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見的特別
金泰亨第一次見田柾國的日子是在他17歲那年的夏天,瘋玩了一個暑假的他上學第一天顯得有些無精打采。當然不僅僅是他,整個班級的人大部分都這樣。比如,自己的好兄弟樸智旻這個時候已經熬不住了,直接趴在課桌上睡大覺了。
嚴肅的班主任老師很快就來了,敲了敲講臺,聲音洪亮的說:“上課了。”
同學們講話的立刻停下講話,睡覺的也立刻坐直了身子,畢竟,學生還是怕先生的。金泰亨就這樣眼睛看着黑板,思緒卻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到後面,眼皮開始打架了。最後實在受不了,對着老師舉了個手,在和老師對視的那瞬間,指了指門外,示意自己要去上廁所,老師點點頭,金泰亨立刻從後門溜了,反正他離後門近。
在洗手間用冷水洗了把臉,才覺得有了些精神。走出洗手間,迎面就撞上一個男生,金泰亨忙道歉到:“對不起。”
擡起頭時就看到那個男生皺着眉頭,一臉嫌棄的拍了拍被他撞到地方。金泰亨挑了挑眉,這是被嫌棄了?男生似乎也知道自己這麽做有些不妥,收了收手,看着金泰亨淡淡的說了一句:“沒關系。”
就這一眼,田柾國每每回憶起他和金泰亨的相遇,都記得很清楚,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把一個第一次見面的人記得這麽清楚。夏日陽光從從樹枝的縫隙散落下來,正好打在金泰亨側臉上,濃密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揚起,長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雙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梁。臉上還有沒來得及擦幹的水珠,晶瑩剔透的水珠将将陽光折射出不一樣光彩。
田柾國雖然只有15歲,卻見過很多長得好看的人,或可愛或清純或妖嬈,但是他卻找不出一個詞語形容眼前的人。他用盡腦子想了想,想漫畫中的人物吧,像不是真實存在的人一樣。
金泰亨在田柾國打量他的時候,也打量着眼前的人,個子比自己矮一點點,,濃眉下的一雙大眼睛格外有神,唇紅齒白,臉頰上還有些肉嘟嘟的,看起來軟萌萌的,沒有讓人覺得這個不好相處感覺。金泰亨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難道剛剛自己是錯覺。
金泰亨對着田柾國笑了笑,回了自己教室。這只是茫茫人海中,人與人之間一次偶然的相遇。也許,在人生短短的幾十年裏,你們不在相遇;也許在這短暫相遇之後,你們相互羁絆着。
金泰亨沒想到很快又和田柾國見面了。幾天後的周末的傍晚,金泰亨将冰箱裏最後一支冰棍吃完,在糾結着自己是繼續呆在空調室,還是冒着熱氣去買冰棍?最後還是沒有抵抗住誘惑,出門了。他興高采烈的買了20支不同口味的冰棍和一大瓶可樂走進電梯時,并沒有注意電梯裏的人長什麽樣子。按了電梯樓層就開始想,一會想吃冰棍還是先喝可樂?
就在電梯門關上的那瞬間,電梯門又被打開了,一下走進來7,8個人,都是長得高高大大,金泰亨只得往後移了移。再往後移動的工程中,看了一眼身後的人,擡了擡眼皮,有點熟悉。哪裏見過?對了,幾天前學校撞到的那個人。向對方禮貌的笑了笑,又轉過頭。
田柾國其實在金泰亨進電梯的時候就認出了他,但是又能怎麽呢?兩人還沒有到打招呼的交情。其實在田柾國的世界裏,能打招呼的交情還真沒幾個人。
進來的8個人似乎情緒很是高漲,明明電梯裏不能抽煙,卻仍有幾個人我行我素的抽起煙來。金泰亨很不喜歡這個味道,便偏了偏頭。有人個人似乎看到了金泰亨這個表現,故意吐了一口煙在金泰亨面前,金泰亨皺了皺眉頭,将頭低了下來,這樣至少不用直接接觸煙味。
那人覺得好玩,又對着田柾國也吐了一口煙,田柾國冷着一張臉,看着那人,沒有任何躲閃。
那人覺得不好玩了,又對着田柾國吐了好大口煙,田柾國咳嗽了2聲,繼續冷着臉,開口說到:“電梯裏不能抽煙。”
其他幾個人不樂意了,其中一個人推了田柾國一把:“小子,管你什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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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泰亨覺得事件發展不大好,可是,關自己什麽事情呢?
