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古墓
汪澤一覺睡得很香, 雷打不動的一直睡到第二天淩晨四點。
“醒了?”耳邊熟悉的聲音, 讓剛剛蘇醒的汪澤本能的蹭了蹭, 随即便是低沉的笑聲, “小妖精,昨晚上還不夠, 還想點火?”
“唔……”汪澤後知後覺的感覺到身體的異樣, 随即徹底清醒。
“別動。”赫連瑾一把将想要退出去的人按在懷裏,咬着對方的脖頸吮吸道,“本來你受傷, 病着,我并不想動的。但是我發現, 有只小妖精很會作。既然如此, 為了不折磨我自己,我履行他的建議。”
“赫連先生……”汪澤軟軟的叫道,大腦沒有信息,但身體記憶太清晰!容不得他否認。
“放心,今天要爬山, 剩下的我們晚上繼續。現在, 起床。”赫連瑾說完,麻利的放開人,毫無留戀的掀開被子下床進了浴室, 就好像剛剛那個恨不得把懷裏的人揉進身體裏的人不是他似的。
汪澤莫名有些發懵,呆呆的躺在那邊半天不動彈:……
床頭櫃上,腕表的時間是淩晨四點零三分。汪澤聽着浴室裏的洗漱聲, 頓了頓,下床找到自己的背包,取出一顆養靈丹吃了,随即便開始打坐。半個小時後,迅速洗漱一番,換上赫連瑾準備的戶外保暖外套出了房間。
四點五十點,一行人再次出發,大約一個小時後。車子停了下來。汪澤随着衆人下車,在一處黑燈瞎火,靠近山林的路上換了越野車,随後繼續出發。
天亮的時候,汪澤發現他們行駛在一片一邊是懸崖,一邊是掩飾峭壁的山林中。一路車輛很少。仿佛整個天地間就只有他們死的。
十點半左右,一行車輛在一條崎岖的山道旁停下,衆人下車。汪澤發現,這裏早已經等待了二十多人。
接下裏的行程是徒步行走。行約兩個小時,穿過一條明顯新修的懸崖吊橋,一行人來到了一座被各種灌木,蒿草等等掩蓋的,不知道廢棄了多久的山村,或者是小鎮。
之所以如此說,是因為目測其中的殘垣斷壁面積不小。
“怎麽?”赫連瑾發現汪澤一直注視着小鎮。
汪澤頓了頓,搖搖頭,心裏卻在發顫,如果他沒記錯,這個地方他來過。
“這裏據說以前是一座民國時期的山賊寨子。”赫連瑾道,“根據我們的調查,它早在民國初期,或者是中期就被毀了。不過因為地方偏僻,發掘價值也不大,便一直如此荒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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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澤能說什麽,他能告訴對方這裏之所以沒有任何發掘價值,是因為當年他和他帶的人,将這裏片紙不留的洗劫一空了?
這裏的偏僻他比誰都了解。當年跟着一夥販賣人口的人販子,為了找到這窩土匪可是費了不少力氣,關鍵是這裏的路,真得很迷惑人。
正門并非是之前他們行走的吊橋,當年也沒有那條吊橋。當年他們是從另一邊走的一片竹林。而那片林子乃是一個巨大的,天然迷陣。一般人進去就出來。那些土匪中有一人懂得奇門陣法,便借竹林做掩護,一邊着人在外面做燒殺搶掠,毫無人性,賣國求榮的人口買賣,一邊自己躲藏在這裏醉生夢死。
汪澤還記得他第一次來到這裏時,看到的繁榮。
雖然這裏很偏僻,但不得不說,有錢能使鬼推磨。當年的他第一眼看到這裏,還以為來到了什麽愛麗絲仙境。
可事實上卻是,這裏除了一窩心黑手辣,道德喪失的土匪,就是一群命不如豬狗的奴隸。
