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那場雄英體育祭直到多年以後依舊被人津津樂道。
在日本的各種社交軟件上, 共同構築起英雄社會的黃金時代的幾位英雄的戰鬥視頻的點擊下載量從來都是居高不下,更不用說可以稱為幾位英雄的出道戰的雄英體育祭,和曾經支撐起整個英雄社會的歐爾麥特的出道戰一樣, 點擊下載量到達了一個恐怖的地步。
如果要用當時數十位位赫赫有名或小有名氣的英雄做個類似于“你最喜歡的英雄”大排名的話, 能夠發現一件奇妙的事, 那就是似乎名列前茅的幾位都曾在這一年的體育祭中出現過。
不過那些都是後談了,當然, 這也意味着數十年甚至更久之後,這場體育祭的資料也一并留存在人們的心中。
其中當然包括它的勝利者,雄英學院僅有三人的榮耀獲得者。
而毫無疑問, 宇智波鼬正是其中之一。
“恭喜, 宇智波同學。”
恭祝的話語從白鼠校長的口中吐露,鼬矜持地朝着對方點點頭,溫潤中眸中依舊只是一片淡然。
就像是一切都在這個少年的意料之中, 不僅是最終的勝利, 還是老鼠校長的祝賀。
某一瞬間智商高到人類無法猜測的白鼠校長仿佛從面前這個少年身上看出了什麽東西,但他依舊只是微笑着, 語氣更加柔和。
他可沒忘記上一個宇智波是個什麽樣的人。
笑得無害極了的校長先生不止一次地想起過曾經在自己的學校中就讀的宇智波, 因此表面顯露出來的态度越加柔和與真誠。
他咳了聲, 也沒有覺得面前少年的平淡反應有所冒犯,相當快樂地轉移到下一個話題。
“那麽言歸正傳,按照約定, 我會将雄英檔案室的權限開放給你一天哦。”他仰着頭, 雖有種萌感卻并不讓人真正感輕視面前幼小體型的家夥,“僅有一天, 你想什麽時候來呢?明天?”
“不,”出乎意料地, 鼬并不如白鼠校長預料地急切,他歪着頭想了會,還是婉拒了這個令人心動的提議。
白鼠校長善解人意地點了點頭,“那麽,就更改成宇智波同學想來的那一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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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上露出乖巧的笑,一瞬間竟然讓鼬有中站在面前的并非他人,而是遠在意大利的某位殺手先生的錯覺。
不過錯覺就是錯覺,他點了點頭,同校長先生告別離去。
沒錯,這就是鼬放水放到喪心病狂的原因了。
要究其原因的話要追溯到體育祭前幾天的樣子。
一通電話毫無預兆地打到了織田宅中。
在電話中,彬彬有禮的校長先生聲稱自己從老朋友口中了解到鼬的大概實力,所以希望在體育祭中鼬能夠對同學們稍事指導。
“嘛,這種話我說其實是不太合适的,”透過電話而稍微有些失真的校長先生的聲音從另一頭傳來。
“但是既然發生了USJ事件,并且目标鮮明地指向A班,那麽對于這些孩子校方不得不提起更多的重視。”
“老師們和學校當然會進行幫助,但是來自同齡人的力量也是必不可少的。”
“所以宇智波同學,我以一位誠摯的師長的身份向你提出請求。”
“請在這場體育祭、在此後的道路上,作為一道無可逾越的攔路石阻攔在孩子們身前吧。”
在長久的沉默之後,宇智波鼬答應了。
并且,出乎根津意料的,他比自己預料的做的更好。
如果說根津提出的請求是讓鼬作為同齡人中一堵不可逾越的高牆的話,那麽鼬做到的就是在成為這堵高牆的同時給予孩子們希望,讓他們覺得自己尚且能夠越過攔路石。
然後在孩子們準備好一切重新挑戰的時候,讓他們發現攔路石又高了一截。】
如此循環往複,直到這些孩子真正成為能夠獨當一面的、不為任何困難擊倒的時候。
總的來說,就是把原本的請求時限給拉長了。
“……”知曉這一切的歐爾麥特沉默了半晌,頗為艱難地說道,“宇智波君真是個溫柔的孩子啊。”
溫柔到他都要為以後的A班哭出來的地步了啊。
“哈哈,能夠從歐爾麥特嘴裏得到厲害的評價宇智波同學也算是十分了不起了。”根津端起紅茶,舉起示意歐爾麥特得到拒絕之後倒入自己的杯中。
“不過宇智波同學的話,想來甚至有些甘之如饴吧。”他回想起來自異國的老友的評價,人性化地露出一個意味奇妙的笑,“如果如我的老朋友所說,這孩子把班上的孩子們當做小輩來看的這點而言的話。”
瞬間豆豆眼的歐爾麥特:“诶?”
