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部手機滑出口袋,啪噠掉了下來
薇綻放啦。”
吉吉盯住天空綻放的紅花,轉過頭,可憐兮兮地看向走過來的飛坦,“我暫時不知道要去哪。”
會長一死,帕裏斯通接下來肯定會很忙,也不會給她派任務,吉吉仰頭拉了拉飛坦的袍角,“要帶我回家嗎?”
“走吧。”
“那我……可以牽你的手嗎?”
飛坦拽起人,聲音生硬,“少廢話。”
吉吉:“?”
媽媽,我懂了一點你當初的心情。不過這一次,我會把所有危險都扼殺在萌芽。?
☆、災難之源
? 會長死前錄制的辭職視頻在網絡公開,短短一小時轉發量過千萬,雖然很快就被V5公關用另一條國際大新聞壓下去,不過該看到人也都看到了。
獵人總部,十二地支多年來首次齊聚,連常年失蹤,誰也找不到的金·富力士都在。
總部最頂樓的長桌會議室,桌子左邊依次坐着馬、羊、猴、雞、狗和豬(金),右邊則是蛇、龍、兔、虎、牛(米哉斯頓),牛左手邊的位置空着。
那也是十二張凳子中唯一的空位。
米哉斯頓雙手抱胸,嘴巴抿緊,“我還以為十二地支會全員到場,仔細一看,鼠不在嘛。”
“副會長大人即便這種時候也是很忙的?”兔女下巴連帶一雙手都擱在會議桌上,十分無聊的玩着手機。
“吱呀——”會議室門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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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金,其他人同時轉頭。唯獨前者合上眼,假裝自己睡着了。
一個他們意料之外的人走進來,吉吉挪了挪懷裏的零食袋,空出手沖米哉斯頓揮了揮,然後才掃向其他人,“打擾啦~?”
“這是誰?”蛇女看向狗女奇多爾,“老鼠去做了變性嗎?”
“這是會長的監護對象,名字是吉吉……對吧。”
奇多爾收起驚訝,圓框眼鏡下的臉在微笑,頭頂的兩只狗耳也跟着動了動,“有什麽事嗎?→吉吉。”
總感覺她說話都要刻意針對一個人好累。
“唔,沒什麽事啦。”吉吉走到米哉斯頓身旁,拉開那把空椅子坐下,然後把零食袋往在桌中央一推,“帕裏斯通還在忙,所以讓我先送點零食過來。”
雞女馬上暴躁,“煩死了!煩死了!他不能趕快過來嗎!”
“說不定還在為拉票而奔波呢。”蛇女繼續毒舌。
羊男白長了一個高個,吉吉在接下來的時間,一直看見他不停地哭喊會長的名字。
猴男和金互相嘲諷,龍男、虎男和狗女又開始為會長為什麽不叫上他們一起去狩獵而争執,馬試圖打圓場,到了最後,也只有兔女淡定地打開吉吉帶來的薯片。
吵吵囔囔,吵吵囔囔。
吉吉撐着下巴,明白金在玩你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你的游戲,但她和九個家夥完全不熟啊,看着就煩。于是她側頭問米哉斯頓:“樓下有咖啡機,需要帶上來嗎?”
“不用。”
米哉斯頓皺眉,“老鼠還有多久……”
“啊哈——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因為東果陀的事忙得不可開交啊。”
帕裏斯通推門走進來,他衣着精致到仿佛直接露出了價碼牌,渾身簡直像在發光一樣,“哎呀,真是服了,服了,人手完全不夠咧。”
吉吉想站起來,卻被米哉斯頓按下,他頗為不爽地斜了帕裏斯通一眼,沉聲道:“好了,再找一張椅子坐下。”
“啊,真是失敬。”
帕裏斯通走到吉吉身邊,然後拍了拍她肩膀,“辛苦啦,出去玩吧。”
米哉斯頓盯着桌面,“我倒覺得她比你的存在有意義。”
“多一個人并無不可。”狗女奇多爾附議,不過她純粹是帕裏斯通的話都想反對。
雞女猛地敲上會議桌,“好煩!好惡心!帕裏斯通你快去死啦!”