汪澤一行人黑吃黑并非第一次,鑒于對方的人口基數太大,他們籌劃了好久。結果自然也是喜人的。汪澤記得那一次,他們得到的財物以及可使用的物質,起碼足夠一座小鎮的人吃個一兩輩子。解救的努力多大四五百人。
在土匪窩子外面吃了一頓簡單的午餐,休息了一個小時,衆人再次出發。汪澤這才知道他們的目的地,居然就是那片天然迷陣的竹林。
有着現代的儀器,以及前人特意留下的标記。赫連瑾一行五十多人并未迷路,只花了一個小時,便來了一個隐藏在竹林深處,處于瀑布,溪流之間的古墓前。
看到那座古墓,汪澤渾身一顫,腦海中閃過一些奇奇怪怪的畫面。總覺得這裏他來過,而且并非他一個人。可是具體和誰來的,他卻記不清了,不,是完全記不得了。
“BOSS。”一名身穿灰藍色迷彩,身材挺拔,個頭大約一米九左右的男人,邁着矯健的步伐,大步從古墓的墓道中走出。
在他的身後,是兩名手抱□□,臉上畫了顏料的,看不清楚具體長相,同樣身着迷彩的男人。
赫連瑾接過保镖遞過來的防毒面具,遞給汪澤:“戴上。”
汪澤發現,這面具居然只有一個。
“不用了,我有解毒丹。”汪澤說着,從身上的背包裏,拿出一個瓷瓶,只是不等他打開,就被赫連瑾拿了過去,然後打開分吃。
汪澤:……
那男人随即發現了汪澤,眼中閃過疑惑的光,不動聲色的看了赫連瑾一眼,沒說什麽。
“進去。”赫連瑾掃了一眼男人,見對方沒什麽表示,便一揮手,大步走進了墓道。
衆人進入古墓,墓道已經被清理的很幹淨,并且安裝了電燈。不得不說現代科技,有時候真讓汪澤這個骨子裏的老古董感覺佩服。
墓道到主墓室并不遠,至少相比上上下下的山路好走了。十幾分鐘後,在那個高大男人的帶領下,他們來到了一座富麗堂皇的,像是宮殿的墓室裏。
這件事墓室裏的燈,和墓道裏面的不一樣。但不論怎麽樣,這裏一樣很明亮,幾乎是全方位無死角。
在墓室的正中央,有一口巨大的石棺,石棺之上雕刻着秦漢時期的龍鳳圖案。石棺的蓋子已經被打開。赫連瑾進門頓了頓,環顧了一下四周,便大步走了過去。
汪澤自然緊跟其後,只是不等他靠近,在他前方五六步遠,已經靠近石棺的赫連瑾忽然就跪倒了下去。
什麽情況?汪澤心中一驚,一個跨步譜了過去,一把将人扶住。
“乖,我沒事。”赫連瑾适時的扶住石棺。
但是墓室裏,卻響起一片子彈上膛的聲音。剛剛還和諧一片的保镖,瞬間就争鋒相對了起來。不過,這波争鋒相對,完全是所有保镖,針對一個人。
之前迎接赫連瑾的男人,赫連瑾的情報頭子華莊,無比郁悶的看着齊齊對準自己的數百個槍口,精瘦緊繃的臉頰,滿臉的一言難盡。
赫連瑾也聽到了槍支上檔的聲音,一邊咬緊牙關忍受大腦裏的轟轟然,一邊低沉又威嚴的說道:“我沒事,不是他的原因。”
保镖聽到BOSS的話,這才頓了頓,各自收起了武器。
華莊幽幽的松了口氣,幾步上前,關心問道:“BOSS……”
赫連瑾擺擺手:“都退一邊去。”華莊頓了頓,與衆保镖一起,紛紛退到了石棺的五米開外。
“你……”赫連瑾本想讓汪澤也退出去,卻見對方緊盯着石棺和楠木棺享狹縫中的珠寶玉石。那表情居然不是對這些奢侈品的貪婪,而是難以置信。仿佛,仿佛看到別人偷了他的東西,放在了這裏。
汪澤這會兒根本沒辦法鎮定,心裏‘卧槽’不知道好幾回了。任誰信心滿滿的以為自己隐藏的□□無縫的珍寶,忽然在另一個地方出現,都不能保持鎮定。
雖然他也知道,以他現在的能力,将當年收集的這些東西拿出去,的确有些不好處理。