田柾國聲音還帶着一些稚氣,說到:“但是你故意噴我煙,就是和我有關。”
“我CAO,你小子欠揍吧。”
金泰亨想,如果打起來,自己會不會被殃及池魚?畢竟這空間挺小的。看着自己的樓層到了,金泰亨說到:“幾位大哥,不好意思,我弟弟今天被家長教訓了,說話有點沖。”接着将自己手裏的一袋冰棍遞給他們:“冰棍請你們吃?”
其中一個年齡稍微大點的男人笑了起來,說到:“行了行了,你們幾個大老爺們,和小屁孩計較什麽。誰還沒有中二時候,想當年,我們不也這樣過來。”
其他幾個人這才沒有繼續圍向田柾國,電梯門一開,金泰亨笑着伸手拉着田征過走了出去。等電梯門關上,金泰亨才松了一口氣。
“為什麽要拉我出來。”
金泰亨其實也不是很明白,只得說:“可能我腦袋一下當機了。”
田柾國:“…”
金泰亨拿出一支冰棍:“給,請你吃。88。”
田柾國看着自己手裏的冰棍,有些愣神。他當然知道為什麽這個人拉自己出來,害怕自己被欺負吧,真是一個爛好人。
田柾國沒有繼續坐電梯,而是走到樓梯間,坐在樓梯上,打開冰棍袋子,一口一口的将手裏的冰棍吃完才回了家。或者,那不叫家,只是一個暫住的地方。打開門,冷冷清清,毫無生氣,他已經在這裏住了一周了,仍然像是到一個陌生人家裏一樣。
金泰亨回家後,突然有些後怕,開始腦補,萬一那8個人突然發難,自己會不會被打的很慘?金泰亨想這幾個人好像有2個人見過,是住在樓上的,會不會以後都會遇到?會不會欺負自己?大大的喝了口可樂,壓壓驚。
只是之後金泰亨沒有再見過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直到過了好多年,當他和田柾國無意說起這件事時,才知道,這幾個人消失在這個小區,并不是偶然。當然那是後話。
金泰亨和田柾國第三次見面就在第二天早晨發生了。奶奶在叫醒金泰亨後便出門去搶超市的打折雞蛋去了。等金泰亨再次醒來發現離上課只有20分鐘了,匆忙的洗個臉,抓起書包就往外面沖,公交車今天似乎有些堵車,眼看着時間一分分過去,還是沒有一輛車來。想要打個出租車,每個車上都有人。當金泰亨像熱鍋上的螞蟻要跳起來的時候,金泰亨看到有個人騎着自行車咻的一聲從自己面前沖過。金泰亨從來沒覺得自己的眼力這麽好,大叫:“哎,等等。”
金泰亨這才發現,自己似乎并不知道這個人的名字。然而,對方似乎并不知道自己是在叫他。金泰亨邊跑邊喊:“那個穿白色T恤的,騎自行車的,你等等。”
田柾國也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有人在背後叫的人是自己,于是停下車轉頭。金泰亨跑上前一把按住田柾國的肩膀,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到:“帶我一程吧。要遲到了。”
如果以前遇到這種情況,田柾國根本不會理這個人,或許從他停下自行車的那瞬間,田柾國就已經打破了自己的習性。
田柾國想,就當做他昨天好心幫自己的報酬吧,于是點點頭,金泰亨立刻笑眯了眼,“謝謝啊。”
金泰亨不算重,但是一個男生也不算輕,加上是夏天,到了學校門口,田柾國已經滿頭是汗了,金泰亨有些過意不去,但是,看了看時間也沒有說什麽,邊跑邊說:“謝謝了,改天請你喝可樂。”
謝天謝地,金泰亨沒有遲到,看到班上的紀檢委員一臉可惜的表情,金泰亨覺得自己應該多請那個人一瓶可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