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不眠之夜
?作者有話要說： 啊~~拖了這麽久，倆人關系終于确定了~~我仿佛可以看見一大波虐死人的甜膩片段争先恐後地湧來~~
ps.我家女主絕對不是小三！絕對絕對絕對絕對不是！！
初影睜開眼，幽幽視線正對着窗外的星空。
兩人拉扯進屋時動作急迫，誰都沒想到要拉上紗簾。初影眯着眼瞧了瞧月亮的位置，她睡着的時間并不長，此時趕回蘭軒院應該還不算遲。
畢竟是初次，渾身酸痛是在所難免的了。她試着動了動腰想要坐起來，身後緊貼着的那人反應卻極快。
即便仍在沉睡中，察覺到她的異動後一條長臂還是伸了過來，初影一下子又被牢牢地困在他的懷裏。初影羞于回頭看他，只能一點一點、慢慢地，試圖悄悄掙開。
然而她失敗了。
“睡吧，別亂動。”湛榕似乎在夢中呓語。初影不敢再嘗試，側臉盡量貼近枕頭，輕輕地說道：“我……該回大小姐那裏了……”
摟住她的那支胳膊頓了頓。湛榕這次是真的快醒了。
“沒關系，你睡吧。明日我跟欣妍說将你正式收房了，也省得今後偷偷摸摸的。”湛榕餍足後尚未睡醒，聲音聽來懶洋洋的。
初影一聽可吓一跳，當即轉身急急忙忙道：“可不行！這讓其他人怎麽看我啊！”
趁着他尚未擡眼，初影趕緊扯過被子将自己包了起來。
湛榕察覺到涼意，不情願地睜開眼，見到她黑暗中包得嚴嚴實實的模糊影子不由輕笑出聲：“害羞了？”
說着熟稔地伸出手臂想要将她攬回。初影搖搖頭，不着痕跡地朝後挪了挪：“我該走了……”
湛榕也不勉強她：“深更半夜的，你現在回去豈不是告訴所有人發生了什麽？”
初影執拗地抱着被子堅持着：“我從後窗翻進去，不會有人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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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榕翌時失笑：“做都做了，在我這裏過夜有這麽別扭？”
沒等初影回答，他騰地坐直身子。猛烈的陽剛之氣迎面襲來，兩人之間的距離頓時又拉得很近。初影下意識地将被子往上拉，卻被湛榕搶先一步奪過了被角。初影擡眸，正對上他閃亮的雙眼。
“沒想到你竟是初經人事……”他貼在她耳邊親昵地說着，“初次多少有些不适，別這樣勉強自己……”
初影攥緊了被單，斜過眼冷冷地看着他，語氣漠然：“怎麽？從前聽慣了風言風語，便以為我跟你似的身經百戰？”
湛榕不怒反笑，挑眉勾了勾她的下巴：“你今夜這般生澀，我哪裏還能生疑。”他好想将她揉到懷裏再好好疼愛一番，卻被她生硬地躲開。
湛榕低頭見她眸中泛光點點，以為是自己先前動作不夠輕柔所致：“是那裏……還疼嗎？”
“你跟葉欣妍……與跟我的感覺一樣嗎？”初影突兀地不假思索脫口而出，話音未落只撞見湛榕驚訝的眼神。
湛榕詫異于她這樣莫名其妙地提問，不禁愣了愣，只當她經此蛻變後多少有些吃味。想到這個平日裏偏生硬刺的美人方才在自己身下柔媚百轉地綻開，而且他竟是她經歷的唯一男人，湛榕心中不是不得意的，真實想法不知不覺中脫口而出：“不，欣妍是将門千金，我不敢逾矩。”
他回答得輕柔而真誠，與平日裏冷傲的将領形象判若兩人。
可初影聽後心中卻是滿滿的怒意：不敢對千金小姐動手動腳，不過是看準了我身份低微，這才肆意發洩？
今夜發生的事情雜糅繁多，她一時忘記盡快跟湛榕上床本就是既定計劃中極為關鍵的一項。
“呵，原來如此……嘶……”初影冷笑一聲想要翻床走人，不想挪動的幅度太大，她不禁輕呼出聲，想要營造的冷傲形象立時瓦解。
真的好疼！
湛榕搞不清這姑娘腦子裏究竟在想些什麽，好不容易醞釀了一點溫柔，她卻又是別扭又是吃醋地不配合，他當下也有些不耐煩起來。
但瞧她疼得細眉緊鎖，想到自己先前完全沒料想到她竟仍是處子，今夜多少還是太魯莽，湛榕還是有些不忍心。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而是，初影下一刻的動作竟是麻溜地披上了衣衫，強忍不适一瘸一拐地推門而出！
連招呼都不打一個！
他還沉浸在溫柔鄉中久久不能自拔，全然沒反應過來！
湛榕怒意頓生：這女人真是犟！愛怎麽折騰怎麽折騰，過幾天還不是乖乖地被哄過來？翻身攬被，睡去！
湛榕剛煩躁地輾轉不久，門外又傳來響動。屏息凝神片刻，果然有人從裏面輕輕掩好門，接着小心翼翼地掀開被褥一角後慢慢地鑽了進來。他又好氣又好笑：“怎麽回來了？”
身後傳來甕甕的回答：“太疼了，走不動……”
湛榕不再出聲，只是轉過身來将她摟住。初影心情複雜地将腦袋嵌在他堅實溫暖的懷裏，頹廢地想：事已至此，一切都交給明天吧。
可是這到底是她第一次被一個男人占有……
