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來的男太太

第17章 遺傳病

一夜無夢，直到第二天早上四點半，汪澤被一泡尿憋醒。上完廁所看看外面，除了小區裏面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路燈外，就是黑漆漆的天空。

站在客廳裏呆愣了一會兒，他走進卧室，換了身厚點的練功服，打開陽臺的鐵栅門開始了一天之計在于晨的晨練。

近兩個小時的晨練分為打坐和體術，約莫六點半左右。汪澤結束了晨練。去衛生間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準備外出。他聽院子裏的老太太們說，抹黑去附近的批發貿易市場，去的越早，東西越好還越是便宜。趕上一些路過的長途車下貨，能便宜的讓你懷疑人生。

汪澤之前去過幾次，因為去的晚，價格比超市和市區菜市場便宜，但并未若想象中那麽好。倒是去年批發回來做臘肉的新鮮肉價格和質量都很不錯。

作為宮廷禦醫，汪家在涉及到入口的東西方面心得頗深。

畢竟想要和在宮廷中建立自己的保護勢力，光靠醫術是肯定不行的。心計，功夫和手段之外。還要得某些大人物的歡心，喜好才好辦事。

于是，衆汪家傳承出來的禦醫，不僅醫術了得，還懂得美食搭配，藥膳制作，煉制養身養顏，甚至是延年益壽的東西。

汪澤記得，他很小的時候，爺爺就帶他做藥膳臘肉，火腿。說是這東西吃了養身，開胃也很不錯。後來，太後還用這些汪家特供的東西做大清特産賞賜給了不少有身份的洋人。

只是家道中落後，他便再也沒機會，沒條件吃了。

剛剛過來的那年，在龍城看到高價臘味，便去嘗試了一下。結果——，不說和汪家的比，就是和以前的普通老百姓做的臘味都難以相提并論。

于是去年汪澤就自己腌制了一些，味道還行，大約是藥材的藥性和豬肉不是純土豬不夠勁兒，也就達到記憶中五分之一的水平。但也比市面上吃的高價臘味好了很多倍。

只是那些本想留着平時給自己開小竈的臘味。在給熟悉的人嘗過一兩次後。近百斤的臘味，硬是沒挺到暑假，就被某些人或瓜分，或強行性要走了。

“錢就不給你了，做好了，回來我給你推薦。咱們雖是戲管的，但也要熟悉影視才對，不然都是紙上談兵。我有幾個朋友，聽說明年上半年有電影電視劇要拍攝，到時候給你弄幾個角色，你去走走臺。就算想要靠才華吃飯，你也得對不起你這張臉不是。哦，你做的火腿味道好，你不妨多做幾個，到時候我幫你走後門。”戲劇課郎教授說。

汪澤當時的表情：……

不過，既然戲劇課的教授那麽說了，他肯定不能小氣，誰叫那位教授平時對他還不錯呢。為了彌補拿他臘味的損失，給他開小竈上課，指點他影視，電影的演技等等。

“幸好，昨天弄到了九千塊錢，否則這連做臘味的錢都不夠。”汪澤嘀咕，他的戲劇課教授親自下單跟他訂下了五條火腿和十斤臘肉，十斤香腸的。

汪家的臘味有個秘制封存的時間和氣溫規定，至少需要半個月。如果他不能現在就将臘味做上，等到那什麽比賽之後再去弄，既錯過了時間，也錯過了季節。

家屬院距離批發貿易市場說近，卻相隔了一條具有千年歷史的護城河。所以事實上，乘坐公交車過去至少需要半個小時。搭車的話，差不多二十分鐘。

天還沒亮，公交很少。汪澤為了不耽誤時間，直接在小區外面掃了一臺共享電摩，冷是冷了點，但他出來的時候就全副武裝過了。裏面羽絨服，外面軍大衣的。就算下冰雹他也能扛上一扛。

輕車熟路的來到批發市場，已經快七點了。但冬天天亮的晚，這會兒整個城市，除了路燈依然是黑燈瞎火的。

汪澤将共享電動車停在指定位置，一頭鑽進已經非常熱鬧的批發市場。先去熟悉的店鋪邊轉轉，打聽打聽當下各種食用肉和蔬菜的價格。

十多分鐘後，溜達出來，開始在市場外面的流動攤位上淘寶。這些流動攤位都是一些外面來的販子臨時過來販賣的，有時候為了趕在城管上班前将貨物出完，價格比裏面攤位上老板要低好多。

這不，汪澤剛剛将流動攤位轉了一遍，就鎖定了一個賣魚的攤位。不過在準備上前時，他掏出了手機，這些天因為各種原因，他都沒機會拍視頻，今天是無論如何要拍了，否則，想在網上賺錢怕是需要等到猴年馬月去。

“網絡不行？”手機掏出來，汪澤發現他按照之前的賬號登陸，卻一直顯示‘登錄中’，等了一分鐘都沒登陸上。

大卡車下的魚攤邊，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手持擴音器，站在凳子上‘一覽衆山小’的喊道：“二十塊錢一條半野生草魚啊，絕對五斤以上的。二十塊錢啊，二十塊錢你買不了了吃虧，買不了上當……”

“老板，你這一車有多少啊？”一個帶着毛線帽子的男人仰頭詢問。

站在凳子上大喊的老板掃了他一眼道：“你管我多少，要多少你直說。沒有我大不了不賣你。反正批發價也是這個價，再少我是絕對不會賣的。”

