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幻日理論

第12章 ☆、Performance.回歸

? 東京新宿。

下了飛機，小林芳雄感覺自己有些難受，或許是這兩天都沒有好好休息吧。

“你很難受嗎？我們先去一趟藥店，然後再回家好嗎……啊對，你沒有拒絕的權力。如果感冒了的話，她說不定會不開心呢，雖然說她也不會太在意和她沒有關系的人。”

白稚信彥将外套披在他的身上，溫柔地笑着，“馬上就有汽車來接我們了，稍微等一下吧。”

“你……”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到底想要做什麽啊？

小林芳雄只說了幾個字，就被他打斷了，他笑得風輕雲淡，輕輕摸了摸他的頭發：“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麽，就像是魔法一樣，你就當……我是魔法師好了。我是怎樣的人，要讓你自己來判斷啊，我想做的事情，也是要讓你自己來猜測啊。你不是那家夥的助手麽。”

小林微怔：“那家夥……是指明智前輩？”

“诶……是叫做明智啊，原來如此，只能算他倒黴吧。”他像是意識到了什麽，笑容突然綻放到最大，腳步都有些踉跄，“原來是他啊，被這樣遷怒也是理所應當的啊，果然，果然她的選擇是正确的，啊哈哈。”

——明智，明智小五郎呢，和浪越一起的吧。

——浪越，浪越真的是很棒呢，多虧了他，我才能……

“你……”真是不可理喻啊。

“我的确是不可理喻呢，因為，因為真是太有趣了啊。”他低着頭，笑聲依舊，“第一次發現，比超能力還要有趣的事情呢，果然，她才是最棒的，才是我最喜歡的呢！要去和她好好分享……不，還是算了吧，這也是秘密，是驚喜呢！”

綠色的眼睛，很漂亮。

——但是也很危險。

很快，汽車來了，看到他一副詭異的模樣，司機貌似已經見怪不怪了。随意地報了一個地點，他便靠在椅背上，有些疲倦地閉上了眼睛。身邊的小林則愣愣地看着他，感覺他真是個怪人，自己的手腳被放開了，都不怕自己逃跑嗎……

“你逃不掉的，況且，我只是送你回去而已啊。”睜開眼睛，淡淡地說道。

“你真的是一個很自信的人呢，明明也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而已。”

沒有回應，他有些不解地看向對方，發現……他已經重新閉上眼睛，貌似已經睡着了，“明明睡着的時候還是很漂亮的，為什麽要露出那樣的表情呢，那樣很可怕不是嗎。”

依舊沒有回應，他如釋重負地呼了一口氣，“這樣……應該有機會離開吧，拍照，然後報警……等等，我的手機呢？難道說……”

他伸出手去摸信彥的口袋，依舊沒有收獲，“不會被扔掉了吧，真是夠過分啊。”

“不要做沒有意義的行動。”司機發話了，“你不知道這個家夥風輕雲淡背後到底有多麽恐怖的內心，他是多情的……同樣也是無情的，即使是在某一時刻再喜歡的東西，也可能在下一秒丢棄，沒有一絲惋惜。所以……他所喜歡的少女，是他唯一堅持許久的。”

司機愣了愣，“抱歉，扯遠了，對于其他人的生命，他也不會留情的——如果觸碰到他的底線的話，而且你現在的行為，真的沒有任何意義，和他說的一樣，只是送你回去而已。讓你有不愉快的經歷，真是抱歉。”

“不是哦。”小林搖搖頭，“很有趣啊，比一塵不變的校園生活，有趣得多。”

司機怔了怔，無奈地笑了笑：“你真是一個，奇怪的孩子呢。”拐進一條小巷子，他停下了車，“藥店到了呢。”

“是嗎，那麽我去買藥了。”不只是巧合還是其他，在汽車停下的一秒，信彥睜開了眼睛，平緩地走下汽車，進入了藥店。小林芳雄愣愣地看着他，瞳孔微微收縮——他一直都醒着嗎？難道聽到了我們的對話嗎？真是……不可思議。

