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鳳凰之血
汪澤吐的渾身發軟, 最後真得是吐無可吐了, 這才暈乎乎的被人抱上了車。他倒是還記得商成化等人, 但是在赫連瑾轉身的時候, 他才發現,周圍就剩下他, 赫連瑾以及一群保镖。
“他們已經上車了。”赫連瑾在他耳邊說。
一上車, 車內的花香就讓汪澤大腦一清,随即便注意到豪華房車裏的一束花,那莫名眼熟的花束, 讓他面色微僵。
“很漂亮吧?”赫連瑾笑道。
汪澤→_→ :漂亮個鬼。
“我想漱口。”汪澤掙紮着想離開某人的懷抱。
赫連瑾故作傷心:“太太可真是典型的用過就丢。”
汪澤:…… 好像是。
“唉!洗漱池在後面。你,可以嗎?”剛剛都吐的虛弱了。
“……當然可以。”不可以也得可以。
赫連瑾低頭親了親某人的額頭, 這才惋惜的将人放下, 任由對方邁着發軟的長腿,逃也是的去了洗漱的隔間。
汪澤也就是對血腥氣息有些排斥,吐過之後,聞着房車內與赫連瑾身上有些相似的冷香,整個人已經清醒舒服了不少。
汪澤從洗漱間出來, 就見赫連瑾狀似癡迷的低頭聞着桌上的那花束:“能遇見太太的花束, 果然是與衆不同的,聞起來特別香。”
汪澤→_→ :……
房車的空間很大,兩人此刻所在的這個區域就像是一個小客廳, 沙發,茶幾,冰箱, 吧臺。在裏面開個數人的派對都夠了。
汪澤看了看赫連瑾身下兩米長的豪華沙發。最終選擇在某人對面的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剛剛吐過的身體有些空空的感覺,坐下之後,想了想,從羽絨服裏掏出一顆丹藥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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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瑾挑了挑眉頭,一邊遞上一杯熱牛奶,一邊說道:“傳說接到捧花的人,會是下一個結婚的人。太太,我們結婚吧。”
喝着牛奶的汪澤動作頓了頓:……這人想玩兒什麽?
“看來太太是默認了。”赫連瑾自說自話,“那麽等清明節之後,我就尋一個良辰吉日,娶太太過門。”
汪澤覺得他還是趕緊睡覺吧!這人每次在一起就喜歡逗他,他實在是惹不起。一口氣将一小杯熱牛奶喝完,放下杯子,哈欠緊随而來。瞟一眼某人,歪在沙發上睡了起來。
赫連瑾看着某個‘絕情’閉上眼睛的人,有些惋惜的說:“啧!第一次求婚就這麽失敗了。”
還沒睡着的汪澤身體一僵,好半天才放松下來,想要繼續睡。對面坐着的人,卻起身走了過來,一把将他抱了起來。
“你,你幹嘛啊?”汪澤驚慌的看向抱他的人。
赫連瑾笑道:“抱太太睡覺。”
“我,我那樣睡就可以。”
“不抱着太太睡,我沒有安全感。”
汪澤╰_╯:你簡直是胡說八道!
“啵!”赫連瑾親在汪澤的唇上。在懷中人愣神的功夫,落座回原來的沙發上。“我幫你把羽絨服脫了。這邊有毯子。”
“我,我自己來。”汪澤阻止對方不安分的手。
“為夫喜歡為太太服務。”
“我,我……”汪澤忽然不再動彈,怔怔的看着對方的臉。
“想要?”赫連瑾一秒開車。
汪澤掙紮了兩下,卻被人固定在懷裏。
赫連瑾靠在大沙發上,将懷中人的臉按向自己:“乖,讓我親一親,然後我們就只是睡……。名詞,絕對不變成動詞。”
“唔……。”汪澤被吻的意亂情迷,“你,你別這樣,我會沒力氣的。”
“呵呵,睡覺需要什麽力氣。”
汪澤掙紮出某人的懷抱,雙手推着對方,不讓人靠近:“我,我還有事兒。我的七弦琴在哪兒?”
“……車上。”
“我要彈琴。”
赫連瑾:……太太,你說吹簫,或許你家先生會更願意聽到。
赫連瑾起身給汪澤拿來七弦琴,一邊幫忙打開琴盒,一邊嫌棄道:“音質或許不錯,但是材質不行,回頭我找人給你做一把新的。”
“我又不天天彈,這樣的就好。”汪澤說着,将七弦琴放到茶幾上。
赫連瑾見他要往地上坐,随手拿了個大大的沙發靠枕放在了他屁股下面。
“坐這個上,地上涼。”
“謝謝。”
赫連瑾摸摸對方的腦袋:“我們是以結婚為目的的夫夫,不必如此客氣。”
汪澤莫名的看了赫連瑾一眼,總覺得這個人今天有些奇怪。
赫連瑾自然看得出對方眼中的疑惑,卻只是莞爾一笑。
“太太想彈什麽?”