可再怎麽不好處理,那也是他的啊!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說他記錯了,那是不可能的。他的記憶力一直以來都非常好,否則當年,也不能七歲就了他汪家一半的醫學典籍,然後被委以重任去國外留學。在他爺爺去世前,更是幾乎看完了汪家所有的醫學典籍。
赫連瑾很疑惑汪澤的表情,卻沒辦法去細想,因為當他的視線再次落到石棺之中,楠木棺享之內,那個紫色的透明玄棺上時,大腦像是要爆炸一般。一些不屬于他記憶的東西,就像古墓外的瀑布水似的,飛流直下,肆無忌憚的往他的大腦中鑽。
偶爾閃過的熟悉畫面告訴他,這些都是他爺爺赫連倉的記憶。可随着那些畫面的增多,他對着個判斷産生了懷疑。
他開始覺得,這些是屬于他的記憶,他前世的記憶。
這些記憶裏有他或者他的爺爺赫連倉小時候的成長記憶,遭遇磨難的記憶,被人施救的記憶……
不是……
赫連瑾發現,在他爺爺的記憶裏,那個叫做潤之的少年,之前模糊的臉變得很清晰了。他猛然看向汪澤,那張臉,分明應該是汪澤小時候的樣子。
“潤之……”赫連瑾不受控制的喃喃喊道。
汪澤本能的回應,随即又想到什麽,不動聲色的問道:“你怎麽,了?”
赫連瑾沒說話,淡定的掏出汪澤給的養靈丹吃了。随後在汪澤表情漸漸有些不自的時候,再次看向了那個紫色的玄館。
紛亂記憶的最後,他看到赫連倉疑惑是他自己,帶着放置了潤之屍體的玄館進入到了這裏。他或赫連倉還特意去竹林裏,抛開層層的土壤,将當年他們一起搗毀土匪窩,藏在竹林裏的珍寶挖了出來。
“潤之,這些都是你的。”赫連倉對年紀大約二十來歲的青年說。
青年歪着腦袋,一臉陽光:“當然是我的,你說過你不在乎這些,所以都是我的。”
“呵呵!”赫連倉寵溺的看着眼前的青年,可嚴重,心裏,卻帶着滿滿的悲傷。
“你不準和我搶,也不準偷偷的跑來挖,要是被我發現了,你就算藏到米國,我也會上門揍你的。”
“嗯,我不會。”赫連倉說,“只是這裏是不是埋的太遠了,來來去去,距離最近的村子也要走好幾天的路。”
“那不是更安全,我這輩子花不完,還可以留着下輩子話。”
“噗,你下輩子還記得這些。”
“當然記得,你放心好了。”
“你,你會真想去弄那個東西吧?”
“為什麽不,那些軍閥都想,我為什麽不行。像我這麽偉大的醫者,已經被時代耽誤了一世了,我要是就這麽消失了,對不起我們家老祖宗不說,也對不起這整個世界需要我的人。”
“那,能不能,我可以一起?”
“不行,你想得美。”
“……”
“你怎麽這樣,你都娶妻生子了,你還想和我生死同穴怎麽的?你對得起你的家人嗎?”
“潤之,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屈服,不該的,我心裏明明只有你啊!”赫連倉在心裏吶喊,卻不敢說出來。
“哈哈,赫連倉,你怎麽哭了。你放心,你不是說,你們家族也是傳承有序的嗎?那到時候我萬一真得有下輩子,我就好好照顧他們,唉!誰叫咱們是好兄弟呢。”
……
“潤之,如果,我是說如何,我沒有娶妻生子,你會和我,嗯,相依為命一輩子嗎?”
“沒有如果的……”
“假如……”
“赫連倉,你想背叛你的愛人和孩子嗎?你這樣我會瞧不起你。”
……
“潤之,你的玄棺我給你找到了。你的珍寶,你的醫書,還有你說的小皇帝最珍貴的玉玺,我都給你弄來了。你如果真得在一百年後醒來,記得,記得……”
“潤之,你是英雄,你不是戲子……”
“潤之,我愛你……”
……
“潤之,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