“他……”在信彥走遠之後，司機還想說些什麽，一條簡訊發過來，是白稚信彥的。

簡訊的內容是——

再多說一個字，就算是陪伴我多年的你我也不會放過。

司機感覺背後一涼，默默地收回了話。

“這個世界……似乎有哪裏變得很奇怪，像是出現了，超能力一樣。消失的青木同學也是，會讀出我心中的話語的他也是，還有對明智前輩充滿敵意的淺羽同學，當然包括其他人……都很奇怪。”小林芳雄坐在汽車上，暫時放棄了逃跑，畢竟沒有用處，“如果假設這個世界上有超能力的存在，那麽他所擁有的，就是讀心術了吧。”

“你……知道太多也不好。”司機回過頭，有些擔憂地說。

“即使好奇心會害死貓，我也會探究到底的。”小林芳雄興奮地說道，“因為，這真的是太有趣了啊，感覺整個人……都沸騰了啊！”離那些反科學的物質那麽接近，即使不确定那是不是超能力，但還是很好玩啊！

“真是一個奇怪的倒黴的孩子呢。”買好藥的他淡淡地說道，“也就是因為又奇怪又倒黴，才會和那個明智在一起吧。”即使明智小五郎是很出色的偵探，如果沒有浪越的提起，白稚信彥也絕對不會知道他的存在。

他認識浪越。

而且不僅僅是認識這一簡單的關系。

“好了，送他回去吧。”回到車上，信彥淡淡地笑了笑，“你想知道什麽？看在你這麽有趣的份上……我可以回答你幾個問題哦。這也算是為你意料之外的北海道之旅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吧。”他再次感受到他的顧慮，“放心，我不會說謊的，盡管問吧。”

小林芳雄怔了怔，猶豫了幾秒說道：“我……明智前輩他們在哪裏？”

“嘛，你問我我問誰呢，他們大概應該還在北海道吧，沒有提示的話，他們也只能狼狽地發現你已經不在原地，然後盲目地找尋吧，就像是迷路的羔羊一樣，啊哈哈。”

說到最後，他忍不住笑了出來，“想讓我給他們線索嗎？不用擔心，我已經在原來的地點留下提示了，雖然是不打草稿的計劃，不過還是有一點點暗號比較好玩啊。”

“那麽暗號是什麽……”小林好奇地問道。

“對于他們來說，很簡單的喲。當然，是和北海道有關的。”

**********

“這個是……C嗎？”即使小林芳雄已經不再原地，他們還是來到了最初的地點，在那塊木板上發現了一張用透明膠帶貼好的紙，上面只有一個簡簡單單的C而已。晴奈不解地看向身邊的明智，“這應該就是那個家夥留下來的暗號吧？明智偵探……”

“新千歲機場。”明智小五郎将白紙撕下，揉成一團随意地抛棄，“立刻回新宿。”

她匆匆跟上明智，疑惑不已：“诶？”

“新千歲機場，New Chitose Airport，日本國內最大的機場，以其獨特的‘C’字形半圓構造航廈而聞名，所以很有可能就是暗示機場吧，所以……立刻回去。”在歸途中，明智小五郎看着窗外的景色，淡淡地解釋道。

“這樣……啊，你真是什麽方面的知識都有涉及呢。”她微怔，“這麽說，小林同學已經回到新宿了吧，大概已經脫離危險了吧。”想到這兒，她就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幸好信彥他沒有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呢。

“不一定吧。”明智的一句話就讓她的心再次懸起，“說不定只是換個地方而已，并沒有放棄這次捉迷藏的意思吧。”

“怎麽會……”信彥他絕對不會那樣做的吧，即使性格再奇怪。

——拜托了啊，信彥，千萬不要做出格的事情。

雙手合十，在他看不到的時候靜靜地祈禱。和白稚信彥相處很久，很早之前就知道他是一個捉摸不透的人，有時候很冷淡，眼神犀利得像是一把刀，仿佛要把人戳穿，有時候卻很溫柔，對誰都是那麽體貼，臉上總帶着暖暖的微笑。

“但願不會有事吧。”

**********

“耽誤你那麽多時間，真是抱歉吶。身體還難受嗎？要我送你進去嗎？你的鑰匙我還留在你的校服口袋裏面。”白稚信彥順利地把他送到了小巷子門口，只要進去就可以看到二樓的明智小五郎的家，因為是汽車，所以不太方便進去。

