘澤:“你就不怕,她打屁股打上瘾了,以後對你也想試試?”
項銘澤:〣( ?Δ? )〣
突然後悔又突然興奮是怎麽回事?
那邊,霍晟把簡溫拉起來,在他胳膊上捏了捏,還是軟趴趴的肌肉,疑惑了:“你怎麽還是這麽弱?沒增強體質嗎?”
簡溫:“什麽增強體質?不是只有增強五感嗎?”
“第一項不就是掃描體質,增強體質?”
“不,是掃描到我背負詛咒,清除詛咒效果。”簡溫終于知道,游戲沒有便宜可占,清楚詛咒原來不是免費的,是用增強體質的機會換來的。
簡溫羨慕的看着霍晟的身材,感覺錯過了一個億。
“魯大牛,我謝他全家。”
“能平安回來就好,先回去吧。”霍晟好笑地揉揉簡溫的卷毛,“沒事,還有我呢,我帶你。”
簡溫:“你的又不是我的,哎”他幽怨地看了霍晟的胸肌一眼,悶悶不樂。
霍晟忍不住脫口而出:“我的怎麽又不是你的?”
簡溫還沉浸在對游戲小氣摳門的怨念和對魯大牛的憤恨中,遲鈍地“啊”了一聲。
這時火鍋店牆上的電視突然播出了一則新聞,吸引了他們的視線。
“驚!網絡暴力再次逼死人,輿論暴力何時休?”
這是一則本地新聞,導播員旁邊的照片凝聚了簡溫和霍晟兩人的視線。
“這人是小愛?”
照片上是三個人的照片,一人是黑白照片,另外二人打了馬賽克,但是打了馬賽克的女子眯着眼睛還是能隐隐約約看出大概輪廓,加上發型和服飾,簡溫感覺很像是小愛。
聽到簡溫的話,笛雅收手,走過來眯着眼睛看了看,咬着切齒點頭:“沒錯,就是她!”
新聞畫面一轉,變成了一幅黑白遺照,還有網絡截圖。
“女子插足閨蜜戀情,與閨蜜男友的床照視頻被網絡瘋傳,身份信息暴露遭受人肉,日夜被電話騷擾,上班途中還被騷擾跟蹤,于今日淩晨不堪辱罵跳樓自殺。”
“據查,散播照片和視頻者為被插足的閨蜜,該女上網散播照片時被男友發現暴打,送至醫院已生命垂危,今日晚九點剛剛脫離生命危險,宣布原諒男友,會與他結婚。”
之前就覺得小愛腦子不正常,果然不正常。
“我祝福她與男友相愛相殺,折磨一輩子。”笛雅陰森森道。
這樣的人渣,捆綁到一起永世不分離才是最好的結果,免得禍害其他人。
被這一出新聞一鬧,一行人心情都不好了。
金昌鳴幾人也知道三人剛出游戲,需要休息,已經結賬的幾人迅速離開火鍋店,開車回家。
在路上,簡溫的心情被小愛的新聞還是影響的不好。
小愛一個行兇者被游戲救了一命,那個自殺的閨蜜卻再也沒有了生還的機會,感情上的私人道德且不提,一條活生生的人命被小愛有心的利用網絡暴力逼死,小愛故意引導網絡暴力即使是法律追責懲罰力度也不大,而且死者再也活不過來了。
電視裏有放到死者的父母,抱着女兒的黑白遺照悲傷哭泣。死者是獨生子女,父母已經有了白發,這一走,白發人送黑發人,父母怎麽會不絕望傷心?
“游戲為什麽選擇小愛,不選擇那個自殺的姑娘?”簡溫喃喃自語,是問霍晟,也是問他自己。
霍晟搖搖頭,游戲是如何選擇玩家的,他如果知道,也想把自己意外去世的親人朋友送進去。即使游戲危險,也有一線生機。
“說說游戲吧,”笛雅拍拍簡溫的肩膀,苦笑着安慰他也是安慰自己,“我更慘,被一個新人算計了,從頭到尾沒做什麽貢獻還迷迷糊糊當了一回內奸。”
金昌鳴奇怪:“內奸?你出賣了老大和簡溫?”