“真過分?”
帕裏斯通一手搭在吉吉肩膀上,态度十分親昵,“但是呢,這孩子可是會長親口要求不可以加入十二地支的人,就算你們殺了我,她也不能坐在這裏。”
“!”
奇多爾表情變了。
如果真是那樣,帕裏斯通還要吉吉過來幹什麽。可惡,冷靜下來,不要又被拉進他的節奏→帕裏斯通。
“出去玩吧。”帕裏斯通再度道。
吉吉站起來,轉頭走向門外。米哉斯頓盯着帕裏斯通把凳子挪到正中央,滿臉不爽,不過蛇女的反應比他更加強烈,“你剛才說,會長的要求?”
“嗯哼。”
連龍男也一臉慎重的側目,“那孩子到底是……”
“想知道嗎。”帕裏斯通微笑,“如果大家都不參加會長選舉,直接讓我當選就告訴你們。”
一瞬間,十個人不管之前是在玩手機還是發呆的,全部盯住帕裏斯通,惡念肆掠。
羊男擦了擦還殘留着淚漬的眼睛,露出極為恐怖的陰影,“老子宰了你。”
“大家真吓人?”
吉吉離開了會議室,走下樓梯心想,帕裏斯通那家夥現在很享受吧。
畢竟十二地支是會長分享給他的最後一個玩具了。
她走到下一層的茶水間,打開櫃子,頓了頓又拿起電話,撥給飛坦,“我記得你同伴也有獵人證吧。”
“恩?”他那邊不知道在幹什麽,有低微的喘息。
吉吉換了個姿勢拿手機,另一只手在櫃子裏翻着,“不來投票的話會很麻煩,讓他把同意代理的授權書寄過來,我幫他投吧。”
“乖。”
“嘿嘿嘿——因為愛你嘛,不過這邊的選舉不結束不能走,好想快點回你身邊。”
“啧。”
“下次你也來考獵人吧,好想跟你做主考官,然後他們考試,我們在隔間……”
“嘟——嘟——”電話挂了。
“?”吉吉笑了聲,拿起還沒拆封的大盒牛奶。
十二地支散會,奇多爾離開前遠遠望了吉吉一眼,然後看向米哉斯頓,“那孩子很喜歡你→不是愛情。”
“別問我,年輕人的思想我搞不懂。”米哉斯頓皺眉,“反正會長挺在意的,之前還特地給我打招呼,但說別的地方,他接手這麽多年也沒好好教過,反而甩給帕裏斯通。”
“帕裏斯通從不做多餘的事→一定有問題。”
“再說吧。”
第13代會長總選舉當日,8月8日淩晨0點開始,有資格投票的會員人數為663名,會長候補人數為663名。雖然說有三名以上的選舉對策委員(十二地支和審查委員會組成)認可,就可以在其他地方投票,但大部分都選擇來到本部,就算投棄權票,也要拿着花束參加前會長的葬禮。
吉吉彎下腰,在尼特羅遺像前的花海放下本平胸女模的雜志,畫風和周圍大胸比基尼的海報完全不一樣。
面對其餘人[你真不了解會長]的表情,她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然後她在舉行投票的大廳碰到了西索。
對方坐在最高的臺階上,還沒擡頭就道:“99分?”
“恩?”
“99是給我的誠實。”西索單手撐着下巴,耳邊的耳墜晃了晃,顯得十分無聊,“扣掉的1分,是因為你垃圾。”
“神經病。”
“彼此彼此?”
十秒之後,兩個人都坐在臺階上,完全無視虎男“那邊的投完票就快閃開!”的吼聲,一起盯着臺階底下不斷走上來的獵人。
“你見到金了嗎?”