頭頂傳來他綿長均勻的呼吸。可宋初影卻再也睡不着了。
————
宋初影在小竹林中被蘭軒院前來尋人的侍女發現時，已經是第二天清晨了。
蘭軒院一夜沒等到人，事關姑娘家的聲譽又不敢張揚，逐螢帶着草莺私下找齊喻興師問罪，三人慌慌張張趕到小竹林，終于找到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的宋初影。
初影渾身上下衣衫倒是整齊，但逐螢伸出手背探了探額頭後立刻臉色大變：“好燙！快請大夫！”
齊喻心有戚戚然地幫忙将初影背回了蘭軒院，一路上還要謊稱昨夜他們經行至此話不投機，談起從前在葉家營中的不快往事，初影當即執意獨行回院子。他見她體力看上去恢複如常，只好無奈獨自折返。
沒想到這姑娘竟然自己跑到人跡罕至的竹林裏呼呼大睡了！
葉欣妍怎會相信這套說辭，她不方便出面處理，便委托湛榕好好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親衛統領，殊不知自己信賴的未婚夫婿竟是扣住初影的罪魁禍首。
此外，初影到底是為她擋酒才醉至這般失态，事情發展至此，葉欣妍斷定昨晚那杯酒被葉欣婉動了手腳。可恨她拿不出确鑿的證據，只能佯裝大度地一忍再忍。
宋初影被送回蘭軒院後，燒了一天一夜才恢複神智。一月間她兩次鬧得蘭軒院不得安寧，不過此番是為挺身護主，自然不同上次。不僅葉欣妍派了自己的帖子去請名醫，就連大夫人都派人噓寒問暖。
初影暗地裏翻着白眼，心中想着若是這群人知道了她當晚完全是被湛榕困着無法脫身、事後不得不出此下策以避開懷疑後，會是什麽反應。
不管葉欣婉在那杯酒裏加了什麽下作的物什，她都算是誤打誤撞地達成了目的。回想與湛榕纏綿的一夜，除了無可避免的疼痛、不适和羞稔，初影不安地發覺，自己對此事竟沒有想象中的那樣排斥。
難道是出于對索皓然的失望報複心理？初影搖搖頭堅決否定，這些年她雖屬意于他，但也不是非君不可。她愛護自己甚于這世上的任何人事，這一點初影由始至終都異常篤定。
難道經歷了這麽多年的特殊熏陶，她真的成了一個不知羞恥的放浪~女子？
不至于吧……
最後初影得出結論。三年前王妃向她交待任務始末時她心中已做好準備，加上她自身格外惜命，對貞潔和名節這類事情向來看得淡，雖還沒開通到可以欣然接受跟葉紹樊這般年紀的人颠鸾倒鳳的程度，但對象換成年輕俊氣的湛榕，她還是不那麽抗拒的。
更何況湛榕顯然精于此道，她的初夜不僅進展順利，且遠不如從前聽說的那般煎熬……
想明白了這一點，初影心裏的那點別扭和困惑頓時平息了許多。
“初影，你醒着嗎？”草莺在外面敲了敲門，聲音極為輕柔，“燕瑞奉四夫人之命來看望你。”
初影趕緊答着：“沒關系，快請進來吧！”
燕瑞提着一只誇張的大挎籃，跟着草莺小心翼翼地邁步進來。直到看清床榻上那位烏發披肩、素面朝天的病美人沖着自己微笑，這才放下心來，怯怯地問候了一聲：“宋姐姐，四夫人命我送些補品來……”
初影指了指床頭的凳子，笑容如初：“四夫人太客氣了，初影不過偶感風寒，怎擔待得起四夫人這樣的好意。燕瑞來這裏坐吧。”
燕瑞放下籃子，磨磨蹭蹭地坐了下來。草莺幫她們從外面帶上了門。
屋子裏頓時安靜了下來。兩人誰也不知該如何開口。自上次撕破臉皮後，初影與燕瑞幾乎處于互相視而不見的狀态，即便路上遇到了也甚少招呼。
燕瑞一直瞞着旁人苦戀湛榕，心中憋氣很自然，只是初影也搞不懂自己為什麽要跟這個小姑娘鬧別扭，心計比她深、手段比她高明的女人初影見多了，素來置之一笑不屑放在心上，這回跟心智雖伶俐、但明顯尚未完全開竅的燕瑞置什麽氣呢？
“宋姐姐，夫人指派的藥羹都是我親手煲好的，還是溫的，要不你現在嘗嘗吧，很滋補的。”燕瑞明顯帶着讨好開口，怯懦受傷的眼神與那日躲在湛榕背後的挑釁判若兩人。
初影仍然只是笑笑：“好。”說着接過燕瑞手中的湯罐，嘗了一大口，“這是你熬的烏雞湯？好香！”
“姐姐謬贊了。”燕瑞眼神閃爍不定，仍然猶猶豫豫的。
初影好像什麽都沒察覺到一般，一心一意地喝湯。直到肚子撐得有些半飽，她才心滿意足地将湯罐遞回給了燕瑞，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唇：“真好喝！感覺整個人都長了不少力氣！”
燕瑞終于忍不住了，鼓起勇氣擡起臉來：“姐姐，你……你不怕我在裏頭下東西嗎？”
“下東西？什麽東西？”初影幹淨好看的素臉上一片詫異，“你是替四夫人來的，難道夫人命你下了東西？”
燕瑞只能苦笑：“姐姐到底是見過世面的，行事看人的道行比我不知高到哪裏去。若是真的要跟姐姐鬥，燕瑞是必敗無疑。”
初影這次沒有笑，轉臉瞄向遠處，淡淡地開口：“燕瑞，你來這趟，就為了跟我說這些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