笛雅長長嘆了一口氣:“是啊,被催眠了,還是睡在一起的人。”
項銘澤坐直身體:“睡在一起的人?”
“女人。”笛雅沒好氣道,把小愛的事情解釋了一遍。
霍晟取出從俞家村游戲得到的道具,《npc的歷史書》,這一次,它空白頁上多了一個新的游戲故事背景。
“在二十五歲以前,江正寅都是衆人眼中的富二代,成功企業家,熱心慈善家。他出身名門,名校畢業,繼承了龐大的家業,迎娶了門當戶對的嬌妻夏秋韻,生下長子江哲,英俊潇灑,生活富足,幾乎沒有任何煩惱。”
“二十五歲,江正寅父親空難去世;二十六歲,江正寅母親車禍去世。江正寅沉浸在父母接連去世的悲痛中,用酒色麻痹自己,江氏企業被叔叔轉移資産,等到江正寅回過神來,江氏企業成了空殼公司,還背負了一屁股債務。”
“二十七歲,江正寅外遇被妻子察覺,為了解決後患,把十七歲的情人賣給七十歲的富豪,得到一筆巨款,打開了邪念三十歲,江正寅拐賣婦女兒童被舉報,爆出驚天醜聞。”
霍晟在開車,這些是簡溫念給衆人聽得,聽到這裏,霍晟敲敲方向盤補充了後文。
“醜聞這件事我在剪貼本上看到過,舊報紙的頭條新聞,慈善家江正寅涉嫌人口拐賣。江暖在有意的搜集父親的醜聞,專門把這件事的新聞報道全部剪貼了下來。後面還有後續報道,最後爆出來的是被拐賣的婦女是江正寅的情人,因為逼江正寅娶她才自導自演。這個女人就是江正寅的第二任妻子,也就是江暖的母親,曾茹。”
再往後翻,《npc的歷史書》展示了江正寅越發高超的“摟錢手段”。
拐賣婦女兒童風險太大,因為都有意識,會逃跑,會報案,如果是拐賣嬰兒呢?
有上線有下線也不靠譜,一個人出問題,一條線被扯出來都要遭殃,如果是自己制造嬰兒呢?
醜聞事件平息後,江正寅為了掩人耳目,被迫娶了曾茹,而那時的曾茹已經懷孕了,就是江暖。
江暖并不是江正寅的孩子,是曾茹被賣的那個變态男人的孩子,但江正寅對外宣布是自己婚外遇的孩子。
此後,江正寅為了更安全的致富,建造了現在的江家大宅,從自己的慈善事業裏選擇人員進來服務,男人是傭人,也是合夥人,女人是傭人,也是制造嬰兒的人。
給女傭們高額寬厚的待遇,因為買的不僅僅是勞動力,還有她們的子宮。
而曾茹為了保護自己的女兒,從曾經的受害人,變成了後來的加害人,利用女性的身份,騙取了信任自己的女孩進宅子,淪為新的受害者。
并不是所有人都沒有良心,沒想過舉報逃離的。在江正寅人為制造的環境下,也有與女傭真心相愛,想要帶着女傭逃離這個魔窟的男傭,然後他們就會在地下室的那個鐵籠房間裏,當着所有人的面被啃噬掉。
這是給男傭們的警告,也是給女傭們的警告。
地下室的嬰兒床是給新出生的嬰兒,地下通道是往外運送嬰兒的通道。他們的顧客有的是無法生育孩子的,有的是重男輕女的。
長期的嬰兒販賣,江正寅帶着兒子江哲一起淪落。但是曾茹受不了折磨,在偷聽到江正寅要把她所生的二胎也賣掉之後報警,江正寅最厭惡的就是曾茹,讓人把她殺人碎屍,簡溫第一個晚上看到的就是曾茹的死。
嘗到販賣嬰兒帶來的甜頭後,江正寅,江哲,管家,所有的男傭,每個人都深陷其中,每個人都不無辜。就連江暖,在知道真相前,也間接導致了同學的受害。
夏秋韻是最無辜的。