“那家夥超狡猾,你找他馬上就會跑掉。”
吉吉完全明白他想問什麽,抱膝盯住腳尖,“好無聊啊。”
“你男人沒滿足你嗎?”
“你姘頭憑遠程玩具也能讓你爽嗎?”
“呵呵。”
“呵呵。”
兩個人同樣扭曲起來的氣,吓得投完票的獵人都繞過那片臺階,從另一邊下去。
“有空麽?”他們兩個左邊響起平淡的聲音。
吉吉擡頭,看到了那位滿腦袋釘子,熱愛自毀的揍敵客大少爺,撇嘴道:“喔,真好,現在就能去開房。”
“?”
伊爾迷不是很懂他們兩個的梗,道:“雖然我趕過來也不是很累,但你要是肯出房費,睡一覺也沒什麽不可以。”
“噗!”
“伊爾迷?”西索百無聊賴,“說什麽有空啊,你不也很閑嗎?”
吉吉起身離開。
哼!
姘頭了不起!
流星街,俠客沖飛坦擺了擺手,“不可以去哦,西索在那,團長好不容易才甩掉他的。”
“哼,為什麽不直接宰了他。”
“因為還有用。”俠客嘆了口氣,又提到之前讓西索押送除念師給庫洛洛的事,“而且欠的人情還沒還呢。”
飛坦沉默。
選舉第一輪投票結束,第一名帕裏斯通249票,支持率為37.6%,總投票率不足95%,即将開始第二輪選舉。
十二地支再度聚集,這一次,帕裏斯通直接把自己辦公室的椅子搬過來,無形中将自己獨立于十二地支之外。
不過他現在正忙,吉吉坐在他那把椅子上,晃着腿,然後沖兔女問道:“還要什麽零食,反正我想要巧克力。”
“報賬嗎?”
“肯定。”
“一份最貴的冰淇淋。”
“沒問題,反正是協專基金會付錢。”吉吉拿起手機,看向其他人,“還有嗎?”
“便當。”
“啤酒。”
“蛋糕。”
米哉斯頓猶豫了一下,“……一杯咖啡。”
“加牛奶?”
“恩。”
金的位置被一只熊貓玩偶替代,剩下九個人齊齊盯住吉吉和米哉斯頓,懷疑這兩個有問題。
居然連咖啡要加牛奶這種小細節都知道。
吉吉卻直接無視了他們,“對了,奇多爾小姐。”
“恩→有事?”
“有時間能請你幫我看一下表格嗎?”吉吉笑了下,“我之前交的一星獵人申請表被打回來了,說要重寫,你能幫我看一下有什麽問題嗎?”
“好啊,先說一下你填的認證理由是什麽吧。”
“肅清大型反社會組織。”
吉吉雙手合十,撐着下巴微笑,“以及協助前會長剿滅螞蟻?”
一瞬間,她得到了帕裏斯通的待遇。
所有人都盯住她,臉色陰沉的可怕。?
☆、災難之源
? [前]會長←協助→剿滅螞蟻——開什麽玩笑!
奇多爾的表情變得很可怕。
此時的她,不再是那個為了會長而強迫自己扮演心思缜密的穩重人格,而是與戍狗人設極為不符的,一條叫嚣着咬死獵物的瘋狗而已。
額頭已經浮出猙獰的青筋,她自己卻毫無所察,依舊溫聲問道:“你說,你協助了會長……”
但她那壓抑的念,依舊暴露了她對吉吉說辭的憤怒。在十二地支的共同認知中,蟻王明明是會長獨自絞殺的,為此還付出了生命。其他人,就算是這次滅蟻行動公認功勞最大的莫老五,也沒有資格提協助。
這群垃圾弱旅,如果不是帕裏斯通那個垃圾,又怎麽會有機會和會長一起行動。虎男往椅背上一靠,不耐煩地撓了撓頭,“不是說去的只有諾布和莫老五嗎?”