“哦呀,看來歐爾麥特你沒有發現啊,”小口小口抿着紅茶的校長先生耐心地為臺柱子(劃掉)解答疑惑,“在我看來,宇智波同學雖然不善言辭,但将同班同學當做弟弟妹妹來愛護的心确實真的哦。”
“我有幸觀察過一次宇智波同學對待家裏的弟弟妹妹們的模式,和他應對同班同學有異曲同工之妙。”
他慢悠悠地繼續抿一口茶,對着恢複過來的歐爾麥特笑了笑。
“不過如果宇智波同學的個性與他的母親有相似之處的話,想必這種感情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畢竟歐爾麥特你也知道的,他是美緒的孩子。”
**
進入班級的時候幾乎所有人理所當然地都不在自己的位置上,整個班亂哄哄的,全然沒有外界所猜測的嚴于律己班級氛圍超好的奇妙猜想。
門一被拉開,全班人的視線就齊刷刷地掃了過來。
“什麽啊,是鼬啊。”就在門邊的上鳴電氣率先代表衆人發表了感想,三兩步上前一把攬過友人的脖子。
“怎麽樣怎麽樣,老師們給你特別獎勵了嗎?”
“并沒有。”
“不會吧——看你被相澤老師叫出去我們還以為這次這麽亮眼的表現肯定會有什麽特殊獎勵呢。”金發少年失落地垂下頭,活像一只失魂落魄的大狗狗。
鼬遲疑了下,伸手揉了揉身邊友人的發頂。
上鳴電氣嘆一口氣,甚至無意識地蹭了蹭——這是在他們訓練的時候養成的習慣,最初是在某日熱身完畢的他看着抱着黑貓揉頭的少年露出微妙的神情,結果被對方誤以為是羨慕而照着自己也來了個……中間令人屈辱的過程就不用多談啦!總之最後養成了這麽個習慣。
但習慣歸習慣,好歹還記得這不是在他家或者常去的訓練場,上鳴電氣狗狗一樣晃了晃腦袋,将少年的手從自己的腦袋上晃下去。
“別随便摸別人的頭啦。”他心虛地掩蓋道,“會長不高的!”
鼬茫然地回視回去。
“口是心非可不是個好習慣哦。”圍觀者之一的蛙吹突然說道。
“就是就是而且我們又不是第一次看到上鳴你滿臉幸福地被宇智波君揉腦袋了!”葉隐透也扒拉着蛙吹梅雨的肩膀探過身,整個人透露出羨慕的氣息,“真好啊,我也想被宇智波同學摸摸頭。”
對于這種摸摸頭的只有小孩子和女生才會羨慕的事情男孩子們只是站在一旁圍觀,生怕自己被心思奇妙的女生們也劃分到[心裏明明想要嘴裏卻拒絕]的陣營。
但女孩子們就不同啦。
在蛙吹梅雨意味深長地說出“紳士可不應該讓女孩子失望”之後鼬帶着種茫然地舉起了手,聲調保持平靜地朝着女生大概在的地方說道。
“那……摸摸頭?”
然後整個人透明因此看起來就像是漂浮在空中的衣物磨磨蹭蹭地蹭了過來,很快鼬就感到手下有一種柔軟的觸感傳來。
嗯,和咲樂差不多的感覺。
鼬冷着張臉,不知不覺中眉眼都柔和了不少。
“簡直像是遠出歸來的老父親和他的女兒,”不知道什麽時候蹭到切島身邊的上鳴偷偷吐槽着,顯然是對這種現象表示不屑。
然而他的好兄弟切島君并沒有順利get他的點,煞有其事地點點頭之後迅速地舉一反三。
“這樣的話上鳴你就是老父親的兒子?”紅發的少年想起諸如早上上鳴可憐兮兮地借鼬的作業之類的事情,越發覺得這個推測極為靠譜,“這樣想的話之前宇智波桑的行為那就是老父親揍兒子了”
“那就是家暴了吧。”
“哦哦哦就是這個沒錯!”
遠遠聽了一耳朵的爆豪轉過臉不去看這倆逗比,不大不小地啧了一聲。
而在男生們讨論着宇智波爸爸和他的女兒們的時候,深覺摸摸頭滋味甚好的葉隐透揮着手招朋引伴,拉來好幾個女孩子享受宇智波爸爸的愛撫狗頭。
“我、俺也想被摸摸頭啊!!”自顧自憐的峰田實羨慕嫉妒地看着這幅父慈子孝的場景,覺得自己已經委屈成了個球,“要求降低一點,讓女孩子們摸俺的頭也好啊!!”
