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整蠱
用涼水洗了把臉，陸天豪覺得自己清醒了好多。剛才裏面太悶熱了，他有種要窒息的感覺。
走出來的時候，姜婉兒正站在對面。
她眼角中含了一抹笑容，象是在諷刺着什麽。
陸天豪走了過來說：“想笑就笑吧，這事是我沒處理好。”
姜婉兒搖了搖頭說：“我不是想笑你什麽。剛才我問過小雅了，本來是小雅先請你去的。我只是不知道為什麽當時你不告訴我。”
陸天豪嘆息道：“我說大小姐，當時你把票給我後，臉紅得象個猴子屁股，話都沒說兩句就跑了，你說我哪來得及告訴你啊。”
姜婉兒憤怒地用腳背踢陸天豪，用粉拳敲打他，說：“你的臉才象猴子屁股呢。”溫柔的女孩一旦撒起潑來，到也是蠻可愛的。
陸天豪默默地承受，一句話也沒說。
最難消受美人情，姜婉兒的心意他明白，現在卻只能裝不明白。
姜婉兒打累了，扶着牆喘息，她身體本就不好，陸天豪忙扶着她在一處角落坐下。姜婉兒坐在陸天豪的身邊，原本的不快因剛才的拳打腳踢到也消散得差不多了。此刻看看陸天豪，她說：“沒什麽的，一場普通的同學聚會而已，對嗎？”
陸天豪笑笑：“是啊，一場同學聚會而已。”
這就是姜婉兒了，總能用開闊的胸懷來對待眼前的一切。假如此刻坐在他身邊的是張小雅，沒準她會直接說：“說吧，我們兩個你選誰。”
直接，簡單，幹淨，明了。
陸天豪很慶幸自己不用遭遇這樣的局面。
兩個人随口聊了一會，談了些最近碰到的生活趣事，談起了關樂樂。姜婉兒說：“原來那個就是你的學生，看來讓你管教得很聽話了，你到是挺有本事的。”
“哄孩子可算不上什麽本事。”陸天豪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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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在你眼裏，什麽才算本事呢？”姜婉兒問他。
陸天豪很是認真地想了一會，才回答：“象你爸爸那樣……或許可以了。”
提到自己的父親，姜婉兒的臉色變了一下，低着頭說：“你最好不要象我爸爸那樣。真的，那樣并不好……那樣……意味着要付出很多。”
陸天豪一楞，不明白她指的是什麽，卻還是堅持道：“我有一個夢想。而這個夢想……需要很多錢才能完成……不僅僅是錢，還要有足夠的名氣和地位。所以我認真讀書，是因為這個夢想。我從鄉下走進城市，也是因為這個夢想。為了這個夢，我不惜一切去努力……無論要付出什麽樣的代價。而現在，你爸爸就是我的榜樣。”
他沒有說這個夢想是什麽，而姜婉兒也沒有問。
姜婉兒看着陸天豪，問：“你真是個怪人……你好象很了解我爸爸？”
“不是太多，不過我猜得沒錯的話，這演唱會的贊助商就有他的一份……從那票上看出來的，位置絕佳的貴賓票，不是随便什麽人都能有的。當然，最重要的是，他今天好象也來了。”陸天豪微笑着回答，眼神卻已經瞟向了遠方。
遠處，一男一女正朝這邊走來。男的戴了一幅眼鏡，氣質溫文儒雅，頗有幾分成功人士的風采。女的則衣着華貴，打扮得大方得體，美麗動人。頸間是一串晶瑩的鑽石項鏈，在燈光下發出燦爛的光輝。
女人的手臂挎在男人的臂彎裏，談笑風生。
姜婉兒的臉色一變，拉着陸天豪就向角落裏躲。偷偷地看了那一對男女一眼，問：“你怎麽知道那是我爸爸？”
陸天豪聳了聳肩。“你們長得很象，不過最重要的是我看過有關他的報道，呵呵，九州市姓姜的大豪不多，能和你相象得就更少了……你父親很帥，很有男人氣。”
姜婉兒嘆服：“你真行，真是什麽都瞞不過你。那麽現在你該知道為什麽我說你最好別象他那樣了？”
陸天豪立刻回答：“……他身邊的女人不是你母親……看來你也已經習慣了。既然這樣，為什麽還不想他看見你呢？”