米哉斯頓掃了眼還在笑的吉吉,沉聲道:“你們冷靜點。”
但很可惜,沒人聽他的。“就她這個資歷……”連實力和名望都最接近會長的龍男也滿臉不認可。獵人協會是分派系的,莫老五和諾布這兩個親會長派就算了,吉吉一個副會長派的新人,有什麽資格評上一星。
要知道,連莫老五的兩個徒弟都沒有評上,這其中要是沒有內-幕,他就把帕裏斯通的頭擰下來當球踢。
吉吉任由十個人用質疑的目光盯住自己,然後松開手,身體坐直。
她的氣剎那間爆發,十二地支馬上進入備戰狀态,但會議室的一切就像消失了一樣,他們宛如置身于一片遼闊無邊的血海,天地相連不見盡頭,讓人陷入無限絕望。
“這樣呢?”
吉吉收起氣,會議室馬上恢複原狀。
她單手懶洋洋地撐住頭,打量還沒緩過神來的九個人。尤其是離武鬥派定義最遠的兔女,此刻弓着背,看起來随時就要爆發的模樣。
啊真是抱歉,吉吉想,她就這麽簡單粗暴。
東果陀戰鬥後,她跟飛坦回去“修身養性”。他壓着她把吃掉的氣全部精煉掉,又做了不少修行,才讓現在的她能把氣息完全收斂起來,沒讓之前的十二地支感到危險。
就像一直賣萌的貓咪突然變成吃人猛虎,所有人都顯得有些不能适應。直到吉吉離開會議室,兔女都沒擺脫失常狀态,連玩手機的心情都沒有。
“她還不錯吧?”
帕裏斯通取代吉吉之前的位置,坐在會議桌正中央環視其他人,微微一笑道:“偶爾也要給仰慕我們的後輩機會,對吧,米哉斯頓先生。”
“少裝了,協助V5壓下消息,導致我們不知道螞蟻出現的人就是你。”米哉斯頓冷哼。
“哎呀呀,這次我可真是無辜的。”帕裏斯通伸出食指搖了搖,“她之所以會去東果陀,也是因為她有可能成為下一任副會長嘛。”
挑起其他人的怒火,他還在笑,“和十二地支這種前會長的遺物不一樣,對吧。”
這句話可真毒。
一邊用遺物這個詞強調會長已經死了,還一邊暗示自己肯定會成為新會長,才能把副會長位置留給吉吉,而他們十二地支遲早會被擠出權力中央。
老實說,他還真做得到。奇多爾冷下臉,“帕裏斯通,協會不是你的玩具!”
“您說的是呢?”
米哉斯頓看着帕裏斯通笑容不變的臉,皺了皺眉。
會議室樓下,吉吉縮在豆面人的辦公室,盯着他反複數投票紙的動作,一邊默默喝着盒裝牛奶。
豆面人忍了半天,把手裏的投票紙反面扣在桌上,終于忍不住開口,“……你非得在這嗎?”
吉吉舔着嘴邊的奶漬,“你這安靜。”
她說得也是實情,因為全員選舉會長這種盛況,很多獵人來了就懶得再離開,整日在總部游蕩,興致來了就找人比劃,這個月基金會的維修撥款都比往月高出一大截。
“好吧。”豆面人把投票紙鎖進保險箱,又背對着她設好密碼,這才開始重新辦公。
其實獵人協會有沒有會長都無所謂的,帕裏斯通自從架空了尼特羅,對外就把會長弄成一個單純的标志。連V5委托任務都直接走的協專,而不是獵人網站,導致大部分都是親會長派的十二地支失去最開始的協助管理協會的作用。
最後一次V5上層打電話給尼特羅,卻是要他的命。
吉吉咬着牛奶盒的吸管,回憶剛才她和十二地支起沖突的場面,唇角不由得上勾。這樣一來,她應該替代帕裏斯通,吸引到他們大部分的火力。
但還不夠,金的态度她到現在都不确定。
必須保證他不會和豆面人接觸才行,那家夥藏匿的功夫可是一流,那年跟蹤徒弟回鯨魚島老家,硬是看到徒弟毆打兒子都一聲不吭。如果不是帕裏斯通上位後通過查賬戶彙款,都不知道他曾經回過那裏。
不過現在他兒子都成那樣了也不去看一眼,是确定能得到治療,還是真的漠不關心。
吉吉嘴裏的吸管都被咬爛了,管他想幹什麽,她回頭就把俠客和其他十幾個打算棄權的人的票全投給帕裏斯通。
“沒想到您還幫我争取了游離票?”
