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山雨欲來
捅馬蜂窩了！
聽到龅牙哥倒豆子般說出的內幕，秦歌腦海仿佛響起咔嚓一聲，如遭雷擊，終于意識到自己這次到底惹上多大的麻煩。
華盛此番大動幹戈，傻子都能看出，對方擺明就是對長林集團勢在必得。
對于任何阻撓的目标，以華盛一貫的行事作風，肯定會不遺餘力地報複，以達到敲山震虎的效果，好逼使長林集團讓步。
雖然說現在有了‘宗師寶典’，秦歌自付可以完全不懼一般的流氓混混，但板磚拳頭再厲害，能擋得住砍刀槍炮麽？而且媽媽現在還躺在醫院裏，萬一華盛的人喪心病狂起來對她下手，那該如何是好！
一想到這，秦歌原先平靜的臉龐瞬間驟然變色，白如紙張。
滴滴滴！
正當這時候，一陣陣悠長的警笛聲由遠及近，不多時，一隊警車從街道駛入工地。
之前龅牙哥領着人把張建生打傷以後，工地的負責人便偷偷打電話報了警，只是沒料到秦歌單槍匹馬就把所有混混都收拾了，警察才遲遲趕到。
“所有人，把武器丢掉，蹲下！”
一幫警察剛走下警車，還沒來得及看觀察，只是隐約看到一大堆人影。下意識想起剛才的報警，說長林集團麾下的項目工地被華盛的混混騷擾，一下車又看到那麽多混混，當即喊出了慣常的開場白。
然而，等他們看清空地上的情況，一個個都愣在了原地，還以為接錯了電話，來錯地方。
這情形，哪裏像是什麽混混搗亂，擾亂正常工作。
分明像是兩個幫派在火拼？而且還是兩敗俱傷，十分慘烈的那種。
但是外頭豎起的牌子上明明寫着長林集團的開發工地，現場的确有一大堆混混打扮的人群，還有幾個明顯是工人的昏迷人士，跟報警內容完全吻合。
一時間，所有警察的目光都看向了現在僅有的兩個站着的人影身上。
“龅牙，怎麽又是你這家夥，趕緊交代，這是不是你們華盛幹的。”其中一個年紀較大的幹警，一眼就認出臉色發青的龅牙哥，大喝道。
“宋警官，你來得正好，快把這小子拿下，這裏的人全都是他打的。”
看到警察出現，龅牙哥從來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覺得警察不是那麽讨厭，甚至還很可愛，連滾帶爬地走了過去，邊走邊大喊着，就差沒有淚眼汪汪地哭喊申訴。
聞言，包括那宋警官在內，所有警察的視線都看向了秦歌，他們想看看到底是什麽人這麽厲害，還能單槍匹馬對付一大群混混，這麽威武。
不過，還沒超過三秒鐘，所有警察就都把龅牙哥的話當成耳邊風。面前這年輕人面黃肌瘦，身上穿着校服，頭上還捆着繃帶，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怎麽看也不像是能打得過混混的主。
何況地上躺着的混混，少說也有五十多，難道這年輕人還是李小龍轉世，能一打五十。
“說什麽瘋話。”
呵斥了一句，宋警官顯然也沒把龅牙哥的話當真，視線很快從秦歌身上挪開，看了看哀鴻一片的混混，揮了揮手，向手下吩咐道：“小李，把張暴铐上車，小王給醫院打電話，讓他們派車過來，最好多派幾輛，這裏有大量傷者。”
距離這個工地最近的醫院便是江平醫院，接到警察的電話，醫院連忙把全部沒出勤的救護車全部安排過來。
很快，救護車到底現場，救護人員陸續把傷者擡上車，而張暴也就是龅牙哥，随即被拷上警車，帶回警局。
“诶！剛從醫院出來，又要進去，我的命啥就這麽苦！”
無奈地搖了搖頭，秦歌跟着登上了救護車，本來他頭上的傷就沒好，大腿還被砍了一刀，不去醫院都不行。
考慮到這次混混們很多傷勢都不輕，在場的警察只好兵分兩路，一路把龅牙哥帶回警局問話。另一路警察則是跟随救護車前去醫院，等醫生救治過以後，再跟錄口供，順便看着那些混混，不讓他們乘機脫逃。
.....
