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則
花了幾天時間,甘棠,不,南寒對他現在所處的世界有了基本了解。
當今世界被劃分成三個部分,人界、神界以及第三界,所謂的第三界就是一切邪惡力量彙聚的中心,什麽妖魔鬼怪、魑魅魍魉,無所不有。三界彼此之間泾渭分明,在各自勢力範圍所設結界起碼有好幾十層,就算用現代高科技研發的武器也攻不破。
據說很多年前,第三界有心份子頻頻作妖,終于成功惹怒人神兩界,雙方聯手,和第三界打的熱火朝天,後來打着打着,第三界之主邪皇居然莫名其妙失蹤,這場持續亘古的戰争,終于不了了之,之後無論神魔還是人界,都在積極尋找那位玩失蹤的邪皇,一方是為了穩固政權,而另一方則不安好心,想搞死他,直接摧垮第三界。
這位邪皇藏身技術相當高明,多年來,三界派出去的人把地皮都翻了幾百遍,愣是沒被任何一方找到,人神兩方估計是覺得再找下去也是白浪費精力,于是不再關注,就連第三界幾位掌權長老也失去了希望。
邪皇失蹤之事成了三界七大未知之迷榜首。
南寒住的地方在雪岩天,叫什麽塵外之境,是神界子弟求學之地,因此地有五座高聳入雲的山峰,形似蓮花,所以又叫五峰蓮,五座山峰都有各自特征,分別按金木水火土命名。
從別人口中旁敲側擊,南寒弄清楚宿體身份,是個怪可憐的孤兒,一次在深山老林中采草藥,遇到一名重傷難治的少年,那人原是水族旁系子弟,臨死之前送了他一塊五彩斑斓的玉佩,塵外之境的通行玉佩,五闕玉。
塵外之境的五行宮是神界各大世家弟子拜師學藝的地方,南寒捧着五闕玉,陰差陽錯去了雪岩天,本來大好的機會,只要拜在五行宮五位先天中一人門下,修仙長生,攜手貌美如花的仙子,從此就可走上人生巅峰。
然而詭異的事出現了,宿主南寒不按常理出牌,偏偏劍走偏鋒,五座山峰修仙問道不選,一大好美男子,居然看中了火竈房,選擇跟屠夫張大胖等人鬼混。
甘棠抑郁憤懑,有種想打爆他頭的沖動,也不知這孩子是咋想的,莫非當時真被糊塗鬼上身了。
五峰蓮雖說是修仙之地,很多生活習慣和凡人大致相同。一些靈力低微的弟子,尚未辟谷,一日三餐絕不能少,而且要求極高,講究葷素搭配,營養至上。于是那些嫌修仙太苦的弟子就被分出來管理大家的衣食住行,并成立了四大部門,每個部門有其領導者,被稱為堂主。
南寒屬于火竈房,每天負責按時往水峰送飯。
“南哥兒,看你臉色好多了,想是那藥起作用了。”張大胖仔細盯着南寒道。
南寒心不在焉地點頭:“大胖,我問你,像我們這樣的,還有機會拜師學藝麽?”
張大胖一開始沒明白,愣愣道:“南哥兒你說什麽?你難道不想繼續待在火竈房了?”
廢話,但凡有點追求的都不想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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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寒搖頭:“不是不想,我只是覺得,再這樣下去,就算在這待到死也沒什麽出路,如今這世道,外面到處都是妖魔鬼怪,像我們這種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一出去就是被宰的命,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男子漢大丈夫,豈能如此窩窩囊囊過一輩子。”
張大胖若有所思:“南哥兒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火竈房油水豐富,在這可以不愁溫飽,但要想學一門傍身法術,就難了,除了上山拜師,別無他法,可是當初幾位先天人挑選弟子時,我們已經被淘汰,說明這輩子也不可能拜師修仙,不過,”盯着南寒的臉,目光突然變得犀利:“南哥兒,平時也沒聽你這麽說,對了,我感覺自從病了一場,你好像變了個人,話也多了,現在還說出這些大道理,真不可思議。”
聽說以前的宿主是位沉默寡言的冰山美人。
南寒扯扯嘴角:“……呃,以前是我不思進取,你沒聽過一句老話,人都是會變的,溫飽思□□,日子過得太舒坦,走向墳墓的速度就比別人快許多。”
張大胖撓撓頭:“南哥兒,我感覺自己很笨,聽不大懂你說的話,火竈房也就你一人聰明伶俐,人也長得水靈,比水峰上的仙女們還好看。”
南寒心想,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麽,還用得着你說。
“唉,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張大胖突然搖頭嘆氣道。
南寒一驚:“你……”還以為他發現了什麽,心突然緊張起來,事實證明,他高估了對方,人家只是針對他那句:人都是會變的發出的感慨。
“南哥兒你說的很對,人心都是會變的,看來從今往後我也要重新振奮起來,争取一天多殺幾頭豬,多研究幾道精美菜譜,也就不枉此生了。”
南寒:“……”
聽到這麽偉大的理想,他竟無言以對。
“南哥兒,你病剛好,這次還是我替你去送飯吧,你就好生歇着。”
南寒趕緊拒絕:“不用了,我感覺自己已經好得不能再好,渾身都是力氣,飯還是我自己去送吧,你不是還有一頭豬沒殺麽。”
來這都好幾天了,他還沒出去逛逛呢。
“豬我讓庖丁幫我殺,既然這樣,那我就去忙其他了,你上山時自己小心一點,不要走的太快,免得被山風吹着,還有記得多穿幾件衣服,水峰上很冷。”
“庖丁?!你說的可是解牛那位絕世高手庖丁?”南寒眼睛一亮。
“沒聽說過解牛,不過他殺豬很有一套,是衆多廚子當中技術最精湛的,連我都十分佩服,你應該還沒見他殺過吧,等下你送完飯趕緊下山,我讓他給你露一手。”
南寒露出颠倒衆生的笑容:“好啊。”
眼角眉梢無意間展現出的絕代風華,讓張大胖柔軟的心髒猛地一顫,臉瞬間紅了。
這小子要真是姑娘那該有多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