“因為我肯定被米哉斯頓先生讨厭了吧。”吉吉滿臉不耐煩地坐在帕裏斯通辦公室的沙發上,“而且這樣做,你不就可以渾水摸魚操控多餘的選票嗎。反正第二輪開始,十二地支再蠢都該反應過來,把分散的選票集中在最有希望的幾個人身上,而不是全員上榜。那樣的話,只要幾十張選票就可以讓根本不想成為會長的家夥成為正式候選人,減少親會長派當選的幾率。”
“是前會長喲?”
吉吉無視這句抗議,歪頭看他,“反正豆面不會洩露任何人的投票內容,假裝游離票很多的話,到時候就可以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啊。”
“有道理。”
“啧,混蛋。”
吉吉感覺有點不妙,眼神帶上狐疑,“喂喂喂你該不會又打算做多餘的事情吧。”
“我只是覺得奇多爾小姐很可愛。”帕裏斯通微笑。
吉吉冷笑了聲,“那我為她默哀。”居然被這家夥當成玩具。
帕裏斯通手中的筆點了點紙,表示這個話題到此為止,“莫裏斯把做好的血清送過來了。”他站起來,抽出沙發旁貼滿一牆的書架裏最中央的詞典,把一個白色小盒子扔給吉吉,“怎麽用随便您。”
“那還用問,不是一早就決定好了嗎。”
後者抓住盒子,如是回答。
期間又經歷了揍敵客大少爺違反獵人十條事件,幾個會長候選人為了拉選票,組織清零隊公開直播要讨伐那個罪大惡極的人。結果托伊爾迷的福,選舉因為三個人選死亡又減少了競争量。
拿到伊爾迷阻攔奇犽去醫院是因為他能夠救小傑的消息,吉吉覺得有點稀罕,“揍敵客居然可以救小傑,真好奇呢,他下了那麽強的制約,就算除念師再強,一碰他也會死吧。”
“您要相信金先生?”
“也是。”吉吉馬上就認同了帕裏斯通的話,“金的話,什麽都有可能。說起來他們雇傭的協專笨蛋居然死了一百多個,你這個人渣。”
“沒關系喲,他們都不是職業獵人,所以我們這邊的固定票一張都沒少。”
“人渣。”
“?”
