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謠言
一月的氣候，還有些寒風料峭的感覺，雖然冰雪已經融化的差不多了，但是依然沒有多少人願意在大街上久留，大多人都鑽進了茶館酒樓的那些地方，而我，也是其中的一員。
“姐姐，幹嘛要跑到這裏來啊，人多眼雜的，還不如去間酒樓找個雅間安安靜靜的吃頓飯呢。”小奴撅着小嘴一臉的不情願，八成是我不讓她待在淺媚閣裏好好睡懶覺，而是把她拽出來陪我逛街的怨氣還沒消。
“你個懶蟲，小心睡成豬，藍兒可是天不亮就起床練功去了。”我用手指點點小奴的額頭笑罵着，眼睛卻不斷的打量着這四周的環境。這是一家茶館，雖然裝修的不是很豪華，但是還是挺有格調的，人流量也很大，是個打探消息的好地方。
“人家又不像藍兒妹妹一樣要和你習武，女孩子家舞刀弄劍的多不像話，多做做刺繡學學女紅才對嘛！”小奴翻個白眼反駁着，但是腳步卻沒停下來，還是亦步亦趨的跟在我身後，一副生怕走丢了的模樣。
來到落國已經一個多月了，在這一個月裏發生了很多事情。首先，藍兒在我教訓了那個胭脂之後就迷上了武術，天天纏着我要我教她功夫，我實在是被她煩的不行了，又看她根骨不錯，就選擇了教她一些防身的功夫。雖然我不是很厲害吧，但是那也是相對那些武林高手而言的，其實我還是挺不錯的，唔……至少我自己是這麽認為的。實在不行，就當教藍兒防身了！
其次是小奴這個小丫頭，她竟然告訴我她15歲！看着她那稚嫩的小臉蛋還有發育的不是非常好的身材，要不是她一臉認真的對天發誓，我真的以為她是在對我開玩笑的。在這一個多月裏，小奴也非常努力的跟着我學習醫術，而且她在這方面簡直是個天才，很多東西一點就通，我相信要是老頭子看見她一定會讓我多個師妹的。
當然，發生最大的一件事就是我——淺媚閣的漠兒，已經光榮的升級成為頭牌清倌啦！在這一個多月裏，我憑借着盈盈送我的那把古琴幾乎是橫掃了整個帝都的所有青樓。無論是老的少的，只要是進過青樓的幾乎都聽過了我的大名，甚至是一些婦孺也有所耳聞。
而孫二娘作為淺媚閣的老鸨，自從我不到一個月之前和她去砸了紅樓和煙潋苑的場子後，她那爽朗的笑聲就幾乎沒斷過，人似乎也年輕了不少。
人名氣大了，慕名而來的客人也就多了。我也懶得去伺候那群色.情狂，一個個的用着那色迷迷的眼睛盯着我使勁看，恨不得用目光把我臉上的紗巾戳幾個窟窿，好仔細的看見我的真實面貌。我已經和孫二娘說好了，以後每周我只有一晚會出場彈琴，每次只有3三首，物以稀為貴嘛。
“聽說沒有？淺媚閣的那個漠兒，現在名聲大的很啊！”我和小奴剛剛找一個位置坐了下來，就聽見旁邊不遠處有人開始談論我了。我暗自開心，這就是明星的感覺吧？
“姐姐，他們在說你诶。”小奴顯得比我還幸福，一雙眼睛瞪的老大，不停的搖晃着我。
我拍了拍她的手，笑的有些腼腆：“小奴，低調，低調點兒。”
“知道，現在誰不知道她啊，是個男人就知道好吧？可惜，就是人太清高，整天遮着臉，看不見什麽樣子，弄的老子心裏直癢癢。”
“我呸，就你？看見了能怎麽樣？那女人可是高傲的很，你還打算能上了她的床不成？看她的這架勢，弄不好是打算參加下一屆的花魁大賽了。”
“切？就她？只是個會琴技的而已，花魁可是要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再說了，都沒人見過她的模樣，弄不好是個毀容的貨，要不然怎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我可是聽過他們淺媚閣的的姑娘親口說的，那個漠兒，長得血盆大口，還左眼大右眼小，一臉麻子。”
“啊？真的假的？”茶館裏轟動了，一個個的七嘴八舌的互相詢問讨論着，不一會兒，整個茶館的人都得出了一致的結論——漠兒是個醜八怪，簡直是沒有辦法見人，所以才沉浸琴技之中，學得一手好琴。
小奴氣的滿臉通紅，站起來就要跑過去和他們争辯，被我拉住了。
