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驸馬掌家無能
結果半碗米飯吃下去,又将桌上的菜吃完,感覺也已經飽了,沒飽的接着喝湯,三人很是滿足。
轉眼到了年底,東京城裏真冷,三人往年最是怕冷,呆在有地龍的屋裏就不帶出門的。
今年個就不同了,三人穿上新衣裳,披上鬥篷就出門準備玩雪。
靈活的三人,在雪地裏堆雪人,歡聲笑語的,好不自在。
驸馬院裏,江臨城坐在桌案前正在看帳本,驸馬府掌中饋的事全部被江臨城攬下了,這是公主以前交給他的,原因是她的算術不好,看到帳本就頭痛。
此時紀海郁悶的進來禀報,公主又在玩雪了,要是一但公主染了傷寒,皇上還不得責怪驸馬爺去。
江臨城一聽,卻是不以為意,不過腦中莫名出現公主玩雪時的場景,想來瘦了的她,想幹什麽都不是難事兒,如此活潑,他以前竟是不知呢。
紀海接着說道:“公子,我打探到公主将公子的畫像挂在寝房,瞧着公主對公子還不死心呢。”
江臨城手中帳本放下,眉間又現出厭惡的表情,倒也沒有多說什麽。
雪地裏,三人堆出來雪人,正在做造型,此時府上的管事太監匆匆進來傳話,太子殿下來了。
太子殿下?
葉含玉呆了呆,自打她說不想見母後,不要入宮的請求後,皇室就沒有再打擾過她,可是眼下前身的正牌哥哥來了,她要怎麽做才不露餡呢?
葉含玉想着趕緊回屋裏裝病,只是還沒來得及轉身,外頭已經響起了腳步聲,随即一個明黃的身影走了進來,他身後還跟着一人。
葉含玉趕緊理了理衣裳,主仆三人站定,記起知秋教自己的禮節,葉含玉上前福了一禮,喊了一聲大哥。
容國太子葉楚非驚訝的看着眼前的妹妹,長相相似,可是身形就完全不一樣了,怎麽瘦成了這樣,葉楚非心疼的上前将妹妹上下打量,氣憤的斥責道:“你們怎麽照顧的公主,怎麽瘦成了這般?”
随着太子的怒火,知秋和杏梅相繼跪下求饒。
這一下葉楚非也看到了,兩丫鬟也瘦得不成樣子,這可把太子給惹惱了,怒道:“這驸馬府中掌中饋的是驸馬,他可是對公主不滿麽?竟暗中虐待公主。”
葉楚非那極度護短的模樣吓住了滿院的下人,這些下人只感覺項上人頭不保,全都跪下不敢動。
葉含玉上前要解釋,葉楚非卻是握着她的手,還拍了拍她的手背,說道:“知道你中意姓江的那小子,可是也不能由着他這樣對你,來人啦,将驸馬帶上來。”
“哥,不是的——”
“妹妹只管站在這兒,且看哥今個兒給你出了這一口惡氣。”
“哥,我是自願的——”
“知道你舍不得姓江的那小子,他這麽待你,母後若是見了,非得氣暈不可,竟然将你餓成這般模樣,今個兒我非要治一治姓江的。”
“哥——”
“妹妹,不必為他求情,當真是氣死我了,看把我妹妹給餓瘦了。”
葉含玉還來不及解釋,江臨城已經被禁衛軍帶了上來。
江臨城一襲白衣,俊美出塵,如不食人間煙火似的,仍舊那是朵高嶺之花啊,葉含玉看到他,就面紅心跳,眼神不知道往哪兒放。
然而葉楚非最是讨厭江臨城,當年妹妹一股腦的要嫁給江臨城,不惜以死相協,不就是江臨城長得好看,娶了他妹妹又不懂得珍惜,這裏還是京城呢,還沒有去江家地盤吳郡呢,就敢如此欺負他妹妹。
在激動的葉楚非面前,江臨城卻是面色沉着安靜,禁衛軍松開他,他上前不緊不慢的行了一禮。
葉楚非上前問道:“為何欺負公主?”
他身為太子,他是君,而江家再有權勢,也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江臨城語氣平靜的說道:“回禀太子殿下,公主近來幾月,不讓臣踏入水融榭半步,臣也是到現在才見到公主,才發現公主已經瘦成了這樣。”
葉楚非尤其讨厭看到江臨城那兵臨城下而面色不改的鎮定,此人讓人猜不透摸不清,對他恭敬中卻又有些高傲,看似和善卻将心事隐藏得極深。
“你是驸馬,你不知道公主瘦成這樣,這就是你的錯,想來公主這樣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你不關心發妻,竟好意思安心在驸馬府中住着,當真以為本宮不能治你?”