為了确保能集齊所有有效選票,選舉每輪舉辦的都很費勁,斷斷續續持續了很長時間,到了第8輪,只剩下四個會長候選人才終于看到完結的曙光。選舉開始的前一天,吉吉待在卡金送給比楊德的公寓裏,又給飛坦打了一個電話。
“我想你了。”
她穿着他寬大的襯衣,光着腿夾住被子,聲音又低又委屈,“他們真讨厭,還沒有結束。”
接着玩了一場電話PLAY。
事後。
飛坦說話也帶上微微的喘息,“情緒意外亢奮吶,誰引誘了你。”
“沒有哦。”
“呵。”
吉吉手指撫摸着被子上的皺褶,一邊撒嬌一邊想,她才沒有說謊呢,的确沒“人”讓她激動。
她只是在期待金明天會給帕裏斯通帶來什麽樣的變故。
僅此而已。
第8輪選舉開始。
“今天在這集合的各位,直到第13代會長選出為止,都不可以離開這個會場?”兔女穿着長筒襪站在臺上,“臨時廁所,飯菜、電腦等一切必需品已經準備就位……重複一遍,在選出第13代會長前誰都不能走出這間會場。”
聽到這個限制的時候,吉吉還在為失敗者的視頻感言——那位網絡獵人表示:“對我來說,你們那邊不是現實,随便怎麽搞。金!別給我得勝而逃!快滾過來!話說回來,願不願意用光榮白槍換神聖金旗啊?”,她被那些話搞得很歡樂。
難怪GI有這位的影子,搞了半天他估計又和金開游戲父子局,輸了又不願意喊爸爸,所以去游戲裏打工啦。
金這家夥真是罪人。
吉吉回神,所有人都不準離開會場這一招,奇多爾絕對想不到。十二地支大多直腸子,而唯一腦袋不錯的米哉斯頓先生向來講求公正與人權,只有金會給她這個提示。
尼克隔着人海,偷偷在看吉吉。
選舉開始,米哉斯頓把選舉票推給奇多爾。結果之前因為毆打金上榜的雷歐力咳嗽了聲,發表他上臺所有人都得去救小傑的言論,場下一時間掌聲雷動後,讓奇多爾改變主意,把自己的票推給雷歐力。
趁大家情緒激昂,就算帕裏斯通掌握了接近47%的選票,雷歐力也可以争取到所有游離票,再加上十二地支的支持票,未必沒有取勝的可能。
比起帕裏斯通,就算立一個資歷不高的傀儡會長她也可以接受。
吉吉抿住唇,還沒從雷歐力天馬行空到哽咽自己帶女人回家的時候小傑還在拼命的演講中回過神來,忽然感受到一個恐怖至極,如同海嘯席卷整個城市的氣。
這是——
吉吉低頭,抱住肩膀,整個人都在顫抖。
啊啊啊啊啊沒錯!是欲望依存體!絕對是它!
她咬着唇,下意識摸向口袋,随即握緊拳。
不行!
現在還不是時候。
但是……
她身子幾乎彎成了弓形,感覺已經無法忍耐來自身體的渴望。
吉吉抖着手,把早就寫好帕裏斯通名字的票塞給一旁的協專獵人,跌跌撞撞起身走進臨時廁所。
這時會場內正熱鬧,只有尼克從她開始顫抖就注意到異樣,再聯想考試時老大發病的樣子,猶豫了一下,還是關心的跟了上去。?
☆、災難之源
? 會場的臨時廁所隔板很薄,吉吉半跪在合金地板上,頭抵住隔板,唇不住地顫抖。在那排隔間外,兩個正在水池邊抽煙的獵人的談話聲斷斷續續灌進了她的耳朵。
“帕裏斯通……東果陀……螞蟻……十二地支……”
啊啊啊煩死了!快滾啊!煙味煩死了!你們都煩死了!快滾快滾快滾!
吉吉思緒變成一團亂麻,死命咬住唇,雖然因為三月詛咒無法傷害自己,但還是能勉強讓她壓住呻-吟。
不行……還不是時候……
吉吉頭碰碰撞向隔板,那撞擊聲大的驚人,把外面兩個人都吓了一跳,心虛地滅煙走人。四周一下變得很安靜,她喘息着,幾乎全身倚在了隔板上。
哆嗦着,她把手伸進衣兜,拿出裏面那管特制注射器。她從手指到掌心都是慘白的,皮膚鼓着青筋,和那玻璃管裏的液體顏色對比極其明顯。
液體黝黑又隐隐泛着綠色啞光,玻璃管跟着她的手而劇烈顫抖着,裏面的東西卻黏稠到幾乎不動,宛如凝固的寶石。
帶着黑暗獨有的誘惑。
注射器沒有針頭,只有特制的橡膠細孔,吉吉閉上眼,把膠孔貼在手臂上,那裏面冰冷的液體就自動溶破皮膚浸入她的身體。
能對抗詛咒的,也只有詛咒,不管是哪一種,對人類都是災難。
好冷……好痛!
