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我心目中的靖柳

第20章 ☆、十八

? 太皇太後去世前，柳皙和被宣進了皇宮。

床上的老人依然日薄西山、垂垂暮已，嘴裏反反複複念着好些人的名字，柳皙和跪在一衆長輩後面，聽不真切，但她心裏知道，左右不過是那麽幾個人。

“老七媳婦兒，你過來。”

皇上的聲音突然響起在壽安宮，柳皙和稱了聲“是”，連忙起身。

許是感應到她的存在，老婦人突然睜開了眼睛，“皙……和……”

“太奶奶。”

“皙……和……”

“太奶奶，皙和在。”

柳皙和的眼眶突然紅了起來，在從前那般漫長的歲月中，一老一少，在若大的壽安宮裏聊天談心。

太奶奶是孤獨的，作為這皇宮裏最尊貴的存在，所有人都尊敬她、奉承她，也同樣的，所有人都以為她是老糊塗的。

她是蕭皇室的老長輩，一生經歷了太多太多，子孫相互殘殺，她見過的還少嗎？

她的骨血啊，一代又一代的人為了皇權，在蕭牆之內展開殺戮，太奶奶，她得有多疼啊。

“好孩……子……景琰……拜托……你了……”

“太奶奶，你放心，皙和會照顧好景琰的。我心匪石，不可轉也。”

“景禹……小殊……晉陽……”

金鐘之聲響起時，柳皙和聽到一片哀恸的哭聲，倒不是質疑這些傷心的真假，太皇太後對待後輩向來慈愛，人心都是肉長的，這樣的長輩去世了，難過自然也是真。太奶奶走了，去找她口裏心裏疼愛的孩子們去了，她無疑是安詳的，她終于擺脫了。

柳皙和見到蕭景琰時，看到他紅紅的眼眶和強忍的悲恸，心裏又是一陣生疼。

“太奶奶走得很安詳。”柳皙和靠在他的肩頭，她能夠感到他周身的悲哀，“她走得時候，提到了你……”

男子的身軀猛的一怔，周邊的恸哭聲聲不絕，蕭景琰依然清晰地聽見懷中女子溫柔的聲音，“太奶奶希望你好好的，她去找皇長兄他們了……”

蕭景琰雙手環上柳皙和的背，用了幾分力氣，将她桎梏在懷裏。

柳皙和也不嫌疼，她知，他難過。

守孝的日子十分難熬，皇室宗親個個都清減了不少。蕭景琰循着古禮，絲毫沒有懈怠，然而就算他平日子裏底子好，柳皙和也看得心疼。

在宗婦臣婦們得以休憩的時間裏，二嬸将她叫到一邊說話。

“好好勸慰靖王殿下，莫要讓他傷了身體。”

“皙和知道。”

“哎……也就只有他恪守禮制，這一番氣骨，旁人真當是比不上。”婦人們聚在一起，口舌是非多，到哪裏也不例外。這種時候，所有皇室都清清楚楚地放在衆人眼前，高下立見，她也少不得聽到好些評論，一邊感嘆自家侄女兒嫁了良人，一邊又憂心良兩人的狀況。

“太奶奶，終究和別人不同。”柳皙和只是沉沉地吐出這句話。

那位老人終究和別人不同。

于蕭景琰，少年時承歡膝下，最黑暗的時候如同天神下凡般為其保駕護航，多少年歲裏，守着從前的記憶安慰他在外漂泊的孤憤和寂寞。

與柳皙和，特別的人，特別的事，她所有少女心事都可以寄托在這位長輩身上。

“你們呀……照顧好自己。”

“皙和知道了。”