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衆人也去看趙念舟,等着她說話。
有人問:“游戲結束了吧?李太肯定是警察。”
趙念舟略微有些驚訝,掃視衆人,低頭思索一番,不鹹不淡地說:“我知道陳經理是平民,因為我剛才驗證的是他,可惜李太搶了我的臺詞,因為我才是警察,還記得汪經理昨天被投出局的情形嗎?我确定她是狼,因為我驗過,汪經理很厲害,棄帥保車,把最後一匹狼保留到最後,我直到剛才還懷疑陳經理是最後的黑手。現在很明顯,我與李太兩個一正一邪,我也有幾句場外話想說,花非花霧非霧,讓人眼花缭亂,裝好人的不一定是好人,被指責是壞人的也不一定是壞人。”
周芸氣笑,不緊不慢地說:“這匹狼終于不沉默了,不過全是在胡說八道,睜着眼睛說瞎話。”
趙念舟早就覺出來火藥味,不想跟她糾纏,微微一笑,提醒她:“按照規律,我倆只能發言一次……我看李太你太激動了。”
周芸愣了愣,對大家抱歉一笑,大方地說:“不好意思,帶入太深,沒忍住。”
其實不光趙念舟一個人覺出火藥味,衆人也看出不妥,一個人打岔:“趕緊投票吧?”
還有人提醒:“對對對,別耽擱了,大家都等着開新局呢,陳經理你這一票至關重要,趕緊投吧?”
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到陳斌身上,在最緊要的關頭,他兜裏的手機突然響起來,陳斌走到外面接電話,回來便抽出來手裏的撲克說:“李總讓我去接人,不玩了。”
大家說投完再走,他擺手搖頭,只留下一句:“她倆真會玩,我棄權了。”
汪行雲跟出來,問他去接誰,他擡嘴往周雷屋裏努嘴。汪行雲之前一直納悶,周雷外派,不能一塊來,為什麽鄭特助下午臨走還要把周雷單獨安排出來,照這麽看,是周雷的老婆要來,周雷攜家帶口的行為也不稀罕,畢竟和李晉成的關系擺在那,公費旅游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陳斌走後衆人也沒當回事,畢竟只有心知肚明的人才往心裏放。
接下來幾局周芸都有參與,趙念舟不想再出類似剛才的事,只好借口去洗手間,回來後也沒再玩。
場子臨近晚飯飯點才散,衆人興致提的很高,多少有點意猶未盡。
趙念舟吃了晚飯獨自一人回去,汪行雲打電話吩咐說一會兒能泡溫泉,讓趙念舟準備準備等着她一塊去。
小道兒植了一片楓樹,長勢不錯,山下的楓葉才有點要變色的勢頭,山上的竟然差不多紅透。
Advertisement
趙念舟往外又走了段路,繞過小橋就是紅亭子,她想進去坐坐,好巧不巧正遇到周芸和兩位面生的女人坐着說話。
也恰巧撞進周芸眼裏,她想轉身走已經來不及。
周芸站起來,盯着她一番審視,趙念舟看也沒看,回身便往酒店方向走。周嫂看出來不對勁兒,跟着站起來,“那是誰啊?”
周芸沒說話,她看出來周芸眼裏的怨恨,想了想才明白:“就你說的,晉成公司的那位?”