曾茹事件後夏秋韻與江正寅離婚,但是為了江哲并沒有離開。在曾茹死後是夏秋韻幫忙撫養江暖長大,一直到知道江正寅拐賣人口,拿着手機進浴室洗澡時偷偷報警被發現。江正寅踹門毆打,兩人打鬥中夏秋韻咬掉江正寅的一只耳朵,被江正寅從窗口推下摔死。
江暖親眼目睹了養母 被殺,又感受到了宅子裏詭異的氣氛,有意搜集情報想舉報父親。
相冊,剪貼本,都是她搜集到的證據。
然而江暖唯一沒算到的,是那麽溫柔善良的夏秋韻,養出的兒子江哲竟然那麽狠毒,把江暖所有秘密告訴了江正寅,逼得江暖在暗房裏自殺。
生前的執念太強,導致她死後執念附在相冊和剪貼本上,只有喊出她找齊的最主要的幾位受害人的名字,才能把她們從幽冥中喚回來複仇。
現在,那麽多的受害者歸來,男主人和男傭們,可以親身感受一下被當做生育機器的痛苦了
江正寅的手段太過惡心,讓簡溫久久回不過神來。
偏偏剛回家,打開電視就看到女子被逼生二胎、被逼生兒子、孕婦跳樓等各種新聞,負面情緒更是洶湧澎湃。
“我想靜靜。”簡溫疲憊道。
笛雅直接往項銘澤身上一趴:“啊好累,走不動了”
“睡吧睡吧,我抱你上去。”項銘澤心疼的一個公主抱,抱着笛雅上樓,笛雅摟着他撒嬌:“嗯,人家沒力氣了,還要幫我洗澡~”
項銘澤臉紅紅:“好。”
霍晟看向簡溫,簡溫伸手:“嗯~爸爸抱抱~”
霍晟老臉一紅:“沒力氣了,抱不動。”
簡溫袖子一撸:“來,爸爸抱你。”
霍晟:........
一行人各自回房,好好休息一夜後,重新打起精神,開始了現實中新的生活。
擺脫了實習玩家的身份,也就意味着擺脫了随時随地進游戲的被動感,聽霍晟介紹,正式玩家除了被實習玩家拖累,其他時候進游戲之前能收到游戲提前三天在腦海裏的提示預警,給你充分打的準備時間。
但同時,游戲難度也更加大。
霍晟說,他去過最難的游戲,進游戲的當天就死了一半的玩家。
相比之下,實習玩家的游戲裏的危險npc也是無害多了。
簡溫睡過了頭,下樓時其他人已經用過早餐,他随便吃了點面包,大家坐在一起交流游戲經驗。
簡溫轉正後,別墅裏的所有玩家都成了正式玩家,除了可憐的簡溫被魯大牛坑了一把沒能增強體質,就連看起來最弱的杜堃都得到了增強體質的機會,被大家嘲笑為別墅裏的“國寶”,需要重點保護。
簡溫:寶寶心裏苦
一群正式玩家坐在一起,自然是要交流自己的技能和經驗,方便學習也方便日後合作。
玩家之間最大的禁忌,也是唯一的禁忌,就是空間痣的位置。
這一點,即使是恩愛如笛雅和項銘澤彼此之間也不會互相說,因為一旦遇到笛雅這次游戲裏遇到過的催眠,可能不知不覺就把對方給賣了。
笛雅得慶幸遇到的小愛是純新人,并不知道空間痣的存在,魯大牛也沒把小愛看在眼裏,不然被催眠道具催眠後可能被奪走空間痣,現在已經沒命了。
簡溫聽他們交流,得知正式玩家每一場游戲後都有一個技能獎勵的選擇機會,比如老玩家霍晟,五感幾乎是全部增強了一遍,而比簡溫早一場游戲轉正的笛雅,增強的是視覺和聽覺,比較大衆的選擇。
問起簡溫增強的是哪一項時,簡溫生無可戀說出“味覺”兩個字後,大家再次驚呆了。
“味覺?有這個選項嗎?”這是從不在意美食的項銘澤說的。
“難道這不是一向雞肋的技能嗎?”這是實用主義的金昌鳴說的。
“看到npc先舔為敬?”這是顏狗笛雅說的。
“舔狗專用,”杜堃笑嘻嘻道,“看不出來,簡溫是只舔狗,話說你舔誰了?舔老大?”