“姐姐，他們太過分了。”小奴掙不開我的手，只好一臉委屈的看着我，似乎對我攔着她非常的不滿意。“明明姐姐比那些女人都漂亮的，而且還給她們治病，她們怎麽能這麽說你？”小奴氣的眼淚都出來了：“這些女人真過分，以後不要理她們了。”
“傻丫頭，什麽都信，誰知道散布謠言的人是不是其他青樓的人派來的呢？讓他們說去吧，等到真正看見我面貌的那一天，這些不都是免費的宣傳嗎？”
“告訴你們個秘密吧，那個漠兒啊，其實不是什麽好東西，聽說比那個胭脂還騷，什麽清高都是裝出來的，當初是她自己死皮賴臉的求着老鸨要留在那個淺媚閣的，就為了能多接觸點兒男人，啧啧，這下符合她心意喽~~”
衆人又是一陣轟然，看着那個得意洋洋的男人，我的眼睛眯了起來，我是主動留在淺媚閣的消息知道的人可不多啊，看來還真是有淺媚閣的人故意陷害我了，外患我可以忍，但是內憂？還是免了吧！我可不想哪一天自己忙着忙着，反而被自己人在背後捅一刀。
想到這裏，我站起身來，快步向着那個男人走去，小奴看見我動了，也趕緊跟了過來。“這位小哥，請問你的消息是哪來的？”我走到那個男人身後，輕聲問道。我長得醜還有我是主動留在青樓的消息都是他說出來的，要是說沒點問題打死我也不信。
那個男人的身體一僵，回頭看到是有我和小奴兩個女人，頓時松了口氣，眼中不免輕視了起來，還有了一絲輕佻的意味：“當然是在淺媚閣的姑娘的床上了！怎麽？小娘子，你也想試試？”說着，還一臉淫笑的對我臉摸了過來。
“啪！”我一耳光扇在了他的臉上，頓時，五個指印浮現在了他的臉上。
“他媽的，你敢打我？”男人怒了，猛的站了起來，不過很快他又一臉谄媚的笑着坐了回去，“嘿嘿，姑娘，有什麽話盡管問。”男人的眼睛緊緊的盯着我手裏的那錠銀子，生怕他一眨眼就不見了。
“回答好了，它就是你的。要是讓我非常滿意，另有重賞。”
“嘿嘿，您盡管問，盡管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男人的口水都快流下來了，要知道，我拿出來的可是整整十兩銀子啊，對于普通百姓而言足夠他們花好久的了。
“關于漠兒是醜女的事情，還有她主動留在淺媚閣的事情，你是怎麽知道的？”我直接問了重點，我可沒有心情在聽他們說些沒有用的了，我現在的心情非常非常的不好，有種打人的沖動。
“淺媚閣的彎彎說的，她可是我的老相好了，皮膚又白又滑……”男人顯然陷入的回味中。
“行了，最後一個問題，你叫什麽？”
“張老二，這裏大多數人都認識我。”男人嘿嘿的笑着，“這為小姐，你看這個……”他目光貪婪的看着我手中的銀子，意思不言而喻。
我把銀子丢進他懷裏，也沒有再多做牽扯，轉身就出了茶館往回走。彎彎？呵呵，那個胭脂在淺媚閣的狗腿子嗎？看來上次打的輕了點啊。
“姐姐，我們這次回去一定要好好的教訓那個彎彎，簡直太過分了，上次我們還幫她治病了呢，現在竟然這麽對待你，等到下次她再生病時一定要使壞然後讓她吃點苦頭。”小奴追上了我的步伐氣哼哼的說着，還揮了揮她那瘦弱的胳膊。
我沒有說話，只是快步向前走着，因為我感覺到了，後面有人跟蹤……
我領着小奴七拐八拐的來到了一個巷子裏，仔細的聽了聽，四周沒什麽人，很好！“小奴，往巷子裏面去一點，但別離開我的視線範圍，有點小麻煩了。”
小奴吃了一驚，但是也知道她留下只會礙事，于是乖乖的點點頭向着巷子裏面跑了過去，遠遠的站到了一邊。
“出來吧，躲躲藏藏的，像只老鼠。”我轉過身面對着巷子口出說道。沒動靜……“怎麽？等我請你們？再不出來我走了？”
“真不愧是千金小姐啊，遇到被跟蹤的事情不僅不跑還很淡定的找地方等我們哥幾個，是不是看上哥幾個了，想伺候伺候我們了？”三個人從巷子口處出現了，說話的正是剛才的那個張老二。
“你們想幹什麽？”
“不幹什麽，最近手頭緊，想向小姐借點銀子用用，等哥幾個有錢了就還你，怎麽樣？”張老二笑着，目光還有些貪婪的打量着我：“當然，要是小姐願意與我們春宵一度就更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