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劫匪
“這到哪兒了?”攔路的劫匪不知道什麽意思,把車上的乘客全部往下趕。汪澤看了一眼手機,下午五點四十,也就是他們重新上路幾個小時後。
汪澤掃了一眼正在驅趕人起床的頭套劫匪:這新龍國的天下,天都沒黑就動手,這劫匪是不是太敬業了?還是有恃無恐?
小青年緊緊抓住自己的背包,看形狀,裏面有個筆記本電腦:“我沒注意看,司機說汽車沒油了,就提前下了高速加油。靠!老子覺得,這特麽就是早有預謀。”
汪澤不置可否,他身上沒多少現金,銀行卡就一張。但現在只要有手機,藏哪兒的錢都能給你刷出來,有至負寶的話,沒錢也能刷一筆走。
“手機交出來,快點,別磨蹭,一會兒要下雪了,小心讓你們在外面凍一個晚上。”一名身穿深色中長羽絨服,頭上戴着個頭套的男人,一邊用手裏的西瓜刀敲擊着車上的鋼板,一邊示意路過的床鋪趕緊把手機放進他提的袋子裏。
因為有刀,車上的人幾乎沒有反抗的,稍有異動的,那人直接一刀過去讓對方胳膊出血。能在人人都穿着厚實的情況下一擊即中,這劫匪想來也是玩刀的行家。
在不知道對方有沒有槍,有多少人的情況下,汪澤決定暫時按兵不動。速度不快不慢的穿好衣服,想了想行李箱也提了出來。
手機?手機早在他穿羽絨外套的時候,就被收走了。
旁邊小青年看他這模樣本想問一句,可看到‘兇神惡煞’的劫匪,虎視眈眈的瞅着車上的人,想了想也跟着照做,反正最多提上提下,他的箱子裏除了一箱子衣服也沒什麽值錢的。
很快一輛車上四十個人都站在了一個看着有些破舊的加油站裏,加油站裏的所有設備都很齊全,和普通鄉鎮加油站沒什麽兩樣。
汪澤下車就在觀察,發現這些劫匪露面的有十二個人,隐藏在暗處的至少有十個。一看就是有組織有紀律的。一個個戴着頭套,身上穿着和車上下來的乘客穿着也差不多。看這邊的環境,也并非是完全的荒郊野外,如果附近有人,怕是對方離開這裏之後,頭套一丢,基本就找不到了。
露面的人手裏沒拿槍,但個個帶刀,手臂長的西瓜刀在昏暗的天光下,發散着慘白的幽光。
劫匪們直接在汽車下十米遠擺了一張桌子,桌子上有驗鈔機,刷卡機,以及至負寶,飛信的刷款二維碼外,還有WIFI。所有乘客被指揮着排隊去交錢。
汪澤看到這架勢就忍不住吐槽,與這些劫匪相比,民國的那些簡直弱爆了。怪不得能糾結這麽多人,這一車三四十人,又多是在外打工一年過年回家的,身上肯定不缺錢。随随便便一筆,就是這地方一兩年的收入。只要不被抓到,這二十多個人一兩年之內都不缺錢。
唯一讓汪澤惋惜的是,可惜不能反打劫,想當初戲班在路上遇上劫匪的時候,一開始也很怕,後來因他反打劫成功弄了不少錢。再遇到劫匪最高興的就是他們一幫子武生了。再之後在他的英明光輝帶領下,每次遇上打劫,他們都能撈上一筆……
汪澤:光靠唱戲那點錢,可不夠一幫子人吃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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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段時間,為了能夠在一個地方待的時間長點,不至于東奔西跑找客源,餓肚子。他們是聽說哪裏有土匪就往哪裏去。畢竟打劫土匪,只要消息不漏,就能賺不少錢。
“可惜這世界變化太快了。”汪澤郁悶的想,他當年在太行山附近,每打劫完一個寨子,都會特意弄些銀錢什麽的藏起來,以便大難來臨時身無分文。像是有一次他們打劫了一個兩百多人的大寨子,他就弄了一罐子銀元和一箱子字畫藏在了一個地方。
也不知道這麽多年過去了,那些東西是不是還在。汪澤想,聽說現在很多驢友都喜歡到處逛,尋寶。當然最主要是,聽說現在不管是什麽,只要是埋在土地裏的,都是國家的。