周芸這才微微點頭,閉上眼睛舒了口氣,轉身又坐下,另一個女人脾氣火爆,拍桌子發火:“你就這麽看着?過去給她兩巴掌她也不敢怎麽着,鬧大了她更丢人。”
周芸低下頭說:“我媽已經知道了,方才還打電話勸我說,要是還想把日子過下去就得忍着,越鬧只會把他推得越遠,我打了她,李晉成只會覺得我是瘋子,畢竟沒根沒據的。”
周嫂也被氣的不輕,倒是順着周芸的話對另一個女人說:“打人畢竟不行,現在是法治社會。”
女人冷笑,指着周芸的鼻子說:“別傻了,妹子,晚了!自打李晉成知道你跟葛總扯不清那天起,你就沒有回頭路了……李晉成他前妻就是活生生地例子,他們感情不比你深,你瞧李晉成把閨女看這麽重,當初離婚的時候眼睛眨一下了沒有?你看的過去,我看不過去,我不是替你出氣,我是打小三,誰也攔不住。”說完便沖出去,朝趙念舟離開的方向追過去。
趙念舟往回走了老遠,已經看不見她們,剛松口氣,就聽後面有人叫她站住,一轉身便瞧見個女人,挽着袖子氣勢洶洶地過來,她退了兩步,還沒站穩,頭發一把被抓住……
李晉成還在東津談生意,客戶托人介紹,想與他合作,誠意很高,他起初看不上眼,鄭特助一查,說:“這人與葛天亮關系不淺,費盡心思找到這裏,他提的合作,有兩個可能,一個是故意設套讓咱們鑽,另一個是想和咱們設套讓葛天亮鑽。”
李晉成眼睛一亮,但又覺得不妥:“還不能得罪他,以後用得着。”猶豫了下又說,“先籠絡着也沒壞處,葛天亮這孫子處處想着挖我的牆腳……”
鄭特助伸拳頭抵在嘴邊,清了清嗓子,後面的話裝作沒聽見。
正在這時,李晉成的電話響起來,他看了看來電人,調成震動又放回兜裏,吩咐鄭特助:“你安排安排,我這就過去。”
鄭特助出去,電話仍舊一個勁兒地震動,他失去耐心,掏出來接了,語氣生硬:“有什麽話盡快說,沒事少打……你撇得真清。”
周芸說:“我不說你也會知道,從她嘴裏知道不如我自己坦白,簡晴做了我不敢做的事,我心裏很感激她,一直以來我都是虛張聲勢,今天算真的解了氣,其實老早就想打她了。”
“其實我老早也想打你了,就你跟葛天亮那檔子事……你該慶幸,我現在的脾氣比以前好多了。”
“我覺得咱們倆算是走到頭了,早晚有這一天,以前都提心吊膽,現在心裏反而平靜下來了……她傷的不輕,你不來看看?”
李晉成笑了笑:“我在外面的女人多的是,小病小災的就要到場,哪看的過來,你想打就去打,只要打的過來。”
周芸眼眶微紅,鼻子開始酸澀,她抑制半天,脖子上的青筋都凸出來,好半天才說出話:“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他說:“先挂了,我這邊有事。”
她抽泣起來:“我問你話呢。”
李晉成沉默良久,淡淡地說:“我好好說話的時候你不當回事,現在再說這個有屁用?我沒什麽好說。”
“我們離婚吧。”
他絲毫不猶豫,點頭說:“成。”
她問:“你是不是就等着這句話?忍了這麽多天,對我不陰不陽,就想讓我忍不住自己先提?”
李晉成只說:“離婚之後你總比現在自由,在外面愛找誰找誰,我就提一點,趕緊從家裏搬出去。”
周芸冷靜不下來,對着李晉成這邊哭喊:“就因為她挨打了嗎?所以一刻也不想我多待?她有什麽好,讓你這麽稀罕,你說說吧,讓我死……”
李晉成沒有興致聽下去,果斷地收起電話,她又追着打過來,他實在無法,只好關機了事。鄭特助敲門進來,催促李晉成趕緊過去。
鄭特助瞧見他臉色不好,随口問:“是不是有什麽急事?”
他搖頭說:“沒事,忙完這邊再說。”
倆人不緊不慢地下樓,司機取出車等着,鄭特助上前開門,請李晉成上車,他又站住不動,鄭特助正摸不着頭腦,他卻突然說:“這人越想見我,按理說我就越得拿喬,什麽時候胃口吊足了才更好辦事……打電話通知一下,就說我這邊有私事,去不了了,明後天也都推了,全公司都在度假,沒理由我倆在這忙活,鄭特助,其實你老早就有意見了吧?只是不敢說。”
鄭特助忙否認,死活不承認,其實李晉成一說不去,他就樂得不行,只是沒表現在臉上。等到打電話通知下去,李晉成滿意地上車。司機問他是不是回家,他卻說想去泡溫泉。
鄭特助忍不住提醒:“大晚上的過去,到那邊都得後半夜了,您還能有那個精神頭?”
李晉成笑說:“到了地方給你找兩個姑娘按摩按摩,什麽頭都有精神。”
鄭特助了然一笑,還真當李晉成這是興致來了,想去做大保健。就連司機也忍不住往後看了幾眼。
車子一路不停也要兩個小時到山腳下,司機熬點開了一路,保險起見,上山前鄭特助主動換下來司機,山路不如平地好走,再加上天黑下來鄭特助又對地形不熟,所以只能減速慢行。
李晉成在路上打了幾通電話,鄭特助整理了一下,覺得信息量很大,找了汪行雲,沒有談公事,隐晦地讓她安排住處,鄭特助回來前他吩咐再訂兩間房,這次不知道又是給誰訂,除了汪經理似乎還給吳秘書打了,最後一通又好像是找銷售部地小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