“江家勢大,能大過皇權麽?你們江家竟不将公主放在眼中。”
葉楚非背着手,盯着江臨城,臉色極為難看。
江臨城撩起下擺,身姿挺括的跪了下去,“殿下說的是,臣願意受罰。”
葉楚非原本有不少話要指責出來的,就是看着江臨城那一臉沉着的樣子越發的激怒了他,此時看他如此鎮定自如,便是領罰也能感覺到他的傲氣,葉楚非氣得不輕,正要下令,葉含玉趕緊上前攔在驸馬前。
“哥,不關他的事,是我自己的原因,以前太胖了,我走幾步就喘氣,再這麽吃下去,我一定會得病死掉的,可是哥,現在我瘦了,我能跑能跳了,不應該更高興麽?哥,這都是我自己的決定,與驸馬沒有關系。”
葉含玉攔在江臨城的身前,既使江臨城跪着,兩人的高矮也沒有相差多少,此時江臨城擡頭看向葉含玉,眼簾微微垂下,看不到眼底的鋒茫,更是看不到他內心的想法。
葉楚非見妹妹相攔,生氣的同時也不得不住了手,葉楚非這人極為護短,聽了妹妹的話,只好無奈的叫江臨城起身。
終于一場誤會停歇下來,一行人先回屋休息,這外頭可冷了。
入屋裏脫下鬥篷,屋裏燒了地龍,暖和多了。
幾人坐下,葉楚非才想起身邊跟随來的人,向妹妹說道:“這位是淩雲公子,妹妹以前在深宮沒有見過,但應該聽過淩雲公子的名號。”
京城誰人不知,北有江臨城,南有淩雲公子,淩雲公子全名叫宋志,他字淩雲,他的詩作與論策出名,江臨城是位文武雙全的儒将,那麽宋志此人,那必定是出謀劃策算無遺漏的軍師,一直以來跟在太子身邊。
不過宋家也是極為有權勢,其父宋鴻煜是戶部尚書,兄長在朝為官,除了他不曾出士為官,卻也是名聲大顯,跟在太子殿下身邊,總歸有一日有成就。
然而如今的葉含玉卻是一臉懵,她看着眼前這位風神如玉般的男子,她不得不感嘆這個時代盛産美男。
對方穿着一身墨綠袍服,既貴氣又沉穩,看她的眼神中也是有驚訝之色的。
“公主不似外頭所傳言的,竟有如此傾城之貌。”
宋志聲音清朗,聽着如沐春風,說的話也很令人開心。
葉含玉的臉頰微微一紅,她怕自己又要花癡了,不過這宋志長相是好看,不輸江臨城,只是他與江臨城完全是兩類人,江臨城性子孤冷,很高傲,而他性情溫和,愛笑,如一縷陽光。
外頭傳公主很胖,胖得無法出宮,所以自公主八歲以後,京城權貴們就不曾再見過了,原本也沒有人在意的,直到公主嫁給了名聲赫赫的江臨城,一時間成了京城權貴的談資。
然而大多貴女談及公主,表面上恭敬,內心卻都是不滿,如此肥胖不敢見人的公主居然将他們心儀的江公子給奪了去,成了衆人的公敵。
瞧着模樣,太子殿下是要在驸馬府上吃飯了,知秋有眼力見,早已經叫廚房準備了,而知秋和杏梅是高興的,今個兒能吃大餐了,有殿下,絕不會餓着公主的。
幾番寒暄,到了飯點,一桌子美食送上桌,葉含玉內心是抗拒的,她正在穩着自己的體重,每天多吃一口,就會有負罪感,這麽多月來,費盡了心思,不能毀在一頓上。
吃飯時,幾人坐在了一起。
知秋給主子布菜,葉含玉卻說要先喝湯,仍舊用自己的那個戰略,先用湯将自己灌飽,随即再吃一些,既不失禮,也能少吃些主食。
葉楚非看着妹妹連喝了三碗湯,有些意外,以前妹妹可是最喜歡吃紅燒肉了,沒想眼下卻是碰都不碰,對着素菜一個勁的吃,依着葉楚非的習慣,這素菜根本不必上桌的。
葉含玉穿越來這個朝代半年,也算是明白了,相貌是這個朝代的特長,當官的都挑長的好,至于胖瘦,并不在意,重點還得美,只要你胖得美,也同樣能受人喜愛,比如她母後就是。
如今她瘦下來,心情舒暢了,人也輕松了,她也發現自己長得的确不錯,瞧她兄長,那也是不輸江臨城的,唯一一點,江臨城的高冷,卻是誰也是無法取代,有一種獨特的氣質。
一頓飯吃完,葉楚非又心疼起來了,瞧着妹妹開心,倒也沒有多說她,他這一次來,就過年時節皇室要出城,皇上和皇後想去別宮住,所以太子勸着妹妹與驸馬一同前行。
葉含玉立即擺手,開玩笑,她若是跟着去,她過年不胖上幾斤不可,再說她畢竟不是真的公主,一但穿幫可就慘了,還是這驸馬府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