班級內一時嘈雜,直到拉門的聲音再度響起。
班級的大魔頭,掌握一個班的生死的班主任先生出現在了A班衆人的面前。
絲毫沒有因體育祭前三被自己班包圓而溫柔幾分的班主任先生冷着臉看着班裏的小崽子們突破機動上限三秒鐘全部歸位,慢條斯理地掃一眼過去,才不慌不忙地走上講臺。
當他看到空缺的座位時相澤消太的目光并沒有停頓,也就是說這個空缺的位置——飯田天哉的不在場這位老師是心知肚明的。
鼬思索的目光從淡然說着放假的老師身上收回,重新凝聚在身前。
冷酷無情的班主任先生離開之後教室安靜了一瞬,在确認相澤消太離開之後轟地一聲爆發,重新恢複吵吵嚷嚷的畫風。
熱情尚未消散的學生們甚至想來個課後小聚會,但幸好因為體育祭大家手疼的手疼腿疼的腿疼遍體鱗傷的遍體鱗傷,總之最後這個奇妙的提議不得不屈服在現實條件之下。
即使如此感情又深一層的孩子們還是準備一大群人結伴回家,然後在路上被認出他們的人們堵了個酸爽。
總覺得體育祭之後的時間比之前還要累上一些了。
逃離人潮的A班心想,各自對視一樣爆發出新的笑聲來。
“剛才尾白同學的樣子好狼狽啊哈哈哈!!”
“別說我切島你的樣子也不是嗎哈哈哈哈!”
“就是就是切島剛才都被擠成餅了哈哈哈!!”
“我是餅的話爆豪不就是閃電了嗎?!!”
“閃電……噗,還真是又大又胖的閃電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閉嘴!西內!”
“那個……勝己?”
“哈?!”
“你頭上有朵花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沒想到爆豪才是最受歡迎的嗎哈哈哈哈就他那個臭水溝一樣的脾氣哈哈哈!!”
“閉嘴!!”
吵吵鬧鬧叽叽喳喳,就像是群春游的小學生一樣的少年人們脫去戰鬥時的嚴肅,還原成最為本真的模樣,想着想着鼬就露出奇妙的笑。
耳郎響香一臉無語地戳了戳身邊友人的腰,“看,又來了。”
“是呢……鼬醬的老父親之眼神。”
——今天A班的女生們也依舊看穿了一切。
終于分手是在最後一個分叉口了,吵鬧的源頭與自己遠去,饒是鼬也不由得在走出許遠之後呼了口氣出來。
少年人的臉上露出了些許笑意。
是與在衆人目光下的陰沉截然不同的溫暖的笑。
只是這笑沒持續多久,就被完全地收斂了起來。
他的目光被前方一個人影吸引。
蹲在花壇邊的人身上穿這套白色的西服,他手中舉着根小魚幹誘哄着對面的白貓,孤傲的喵星人卻不為一魚幹折腰,反倒是看到鼬之後喵喵叫了一聲,biuji一下從花壇上跳下,在少年的額腳邊蹭了蹭。
男人的視線也順着轉移了過來。
也正是如此,鼬才看清對方的面容。
金色的碎發反襯着黃昏的光,笑起來的時候眼中宛如有光閃爍,唇角帶着若有若無的笑意,連拿着小魚幹的手都顯得白皙纖長,卻又顯露出有力的骨節。
男人站起身來,逗趣的小魚幹被收回,整個人閑閑地靠在身後花壇屈膝站着,面上雖有笑意,眸底卻閃着審視的冷光。
腳下的白貓見使出撒嬌甚至碰瓷大法也沒能吸引有好聞氣味的兩腳獸的注意,哼哼唧唧地甩着高傲的尾巴走開。
鼬此時全然沒有安撫一只碰瓷的貓的心思,他的手在一瞬間捏緊,而後才緩緩放開。
少年少見地踟蹰了一下,在笑着的男人的審視下還是開口。
“山姥切老師。”他如此稱呼面前的男人。
而與此同時
磨磨蹭蹭(單方面)告別爆豪勝己的綠谷出久走過一個轉角,啪地撞上一個什麽東西。
“诶”他茫然地摸着額頭向前看去,下一秒吓得眼淚直接從眼眶裏迸發出來——
“太太太太太太宰老師?”
為什麽太宰老師會吊在樹上啊啊啊謀殺嗎誰會這麽簡單的謀殺啊不對現在當務之急是趕緊把太宰老師救下來吧吧吧!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回家路上的二三事:
常暗其實和鼬哥不是一個方向,但他不知道為什麽和鼬哥一起走了
當所有人都離開後,他懷揣着興奮看向鼬哥
鼬哥:喵喵喵?
常暗控制着體內的洪荒黑影,壓抑而興奮地呼喚使用了烏鴉做幻術的鼬哥:摯友! !
鼬·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還是·哥:……摯友?
(還沒走遠的轟總動了動耳朵,發覺事情并不簡單)
然後……胡蘿蔔鼬哥開始真正上線啦_(:3」∠)_讓A班的傻孩子們過上總覺得自己能吃上籮蔔的悲慘生活吧咔咔咔咔(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