“只是不想弄得大家不開心而已。他會調查你是我什麽人，而我會忍不住讓他收斂一些，別什麽女人都去勾三搭四的。通常這樣的開局意味着吵架和不歡而散。”姜婉兒說這話時，語氣中帶着憤憤不平。
每一個家庭，都是由冤家組成的。陸天豪想。
女人進了盥洗室，男的則站在門口對着鏡子照了一下，靜靜地等待。正好有電話打進來，姜父把電話接起，剛講了沒幾句，就聽見裏面場館中突然發出了震天的聲浪，不知道又是因為什麽原因而激動起來，吵吵嚷嚷，群情湧動。
姜父一皺眉頭，對電話說：“你等我一下，這裏太吵了，我出去接。”然後從一旁的側門走了出去。
陸天豪看着姜父離開，心中一動，問姜婉兒：“想不想教訓一下那個勾引你爸爸的風騷女人？”
姜婉兒立刻臉上放光：“要怎麽教訓？”
“簡單。”陸天豪指了指盥洗室：“我剛才從裏面出來的時候，注意到這裏的衛生用具用的都是‘科森’的。科森公司有一家工廠就建在卧龍鎮上，我和那裏的廠長有過接觸，也去他的廠裏玩過，認識一些工人。”
“那又怎麽樣？”姜婉兒弄不明白這和那個女人有什麽關系。
陸天豪把嘴放在姜婉兒的耳邊，嗅到那股淡淡的清香，心中不免一蕩。他鎮定一下心神說：“我對那家工廠生産的東西大體上有些了解――科森的自動調節式水龍頭有一些習慣性的安全設置很好破解。這種水龍頭的感應片下有一個小小的卡簧。一旦拿出那個卡簧，就可以将感應擋板取下，非常容易。擋板的後面是水壓調節裝置。只要稍微動一下，這種上噴式的水壓龍頭就會象噴泉一樣的湧出來，場面非常壯觀。”
姜婉兒的眼中露出一絲興奮。她已經開始想象那個女人被澆成一只落湯雞時會是怎樣的一副衰樣了。
“要怎麽才能确定她會使用那個水池？女盥洗室裏有4個水池呢，我怕我沒時間把它們全部做上手腳。”姜婉兒急急地問。
“那就更簡單了，把其他的弄壞就行了。池子的下面有個進水閥門，關掉它，上面就不會出水了。”陸天豪壞笑着回答。
姜婉兒一提裙子，興沖沖地進女洗手間。
沒過一會，她就出來了，對着陸天好做了一個“V”的手勢，看來，她已經全部搞定。
兩個人一起躲在角落裏等待着好戲上場，姜婉兒興奮的表情充滿了對惡作劇的期待。
當慘叫聲響起時，女洗手間頃刻沖出一個女人。整個人披頭散發，從頭到腳都在淌着水珠，那樣子要多狼狽有多狼狽。最糟糕的是那件原本半透明的薄紗長裙，此刻被水一浸，成了全透明狀，一對豐滿嬌挺的乳房在薄紗的籠罩下半遮半掩，呼嘯欲出，給人以極度的神往。
“搞定！”姜婉兒高興地與陸天豪雙掌合擊，大有一種複仇後的快感。
看着姜婉兒的笑顏，陸天豪突然發現，原來能讓一個女孩子開心，自己也會有幸福的感覺。
那個時候，姜父被凄慘的叫聲喊了回來。他看到那女人的慘樣，大吃一驚問：“弄影，你怎麽被弄成這個樣子了？”
弄影這個名字一傳到姜婉兒的耳中，她原本高興的小臉立刻變得一片煞白，竟忍不住叫了一聲“啊”。
“誰？”首先有反應的不是姜父，而是那個叫弄影的女人。她一個矯健的翻身動作，刷拉一聲，竟然一把就将窗臺上的窗簾給撕了下來，随手在自己身上繞了幾圈，緊緊包住那玲珑惕透的軀體，然後一個箭步就沖了過來，一把揪住了姜婉兒，身手竟是極為敏捷。
“你們是什麽人？幹嘛躲在這裏鬼鬼祟祟的？”弄影披散着滿頭的濕發怒問。
那一刻，連陸天豪都吃了一驚，沒看出這女人竟然有這麽好的身手。
不過更令他吃驚的是，姜婉兒竟然喊了一聲：“姐……我是婉兒啊。”弄影立刻怔住。
腦子裏嗡的一震，陸天豪想，壞了，整錯人了。
那個時候，姜婉兒的父親也已經沖了過來，看着眼前的一幕，目瞪口呆。他指着姜婉兒和陸天豪，顫抖着聲音問：“你怎麽在這？你身邊這個男孩子是誰？”
完了，這下天都塌了。姜婉兒和陸天豪相顧無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