汪澤頓了頓:“不知道,你有什麽想聽的?”
赫連瑾往沙發上一靠,一副大爺聽小曲的模樣,說道:“那就先來個十面埋伏吧,哦!聽說你的碧海潮生曲彈的很好,我也想聽聽。”
汪澤→_→ :呵!什麽叫聽說,分明就是……!偷窺狂!
汪澤其實并不介意對方這樣的行為,只要不妨礙到他,他反正是不疼不癢的。真等到有一天他想要離開這個人,就算是滿世界的監控,他也能想出離開的辦法。
汪澤試好了琴音,卻并未像之前在龍餐廳那樣,上來就彈,而是從身上掏出幾個桃符挂在古琴的一邊,之後又咬破食指在古琴的琴弦上畫了一個奇怪的符號。
赫連瑾靠在沙發上,什麽也沒說。甚至看了一眼之後,就閉上了眼睛,做出一副準備認真聽琴的架勢。
“叮咚……”琴聲響起,前兩個音符還好,待第三個音符響起,整個琴聲,就算不懂音樂的人,也能聽出一股暴風驟雨般的殺伐之意。
赫連瑾挑開一只眼皮,看着汪澤的背影,雖然看不到臉,但他就是知道,對方此刻是閉着眼睛的。
房車忽然有些顫動,赫連瑾拿起電話打了出去,幾秒鐘的時間,一切又貌似恢複了正常。
十面埋伏的‘暴風驟雨’下了足足半個小時。琴曲忽然一變,變成了一首貌似有點像是古典祭祀曲的曲子。曲子彈的斷斷續續,有點催人入眠,但每一聲都非常的悠遠,鄭重,攝人神魂。
“這是什麽曲子?”赫連瑾的眼前又出現了陌生又熟悉的畫面。畫面裏,小小的汪潤之,端的是一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的架勢,小臉緊繃,手上不停。
直到雙手十指出血,才緩緩停了下來,看向問話的人,道:“祝由術而已。”
“祝由術?這個我知道,我爺爺的古籍裏有提到過,這是遠古時期巫術的一種。”
少年汪潤之撇嘴:“井底之蛙的言論。”
“……你為什麽要彈這個?”
汪潤之看着問話的人,像是在仔細觀摩對方的臉:“剛剛有人想對你不利。”
“啊?”
“沒什麽,這種事兒虛虛實實的,只是……”
“只是什麽?”
“只是我沒想到,這些洋人居然懂得這些。”汪潤之說這些話的時候,神情有些落寞。
“潤之?”
汪潤之愣愣的看着面前的人,喃喃道:“你說,以後,以後要是我們龍國人,都不學這個了,只有這些洋人懂得,我們該怎麽辦?”
“……”
“該怎麽辦?”赫連瑾呢喃道,眼睛落在汪澤的背影上,良久在心中回複道:“所以,你來到這裏,也是天意……。”
赫連倉的記憶裏,上一任的玄棺主人,并未成功的複生,在盜墓的軍閥挖出玄棺的時候,對方的身體已經化為了枯骨。而且根據當時玄棺中的文獻記載,玄棺也并不是能夠複活所有人,而是必須滿足一些條件。
具體要滿足什麽條件,大概是玄棺主人故意的,并未具體說明。但玄棺的前主人卻講明了玄棺的由來——白澤之骨,鳳凰之血鑄就而成。
至于毀掉玄棺的方法,也是赫連倉在将身體一半的血注入玄棺,用于封印玄棺的時候,才得知的。
“複活者之一,以血起陣,喚其名。”
赫連瑾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起身來到汪澤的面前。桌子上,原本放置的桃符已經破碎。七弦琴上最早的血畫符早已經被對方手指流出的新鮮血液覆蓋。
“疼嗎?”赫連瑾問道。
本來閉眼彈琴的汪澤驟然睜開眼睛。
赫連瑾咬破食指,将一滴食指血滴在七弦琴上。
“咚——”琴聲瞬間貌似大了一倍,就像被人特意添加了一個高音貝的送話器。
汪澤自然感覺到異樣,卻不敢多想。
大約十分之後,随着一聲‘咔嚓!’,汪澤手下的七弦琴應聲而碎。他也終于雙手顫抖着停下了動作。
“啧!果然質量不好。”赫連瑾的聲音響起。
汪澤睜開眼睛,卻見他彈琴的桌上,不知道什麽時候擺放了一排的醫藥用品。
赫連瑾面無表情抽走桌上四分五裂的七弦琴,然後讓他把手平坦在桌上,開始為他一一處理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