随着液體注入,吉吉漸漸無力站穩,跪在地上艱難地扶住膠孔,讓液體更快的進入自己。那感覺,仿佛靈魂被分裂成上千萬份,又像血液失去皮膚血肉保護,在極度寒冷的環境下逐漸冰凍。
連呼吸都變成一種痛苦,空氣變成利刃,就像要把肺部割碎。
但與此同時,她那被疼痛反複折磨的精神,變得前所未有的清明。根本不需要張開圓,她的“視線”已經擴散到會場之外。
她看到了廁所外蹲着的尼克。
也看到了演講臺上雷歐力咬牙切齒的臉,以及臺下衆人訝然的表情。
他吼着,“我能做的,只有不斷呼喚小傑,只有不斷地、不斷地呼喚……所以,如果我當上了會長,拜托了!如果有我能做的事情請盡管說!請幫幫小傑,大家都來出出主意!想到什麽立刻去做!”
“什麽都可以!”
做得不錯嘛,此刻的吉吉仿佛分裂成了兩個人,一個還在忍受痛苦折磨,一個卻冷漠的浮在半空,将所有人的情緒收進眼底。
有95個人想投雷歐力的心變得更加堅定,奇多爾的固定票裏有50個人倒戈,剩下13個游移不定,24個人還是打算投她。此外,支持米哉斯頓的人裏,26個受到他放棄演講的影響,堅定選擇奇多爾,其餘31個選擇了雷歐力。
最後,帕裏斯通所掌握的票數裏,有27個決定匿名投向雷歐力。
但帕裏斯通似乎不覺得自己輸了,從他傳遞出來的情緒粒子來看,應該還有殺手锏沒拿出來。
在這一瞬間,吉吉看到了所有人的喜怒哀樂,所思所想,而且對她産生不了任何影響。
她現在的心情,就像高高在上的神正俯視子民。
奇怪,這不是她的能力啊。
“磅!”
吉吉躺在金屬地板上,拼命用頭撞着隔板,一時間頭疼欲裂。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好痛!
吉吉咬着牙,直到玻璃管最後一滴黑液消失,才重重癱在地上喘息。她整個人都蜷縮起來,随之而來的,是體內無數細胞以光速分裂異變造成的最高等痛苦。
她不會失敗!
好痛!
不能失敗!
好痛!
吉吉手指生生在金屬地板上摳出了洞,渾身抽搐着,控制自己不要叫出來。她是不會死的,絕對不會!
就像人死之前的走馬燈,她眼前越來越黑,曾經的族地、狂妄的比楊德、沒帶眼鏡的莫裏斯……她所有的經歷一一閃過,但到最後,留在她眼前的只有一個人。
“走了。”
飛、飛坦……
“還不過來?”
他向她伸出了手,世界頓時不再黑暗。飛坦皺眉看她的樣子,真的好漂亮,就像在發光一樣,讓她好想就這樣沉溺進去。
可惜不能!
幻覺破碎!
吉吉按着注射留下的傷口,跌跌撞撞站起來,喃喃道:“我才不要死在飛坦不在的地方。”
她推開隔間的門,一擡頭,直直對上臨時廁所洗手臺上的鏡子。那裏面的她,瞳孔消失成了恐怖的空洞。
再一眨眼,卻又什麽都沒有。
這……應該算是成功了?