“什麽！人全被警察逮個正着，五十多號人還打不過一個工人，還統統被打進醫院，張暴那混蛋幹什麽吃的。”
沉淪夜娛樂城頂樓，一道暴怒的咆哮聲從辦公室裏傳出，附近經過的人，聽到裏面傳出的怒吼，紛紛放輕了動作，蹑手蹑腳，唯恐惹來無妄之災。
辦公室裏，一名滿臉寒霜的中年人正沖着電話大發雷霆，啪的一聲挂掉了電話，臉色陰沉得吓人。此人名叫許東獅，道上人稱東獅哥，華盛社團的頭目，這家沉淪夜娛樂城，也是華盛的大本營。
“這件事情我怎麽覺得有些詭異！”坐在老板桌旁邊一張椅子上那名清瘦的中年男子，皺着眉頭說了一句。
聽到他這話，原本處于暴怒邊緣的許東獅出奇地出奇都平靜了許多，問道：“子浩，難道你有什麽看法？”
清瘦中年是他的兄弟，也是東盛的二號人物陸子浩，平常東盛的很多問題都由陸子浩負責解決，屬于軍師一類的人物，許東獅對他一直深信不疑。
“老大，你想想，在我們東盛有能力一挑五十，也只有殘狼能辦到。”陸子浩抿着唇，慢慢分析道：“要是誰有這身手，再不濟去混個保镖也能豐衣足食，何必跑到工地當苦工。”
“沒錯！”點了點頭，許東獅想想覺得也是，要是他有這身手，肯定不會甘願去當工人，掙錢不多，還累死累活。
“如果我猜得沒錯，最大的可能便是長林集團料到我們會對那個工地下手，提前做好了布置。”
手指輕輕敲打着扶手，陸子浩緩緩說道：“既然我們都知道那個建築項目積壓了長林集團大部分資金，容不得有什麽閃失。李長林自然也同樣清楚這一點。假設他早猜到了我們會搗亂，所以事先安排一個厲害的角色守在那裏，等着我們的人上門，那張暴他們的今天失敗也不是沒有道理。”
不得不說，陸子浩能成為華盛的軍師，的确有着幾分斤兩。分析得十分透徹，只可惜他并不知道秦歌這個變态的存在，否則事實還真會像他預計的那樣。
“尼瑪的，李長林這老狐貍，果然老謀深算，這筆賬老子先記下，等我拿下長林集團，再慢慢跟你算。”一拳狠狠地捶在老板桌上，許東獅忿忿不平地叫罵着。
“市局現在已經介入了這件事，短期內我們最好還是先不要聲張，約束下面的人，別去鬧事，等風頭過去，再作打算。”陸子浩提出建議。
“現在也只能這樣了！”坐回老板椅，許東獅一臉的心有不甘，手下被打了，還不能報仇，換了平時，他早就調集人馬去砍翻對方。在江平市縱橫了那麽多年，他許東獅還是第一次受這種悶氣。
像他們這種混黑的人，表面上雖然風光無限，可那也是在不惹來官方反感的前提下。否則一旦風頭過盛，被盯上了，華盛的規模就算再大十倍，照樣也得玩完。所有許東獅才想借入主東長林集團的機會，洗白背景，好求個安享晚年。
“現在的情勢，實在不宜再對長林集團搞什麽小動作，不過要是大哥真想報仇，我倒有一個辦法，讓李長林心疼好一陣子。”看到許東獅忿忿不平的樣子，陸子浩神秘一笑。
“什麽辦法？”許東獅被提起了興致，連忙追問。
“剛才的電話不是說了，那個打了我們的一幫兄弟的家夥，現在已經進了醫院，聽說還受了不輕的傷。如果我們讓那些被打傷的人一起告那家夥，就算他是正當防衛，警察免不了也得把人關進羁留所。”陸子浩陰陰地笑道：“要是那家夥在羁留所出個什麽意外，那可跟我們沒關系。”
“對啊！能一挑五十的高手，料定他李長林手上也沒幾個，搞掉他一個，就不信那只老狐貍不心疼。”許東獅哈哈大笑，滿臉猙獰：“我記得殘狼的弟弟前天才被林家那冷面神逮進羁留所，這事情就交給他辦，我要那小子只能躺着離開羁留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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