本來就是不義之財,汪澤也證明不了那是自己的。這也是他為什麽到現在還是窮鬼的原因。否則,就憑借現在的古董市場價,他随随便便找到一處當年埋藏的東西,也不至于如此。
想當初在經歷過好幾次餓肚子後,他可是對藏東西契而不舍。
——就他當年埋在首都城附近的那些……,可惜都沒了,那些地方不是被建築成了小區,辦公大樓,就是被翻了好幾道了。
還有他現在的身份,一個孤兒,他要是真弄個幾百袁大頭去兜售,怕是會被有心之人跟上,再之後人家報個警,他就啥也沒了。
當初第一次到龍城,他就想把寶貝都挖出來,将他家曾經住過的那套禦賜大三進四合院給買回來。那現在可是好幾個億!但——
也就是想想。
“……求求你們了,行行好,我這可是救命錢啊……”人群的前頭忽然一陣騷動,就見已經到桌子邊的一位看上去五十多歲,身材幹瘦,明顯長期的戶外勞動者,正跪在地上給劫匪磕頭。
可惜那負責收錢的人,根本不聽對方的話,渾身上下都是一副不賴煩的樣子。
“啪!”那負責收錢的劫匪一拍桌子,“你老婆生病,又不是老子老婆生病,有本事賺錢,還怕娶不到老婆,舊的不去新得不來。像這種癱瘓在床的,就該早死早好,省得拖累人。趕緊趕緊的,把錢都給交上來,放心,今年我們打劫了你,明年一定不會打劫你。”
“求求你了,求求你了,這可是我兩年的打工錢啊,我要是拿不回這錢,我老婆死了,我女兒明年也上不成學了。各位行行好,行行好……”
“事兒真他媽的多,我說你這人怎麽這麽蠢,一個丫頭上那麽多學幹什麽?将來還不是人家的。能孝敬你多少。別磨磨蹭蹭的,說,密碼多少?”那負責收錢的起身拿着刷卡機,刷卡機上正插着一張農行卡。見地上的人還在磕頭,指揮站在桌邊的劫匪道,“站那兒幹嘛,幫他。”
兩名劫匪頓了頓,一擁而上将五十多歲的漢子拖到一邊,上去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那五十多歲的漢子用胳膊抱着頭,也不求饒。任憑兩名劫匪狠踹。
“給我打,狠狠打,打舒服了,他就老實了。下一個。”負責收錢的劫匪說道。
下一個看着有些斯文的中年哆哆嗦嗦的上前,因為有‘榜樣’的力量,很是爽快的刷了劫匪十二萬。
“好了,好了,別打死了。”或許是十二萬的入賬,讓收錢劫匪心情很好,那人道,“拖過來輸入密碼,我也不找你要多了。十萬,給個十萬就好了。”
“沒,沒有。”五十多歲的漢子氣喘籲籲道。
“沒有?呵呵,那就再打打,打到有好了。”
隊伍很快輪到了汪澤前面的小青年,小青年哆哆嗦嗦的把插在學生證李的一張銀行卡拿出來,爽快的輸入密碼,爽快的将裏面的一百塊錢給了對方。
負責收錢的劫匪奪過他的學生證一看,特麽大一藝校生。
“好學校啊,……就一百塊了?至負寶裏還有沒有?”
“……欠了一萬五千。”
“嘶,你這死孩子,你爹媽生你,簡直就是生了個讨債鬼。額度多少?”
“……花呗額度一萬五。”
“信用卡呢,你總不能也用完了吧?”
“哥,你也知道現在交女朋友,要是沒點錢,人家根本不跟你玩兒。我們學校那些同學,一個學期最少五十萬的開支。我,我也就一張八萬塊錢的信用卡,肯定會透支的。”
“你爹媽有錢?”
“沒啊。我爹媽就我們哪兒化肥廠裏的。”
“……那你還花這麽多?”
“我這麽帥,我下學期肯定能接到活,等我火了,這點小錢算什麽。”
“呵呵!”劫匪拍拍小青年,示意其他劫匪把他的箱子打開。
箱子裏花花綠綠,奇形怪狀的衣服,直接讓劫匪将小青年踢到了一邊:“就你這樣的,你要是能紅,把老子的腦袋當凳子坐。”
小青年本來笑嘻嘻的,可聽到劫匪的話,一臉尊嚴受損,大吼道:“我肯定會紅的,小爺絕對會紅的。”
“……”負責收錢的劫匪剛準備吼回去,就見人家孩子已經哭了。一時間仿佛想起了什麽。直接擺手讓人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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