“不……沒事了。”小林芳雄依稀記得司機的話，心有餘悸地對上了那雙靈異的綠色眸子，“你的名字，到現在都不願意告訴我呢，你所喜歡的人，也沒有告訴我呢。你告訴我吧，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當然，也會對明智前輩保密的，所以……”

看到他猶豫的模樣，信彥輕笑出聲：“真是……有趣的人，即使會被滅口也想要知道嗎，小——林——芳——雄。”他拖長了聲音叫着他的全名，滿是玩味。

“我……嗯，請告訴我吧。”小林芳雄堅定地點了點頭。

白稚信彥靠在車門上，淡淡地說道：“既然如此，認真聽好吧。我的名字是信彥，最喜歡的女孩子是晴奈。現在可以了嗎？知道了你想知道的東西，就可以沒有顧慮地回去了吧。這次的事件，我不介意你當做一場夢哦。”

“不要。只能當做和夢一樣離奇有趣的現實哦。”

小林勾起嘴角，一副興趣盎然的模樣，“不麻煩你送我了，所以……”

“嗯，我先走了。”信彥對着他揮了揮手，“果然還是要，滅口吧。”

小巷外的白衣少年拿出口袋裏的M1911A1，對着那個瘦小的身影，眯起了眼睛，嘴角勾起了戲谑的微笑，樂在其中的模樣。微風吹起了他的衣擺，碎發輕輕掩住了他的眸子，只是綠色的光芒依舊閃耀。

——從背後的話，是瞄準心髒還是肺部呢？抑或是大腦？

——再或者是叫他的名字，讓他回過頭之後瞄準鼻頭？

“到此為止了。”對于他而言并不熟悉的聲音，“你的捉迷藏游戲，結束了。”

“你……”居然真的想要殺了他嗎，信彥。

少年轉過頭，看到熟悉的女孩，微怔，露出了溫柔的笑容，走到她的面前：“嗯，我是打算那麽做啊，畢竟……有殺人滅口這個成語存在吧，知道了不能知道的東西，就只能将其滅口了吧，這一點你也很清楚的，對不對？”

他伸出手想要擁抱她，卻被她輕輕側身躲開，他露出了受傷的表情，像是被抛棄的小獸。

——但是同樣也是有獠牙存在的，“為什麽要避開我呢……我明明是那麽愛你。”

“……”再次淩亂的淺羽晴奈，“我不早戀。離我遠點。”

“明智前輩？還有……淺羽同學？你們怎麽會在這裏？”

明智仰起頭，以傲嬌臉俯視着小林：“這是我家，我出現在這裏有什麽奇怪麽。”然後自顧自地繞過白稚信彥，踱步走上樓梯，打開了門，和平時一樣靠在沙發上，打開電腦，習慣性地拿了一罐罐裝咖啡，仰頭喝了一口，只字未提去找小林芳雄的事情。

“啊。”小林芳雄匆匆跟上去，“淺羽同學也快點進來吧。”

“嗯，好。”她也打算繞過信彥，但是卻被強勢地抱住，動彈不得。

耳朵裏回蕩着少年的呼吸聲，她的視線穿過他栗色的發絲，落在被夕陽暈染成紫色的天空，就那樣怔怔地被他抱着，不知道說些什麽，直到他在她的耳畔淡淡地開口——

“我們一直都是共犯，你不會忘記了吧。”

就如初見時一樣輕佻上揚的語氣，卻又在下一秒變得低沉。

“如果你被拆穿了，就說是我的責任。如果是我……我會承擔一切的。我告訴了小林芳雄，所以可能會有些危險，但是不要擔心，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不會讓你的謊言被戳穿的，相信我……就像曾經一起惡作劇時一樣。”

“信彥你……”她愣愣地開口。

“好啦，快點回去吧。初次見面我就喜歡上你了呢，真是可愛的小姐呢。你的名字……會不會和我喜歡的女孩一樣呢？不過，還是不要告訴我比較好呢，讓我猜猜看，怎麽的名字才能配得上可愛的你呢？”他輕輕地松開了她，然後回到車裏，漸漸地消失。

——信彥你……真的是個奇怪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