吉吉彎腰,打開水龍頭洗了把臉,又凝視了會自己的雙手,這才推開廁所大門。
守在外面的尼克轉頭,正要開口,卻馬上僵硬地站在原地不動。在他驚慌到恐懼的注視下,吉吉笑了下,“抱歉,我又忘記把氣收起來。”然後她越過他,正要回到自己的座位,就看到莫老五突然推開臺階上的大門闖入會場。
他背後的小傑也走了進來。
吉吉笑了。
裝睡的金同時睜開了眼睛。
小傑穿着病號服,腳上拖着醫院提供的拖鞋,看起來毫發無損,臉上也沒有了在東果陀的執念。他低下頭,越過數百級臺階,直直與還沒有入座的吉吉視線相對。
然後,這孩子也笑了。
眉眼都是平和。
“小傑!!!”
雷歐力甩開話筒,以一個極為誇張的姿勢跳下演講臺,越過吉吉,眼含熱淚地張大嘴沖上去抱住小傑。
“可惡!害我操心!哦哦哦真是太好了啊啊啊!”他大叫着,在所有人的注目下,發洩着自己的情緒。
小傑被他抱的喘不過氣來了,“唔呃,有那麽嚴重嗎?”
“你那樣子何止嚴重啊!”
帕裏斯通站在原地,撿起雷歐力丢下的話筒,輕輕鼓了鼓掌。
會場這才像驚醒了一樣,掌聲雷動,所有人都在拼命拍巴掌,吉吉同樣也是。她拍着手,微笑着想,沒想到育人獸除了能拿走念,還能改變一個人的心态。
不,還是說,有什麽她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
還來不及多想,她就被小傑和金的父子會面吸引了注意。
“金!對不起!都怪我……都怪我,凱特他、凱特他變成女孩子了!”小傑一邊跑向金,一邊眼帶淚花的喊。
吉吉:“?”凱特什麽的不是死了嗎,屍體她都看過。
全場已經完全無視了這是選舉大會,吹口哨的、嚎叫的、鼓掌的、幸災樂禍的,全部沖金而去。
金都沒站起來,盯着十多年沒打過招呼的兒子深沉的說:“恩,可是我聽說是他被敵人抓走了啊。”
“YUIKHD——ESLJEI%^$HK——JUYUHHK;OFT——ESTREDJKL!”小傑越說越激動,最後基本上嚎啕大哭,聲音都是抖的。
“啊……我懂了。”金額頭都是汗,朝他招了招手,“不,其實我沒聽懂——總之你先坐下來吧?”
“嗚嗚都怪我!”
“恩,呃,然後呢?”
“都怪我太任性了!”
“恩,總之你先冷靜一下,我們都冷靜一下吧。”
此時吉吉的心情和其他人一樣,金居然慌張起來了。
真不可思議。
但他們還沒感嘆完,就看到金忽悠得小傑馬上就要去找凱特道歉,還好那孩子腦子突然精明了一下,半路停下來,“金,待會……還能跟你再聊聊嗎?”
“恩,有點難辦啊。”
金面無表情,“我很忙的。”
人渣!
“金你搞毛啊!你這樣也算為人父啊!”
“金人渣!金人渣!金人渣!”
“少擺出一副老爸嘴臉了你這個混蛋!”
“再讓雷歐力揍你一拳!”
“我知道的哦!小傑都通關GI了你都沒有見他,你害羞了對吧!”
連吉吉也面無表情的斜了他一眼,“人渣。”
“吵死了,跟你們這幫家夥沒關系吧!”金的頭左轉右轉,因為同時罵他的人太多了,導致他都不知道先該回擊誰,“到底要我怎麽做啊,開什麽玩笑,你們這幫混蛋!”
但實際上,金和所有人關系都很好,所以大家才會這麽随意開罵。
要換做是帕裏斯通,吉吉擡頭,發現他嘴角的弧度有點大,看樣子十分享受看金的笑話。
只是奇多爾似乎忍不下去了。
吉吉默默捂住了耳朵。
“各位!!!”
“請肅靜!!!”
感覺,地面在震。奇多爾意識到自己又失态了,把話筒拿遠,輕咳一聲,“選舉還沒有結束,小傑君……”請你下去。
“請您選擇?”
咦?!奇多爾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