霍晟身子一僵,再次有了詭異的聯想。
“小孩子別胡說八道,什麽舔不舔的,跟誰學的?”
杜堃:???這不是網絡語言嗎,老大的話怎麽怪怪的?
金昌鳴意味不明地笑着調侃:“老大,建議你多上網,免得落伍了跟我們有代溝。”
霍晟默默掏出手機開始搜索,然後耳根紅了紅,又默默把手機塞回去,端起茶杯假裝認真聽講。
金昌鳴挑了挑眉,看着老大緊張的模樣,還是忍住沒提醒他端的是簡溫的茶。
杜堃性子跳脫,很快就發散思維想到了別的地方:“會不會是像蛇一樣,在空氣中舔信號?”
“你喝我的茶幹什麽?”簡溫卻不依了,他的紅茶杯是定制的,可精貴了。
簡溫劈手奪回自己的茶杯,霍晟尴尬了,金昌鳴看着忍不住笑了:“哈哈,老大在舔你啊,他想嘗嘗你的味道~”
霍晟感覺臉頰發燙,腦海裏全是“舔”“嘗嘗”幾個暧昧的字眼。
“舔你。”簡溫也被金昌鳴的話弄得有些不自在,看看霍晟的表現,對着金昌鳴一伸舌頭,蛇一樣在空氣中伸縮,然後指着金昌鳴道:“嘶嘶,你竟然偷吃甜食。”
金昌鳴炸毛了:“不是甜食,那只是甜辣醬!”
“哦~”笛雅和杜堃兩個甜黨異口同聲拉長了語調,“辣黨的背叛啊,說好的辣黨永不妥協呢?”
金昌鳴尴尬地辯解:“甜辣醬也是辣醬,還是很辣的。”
笛雅:“切,甜辣醬我都能吃,一點都不辣。”
杜堃:“金昌鳴你該不會是得痔瘡了吧?”
得了痔瘡,想吃辣又不敢吃太辣所以就甜辣解饞?
“杜堃!”金昌鳴炸了毛的貓一樣朝杜堃撲過去,這過激的反應頓時讓所有人猜到了真相。
果然,得痔瘡了
簡溫技能第一次靈活應用就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簡溫突然發現味覺技能沒那麽糟糕了,他吐蛇信子一樣在空氣中嘶嘶着,挨個點評:“笛雅是抹茶味的,大清早你就吃抹茶蛋糕?杜堃也是抹茶味的,難道你倆一起吃的?”
杜堃怒瞪笛雅:“你又偷吃我的蛋糕!”
笛雅理不直氣也壯:“本來就是我做的,我為什麽不能吃。”
杜堃:“你吃你自己那份啊,幹嘛總吃我的!”
“我的吃完了當然吃你的!”
簡溫又看向項銘澤:“鹹豆漿味,無趣。”
項銘澤:……
他一個可憐的鹹黨,在甜黨和辣黨之間掙紮求生。
然後看向霍晟:“嘶嘶,你這味道嗯腥膻味?羊腰子的味道?你大清早吃羊腰子?”
下意識的說完,簡溫突然凝固了。
全場寂靜。
霍晟已經完全石化了。
大清早的,他的小秘密就這麽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