“……”

“老板，老板，這十條我要了。這是錢。”

“老板，我要二十條，你給少點。”

“要一百條一千條也是這個價格，你以為我為什麽這麽便宜，這是我從XH那邊順道拉回來的，要不是一會兒還有趟長途要跑，這些魚我拉到菜市場去五塊錢一斤，半天也能哄搶完。”老板說着，忽然對一正要離開的老頭大喊，“哎哎哎，那位老大哥，上哪兒去啊，在這兒交錢。這又不是超市，你還找收銀臺呢。”

“噗！”

“哎呀你這小夥子，我這不是搶你的魚，搶昏頭了嗎？”老大爺面不改色的回來交錢，只是看他掏錢時不爽快的動作，就知道是事實是什麽。

汪澤連續登陸了三分鐘，最後上面直接給他來個‘您今日的登陸次數已經用完’的防盜字樣。

汪澤：……

眼看過來買魚的人越來越多，汪澤幹脆收起手機。就着老板開的LED燈伸長脖子瞧了瞧，魚的确不錯，看顏色比純飼料養殖的白淨很多。當下幹淨利落的就擠進了人群。

話說他第一次來的時候，也傻乎乎又紳士禮貌的等過。結果就是，等他覺得人少的時候，好東西已經被人選光了，還被賣貨的老板調侃他是傻帽。

汪澤最終買了二十條草魚，八條白鲢，草魚每條至少都有八斤往上。白鲢魚五斤往上，價格是十塊錢一條。

買完魚，汪澤就近租了一輛專門幫人送貨的電動三輪車。否則兩百多斤的東西，他倒是能提動，再繼續逛卻很麻煩。

之後他又在現場殺牛的牛販子那邊，用十八塊錢一斤牛肉的價格，買了五百塊錢的黃牛肉。肉是真的好，價格也很不錯，可惜他兜裏的錢有數。

豬肉，汪澤買了十個豬前腿四百塊錢，二十二個豬後腿一千二百塊錢，以及一千三百塊的半扇肉和三百塊錢的豬後座。

聽着幾個肉販子們在那邊大聲哭窮，跟人說今年的豬肉簡直便宜到虧本雲雲，汪澤也有點心有戚戚焉。畢竟去年他買豬肉的時候，批發價也是九塊錢起步的，今年卻達不到七塊錢。

八點半的時候，将雞肉，羊肉，鴨肉和各種調料，中藥材買齊，又批發了些蘿蔔，白菜和土豆等，不知不覺花光近六千塊錢的汪澤，意猶未盡的坐着三輪車出了批發市場。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起了風，濕冷刺骨的寒風見空就鑽。羽絨服，軍大衣，皮棉鞋什麽的，在三輪車呼呼前行的時候，絲毫不是寒風的對手，簡直猶如無物一般。

快到小區的時候，汪澤連續打了好幾哆嗦，吓得他面色一變。這要是現在身體就忽然虛弱進入‘冬眠’，那他這個年，可真就不用過了。

九點半，在三輪車司機的幫助下，汪澤買來的東西都被搬進了屋裏。送走三輪車。汪澤趕緊給自己熬了一碗姜湯，又拿出昨晚沒吃完的羊肉排骨下了碗羊湯面，吃完之後大大的出了一身汗，這才放心了不少。

接下來的時間，他便快速的處理起買回來的牛肉，雞肉，鴨肉，魚以及準備做臘肉的五花肉，排骨，後座肉和豬腿等。

然後按照傳統的做法，先将其分別裝入幾個早早準備好的壇子、大缸裏用符箓封閉三天，然後再拿出來晾曬，烤幹，封閉，再晾曬。

中午，汪澤用帶皮帶膘的羊肉，給自己做了一個濃湯羊肉小火鍋。配菜是今天買配料時順便買的金針菇，蘑菇，木耳，粉絲，奶白菜。

“真是酣暢淋漓！”吃的滿頭大汗的汪澤看着只剩下湯水的火鍋，自嘲道，“我這也是半大小子，吃窮老子了！”

連續出了兩身汗，汪澤幹脆就着剛剛吃完飯，盡頭十足的去把做香腸的前期工作給做了，這樣等他午休之後，正好可以直接灌香腸。

午覺睡了兩個小時，爬起來又是精神飽滿的一只。

香腸汪澤一共做了兩天，期間他又嘗試着登陸了兩次回直播平臺，可惜仍然登陸不上。重新注冊又顯示他已經注冊。反正是不管怎麽樣，他登陸不了。

如此，本來就對直播軟件不怎麽熟悉的某人，直接就放棄了。至于說懷疑有人動手腳或者去其他直播平臺，他根本沒那意識和興趣。有那時間，他還不如多看幾本今年從各處收集來的醫書，藥典，道家典籍等等。

到家的第三天晚上六點，吃飽喝足，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自制齊膝銀色暗紋大襟棉襖的汪澤，出現在前孔廳長家的大門外。

孔老頭今年七十有七，是個看上去很有派頭的退休老領導，平常穿着整齊，一絲不茍。X時不時的還能看到他背着包出去開會什麽的。

據說這老頭唯一的愛好就是聽京劇，唱京劇，還是X市京劇藝術團的重要成員之一。

汪澤到來的時候，孔家老兩口以及今日恰逢放寒假登門的小孫子孔玉樹剛剛吃完晚飯。奶孫倆和汪澤打完招呼，便收拾了碗筷去廚房清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